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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军士一死,灵州城立刻成为一座空城,离火带着八万军士进驻灵州,开始准备攻打立远。
而立远这边,也做好了准备。
“元帅,离火的首先目标便是立远,悠陌和云州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这次我们需要给天驰军队痛头一击!”一旁的副统上前对站在城门上的凌长天说道。
“痛头一击吗?我要让离火后悔进攻长曦的!”凌长天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就在沐枫离开皇甫晖军营的那一天,立远这边,离火也发动了进攻。
凌长天站立城墙之上,望着城墙下的三万士兵,黑压压的一片,言宁抱着琴,一袭白衣,站在凌长天左侧,眼光迷离悠远,缕星一身劲装,站在凌长天的右侧,淡漠的神色,眼眸里是一抹不知名的深思。
城楼上士兵林立,弓弩手皆已站定,神色紧张,只待一声命令。
城下,离火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胯下枣红马,安静的站立着,身后是三万士兵,静,无声。
突然,城墙下,吊桥放下,一骑冲出,吊桥复又拉起。
“射!”是离火的命令。
青衣飘飘,银光舞动,箭矢不断的落在他的身旁,马快速前进着,很快便到达了敌军阵前。
一个飞身,沐尘放弃了马,很快,马身上便中了无数支箭,沐尘眼神冰冷的冲入敌阵,银光泛起,便是数十人倒下。
“射!”是凌长天的命令。
万矢齐发,天驰军队前面已经竖起盾牌,而沐尘却已在军队中央,离火依旧是一脸的淡漠,胯下战马依旧安静。
士兵有条不紊的一点点围住沐尘,一人倒下,马上就有一人补上,不愧是离火手下的士兵,果然训练有素,慢慢的,沐尘已经陷入天驰军的包围圈了。
沐尘微微一笑,脚尖轻点一名士兵急刺过来的长矛,越过众人,竟然毫发无伤的回到了城墙之上,身形鬼魅,竟恍如一瞬之间。
离火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十二云,果然不虚!”嘴里喃喃说出这样一句话。
箭矢搭上弓弦,长箭破空而去,目标是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万千箭矢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支箭,谁也不知道这支箭会改写什么样的历史!
言宁忽的凝神,躲避已然不及,箭矢深深的刺入胸膛,血液喷洒而出,染的白衣上血红点点,言宁嘴角噙笑,席地坐下,手指拂过琴弦,“铮铮”琴音响起,是灵馨师父最爱听的一曲《惊涛》。
凌长天看着言宁,愤怒之意涌上心头,手紧紧握住刀柄,手指关节发白。
缕星自左侧走到言宁身边,想要为他点穴止血,却被他那安然的神情阻止了。
琴音起初几不可闻,然而到了后来,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那仿佛惊雷一般的琴音竟不断回响在立远的上空,涛声阵阵,仿若风过松林,浅浅笑意,没入暗影之中。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喷在天玄之上,头颅重重的砸到琴弦之上,“嗡”的一声杂音,惊醒了所有人,众人恍若梦中初醒。
“师兄,我终不能见你最后一面了!”淡淡的逸出这句话,言宁微笑着闭上眼睛。
鲜血划过琴身,滴落在地,离火一声下令“攻城!”,这边一青一黑两道身影跃下城墙。
士兵有条不紊的开始前进,前方是由盾牌组成的一道铁壁,箭雨被阻挡在铁壁之外,离火依旧沉稳的盯着城墙之上的动静。
一青一黑两道人影越过铁壁,冲入敌阵之中,沐尘的软剑银光流舞,缕星的短剑墨色如风,所过之处皆是尸体。
城墙上,凌长天握紧手中的刀柄,恨不得亲手杀敌,正在此时,一道紫色身影扑上那白色身影,手微颤着搭上言宁的脉搏,只一刹,便面如死灰。
抱起那白色的身影,紫夏颓然走下城楼。
烟儿站在言宁的琴前面,脑海里掠过那道白色的身影,那道不羁却孤独,看似淡然却沉重无比的身影,于天玄前坐下来,血迹还没有干,烟儿的手指抚上琴弦。
已经多久没有弹过琴了?烟儿恍惚的想着,忆起小小的自己第一次见到言宁的情景,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小的少年,孤独的抱着琴站在沐枫的身后,眼中是戒备,是无助。
小时候的自己也学过弹琴,只是技艺很差罢了。
生涩的琴音响起,染了血的琴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变化,烟儿的琴艺也不是很好,然而掺入浑厚内力的琴音还是传出很远。
“杀!”立远的城门突然打开,无数士兵冲出城门,离火显然没有预料到凌长天竟然选择这么直接的方式来对付他。
城楼上的弓弩手立刻停了下来,凌长天镇定的指挥着士兵,“离火,我要让你三万人有来无回,我要你血债血偿!”誓言,是复仇的誓言。
战况极其激烈,因为出乎意料之外,而且沐尘和缕星打头阵,长曦的士兵那不顾一切的战斗方法,离火最终只带了几百人逃走。
此次进攻对于离火来说,不过是探路石,却让他损失惨重,然而他也明白了,凌长天是为了消耗他的兵力才选择这种作战方式,“长期战争吗?看来三个月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了呢!”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容,“不过,言宁死了就少了一大阻碍啊!”
