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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荷听见响动进来伺候,林方晓问:“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在宴席上喝醉了,睡到这会儿才醒呢!”
林方晓直觉有点不对劲,自己分明只喝了一杯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醉,何况现在这个感觉和一般的宿醉之后的难受完全不同,再加上梦中那条娇艳的美女蛇实在太让人心悸了,林方晓十分急切地想要见到易杨。
紫荷出去转了一圈一个人回来了:“姑娘,没找着二公子,他们说二公子去了穆府。”
林方晓望了望窗外微暗的天色,这个时辰还能上门拜访,这个关系怕是不一般吧!
“算了,我身上黏黏腻腻的难受得很,你去准备点热水给我洗澡吧!”
易杨那边根本没费什么功夫,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处理得也很雷厉风行,立马就不顾张熙玥的哭闹把她送到了家庙关两个月的紧闭,王妃心疼女儿自然不依,只是王爷和张睿焓都认为张熙玥确实是太过胡作非为,是时候要管教一下,因此都赞同易杨的做法。王妃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得打点了行装,把哭哭啼啼的张熙玥送出了家门。
至于穆灵梓,由于易杨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暂时也不能给她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只是到穆家放了话,让穆大人好好管教女儿,穆大人本就一心想利用穆灵梓攀上王府这棵大树,如今得知女儿得罪了王府的二公子,气得心绞痛发作了一回,自然也狠狠地教训了穆灵梓一通。
这么点儿教训自然是不够的,易杨眼珠一转,一条妙计涌上心头,这次说什么也要一劳永逸才好。
这边事情闹得不小,只是都遮着掩着悄悄地没让太多的人知道,宴席那边也没有惊动,顺顺利利地散了,难得见一次面,洛商君自然要把自家娘亲留下来好好叙叙母女之情的。
洛商君让丫鬟们泡了茶、摆上几碟点心,便打发了她们出去,只留下洛夫人和一直跟在洛夫人身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云嬷嬷。
洛夫人先是询问了洛商君的身体状况,和与张睿焓的夫妻关系如何,两人就为何至今仍无子嗣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先前是因为洛商君身子底有点寒,难以受孕,吃了挺长一段时间的药,洛夫人担心,如果再生不出长子嫡孙,这张家恐怕要准备着纳妾了。
洛商君宽慰娘亲道:“娘亲放心,夫君他不是这样的人。太医前不久也来看过,说女儿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这就好。对了,听说二公子也快要成亲了?据闻王妃一直看好穆家的大姑娘,不知道这亲定下来没有?”
“还没呢,二叔心中怕是有别的想法。”
“有传言道二公子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事是真是假?”
洛商君点点头:“是真的,就是宴席上公主呆在晴曦公主身边的那个,当初在泰安城二叔酒楼里的。”
“酒楼里的?那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了呀!”
“嗯,就是个乡下女子,不过为人倒也不如何粗鄙。”
“既是个乡下女子,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倒是那穆姑娘,家世与我们洛家不相上下,你要提防着点,要是让她先生下王府的长孙,那可就失了先机了。”
“娘,这种事哪里急得来的?再说了,那穆姑娘也挺苦的,这还没过门呢,就先有一个小妾在这儿堵着心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说话的云嬷嬷突然插话道:“夫人、小姐,有句话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讲。”
洛夫人道:“有什么话快说,吞吞吐吐的好没意思。”
“我看坐在公主身边的那位姑娘,长得可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其实你不说我也想到了,刚一看到她,我这心里就‘砰’地跳了一下,那眉眼神态还真是一模一样。”
“说起来这年纪也对得上呢!”
洛商君听得一头雾水:“娘,云嬷嬷,你们在说什么呢!”
“君儿可记得你有一个走丢了的妹子?”
“当年小姐才不过三四岁,还不记事呢,哪里还记得呢?”
