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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原来霍显让人配了药,命张若兰向许皇后投毒,张若兰哪有那个胆子,推三阻四的不肯,霍显于是控制了她的哥哥,以此强迫她向许皇后下毒。
让我说,霍显真是能强迫人,椒房宫被刘病己的心腹看得牢牢的,小皇子也住在椒房宫里,自从刘病己让邴吉做了小皇子的师父之后,还多了一重邴吉的保护。刘病己的人,上官宁还能控制几个,邴吉的保护却完全无法突破,让张若兰一个小小良人通过重重阻碍毒杀许后,亏霍显想的出来。
这事成了,认罪的人是张若兰,张若兰是现在唯一一个怀着孩子的妃嫔,却成了谋杀皇后的凶手,自然活不成。
霍显一向没脑子,难为她能搞出个一箭双雕的主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抽了吧????????????奇怪哟?????????????
、利用
我弄清了乱七八糟的前因后果,心中一乐,和杨河叮嘱了几句,便让她去了。
时间悄然逝去,十一月我进宫向太后、皇后问省,顺便等着彭祖完了政事和他一起回家,才和许皇后说了没几句话,侍婢柔骊接了外边一个宫人的话,匆匆回来,在许皇后耳边耳语几句。
许皇后脸色大变,我见状,估摸她有急事,赶忙告辞出来,在园子里随意散散,等着议政结束的通知。
谁知不多时,刘病己带着近臣侍中和邴吉等人,气急败坏地急行而来。
我避让路旁,恭恭敬敬行个礼,刘病己压住脚步,让我起身,道:“鸾娘子为何在园中?”
我低着头回道:“皇后殿下有要事处理,妾身不便打扰,所以到园子里走走。”
我没问他发生了什么,问了反而不好。
刘病己道:“宫里的女子,没有比鸾娘子更聪慧的,现下发生了件大事,鸾娘子和我走一遭罢!”
“是,妾身遵命。”
邴吉等人面露异色,却还是让出了一个位置给我,我敬他们一声,走到刘病己身后,跟着他向椒房宫而去。
椒房宫外,许皇后护着肚子出迎,我和跟着来的外臣侍儿一起向皇后行礼,刘病己上前扶住她:“说了别太多礼,孩子重要。到底怎么回事,她伤到你了么?”
“回陛下话,没伤到,还好嘉媪去小厨房看熬的莲子怎么样,没想到却抓到她下毒。刚才妾身已经命人彻查椒房宫了,没搜出不好的物什来。”
“她招了没?”
“还没有,妾身还没开始审,陛下不如亲自去问,省得妾身,冤枉了她。”
一行说,一行到了正殿上,四个健壮的宫人压着张若兰,正在殿下嘤嘤哭泣。
刘病己坐好了,众人也都各自有座,宫人端上酒浆来,刘病己端起漆盏,突然动手砸在张若兰额角上,吓得所有人呼吸一滞。
张若兰被浇了一身褐色的汁子,整个人傻愣住,连哭都忘了。
刘病己喝道:“谋害皇后,你还有脸哭!从实招来,朕留你全尸!”
张若兰这才清醒过来,紧紧伏在地上,哭道:“下毒之事,真不是妾身做的!妾身陛下明察!”
“不是你做的,那你一个在芝兰宫侧殿养胎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椒房宫的厨房!不为下毒,又为什么!”
“贱妾……贱妾……”张若兰哆嗦了几句,满身绝望,却始终哆嗦不出个什么来,最后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妾身是知道那汤里有毒,去把汤倒掉,是想救殿下,绝不是想害殿下!求陛下明察,真的不是贱妾下毒!求陛下明察!”
邴吉嘴角一抽,张若兰这词说的,真当所有人都和她主人一样蠢?
刘病己又砸了一个耳杯,当头砸在她头顶上:“还敢砌词狡辩!来人,将她压到暴室去,命掖庭严刑审问,务必让她撂了!”
四个侍女、两个内侍领命,一起动手,把狼狈不堪的张若兰拖了下去。
我想了想,膝行上前一步,道:“陛下,这事实在蹊跷。”
刘病己道:“朕也觉得很蹊跷,难道她以为她怀着孩子,朕就会连谋害皇后这样的大罪,都饶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妾身不明白,谋害皇后殿下,对她一个小小的良人有什么好处呢?这可是要灭九族的罪,就算她受人胁迫,可什么样的胁迫,能让她连灭九族的罪都敢犯下呢?”
