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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林醉-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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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我,还怕看我么?”梓衿轻声浅笑,以袖掩口,声音越发魅惑,“人说太子殿下义气风扬,原来也是惜花之人……”她心下得意,圣女姑姑曾经说过,这世间,没人能抗拒她的美丽,梓衿脑中忽然电光闪过,“他,若见到如今的自己,也会被迷惑么?”梓衿心头狠狠疼了一下,“他早已离世,怎能看到?”
胸中怒意缓缓升起,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君王,做的都是些男盗女娼勾当,还大呼治国齐家,正心诚意的骗人鬼话!梓衿缓缓靠近明珠,媚眼如丝,“小哥,倘若绿阳谋逆成功,他最想杀的,怕就是你吧!你这蠢人,竟还想着杀我为他报仇?既如此,来呀,你杀了我吧!”女子香风阵阵,熏得明珠头晕目眩,掌中渗出汗水,他不敢迟疑,咬牙奋力劈下,女子颈项飞出,热乎乎的血点喷上肌肤,阵阵真实的暖意,终让他松了口气。
真就这样结束呢?少年隐隐不安,慢慢回转身来,天!那个被斩断头颅的少女,赫然站立眼前!明珠头皮炸开,大骇之下,血液瞬间凝固。“你,你没死?”梓衿咯咯笑道,“不过障眼法罢了。”明珠心念一动,身影倏然消失。他使出的遁地术,是黑国人的特殊本领。明珠的遁地术乃名师亲授,催动术法,能隐藏身形,来去无踪。
明珠凭借术法,悄悄转到少女背后,使出十足力气挥剑斩下,少女娇媚身姿立时裂作两段,明珠一瞬不瞬盯着梓衿尸首,只觉手臂酸软,青锋剑把持不住,哐当摔落地上。明珠松了口气,弯腰欲拾,蓦地浑身发麻,竟然动弹不得。
明珠心叫不好,却见地上女尸,慢慢合拢,连血液都流回身体,仿佛时光倒转般,女子逐渐恢复人形,好端端立在他的面前。明珠惊得毛骨悚然,“你是人是鬼?”女子凑近了他的脖子,轻轻吹了口气,“阿奴的手法,殿下没见识过吧?”她吹气如兰,明珠肌肤一阵麻痒,面颊不自禁的一红。梓衿得意娇笑,“殿下这点微末本领,也敢班门弄斧!”吩咐身边侍卫,“铁锋,把太子殿下好生捆了,等陛下回来发落。”明珠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他望向地面,金砖上映出女子姣细身影,原来她并非鬼魅,只这绿萝国女子武艺高深,匪夷所思。
南国黑圣大师,曾发布榜单,排列天下武功术法高深之人,分为八级。明珠也算黑国高手,跻身第四级别。再往上走,排名三级高手的,乃各国大师,位列第二级的无相谷飞墨、无色谷梦婆婆、渺国麓凌公主,武功高不可攀,至于何泰锐、云玄等顶尖高手,常人修炼一生,亦难企及。这张榜单中,没有光阴城主龙炎的名字。因为天帝之子、光阴城主龙炎飞身仙境,黑圣未敢将他列入榜单。明珠暗想,梓衿术法,竟不在各国大师之下,天下何时,出现这样一位人物?她来到黑国,又怀着怎样的目的?
凭自己武功,若想杀她,再练二十载,怕也难以成就。明珠心下又是沮丧,又是惊悸,又是狐疑,忍不住问,“你使的到底什么法术?如何能破遁地术?又如何死而复活?”梓衿轻轻摸了头顶金簪,瞟了他一眼,“殿下可曾听说露华门?”明珠摇头,梓衿低低吟唱,“相逢对面不相识。”明珠满脸疑惑,“什么?”梓衿粲然一笑,“‘相逢对面不相识’是我新炼制的香品,无色无味无形,能混淆对手心智,加入药物便可制敌。本用于对付高手,太子殿下运气好,撞在我手中,今日便拿你来试香了。”
这女子竟是个香界术士!明珠虽不懂香术,但妖女的本事,他却也见识到了,惊问,“你到底何人?来黑国意欲何为?”梓衿哼了一声,并不理睬他,凝神片刻,自言自语,“天下皆称,香术至高,南蕙北雪,他们两人的本事,不知比我如何?少不得要试一试!”
当世香术顶尖人物,首推“南蕙北雪”。南蕙是南国郿蕙大师,在南国香堂任职,甚为活跃,北雪则是北国阳雪先生,此人十多年前一战成名,旋即销声匿迹。江湖中挑战“南蕙”的不计其数,却无出其右者。至于“南蕙”“北雪”谁更胜一筹,更是香界津津乐道的话题。梓衿苦练本事,盼着夺冠天下,此刻提及二人,一脸兴奋,纵纵欲试。
“你要挑战南蕙北雪?”明珠失惊,她好大的口气!梓衿微微一笑,面孔转向明珠,“太子殿下看看阿奴,与常人有何不同?”明珠仔细端详妇人,半晌摇头,“我看不出!”梓衿吃吃笑道,“我双目皆盲,你竟没看出么?”
