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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宋贤妃参见皇后娘娘。”尽管朱砂比宋贤妃要小上五岁之多,这宋贤妃口中的“皇后娘娘”倒是越叫越顺口了。
朱砂微笑着,抚起了宋贤妃,笑道:“宋贤妃娘娘何必行如此大礼?你现在是有孕在身,当多体恤自己的身子才是。”
说着,便亲自扶着宋贤妃走到了座位之上。这宋贤妃原是堵着一口气来的,这会子被朱砂这温和的态度一对,恼火竟也平和下去了几分。
“臣妾是刚刚听说皇后娘娘回了宫,”纵然心里焦急得好似火烧,但是宋贤妃好歹还是耐下了xing子,道,“好在有李萧李将军发现了皇后娘娘被恶人相掳的事情,这几年蕃匪倭寇越来越猖獗,真个儿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不过幸而皇后娘娘您吉人天相,倒是让臣妾放下了这颗心。”
看着宋贤妃拍着胸脯,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朱砂不禁笑了起来,道:“多谢宋贤妃娘娘这样惦记本宫。”
“只是,皇后娘娘竟不知,您在被蕃匪掳去的时候,那红月,竟跑到‘明霞殿’来勾引皇上……”那宋贤妃见闲扯了几句,朱砂都不曾将话题往红月的身上绕,便着实坐不住了,她痛心疾首地说道,“身为那红才女的主母,臣妾果真是管教不当,着实应该受罚才是。”
“宋贤妃娘娘这是说得哪里话来,”朱砂笑着,却独独对那红月跑来“明霞殿”的事情只口不提,道,“前儿本宫还在想,自武昭国建国以来,正宫皇后都居东宫,这‘明霞殿’原本便不应是皇后的居所,待正月之前本宫便会与皇上商议移居东宫‘紫玉宫’了。”
甚么!
那宋贤妃险些没有站起身来。这朱砂竟然说出来要搬离“明霞殿”的事情来?难道她果真存了想要扶那红月上位,自己安心退居东宫,再不理后宫纷乱之心么?
提携红月这种不要脸的青楼女人,难道她能捞到半分好处吗?
“皇后娘娘,您大概与民间的女人们没有打过交道罢?”心里想着,那宋贤妃的嘴里竟也说了出来,“那些民间的女人们是从来不会有报答知遇之感的心思的,这就更不用提那些青楼女子了。她们一个个儿地自幼便学会了如何精于算计,对男人她们可是惯会装腔作势,对女人,她们心狠起来可是半分仁慈都不会有的。”
朱砂意外地看着宋贤妃,似乎并不曾听懂宋贤妃话里的意思。那宋贤妃自己也被弄得一怔,旋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笑道:“臣妾这里呀,还在替皇后娘娘您鸣不平呢。对那红月前来‘明霞殿’勾引皇上一事,心里甚为不是滋味。”
朱砂正欲说话之时,忽闻得皇上白泽匆匆地赶了回来,他的手里还攥着朱砂先前所拟的懿旨,看到宋贤妃在这里,自是微微地怔了一下。
这宋贤妃急忙起身见礼,这段时日,白泽偶尔前往“锦素宫”与红月约会之时,倒是会先去宋贤妃那里坐上一坐。所以宋贤妃心里虽然妒忌红月勾引白泽的手腕,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个而多了几分与白泽亲近的机会。只是那份浅杏色的懿旨被宋贤妃看在眼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刺眼。
“妖儿,朕不能同意那红月晋升为正三品婕妤的事情,”白泽也顾不得宋贤妃在场的事情了,而是径自将那懿旨掷在了桌案之上,“母后在世之时便已然说了绝不可以将红月晋升品级,而今已然给了她一个才女的封号,如何还能再升?”
朱砂瞧了一眼那掷在桌案上的懿旨,朱唇微微地扬了起来,却只是嗔道:“皇上,您竟当着宋贤妃娘娘的面儿数落臣妾,倒真教臣妾无颜呢。”
白泽顿时恍然大悟,一把捉回了懿旨,笑道:“朕也是xing急了些,宋贤妃,你这几日可好?”