邴吉道:“启禀陛下,张娘子所言甚是,这也是微臣想不通的地方。”
我瞥见许皇后不安地动了一下,面上似乎有些忍耐的表情,道:“皇后殿下,请问殿下,是否不适?”
许皇后道:“没什么,太医令刚来诊了脉,已经命人去熬药了。”
刘病己沉着脸,道:“孙太医,皇后脉相如何?”
“回陛下,皇后殿下的龙胎本来就不稳,今日受了惊,有些惊险,最好卧养数日,先吃几天安胎药,微臣估计,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此期间不仅要服药、少行走,还不可劳神,更要放开心思。”
许皇后白了脸色,道:“妾身无能,让陛下担忧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放宽心,保养为重,这里的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刘病己吩咐宫人扶皇后殿下回寝殿休息。许皇后也不推辞,稍稍一礼就走了。
刘病己拿起新换上来的热浆喝了一口,心情似乎平复了些。他想了许久,最后道:“鸾娘子,你素来有主意,暴室里那位就交给你了。朕赐你权力,婕妤以下,拘捕审问,无需朕的命令即可执行。邴少卿(邴吉字),张若兰投毒,可能不只是宫里的事情,若是牵涉朝中大臣及外命妇,那就请少卿协助了。”他在说到“大臣”、“外命妇”时咬得很重,显然已有所指。
我和邴吉忙拜倒在地:“妾身(臣吉)领命。”
许后病着,宫务本该转交他人,可想想宫里实在没有一个可以放心的人,最后刘病己不得不让许后继续掌管宫务,但是却让她的心腹协助。
他实在低估了后宫女子的心,这样是明摆着给许后拉仇恨,比分权给别人的更糟。
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打断了议政,刘病己匆匆安排过一番,让人在椒房宫侧殿给我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以供我留宿,然后点齐了人依然回前朝去了。
张彭祖临走十分忧虑地看了我一眼,想说话,就是没逮到机会,这个傻小子,还真挺可爱的。
用过晚膳,我沐浴更衣,换了身宫中的礼服,披上新做的白狐裘里子白底红鸾织锦面子的大氅,长长的风毛快把我的脸都埋进去了,桃溪还嫌不暖和,唯恐我吹了一丝儿冷风,她边给我整理衣服,边抱怨道:“主人这么急着把事情查清楚做啥,反正人都拿下了,慢慢审个十天八天不好么?”
我转过身来:“我想早点回家,宫里再好,到底憋屈。而且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啊。”
桃溪没话接了,给我裹上和大氅同样材质做的头巾,道:“好了。”
室外已设下步辇,六个内侍提弯着腰侯着,六个侍女提灯,两个空手,也都弯着腰等着我,我踏出门外,道:“去掖庭暴室,咱们去看看张良人。”
张若兰一脸呆滞地困在地上。
看守的宫人提着嗓子喊了一声,她还未看清我是谁,扑将上来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信——是你——!”
内侍将她拖开,给我放下座榻。我让桃溪带着众人离开,接下来的话,我不想任何人听到。
我看着一身污渍,头发甚至结了些冰碴的张若兰,慢慢地说道:“张鸾不才,得蒙主上看重,全权督办良人张氏毒害皇后一案,婕妤以下妃嫔,拘捕审问,无需经由主上和两宫殿下同意。”
张若兰嘴里低声哼道:“我真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
“我知道。”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看我。
我笑笑:“毒是我下的。”
、收服
“毒,是我下的。”
我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又加上一句:“传信告诉你那碗汤有毒,让你把它倒掉的人还是我。”
张若兰动了动唇,没喊出声来。
“你还怀着孩子,主上却把你交给我,甚至还说出留你全尸的话,你可真够失败的,和龙胎加起来,还不如皇后殿下虚惊一场!
张若兰,你几次三番被我算计,足见你实在不聪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凭什么和我做对?
十月初八,你刚确诊怀了孩子,当天就敢和皇后殿下告状说我服饰奢侈逾矩,殿下不理会你,你当晚又和主上告状。你不知道大凡我在宫里,所穿的礼服,所戴的首饰都是主上自掏私帑做的么?
十月十二,你被主上骂了一顿,当晚和太后殿下告状,说我挑拨主上训斥你。
十月十三,你又换了个说法,说我企图蒙蔽主上,是祸国妖姬。
十月十五,你挑拨华美人和我作对,十月十九你说我和外臣宫妃勾结妄图不轨……我这还有很多证据,你还想听么?