这个妖女,是个……盲人?明珠难以置信,女子双眸分明亮如星月,顾盼传情!明珠欲伸手拭目,这才发现,身躯早被粗厚麻绳捆个结结实实。这女若真是盲人,为何举手投足没半分滞障?梓衿洞彻他的心思,哼道,“我眼睛瞧不见,心却如明镜一般,将这世间看得清楚通透!”
明珠心头震惊,又觉羞惭万分,七尺昂藏,竟在盲女面前不堪一击?梓衿神色鄙夷,“你这点浅薄功夫,连我的障眼法也识不破,还敢动手伤人,真是不自量力!”明珠原本自诩武艺高强,此刻胸中翻腾起阵阵绝望,技不如人,惟有愿赌服输。正烦闷间,忽然吵吵嚷嚷,数人急急闯了进来,惊起一路风尘。当先的,正是黑国皇帝无尘。
无尘铁青面孔闪现时,梓衿猝然一声凄厉痛哭,扯破了沉沉的暗夜。女子跄跄踉踉,朝着国君魁梧铁塔般身躯扑去,跪地有声,佳人纤细雪白的手指,死死攥住无尘衣角,“郎君!殿下气势汹汹闯入,揪住阿奴欲杀,若非铁锋拼死救主,妾怕是今生再见不到陛下了!”
佳人跪地声惊得无尘心头一痛,他慌忙扶起梓衿,仔细端详,又怜又愧,“念奴,是朕愧对佳人!”梓衿越发泪落连珠,“太子殿下如此厌恨阿奴,阿奴赤诚忠心,惟愿以死明志!”说罢向无尘怀中撞去。无尘一把揽住梓衿,紧紧握住女子双手,放入自己掌中。怀中梓衿,宛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唇色雪白,惊恐万状,浑身颤抖得厉害。无尘越发心疼,面颊凑近梓衿,与她贴紧一处,低低宽慰,“别怕!有我在此,看谁敢动你!” 
明珠错愕,这女子顷刻间判若两人,变脸之快,令人措手不及。记忆中父皇母后相敬如宾,从未这般当众耳鬓厮磨形同亲影过。母亲逝去多年,终是从父亲心中远去了……无尘扶梓衿坐定,沉脸向明珠走来,厉声道,“见了朕,还不跪下!”明珠打小畏惧父亲,无尘目光扫过,太子殿下满腔的意气壮志登时一泻千里,慌忙跪倒在地。无尘打量儿子,年余未见,明珠身量见长,经历战火磨砺后体格健硕,愈发姿仪雄伟,相貌堂堂。
无尘素爱这个儿子,也盼着明珠早日归来相会,却未料他有胆提剑入宫杀戮,厉声喝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携带凶器闯宫!是你杀了绿阳?”明珠点头答应,“是!”无尘哼道,“你气势汹汹,是要弑你母妃么?”母妃?明珠讶然抬头,咬牙半晌鼓足勇气道,“儿臣只有一位母后,早已仙逝,此生再无母亲!这妖妇身怀邪术,祸国殃民,儿臣泣血伏请陛下诛杀之,以正社稷!”
无尘拟立梓衿为贵妃,听明珠辱骂佳人,心头火起,挥掌重重劈了儿子一记耳光,明珠双手被缚,一股大力扇来,身子一栽,径直扑倒在地。他撑着爬将起来,半边脸登时肿胀,耳边轰隆作响,依稀听无尘怒斥传来,“你妄言国是,忤逆弑母,还敢满嘴悖逆胡言!”明珠张了张嘴,却终是不敢争辩,只低下头去。
无尘这些日子纵情云雨虽然快活,但朝中谏官们上书如潮此起彼伏,也着实令他厌烦,下狠手诛杀了几个领头的,耳根终于稍稍清净,没料到儿子又跳出来惹事,言语口气,与那些聒噪的云台们一般模样,好不着恼!明珠杀了弟弟绿阳,无尘并未放在心上,孽子猪狗不如,死便死了,并不打紧。然而,明珠未经奉诏擅自闯宫,刺杀皇妃,却是大逆不道!所幸自己及时赶到,爱妃安然无恙。自己尚且居于南面,储君就敢忤逆犯上,怎能轻饶?国君低头望去,明珠眉眼英挺,刚毅果敢,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数名子嗣中,无尘最爱明珠,此刻却牵扯出阵阵烦躁。他沉默片刻,大声喝问,“逆子,你可知罪么?”