“元帅,离火这次只不过是探探情况,否则他是不会只派三万人来的!”
“士兵的性命,在他的眼里,真的只是蝼蚁吗?”似疑,似叹,最终也是默然,恍然间,白发已添了几根。
今天的二更,也是小鱼边写边哭的一更,差点写不下去,明天小鱼有事,无法两更,明天只能一更了
[卷四 乱世殇:第五章 接受任务]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离火的三月之期早就过去了,天驰国内开始出现对皇室不利的流言。
李牧和卫苍离虽然着急,却也无济于事,离火传来的消息无非都是困于长曦境内,长曦抵抗顽强,士兵死伤严重等,所以离火一再要求增兵,李牧和卫苍离出于巩固皇位考虑而没有答应,而此时,已经到了紧急万分的情况了。
不增兵,战争还会这样继续胶着下去,流言也会越来越多,对于皇室没有好处,然而增兵的话,这些兵一旦为离火所控制,蒙宇这边定会兵力空虚,皇位便又有了问题。
到底要怎么办?民众的传言越来越离谱,卫苍离最终决定增兵,听到这个消息,离火浅浅的笑开,帐内烛光摇晃,映在他的脸上竟是一片森寒。
在这三个月期间,离火攻城十五次,却是次次败归,不过因为事先有准备,死伤都在控制范围之内,立远这边每次的顽强抵抗,死伤在不断增加中,虽然与天驰军队相比情况稍微好一点,然而长曦相对于天驰兵力本来就少,这样下去,败迹已经慢慢显现。
“元帅,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必须击退天驰的进攻,不能总是死守在这儿!”站在一旁的副统终于忍不住了。
凌长天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然而这已是深冬了,根本就不是发动反击的时机,在这个关头,一步棋走错,很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必须在城中待命,若谁敢违抗军令,斩!”凌长天最终还是下了这条命令。
“元帅——”
“不得违抗!”斩钉截铁。
“是!”
待副统退下,凌长天单手支头,紧闭眼睛,他必须沉住气,现在还不是反攻的时机,由于天驰的破坏,立远到天驰这一段的地方已是一片平坦,特别是在冬天,没有任何藏身之处,而且对于天驰军力的分布也是不甚清楚,这样的情况下,贸然选择出兵是绝对不明智的选择。
烟儿替缕星换着药,手臂上一道长达一尺的伤痕,是在最近的一次的防御战中留下的,伤口还没有结痂,烟儿替缕星上好药,然后绑好绷带,这时缕月端着药走了过来。
“姐姐,药煎好了!”
缕星端过药,发现缕月已经将药弄温了,便一口喝了下去。
“姐姐,伤口怎么样了?”缕月武功低微,只能一直在后面帮紫夏和烟儿的忙,缕星受伤的情况她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已经好多了,这些天你也瘦了!”缕星看着一脸疲色的缕月,心里微微有一些痛楚,自己一直都无法照顾好这个妹妹,虽然当初保护她没有成为影衣卫,现在却让她来担心自己了。
沐尘和紫夏一起走了过来,大家脸上都是疲惫之色,这些天大家都是神经紧绷,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而不断增加的伤病使得紫夏和烟儿几乎已经没有休息时间了。
“沐尘,有东边战事的消息了吗?”缕星问道。
“东边战事本来一直不利,但是后来辰离国内出了一些事,辰离水师撤退,并且与长曦签订和约,所以沐枫师兄已经在向这边赶来了!”沐尘的语气里没有不战而胜的高兴,反而透着一丝忧虑。
“言宁的消息我们一直隐瞒着沐枫,这次他过来就不可避免的会知道了!”缕星也非常忧虑,要怎么告诉他?