我告诉你,我知道,但不和你计较,因为你这些手段,实在太低级了,霍显都比你强些!”
张若兰露出恐惧的神情,面无血色。
我继续道:“你别想着可以拿我的话去回主上。毒是我下的,可是你却没有任何证据,倒是你自己,把柄一大堆。霍显确实命你投毒,毒药确实是你找来的,你怎么可能洗干净自己?你兄长还在博陆侯夫人的庄子里好吃好喝养着呢,不过到了明早,等霍显知道你出了事,我想她不会饶了你兄长。”
张若兰咚一声跪倒,哭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娘子饶了我,你饶了贱妾这条贱命吧!贱妾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一定唯娘子之命是从!娘子!求求您饶了我吧!”
“像你这么傻的人,我要着有什么用?不过……我确实没打算要你的命。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而已。”
“我张鸾,从来就是睚眦必报之人。你给我记准了:我能让你进宫封妃,就能让你被废为庶人;我能让你怀上龙胎,就能让你母子双亡;我能让你得宠,就能让你贬斥离宫!”
“是是是,贱妾明白,贱妾以后见了您一定绕着走,您有驱使,贱妾莫敢不从。”
“你乖乖做好你该做的事,别给我添乱就行了,我要驱使你做什么?就你那点脑子!”我非常刻薄地说道,看她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心里总算舒畅了些,于是我在座榻上坐下来,道:“现在,咱们就来说说这案子怎么了结吧。”
张若兰欣喜地蹭过来,道:“要不找人顶罪?我知道宫里有霍显——”
“你不动脑子,就算帮了我大忙了。你是在现场被抓到,还找人顶罪!怕主上不知道你和别人勾结么!”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放心,我在算计你的时候就给你安排了后路。等下我带你去见主上,你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他,是霍显抓了你兄长,胁迫你下毒,威胁你再不动手你兄长就死了。然后呢,你不得以,只好去椒房宫——”
张若兰动弹一下,明显想说什么,被我一瞪又缩了回去,我继续说道:“但是你怎么会想害许皇后呢,所以你把毒,下在薏仁汤里了。薏仁是寒凉之物,已经命令不得呈给皇后殿下了。你知道那肯定不是皇后殿下的食物,才放进去的。小厨房只做皇后的膳食,如今却出现了一碗皇后殿下不能吃的汤,要么是有人偷用,要么就是有人想害皇后殿下,你不但没有罪,还有救人之功。”
张若兰狠狠地吸一口气,道:“贱妾叩谢娘子救命之恩!”
“到时候主上不仅会饶了你,你再好好哭一场,说一些自己和兄长相依为命的苦日子,我再帮衬几句,主上会救出你兄长。”
“是是是,贱妾懂,贱妾明白。”
“别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就不好了。对了,有件事,你注意到了么?按说你怀胎两个月了?太医没给你诊过脉么?”
张若兰道:“诊过,都说这胎不稳。”
“恐怕不仅是不稳吧,你肚子里那个还活着么?”
张若兰颤抖了一下,许久,才苦笑道:“……天下当真没有您不知道的事。怀胎两个月,却经常下红,太医都说,保不住的,八成是个死胎。”
“你可知原因?”
“愿闻其详!”
“你进了博陆侯府之后,霍显赐过一碗深红色、口感酸甜带着栀子香的甜汤给你吧?”
“是,不过贱妾只喝了一口,贱妾的身子贱妾知道,碰不得甜的食物,一碰就发胖,所以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都吐在袖子里了。”
“那是夺子汤,章台的歌舞坊最喜欢用,一碗下去,胞宫尽毁,今生就与子嗣绝缘。霍显要送霍姃进宫的,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分宠的人生下孩子?你怀上龙胎,霍显不会以为自己的夺子汤出了问题,只会觉得是你还在她府里的时候就包藏祸心,利用她上位,会更恨你十分,所以她才不顾椒房宫层层保护,威逼你下毒。”
张若兰呆住了,道:“可我……是真的怀上了……”
“你只喝了一口,所以还有希望。既然现在能怀上,那好好调养过后,一定能生个健健康康的龙子。我手上有调养的方子,至于给不给你,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张若兰立刻转悲为喜:“贱妾明白!”
“你肚子里这个,既然已经死了,不妨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