洛商君怔了半晌,忽道:“这事我却是知道的。”她不但知道,还清楚得很。
爹爹这许多年来都没有放弃寻找这个妹子,虽然口中没有提过,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没有那么得宠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是那个小她一岁的妹妹,四岁那年妹妹突然走失之后自己才突然得起宠来,谁都不相信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能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但她确实能感受到,爹爹每次充满慈爱地看着她玩耍,看着看着,那眼神就放空了,仿佛透过她看的是另一个人。
现在这个洛夫人其实并不是原配,而只是洛大人的一个妾室,倒是生育得早,比前头的洛夫人早一年生了一个女儿,那前头的洛夫人生下洛府次女洛商云之后还不到一年,就得了急病去世,现在这个洛夫人才得以扶正,女儿洛商君也从一个庶女变成了嫡女。
“君儿,这事就此打住,休要再提起了。”
洛商君吃了一惊,抬头看了娘亲一眼,随即敛眉道:“娘亲放心,我婆婆并不喜欢这个林方晓,即便同意给她个名分也至多不过是个姨娘,出不得大场面的,想必爹爹也不会有机会见着她的面。”
洛夫人欣慰地点头,果然还是女儿贴心,自己在洛府辛辛苦苦几十年,上到伺候公婆,下到管辖奴仆,尽心尽力把一个大家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在洛大人心目中,却还及不上他那个死去的原配夫人半分,如果再给他找个嫡亲的闺女回来,那洛府中哪里还有自己的地位可言?
洛夫人回去之后,洛商君一整夜都辗转难眠,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爹爹这十几年来对自己的爱护,每日下朝回来不管多累,都会到自己房中看一看,自己无论想要什么,哪怕是天大的难事,爹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给自己办了来;一会儿又想到家中至今仍保留着那个妹子幼时住过的房间,日日打扫干净,连四季衣裳也是按着年龄一年一年的做了回来放在柜子里,仿佛那人第二日便会回来住一般。
小时候不懂事,缠着问娘亲那是谁的房间,怎么摆着最时新的衣裳首饰却从来没有人用过,娘亲却是摇头叹气,只让她不要问,更不要在爹爹面前提起。
真的要让那个人回来分了爹爹对自己的宠吗?洛商君想,她不愿意。
离开
林方晓刚刚沐浴完毕擦干头发,还来不及吃点东西安慰一下空虚的肠胃,就有人传话来说王妃叫她过去。
“王妃,林姑娘来了。”带人进来的丫鬟说完垂手站在一边,王妃仿若没有听见,自顾自地端着手中的茶慢慢地喝着,林方晓很明显地感觉到王妃身上散发出来的不高兴的气场,浑身都不太自在,只好望着前面那桌子上插着的花儿,默默地数着花瓣。
王妃何止是不高兴,简直就是恨透了眼前这个女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勾去了儿子的魂魄,连兄妹之情也不顾了,现在她还不能明着撕破了脸,否则这个儿子一气起来还会做出什么可真说不准。
儿子那边既然说不通,那如果能让林方晓主动离开那也不错。
“听说在寿宴上你一开席就喝醉了?”
“是。”林方晓知道这事无论有没有蹊跷,面上看起来就是自己的不对。
王妃道:“其实我也不是特意要针对你,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过得好呢?你想想,究竟是一个在重要的场合中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的乡下女子,还是一个从小就被培养得端庄知礼,见惯了大场面,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游刃有余的女子,更适合当我们王府的媳妇呢?”
“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娶妻子并不是娶回一个女人那么简单,她的家世、她是否有做一个当家主母的能力,都跟这个男人将来的前程有莫大的关联。胤儿当年在军营中也是大有作为的,皇上和王爷也有心栽培,前些年在外边混的日子也就罢了,这回好不容易回来,可就要好好打算了,林姑娘你说对吧?”
“本来以你的家世,在我们王府就是做个姨娘也是不够格的,既然胤儿喜欢你,我这做母亲的自然不会太过苛刻,早些日子就答应了他让你进门当个妾室。胤儿的正妻我和王爷都是看好了穆家的姑娘的,胤儿对灵梓那丫头也是情深意重,不日便要完婚了的。”
“只是正妻还未进门,如果我们这边就先立了个妾室,那可就是打了穆家的脸了,穆大人那边说不得也是会不高兴的,为了不影响他们两人将来夫妻和睦,我看就先委屈你几天,先在胤儿房中当个通房丫头吧,等将来我儿媳生下了长子嫡孙,再给你抬个姨娘的名分也不迟。”
一番话说得林方晓目瞪口呆,什么正妻、什么妾室、通房的,绕得她都糊涂了,只听明白了一句话,易杨和穆灵梓不日便要完婚了的。
要说前几天林方晓还不会相信易杨心中会有别人的话,到现在却不由得相信了七八分了,否则她怎么会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甚至自己喝醉了他也一点儿都不关心一下?中午寿宴时刚刚才见过面,晚上又巴巴地赶到别人家里去了,果然是有够情深意重的。
出来的时候,这原本好好的天居然就下起雨来,饥肠辘辘的林方晓缩在假山的一个角落里,双手抱着肩膀,在雨声的掩盖下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场。
这段日子过得可真是憋屈啊,这王府是足够的富丽堂皇,可是就连里面的空气都是压抑的,她已经有多少天没有真正开心地笑过了?没错在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喝杯水都有人倒好了端到手边,吃的穿的用的比以往好了一百倍都不止,要是以往的林方晓早就开心得跳了起来,恨不得炫耀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可现在她发现这一切都是狗屁,什么都比不上以往自由自在的日子开心快乐!
