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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倒是谈不上,”白泽叹息着,抬起头看着床塌之上的雕花,道,“人都道虎父无犬子,那李萧倒是真与他父亲一样脾气倔强。先前妖儿你不是建议朕将李萧调回到边关驻守么,谁知道这个倔脾气的李萧却抵死不从。为这,还在金殿外面长跪不起,说甚么也要留在京城守护朕的安危。虽然其性尚倔,其情却可悯。朕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将他留下来。而今京城里四大家族被皇家打击了权势,都心绪不平地想要闹事,如若果真没有贴心的次守护着,朕还果真是不放心呵。”
居然在金殿外面长跪不起,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倔强呵……
这种傻瓜,干脆就不用理他,生死,由他去!
朱砂又气又急地哼了一声。
“怎么,妖儿?”白泽诧异地问。
“哦,没有,”朱砂微笑道,“臣妾只是在想,眼看着新年便快要到了,按着往前的惯例,理应是该热闹些的。可是而今边关征战不断,又逢文菁皇后百日未到,是不是要节俭而行?”
白泽微微地怔了怔,随即点头,携起了朱砂的手,道:“多亏有妖儿你,才能替朕和母后分忧,朕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了你,朕会怎么样。”说着,他再次拥紧了朱砂:“妖儿,答应朕,千万不要离开朕。”
不要离开。
朱砂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疼得她连话也出不出来。
为甚么要说这样的话呢?为甚么要说!
与其是这样,还不如你夜夜风流在外,眼睛里始终盯着其他的女人。说甚么不要离开……呵呵,呵呵呵呵……若是你知道了以后我就是那个把武昭江山推入倾覆的火焰里时,你会怎么样?那个时候,你还会对我说,不要离开吗?
“妖儿,你怎么哭了?”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滴上了一滴湿润的泪,白泽这才惊惶地低头看向朱砂,“妖儿,你可还是在怪朕宠幸了那红月?妖儿,你不要哭,都是朕不好……”
不是的。不是你不好。
谁能拒绝得了诱惑?
谁能拒绝得了欲望?
莫说是你,便是连我自己,还不是一样沉迷在与他缠绵的欲望里不可自拔。该认错的人,是我呵……
且说那红月捧了那衣裳,与木茗一并走出了宋贤妃的宫殿,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了一个盛妆而立的年轻宫妃。
那宫妃穿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如云高髻上别着几枚镶嵌翡翠的黄金头钗,碧色的裙子随风而舞,而那圆圆的脸庞形似苹果,看上去竟有几分讨喜。只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阴冷与鄙夷格外让人厌恶。
红月眼看着这女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猜测许是要来找自己麻烦的,便低下头不去看她,只是与那宫妃擦眉而过。
“一个青楼女子。”那宫妃突然扬起声音道,“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到宫里来了,这可真是史无前例的有趣事情。”
红月的身形顿了顿,那木茗立刻紧张起来,她悄悄地拉了拉红月的袖子,示意她千万不要惹事生非。
回应给木茗一个放心的微笑,红月朝着这宫妃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道:“赶问这位娘娘是?”
“哼,你居然还能懂点规矩?”这宫妃既意外却又啼笑皆非地看着红月,道,“本宫姓于,正四品的美人。”
“原来是于美人娘娘,冲撞了。”红月的谦卑让木茗惊诧不已,就连于美人也微微地怔了怔。然而很快,于美人便恢复了那不屑的神色,她举步,围着红月慢慢地踱起步来。
“你装得很像嘛。”于美人眯着眼睛,阴狠狠地说道,“你把你的狐狸尾巴藏起来,就以为本宫看不到了?你低着头干什么,嗯?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本宫?你看呀,你看呀。像你看那些不要脸的男人们那样看本宫呀!”
说着,她上前一步,猛地推了红月一把。
红月没有想到于美人会突然推她,她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地差点跌倒。唬得那木茗惊叫一声,正欲上前去扶住红月,却被于美人的宫女捉住了手挽。
以为,用这样的伎俩就可以羞辱到我么?
