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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宫女们却连头也不敢抬地,只是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你们这群饭桶!”慕容薇举起腿踢倒了几名浑身瑟瑟发抖的宫女,旋即厉声问道,“醉青在哪儿?醉青呢?”
“皇……皇后娘娘,”只有一个小宫女壮着胆子应道,“皇后娘娘,醉青姐姐方才就走了的。”
“走了?”文菁皇后慕容薇怔了一下,“去哪儿了?没有本宫的命令她能去哪儿?”
“奴婢也不知……”那小宫女战战兢兢地道,“只是方才奴婢亲眼看见醉青姐姐走的。”说着,她指了指门口。
就这样在本宫的眼前从这里走出去了么?
慕容薇的脸攸地阴沉下去,她一步步地逼近这个小宫女,一瞬不瞬地瞪着她。
那个小宫女看着这个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目光却阴冷得让人害怕的皇后娘娘一步步走近自己。她眼里的神色如此骇人,像是想要把自己撕成千片万片般,不由得吓得连连后退,额上都渗出了泠泠的冷汗。
“你亲眼看着她走的?”慕容薇一字一句地问着,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小宫女,似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是亲眼看着她走的,就从这个门口。”小宫女说着,再次指了指那个门口。
“阴谋!”慕容薇突然间厉声大叫起来,唬得那小宫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阴谋!阴谋!阴谋!”慕容薇的声音都变了调,她紧紧地攥着双拳,仰面朝天大声地喊叫,“都是阴谋,都是阴谋,你们都想害我,都想害我!”
她一遍遍地叫喊着,不甘而充满了恨意,却被这漫无边际的黑暗无情地吞噬,没有半点回音。
庄太后这一回虽然受了更大的刺激,却并没有像众人担心的那样心疾发作。她反而是极为精神地圆睁着眼睛,遣散了众人,携白泽一并前往“慈宁殿”议事。
朱砂乐得自己没有被纳入这议事的范围,经过这一场起起伏伏的折腾,她感觉自己已经累得连呼吸都不能顺畅了。妙涵与夏青跟她朱砂的身边,两个人都沉默着不出声,尤其是夏青的面色尤为沉重。妙涵看了夏青几眼,夏青却都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你们都早些去休息罢,不用伺候本宫了。”来到自己的寝殿门口,朱砂突然道。
两个人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纷纷向朱砂行礼退了下去。
没有月的夜里,似乎比平时还要寒冷呵。
朱砂抬起头看了一眼被重重的云层遮住的天空,只有寥寥几颗寒星在远处的天空闪耀。夜风如此清冷,让她禁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可是,无论如何也是要面对的罢?
即便是……再黑的夜,再冷的风……
转过头,朱砂推开了寝殿的门。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仍然可以看得见那静立在案前的人影。轮廓分明的脸庞,挺拔的身材,既融于黑暗,却又别于黑暗。
“是你罢?”朱砂缓缓地问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那个人影动了动,“你明明不该问的,或者说,整件事情根本不应该发生。”
他慢慢地回过头来,黑暗中看得见那双黑眸的明亮,就像是无尽暗夜里闪耀于天际的寒星:“你该感觉到庆幸,本王帮你解决掉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难道不是?”
朱砂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举步,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与他对望:“靖王爷,在你的眼睛里。这个江山就真的这么重要么?比……甚么都重要么?”
“那么,”靖王爷白隐说着,伸出手托起了朱砂的脸庞,低下头深深凝望,“你眼中的泪,又是为谁而流?可是为了本王么?”
朱砂没有说话,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个浑身散发着淡淡麝香的男人轻轻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明明是应该为这久别的重逢而欣慰的罢?
可是为甚么,每一次的相遇都有这挥不去的悲伤,都有这无法挣脱开的死亡的气息?
是要受到诅咒的,靖王爷,我和你,都要受到诅咒的……我们,迟早会下地狱的……
069:雪中送炭
“绝不能再留了,那个女人。”庄太后的手,重重地捏住了椅子的扶手,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皇上白泽坐在庄太后的身边,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烛火照在那温和儒雅的面庞上,却有股子说不出的复杂变幻。
“这样的一个女人,平素里胸无大志,只会做些阴损的勾当也便罢了。可是她近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有损我皇家威严,竟还能做出这种扼杀我皇家血脉之事,岂不等同于妄图武昭国绝后?此等阴毒之事,难道说不是他慕容家族妄图染指我武昭江山的前奏吗?”庄太后说着,猛地转过头来,看向皇上白泽,“皇上,你万不能再纵容那文菁皇后下去!”