“我不干了!”林方晓狠狠一撸脸上的水珠,“去他的王府、去他的二公子、去他的盛大婚礼,姑娘我统统都不要啦!”
紫竹苑一干人等都被这个浑身上下湿得跟落汤鸡一般,但又气势汹汹的林方晓给吓了一跳。
“我肚子饿了,快拿点吃的上来。”紫字开头的一干丫鬟们赶紧去打点,二公子临去前可是千叮万嘱了一定要好好伺候,不能出一丁点儿差错的。
林方晓自个儿回到房中,利索地脱下了一身的绫罗绸缎,换上自己带来的旧衣,还是这些衣裳舒服,不像那些长裙子啊披帛啊什么的,束手束脚的一点儿都不自在。
头上沉重的珠花、簪子都摘了下来,还有这对玛瑙石的耳坠子,拉得耳垂都疼了,以后再不要戴。
林方晓三下五除二就打好了一个包袱,只有两套自己穿惯了的换洗衣裳,其他的都是易杨后来给她置的,她一件儿也不想要了。
把包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林方晓抄起筷子就吃起饭来,嗯,这白切油鸡做得地道,鸭掌笋片也够味儿,大块吃肉、大口扒饭,什么细嚼慢咽,温文尔雅,都见鬼去吧,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在丫鬟们惊讶的目光中林方晓吃了满满两大碗饭,桌上的几盘菜肴也几乎都见了底,最后还往胀鼓鼓的肚子里浇了一碗汤,这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吃饱了。”这些日子为了表现得斯文一点,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林方晓把包袱甩上肩头,对室内众人道:“这些日子多谢几位姓紫的姐姐们照顾了,后会有期!哦,不,大概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反正就这样吧,告辞!”
众人面面相觑,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互相之间眼神还没交换完一轮,刚出了门的林方晓又探了个头进来:“那个,我不识路,哪位姐姐帮忙带我出去?”
还是最年长的紫玫见机得快:“林姑娘请稍候,我这就来。”二公子可是吩咐过了,无论林姑娘想要做什么,都顺着她的意便是。当然二公子还交待了,如果有什么事,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回二公子,所以紫玫示意紫云,赶紧到二公子那儿去报讯。
一路上紫玫不住口地劝林方晓:“刚下过雨,地上滑,姑娘小心点儿,走慢点。”“姑娘累不累?那边有个亭子,要不咱们歇一会儿再走?”
林方晓奇怪道:“紫玫你今天脚疼吗?怎么走那么慢?”
紫玫心中暗自叫苦,这都快走到大门口了,二公子怎么还不出现啊,万一林姑娘真的走了,那可怎么是好?
从穆府出来,易杨归心似箭,满心都是那会儿林方晓热情似火的模样,也不知道那个笨丫头睡醒了没有,被这么折腾了一遭身子肯定虚了不少,得好好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
才走到半路呢,就有下人来禀,林姑娘的家人已经抵达京城,现正下榻在云来客栈,问易杨接下来该如何安置。
易杨很高兴,父王的寿宴终于忙完了,在背后捣乱的人也处理了,连林方晓的父母也这么顺当地就接过来了,接下来就能一心一意筹备自己的婚事了,想起早先那会的旖旎风光,易杨就激动得血脉愤张。
强自把那份激动按捺下来,易杨去客栈接了林父林母,把他们安置到自己在羽毛胡同买下的一套三进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