红月缓缓地抬起头来,冷静地看向于美人。
“怎么?你不服气呀?”于美人的表情异常古怪,那是一种兴奋,抑或是一种憎恶,又或者是一种悲伤?它们变幻得太快,让人几乎意识不到这于美人的心境。然而于美人终是一步步逼近了红月,道,“本宫奉劝你最好是快些滚出宫去,不要以为在这里会捞到甚么荣华富贵,这里是一片干净的地方,不是你这种污秽之物该待的地方!”
067:邪恶的欲望
于美人越说越生气,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厉高昂,她一把捉住红月的肩膀,怒气冲冲地道:“别以为你故做谦卑本宫就不知道你是甚么东西!你的骨子里流着最肮脏卑贱的血,你的身体里藏着想要置人于死地的蛇蝎的心!像你这种又脏又恶心的东西,早点死了才好!”
说着,于美人用力一推便将红月推倒在雪地之上。
“赶紧滚出宫去,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说罢,这于美人便愤然转身离开了。
“姑娘,红月姑娘!”木茗被那名宫女松开了手,便急急忙忙地奔过去想要扶起红月。
“别,别扶我。”红月喃喃地说着,抬起头来,目光迷离地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围墙,和头顶那四角的天空,“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里,看看这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高贵。不然……我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卑微呢……”
“姑娘,姑娘!”木茗一声声地唤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粒接着一粒。
对于李萧的倔强,年轻的皇上白泽则采取了怀柔政策,将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留在了京城。
朱砂的长兄朱焰调回京城的诏书已然下了,只待他从边疆赶回来。慕容瑾虽然也是属于年轻一辈中较为出类拔萃的将军,但毕竟他是啸远侯慕容文鹰之子,便是有天大的才能也绝不会得到重用。这似乎也正合了那慕容瑾的心意,他欣然领命回到了边关,纵然身边的副将全部换成了皇上白泽的心腹,他却完全不以为然。
将这些事情分配下去,白泽便松了口气。那慕容文鹰正奉命讨伐倭寇,时胜时败,想来并不曾有精力来注意到文菁皇后的事情。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依照祖训过了百日之后,将朱砂扶上正位。只有妖儿当上了皇后,铺佐自己的政务才是名正言顺,这朝廷上的诸多事情,如若不是常常由朱砂帮自己出些主意,这位年轻的皇上白泽恐怕果真要焦头烂额了。
还好上天眷顾,让他有了一位如同母后般睿智沉稳的皇贵妃。白泽坐在龙椅上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金殿,白泽第一次有了身为一代帝王的充实之感。
“皇上,您真是越来越英明睿智了,”顺元躬身走过来,笑呵呵地递上一盏茶来,“还请皇上润润嗓子。”
“朕是希望能像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一样,成为一个好皇帝。”白泽笑着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口中的茶温润醇厚,倒是十分的好喝,“这是甚么茶,怎么朕从来没有饮过?”
“回皇上,”顺元笑道,“这茶名唤‘玉奴’,乃是苗疆一位名唤玉奴的女子为自己的丈夫精心所制的。”
“怪不得入口这般柔和,却是一位女子的相思眷恋所致。”白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再次饮了一口。“这茶,是内务府刚刚采购进来的?”