白泽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后,缓缓叹息一声,道:“母后,您是知道的,朕一直觉得文菁皇后并不能担当得起一统后宫的大任。只是,眼下慕容文鹰正率军在边疆与倭寇苦战,在这个时候提议废后之事,恐怕并不妥当罢。”
“皇上说的,也正是哀家所担忧的。”庄太后陷入了深思,道,“但是让哀家更为担忧的是,那慕容文鹰的兵权乃是眼下最为忧患的事情。有其女在宫中如此作祟,又有其子带兵驻扎在京城,慕容文鹰本人又有重兵在手,皇上试想,如果这三人联合起来,恐怕我武昭国的江山就要受到威胁了。”
“母后所言极是。”白泽的面色微微地变了变,在那明黄袍子下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朕眼下会遣人先将那‘紫玉宫’全面封锁起来,不令任何人与慕容薇联系。至于那慕容瑾……朕会先想一个办法安抚,相信总会有一个万全之策解决掉这个慕容文鹰的。”
“皇上能这样想,哀家便放心了。”看到自己儿子脸上浮现出的那抹坚定,庄太后满意地松了口气。她伸出手来,在白泽的手上拍了后,笑道,“总算在皇上的身上,看到了先帝的风采。”
“哦?”白泽闻听顿时眼睛一亮,转过头来欣喜地对庄太后道,“母后,您真的觉得朕像父王吗?”
“像,最像。”庄太后笑着点头,无比欣慰。虽然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嫡长子,但是却是最为心软和柔弱的一个。先帝曾为此而犹豫过不想立白泽为太子,“一代帝王如果太软弱,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他曾经是这样说的罢?相信如果不是那时候庄太后用尽一切手段,保住了白泽的太子之位,相信而今不止是白泽,就连她自己都会落得个被逐出京城,甚至是在帝陵中陪葬的下场。这是一场权利的纷争,更是一场关于生与死的殊死争斗。“皇上,你只要记得一点——当你有想要保护的人时,你就会拥有了和先帝一样的勇气,和智慧。”
庄太后的微笑里,带着几许期许,更带着几许意味深长的味道。白泽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母后,朕最想保护的就是您,和我武昭国的天下。相信朕一会定做得给父皇更好!”
“哀家相信。”庄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要保护身边所有重要的一切。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可是想要把它变成事实,却要费上一番工夫的。白泽走出“慈宁殿”,望着天上密布的阴云,心里却感觉到豪气万千。一定能将所有的问题解决的,既然父皇能做到,他也一定能够做到!
哪怕是,让这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
就在白泽发誓要除掉这个对皇室有着重大威胁的慕容文鹰一族时,文菁皇后慕容薇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苦苦寻不到外面的出口。
先前自己最信任的戴纤儿背叛了自己,最终死有于辜。而那个醉青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又跑到哪里去了。到底是谁派她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她又向谁付命去了?他们想要做的到底是甚么?如果不把这一切都查个清楚,那么自己的凤位岌岌可危,恐怕连慕容家族都要受到牵累罢?
可是而今最能托付信任的,还有谁呢?
慕容薇将殿里所有的宫女细细瞧了一遍,看到的却都是她们惊恐的目光和胆怯的模样。真是群愚蠢的东西!慕容薇愤愤地想着,随即喝令道:“摆驾‘锦绣宫’。”
宫女们纷纷对望了一下,有一个欲说些甚么,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去。
“怎么,本宫说的话你们敢不听吗?”慕容薇重重地拍了下旧案,众宫女急忙应着,七手八脚地替慕容薇更了衣,簇拥着慕容薇走向殿门口。
然而刚刚走到殿门口,却被两个年轻的太监拦住了。
“你们想干甚么?”慕容薇恼怒地喝斥那两个拦住她的太监。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不得您踏出‘紫玉宫’半步。”其中一个太监恭敬地说道。
“混帐!本宫难道连到御花园里透透气都不行么?”慕容薇啐道。
“皇后娘娘,您请莫要使奴才们为难。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们也别无他法。”另一个太监道。
“你们!”慕容薇愤愤地上前一步,想要吼他们,却不防自己的袖子被轻轻地拉了一下。回过头,赫然看到先前欲与自己说话的宫女朝着自己摇了摇头。慕容薇便瞪了这两个太监一眼,拂袖回到了自己的殿上。
“皇后娘娘,而今皇上早就派了人将‘紫玉宫’围住了,恐怕皇后娘娘您是出不去了。”那个宫女劝道。
“想不到皇上如此恩断意绝。”慕容薇叹息一声,又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宫女,道,“你叫甚么名字?”