父皇呵斥,明珠只垂头不语。无尘等了一会,脸色越发难看,沉声喝道,“拖出去,与朕狠狠杖他!”父亲下旨杖责,原在明珠意料之中,他也不吃惊,惟独心中作痛,又觉得阵阵失望,自己星夜兼程,盼望回京谒见父皇,并不想冲撞龙颜,但一时恶怒冲上头顶,无法自控也不想自控。只可惜技不如人,反作了妖妇手下败将。这样想着,明珠对自己也生出几分痛恨来。旁边内侍们得令后动作迅速,迅疾排好刑杖,众人畏畏缩缩瞧向明珠,也不敢公然动手拖拉皇储。明珠咬牙站了起来,也不多言,自己大步走出门外。
皇上只吩咐刑杖,却未规定数目,掌刑内侍战战兢兢请旨,“请陛下令,杖数多少?”无尘哼道,“只管重打,杖到他悔过为止!”后面这句提高嗓门,是说与儿子听的。无尘身边宦侍王禹,跟随他父子多年,心下着急,“以殿下的脾气,怎肯讨饶?”须臾,沉沉杖声响起,王禹抬眼望去,梓衿抱紧无尘,珠泪滚滚,婉转娇柔,无尘低低抚慰,满面温存。王禹回忆从前德泽娘娘的仁慈宽厚,暗自叹气,“殁去的娘娘倘若泉下有知,目睹儿子在自己宫中受刑,也不知作何感想?”
梓衿侧耳倾听,外面杖声钝重,料想掌刑的忌惮自己,不敢放水私纵,她很是满意,将嘴唇凑到无尘胸膛,“陛下,臣妾昨日求陛下的事儿,陛下可应允了么?”无尘兀自发愣,梓衿唤了两声,无尘方回神过来,皱了皱眉,“你是皇妃身份,去参与南国香术大赛,与庶民一同竞技,有损国体,太也……荒唐!”
梓衿撅起了红唇,拧麻花般扭动身子,“阿奴苦练香术多年,若不一试身手,心有不甘!”无尘不以为然,“香术乃雕虫小技,玩乐罢了,我下旨金蝉大师进宫,大师香术高明,你便跟他切磋可好?”梓衿低哼一声,“金蝉大师,也算不得高手!”软语撒娇,“南蕙北雪冠绝天下,这次木都香术大赛高手云集,主持的便是郿蕙大师,我日夜盼望与他较量,陛下若不答应,臣妾寝食难安!”
她轻嗔薄怒,无限娇羞,无尘心下不舍,犹豫道,“你若前去,切不可泄露身份。”“陛下准了?”梓衿脸上闪过惊喜,无尘点头,“等纳妃大典结束,朕微服陪念奴同去!”梓衿蹙眉道,“陛下国务繁冗,皇储又这般……哪里分的出身?”拉住无尘袖子,“陛下放心,臣妾更名换姓,只求一试身手。待二月比赛完毕,我快马加鞭,不出十日,定安然回转!”
女子哀恳讨好,面上泪痕俨然,雨润红姿的模样,越发娇媚动人,无尘忍不住抱住亲了一口,“罢了,朕派莫大师护送你前往!”梓衿眉眼舒展,喜笑颜开,“臣妾叩谢陛下深恩!”话语恭顺,动作却颇为暧昧,吃吃娇笑着,双臂箍上无尘腰肢,张口衔咬无尘耳垂,舌头轻轻舔拭,“今夜臣妾预备了新花样,好好服侍陛下……”
爱妃撩拨得无尘心头一蓬干柴烧起,直恨不得即刻抱了梓衿巫山行雨,到底还是惦记宫门之外的儿子,听刑杖唱数七十有奇,明珠仍一声不吭,无尘微微拧眉,瞟了王禹一眼。王禹早就心急如焚,立时会意奔了出去,片刻回转,扑通跪倒,“陛下开恩!殿下疼晕过去了。”七十杖份量着实不轻,儿子一向倔犟,又不肯呼痛求饶,也不知伤势如何,无尘怔了片刻,哼道,“把他关入达生宫!何时真心悔过,何日放他出来!”王禹唯唯诺诺,走到门口,瞥见梓衿笑靥绽放如花,又生生打个寒噤。


、2、香氲紫蝶舞


“先生,木都城到了!”
身边少年的话音里,有兴奋,有期盼,也有忐忑与焦灼。区曦淡漠抬头,霞光映射下,青灰城墙巍峨岌嶪,雄壮瑰丽。这就是南国木都城,北国史书上一笔永远的耻辱。元玄初年,南国建都于此,区曦清晰记得,那年发生许多大事,北国半壁江山拱手南朝,他悲愤自戕,小迭和父亲相继奔赴黄泉……
“师父,小迭等着你!”二十二年了,小迭的娇媚软语,还清晰萦绕耳边。胸口的疤痕轻轻跳动,一扯一扯地提醒他,有些记忆,今生都无法忘记。比如,他少年刻板窒息的生活,比如,小迭爱恋纠缠的眼神,比如,他用尖刀剜去家族印记时,父亲愤怒铁青的脸。返回故土的日子,那些场景愈加分明,常常萦绕在他的梦中。忘记过去真的……很难。吉光片羽的记忆,仿佛夏日飘落水面的花,冬夜洋洋洒洒的雪,仿佛眼前美如醇酒的春风,又仿佛胸膛丑陋的创疤,或者,是深深烙入他心中、跳跃不止的炙热灼痛。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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