“非也,”顺元又笑,“这茶,乃是红采女刚刚托老奴呈给皇上的。她想托老奴告诉皇上:昔日玉奴借以此茶献给夫君,而今她以此茶献给皇上,以表相思之苦。”
“是红月……”白泽低下头看了看茶盏,心中油起了一股子愧疚。他已然有近十日没有去见红月了,那个女人,是欲望的源泉让白泽在沉迷之后有着一股子本能的畏惧。他怕自己一旦看到那妖媚的眼神,便把持不住自己的邪念,会负了朱砂对他的一片心意。可是那红月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八品采女所过的日子是怎样的,白泽不难想象。毕竟红月没有主子可以依靠,孤单单地一个人处在“莲居”,会不会果真有些委屈她了呢……
正在白泽失神的工夫,突然间听到身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霍然抬起头,白泽意外地看见一个身披披风的女子正缓缓地朝着自己走过来。奇怪的是,这个女子戴着用孔雀羽毛制成的面具,那蓝绿相间的华丽色泽令这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如此神秘,而那涂了胭脂的朱唇却如此醒目,令人心动。
然而就在离白泽几步远的地方,她脱下了披风,露出的是只围着几片羽毛缝制而成的衣裙,只勉勉强强遮住了那三处不该露的地方。
一条欲望的毒蛇从白泽的心里钻出来,“嘶嘶”地吐着信子,蜿蜒着缠住了白泽的全身。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走进自己的女人,动弹不得。小腹,有一种莫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而且越烧越烈。这是一种白泽从来没有感觉到的炽热,那先前被茶滋润了的喉咙竟像被火烧干了一般的发痒,眼前一片恍惚。
意识在一点点的消失,当那个女人的手抚摸上白泽身体的时候,头脑里突然产生的只有一个强烈的欲望,那就是发泄,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狠狠地发泄他的渴望。
轻而易举地便掠获了他想要的东西,从前他一度是以为那片土地是炽热的,而今却感觉自己比那片土地还要炽热。像是被清泉包围住了一样,白泽立刻感觉自己的炽烈被缓解了许多。那女子就在自己的身下吟唱,而他则像是狂野的野兽,不断地冲撞着那娇弱的身体。然而在白泽的意识里,却始终恍惚不定。
沉醉在爱河里的两个人,都没有看到不远处一根朱红的柱子后面的那双冷冷的眼。红月紧紧地攥着袖子,那是宋贤妃送给她的衣裳,红月的唇边扬起冷冷的笑——总会要你还回来的,我红月,定要把你的一切都一点点夺回来。宋贤妃,你就等着罢!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白泽方才沉沉地睡去。那个他身下的女子更是精疲力竭,就躺在了他的臂弯里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白泽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赫然看到自己正趴在自己的龙椅上睡着了。一盏烛火在金殿上摇曳着,轻微的光亮却填不满整个金殿的黑暗。而自己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她身上那原本就不多的衣裳早已然被白泽扯的稀烂。露出柔弱的身子,还在轻轻地起伏着。
又来了。
白泽痛苦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自己竟然再一次陷入了这种邪恶的欲望中,这可,如何是好……
068:月之盈亏
白泽懊悔地扶着额头自责地想了半晌,却不觉感觉到了身上的寒冷。他有心想要推开睡在自己怀中的红月,却一眼瞟到了她脸上所戴着的面具。
做这种事情也要戴着面具?还真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女人,竟然能够不断地给白泽新鲜和刺激,让他频频落入她的圈套之中。白泽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然而面具后面的脸却让白泽大吃一惊,他震惊地看着那张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你?”白泽突然问道。
“嗯?”那女人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抬头瞧向了白泽,“皇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泽恼怒地推开怀里的女人,气愤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衣裳穿在身上,“宋贤妃,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宋贤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立刻成双地落了下来,“怎么,皇上,难道臣妾连想要见您一眼,想要与您欢愉的想法都不能有了么?皇上,您知道您多久不曾看过臣妾一眼了么?您知道臣妾有多么想念皇上,想要看看皇上的龙颜了么?皇上,臣妾也是女人……也渴望着看到自己的夫君呀!”
说罢,便跪在那里垂泪不止:“皇上难道就只许红月这样放肆,连臣妾冒死前来见皇上的心意都要苛责么。臣妾,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能喜欢……”
这样一番动情的话,却让白泽的火气消了一半。
他知道这后宫里面的女人无数,而他自己根本无心宠幸。身为帝王,他从小便看着父皇周游各个宫妃之所,夜夜笙歌,而母后则孤单地坐在桌前垂泪。从那个时候白泽便暗暗发誓,他只愿此生只爱一个女人,既是爱了,便决不会轻易抛弃。所以这位年轻的帝王在登基以来便主张废弃选秀,并且将后宫的嫔妃人数严格控制在三十人以内。然而这位年轻的帝王终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不止在官员家族,便是在民间,也有不少的女子把皇宫看成是自己和家人飞黄腾达的地方,想要废弃选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朝廷里的权势错综复杂,只能借由皇宫的势力来平衡。一荣皆俱荣,一损皆俱损,这是成为皇帝之后的白泽终于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所幸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的皇后慕容薇并不满意,偶尔与那些嫔妃们欢乐倒也自在,直到朱砂出现在白泽的生命里。
白泽只想要实现自己当初的誓言,好好地珍惜一个人,至少不要朱砂像母后那样悲伤地度日。因此而冷落群妃,确实是不得已之事。
于是他叹息一声,扶起了宋贤妃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