这宫女深施一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儿,奴婢名唤云霓。”
“倒是个好名字。”文菁皇后深吸了口气,吐出去,然后抬眼望住了云霓,“她们都怕得不敢吭声,如何你就敢近到本宫面前了?”
“总得有人雪中送炭,岂能尽做锦上添花?”这宫女淡淡地笑着,望着慕容薇。
“好一个雪中送炭!”慕容薇哈哈大笑,对她道,“你可愿意替本宫做一件事?”
云霓重重地点头:“请皇后娘娘吩咐,只要是云霓能做到的,便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慕容薇点了点头,将这云霓唤得近了一些,轻声地耳语了几声。
070:一样的
“出去!”
一声怒吼伴随着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跌落在地,婉若梁氏的心,顷刻间破碎成千片万片。她站在门口,回头看着那个躺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瑾。
真是像极了,那张年轻的脸。婉若她最初嫁给那个人的时候,一样的俊美,一样的英气逼人,也一样的令人心痛欲碎。
“将军,您不要生气,夫人她也是一片好心……”玲珑望着一地瓷器的碎片和打翻的菜肴,怯怯地劝道,“将军……”
“滚出去!”慕容瑾不待玲珑说完便打断了她,玲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就倾心的男子会对自己这样不耐烦。她的鼻子一酸,扭头便跑出了屋子。
“瑾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氏皱起眉头喝斥,“为甚么要这样与娘说话?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你的身体如何撑得下去?况且你腹部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瑾抬起头,斜睨着看向梁氏,冷笑道:“你还会管得这样多吗?我以为你只会残害家人,做那些令人羞愧之事呢。”
“瑾儿!”梁氏气愤地喝道,“你竟如此无礼,对娘说这等话吗?你可知你征战沙场,娘每天每夜都在惦记于你,你可知娘每日吃斋念佛,都是为了给你积下福德……”
“吃斋念佛?”慕容瑾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有资格吃斋念佛吗?你害了那么多的人,亲手烧死了我最爱的人,你怎么还能在这里信誓旦旦地说这些话!”
“住口!”梁氏厉声叫着,扬手狠狠甩了一记耳光。“住口,住口!你这个孽子!”
“我是孽子?”慕容瑾捂着自己那被打得火辣的脸庞,冷笑道,“你没听过吗,有其母少有其子。你是怎么对姑姑的,怎么对小桃的,难道你忘了吗?”
“姑姑?”梁氏突然“哧”地一声笑出来,“你叫她姑姑?哈哈,哈哈哈哈,你竟叫她姑姑……”
“难道不是吗?”慕容瑾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梁氏,“她活得那样惨,眼睛看不见,连动也动不了,只有一个那么小点儿的小桃在照顾她,难道不可怜吗?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甚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谁唤人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又是谁将她的草药动了手脚?你一次次地想要加害于她,到底是为了甚么!”
为了……甚么……
梁氏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慕容瑾。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了,嘴唇颤抖,声音哽咽:“你竟问娘为什么吗?孩子,你怎么知道为娘这些年所受的苦?你岂知为了你们,娘忍受了多少吗!”
“她们不过是吃几年闲饭而已,我们慕容家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女人吗?”慕容瑾大声地责问。
“混帐!”梁氏怒骂道,“混帐!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恶,你根本不知道她对娘都做了些甚么,她对我慕容侯府都做了些甚么!”
“那小桃呢?”慕容瑾吼道,“她又做错了甚么?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做了甚么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