众人一下子陷入了忧虑之中。
时间倒回三个月前。
沐枫独自摇着小船离开了军营,然后在浓雾中离开了辰离军队的视线,安然无恙的穿了过去。
夜晚,沐枫便登了岸,仔细看,岸边是一个小小的渔村,沐枫一掌拍碎小船,让船的碎片随着退下去的潮水混入海水中,消灭了自己来到这儿的痕迹。
趁夜离开了这个小渔村,次日清晨,沐枫便到达了靠近海边的一个小镇。
随意在镇上找了间客栈住下,沐枫开始留意这个镇上的一切。
小镇交通很好,消息流通也很快,沐枫坐在茶馆之中,用心凝听茶馆中客人的谈话,却也听到了不少有关的消息。
辰离这次与天驰结盟居然是太子一个人的主意,难怪辰离此次派出的水师虽然强大,却也一时难以摧毁长曦的兵力,沐枫点点头,离开了这个茶馆。
在客栈结了账,沐枫买了一匹马,直接赶往辰离的京都——垣阳。
七天的路程,沐枫终于到了垣阳,庄严的城墙,高大的城楼,不愧为一国之都,其独属于皇家的那种气息,历史的积淀,沐枫仰望了半天,最后终于牵着马,进了城。(八月十三)
进城后,沐枫留意着各处的情况,最后慢慢走进一间幽静的宅院,“五师兄,成洛师弟,你们果然在这里!”
“也难为你能找到这里来!”沐雷走上前,温润的笑容挂在脸上。
“想必你们已经和沈默取得联系了吧!”有人走过来将马牵走,不一会儿,丫鬟奉上茶来,沐枫品了一口,清香四溢。
“什么都瞒不过沐枫你啊!”沐雷也坐了下来,确实,他们将皇甫晖送至逻宇之后,便来到了辰离,与沈默联系上了,太子沈翔一意孤行,同天驰结盟,辰离本身力量就弱,如果再经战争,必会使国内人民雪上加霜,然而沈翔不顾大臣们反对,硬是逼着皇上同卫青锋签了盟约,此举本就遭到民众的反对,再加上这次对长曦发动战争,影响了商人同长曦的商业往来,很快就是冬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明年春天非得闹饥荒不可,沐雷和成洛两人同沈默联系上,却也是达成了协议。
“那么怎么样了?”沐枫相信他们已经做的很好了,故意留给自己消息恐怕是只差东风吧!
“沈默已经答应我们,一旦取得皇位便答应停止攻打长曦!”沐雷将交易的条件说出来。
“皇位吗?看来皇上病重的消息确实是真的了,那么我要做什么?”沐枫问道。
“降服雷风门!”沐雷说出让沐枫来此地的目的。
“雷风门?原来这才是太子背后支持的力量吗?难怪没有人动得了太子!”沐枫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师兄弟中,除了大师兄,就属你的功夫最好,雷霆毕竟是名满江湖的人,我们不能不做万全准备!”沐雷苦笑道,他和成洛的武功比起一般的武林人士,自然是要高出很多,只是,他和成洛必须有一人留京,而另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打败不了雷霆的。
“雷霆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近些年来差不多都在闭关之中,谁也不知道他的武功进境如何,沐枫师兄,你一定要小心!”成洛一直不说话,这时才说了几句关心沐枫的话。
沐枫似安慰似的笑了笑,“我不是正直的人,放心吧,我还不会有事的!”
“沐枫师兄,只需要打败雷霆一人就够了,这是雷风门的规矩!”成洛说出雷风门传承已久的规矩,无论是谁,只要打败了雷风门的门主,便可以要求雷风门上下为其做一件事,沐枫要的便是雷风门停止对太子的支持,一旦雷风门停止对太子的支持,辰离四派便又可以恢复四派镇守四方的状况,那么沈默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争夺王位了。
“那么明天就出发吧!”沐枫站起身,准备去休息。
“成洛,明天早上你和沐枫一起去吧!”沐雷突然说道。
“是,五师兄!”淡漠的话语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