“皇上,臣妾蒙您与皇后娘娘的关爱,甚是安康,只是……臣妾方才忽闻得皇后娘娘说要搬出‘明霞殿’,心中甚感焦虑……”
003:幻想破灭
那宋贤妃怒冲冲地回到了“锦素宫”,那赵淑仪早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宫里急得团团直转了。
“宋贤妃娘娘,那朱砂可曾有提到红月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么?”看到宋贤妃的脸色不佳,那赵淑仪急忙奔过来拉住宋贤妃问道。
孰料那宋贤妃只是冷哼一声,竟不回答,而是直奔那红月的偏殿而去。
正五品的才女,按着品级只能有一名宫女侍奉,但是为了看住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宋贤妃却以照料红月为由,硬安cha了一个宫女在红月的身边。所以远远儿地看到宋贤妃来,那急忙想要转身给红月报信儿的木茗刚一转身,便被宋贤妃安cha过去的宫女兰心捉住了手臂。
宋贤妃匆匆地奔过去,一把推开木茗,那木茗年幼,身子骨儿本来也是瘦小的,这会子被宋贤妃这么用力地一推,径自撞在了门前的柱子上,竟是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脚蹬开那扇关着的门,却瞧见红月正在试一件艳红色的舞衣。这件舞衣乃是红月托人从青月坊挑来的,为了这个,她不惜花重金悄悄收买守门的太监。这舞衣周身通红,虽然比之先前的那些个舞衣都遮得更多些,但是却偏偏在那应该被遮挡起来的三个部位都用了透明的轻纱制成。舞衣的料子原本就薄,裹在身上更是紧得凹凸有致,而那刻意裸露出来的部分却被红色的轻纱罩着,鲜明地透着白皙与丰满,便是女人见了都要羞得红了脸。
这宋贤妃眼看着红月竟悄悄地试这种令人不耻的衣裳,便愈发气得红了眼睛。
红月先前自当是那朱砂是个任由人捏的软柿子,却深深知道宋贤妃这个女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宋,宋贤妃娘娘。”红月被唬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想要去拿衣裳。她先前自然也是听说了自己即将要被册封正三品的婕妤之事,正喜不自禁地想要用这件舞衣好好犒赏白泽一番,却不曾想第一个看到这舞衣的人竟是宋贤妃!
还不待红月抓来衣裳,那宋贤妃倒是首当其冲地奔过去,扬手便掴了那红月一记耳光。
“不要脸的东西,竟用这样的东西想要蛊惑圣上!”
这一巴掌包含了宋贤妃多少怨恨与不甘!竟打得那红月两眼发花,耳朵都在嗡嗡地作响。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方陪着笑脸,道:“宋贤妃娘娘您这是……”
“你以为你勾引了皇上,所有的好事就都是你的了?”宋贤妃冷冷地笑着,骂道,“一个青楼出身的女人,想要在这后宫里跻身于众人之上,恐怕你想都不要去想!”
“宋贤妃娘娘,臣妾……”
“呸!”宋贤妃一口啐在红月的脸上,怒道,“告诉你,就算是圣上宠幸了你,也绝对不会册封你为婕妤。本宫给你个明白,皇上刚才便已然烧了那份将要册封于你的懿旨,亲自下了口谕永远不会再让你晋升品级,你趁早收了你的野心,如若不然,看你怎么好死!”
甚么!
红月顿时怔在了那里,宋贤妃的话像是一句晴天霹雳轰轰然响在耳边,击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上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犹记昨夜与他缠绵之时,他还一遍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说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说恨不能把全天下都抛弃,只为了与她一夜春宵……却如何那个朱砂一回来,他的心就变了?
变得……如此之快么?
“哼,像这种被野男人花了几文钱就哄得忘乎所以的女人,也不过是会那么点伺候男人的本事。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果真是作梦去了!”赵淑仪听得宋贤妃的话,也倍觉解气,不由得在一旁啐道。
“不!不会的!”红月突然间大声地喊起来,她怒视着赵淑仪,怒道,“皇上他不会的。他一定是被那个婉瑜皇后胁迫的。他说过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他说过他宁愿与我缠绵到死,他说过所有后宫里只有我才能解得了他的渴……”
“住口!”这些话语听在宋贤妃的耳中有股子说不出的邪恶与肮脏,宋贤妃狠狠地扇了红月两个巴掌,然后猛地揪住了红月的衣襟,恨恨地瞪着她。“你觉得皇上只宠爱你一个人?你觉得整个后宫都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了,是吗?”
看着那已然血红了的宋贤妃的眼,红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了火,然而话已出口,想要收却又如何能够收得回来?
她自是怔怔地后退了两步,想要挽回般地乞求道:“宋贤妃娘娘,是臣妾不好,臣妾……”
“住口!”宋贤妃喝斥,“赵淑仪,去把剪刀给本宫拿来。”
一席话唬得那红月顿时傻了眼,那木茗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宋贤妃娘娘,宋贤妃娘娘饶命啊!奴婢求求您放过我家主子,奴婢愿意替红才女娘娘受罚,还请宋贤妃娘娘罚奴婢罢。”
“你?”宋贤妃冷笑着转过头去,嗤笑道,“在本宫的眼里,你算甚么?居然也敢说这样的话来?来人!”
宋贤妃的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身形强壮的宫女奔上前来。
“看起来这个死蹄子还是不懂规矩,给本宫掌她的嘴,狠狠地掌嘴三十!”宋贤妃冷笑,语气却是那么残忍。
“不,不要!”红月如梦方醒,恨不能扑过去拦在木茗的身前。然而那宋贤妃手下的宫女从来都是训练有速,哪里容得着她冲过去?这边还在惊吓之上,那边的人却早就“啪啪”地开始掌上了嘴,那红月亲眼见着木茗的唇边渗出血来,全身都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而此时那赵淑仪早已然拿过了剪刀,宋贤妃抄起剪刀便揪住红月身上的舞衣又剪又划。
“既是这般愿意露,本宫就让你露个够!”宋贤妃一面泄愤似的骂着,一面用力地剪。先前那美仑美奂的舞衣顿时碎成一片一片,红月那结实而丰满的身子也露出了大半。
“滚出去!”宋贤妃终于剪得够了,便一把将红月推了出去。
004:宋贤妃的好心
那红月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院中,顿时被冻得紧紧抱住了自己。
而那些路过的宫女们则顿时被这一幕唬得怔在了那里,一些好事的宫人则纷纷探头探脑地远远朝着这边张望。
“来人,上茶。”宋贤妃看着那在院子里冻得瑟瑟发抖的红月,突然间觉得心里一片轻松。宫人们端来热气腾腾的茶盏,赵淑仪也急忙献媚地搬来了椅子,那宋贤妃便这样坐在屋子里,悠然自得地面对着红月饮起了茶来。
耳边不住地传来阵阵掌嘴之声,先前那木茗还咬紧牙关忍着不发出声音。然而终究是掌嘴三十,又是身体强健的宫女亲手来掌,自是比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赵淑仪更有手劲儿。那木茗只坚持一会子便忍不住了,她一边哭着,一边不住地求饶。
记忆里,在青月坊这个可怜孩子的娘亲从来都没有看过她一眼,而她却总是把红月赏给她的碎银子悄悄地攒起来,总想着有朝一日见到她娘,能将这些银子孝敬给她。
“娘娘,咱们而今也是宫里的人了,如若明年有了探亲的假,奴婢回到老家,可是能教我娘好生的欣慰呢。”就在前天,木茗还无限向往地感慨,“而今娘娘您也是正五品的才人了,奴婢也是伺候娘娘的人,每个月有五两银子的月钱!加上从前攒的那些,够给娘买亩薄地养老了。”
这个傻乎乎的孩子,永远都是忘不了那个摒弃她、卖掉她的亲娘……
看着那木茗被折磨成这样,红月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叩起首来:“求宋贤妃娘娘开恩,饶了木茗罢,求宋贤妃娘娘开恩,饶了木茗罢……”
而宋贤妃则眯起眼睛看着不住叩头的红月,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来,细细地品着。
直到半盏茶喝完,宋贤妃方才站了起来,她扬了扬手,示意那掌嘴的宫人停了手,方才迈步走到了院子里。
那红月这才停下了叩首,缓缓抬起了头来。她的额头已然血红一片,眼睛里的愤慨与不甘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悲凄与绝望。
“红月妹妹,”宋贤妃缓步走到红月的面前,伸出手来轻抚着红月的脸庞,目光阴冷地瞧着红月,道,“你可知道,本宫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莫不是果真以为那婉瑜皇后朱砂是个软柿子,任由你捏罢?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那个女人,表面上会让你如沐春风,可是一眨眼的工夫,却能让你身首异处。”
身首异处?
红月在心里暗暗地冷笑,即便是眨眼之间的身首异处,也远远比被你这样羞辱要强得多罢?俗语有云,士可杀而不可辱,然而你却只因我出身青楼便随意杀之辱之么?
缓缓地抬起眼来,看着宋贤妃,红月的眼前却浮现出在“明霞殿”前,看到朱砂时的情景。
那是红月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朱砂,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竟从来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眼,她甚至都不曾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不屑,是鄙夷,还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为了求证这一切的红月那天便匆匆地赶到了“明霞殿”。“明霞殿”,那个传说中美丽至极的宫殿,就那样烁烁生辉地存在在那里,婉若天上的琼楼玉宇那么美妙。这是所有女人见了都会为之倾倒的宫殿罢?红月甚至觉得只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