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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脱了湿衣烤火。
“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她拧干外衣,只着一件贴身的兜儿和薄裤,湿嗒嗒地贴在身上,曼妙身材曲线毕露。她抬起眼,看到一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动也不动的眼睛。
“喂,非礼勿视!转过身去,我要把里面的衣服也脱下来拧一拧。”
他回过神,连忙把视线转到她脸上,眼角的余光却瞄到挂着的衣服后面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咳!你怎么不叫他也转过身去?”
“长老大人,您能不能不要这样和一个孩子计较?何况还有衣服挡着呢。”她无奈地白他一眼。
孩子?孩子会躲在衣帘后面偷看她的娇躯,看到两眼发直流口水?真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疾鹰恨恨地转过身,口中悄悄念了几句咒语。
“承嗣!”月珑惊叫了起来,眼看承嗣的身影倏地一下消失。她跳起来抓住疾鹰:“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
“只不过是结界罢了。”他语气平淡,眼中却带着怒气。她就那么在乎那个小毛孩么!
她的眼神变得幽暗,放开了他,退后两步:“为什么要把他封住?你是……不愿意让他看到我?”
她审视的眼光让他有些不自在。“毕竟,关乎……关乎你的名节。”——这理由寻得可真是烂到家了。
“在你眼里,我还有名节?”她嗤道,“既然要保我名节,那你呢?你在这里又算什么?为什么不把你自己也一起封起来?”
“我……”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你快把湿衣服脱下来,不然会着凉的。”
她转到他面前:“为什么?是为了你的私心?”
“你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私心?”他再次转过身,却被她扳了回来。
“你看着我说话!你说,你这么做,是不是不愿意我被他看?是不是想着只有你能看我?是不是想和我单独在一起?是不是吃醋了,对我起了独占的念头?”
“我……我怎会对你有、有非分之想,你多心了。”他闪躲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脱下自己身上仅剩的一件上衣为她披上,“你全身都湿透了,再不弄干会着凉生病的……”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她扯下他的衣服扔在地上,“你看光了我的身子,占了我的心,就这样一句‘多心’就算了吗?那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长辈的关怀?我们这样裸裎相见,究竟算什么!”
“我这是……迫不得已,只有一件干衣服了,你别误会……”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给她披上,“我们并不像你们人一样在乎这些东西的……但如果你觉得这样逾越男女大防,毁了你的名节,我可以……可以……”
“可以怎么样?”她的声音带上了希冀。
“我可以……自剜双目,以谢罪责。”唉,怎么话出了口就变成这样了呢,他心里想的明明是……
她脸色陡变。“我要你的眼睛干什么?我要的是你!是你整个人,你的全部!你却只肯给我一双眼睛,我要它干什么!”她冲出洞去,站在瀑布般的雨中,扯下他的衣服撕成碎片,恨恨地掷进泥水里,“我才不要,不要!”
他追过去想拦她,却被倾盆大雨阻隔。“月珑!你别拿自己身体和我赌气,先进来,进来再说好么?”
“我的身体你在乎吗?我是死是活,你在乎吗?你这个缩头乌龟,缩头乌龟!”她又是顿足又是捶打石壁,像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耍赖哭闹的孩子,“你只是不肯承认你在乎我!”
他一滞,劝说的话语全哽在了喉咙口。
而她就隔着雨帘定定地瞪着他,雨水流过眼睛也不眨一下。
许久,他终于投降:“我不是不在乎,而是……”
话语湮灭在她扑上来的拥抱和柔软的双唇间。她的动作火热而狂野,身子与他紧紧贴合,双手在他身上如舞动的水蛇,不放过任何一处。
久未染情欲的身体有片刻的生涩,但迅即背叛了他的理智,以加倍的热情回应她,仿佛四百年压抑积聚的情火,都在这一刻燃烧释放。他低吟一声,以残存的一点理智把自己从汹涌的情潮中拉回。“月珑,我们不可以这样……有很多事我都还没有告诉你……”
她染上情欲的眸子迷蒙醉人,眼神却清晰而坚定。“只要你在乎我,我便,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我只知道一件事,”她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气息拂过他耳畔,柔媚而诱惑,“我要你。”
这句话终于让他彻底沦陷。他俯首吻她,环住她腰身的手抓住了亵衣的绳结。然后,一切都不再由她掌握。他轻车熟路,拿捏得宜,但又那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意外的阻碍让他动作一滞。“月珑,你……”
她双眼迷离,搂住他的颈项不放:“叫我的名字。”
“月珑。”
“再叫一遍。”
“月珑。”
是月珑,不是曳竹呵……她慵懒地笑了,像不知餍足的猫:“那你爱月珑吗?”
“你说呢?”他答得心不在焉,一边开始啃她细嫩的颈子,极力克制身体的颤抖,却止不住额际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在这紧要关头停住,真是要人命啊……
“呵,少给我打花腔。”她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脊背,让他浑身一颤,“我要你说,‘我爱你,月珑’,你说是不说?”
她捧起他的脸,在他张口的霎那,挺身迎向他,咬住了他的唇瓣,让那声痛楚的呻吟,融化在火热的缠绵里,和旖旎的呢喃中。
——我爱你,月珑……
第十章?结界
雨过天晴,天边挂起一道七彩霓虹。
“雨停了。”月珑轻吻疾鹰肩上自己留下的齿印,声音中犹带一丝未平定的喘息,“你可以把承嗣放出来了。”
他醋意顿生:“一开口就是承嗣承嗣,这种时候,你不觉得说点别的更好吗?”
“跟一个小孩子吃醋,你羞也不羞。”她啃着他的下巴,“我们俩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他又出不去这个山洞,一定急都急死了。快放他出来,别折腾人家了。”
“也好,”他阴阴地笑,“放他出来,让他看看我们俩现在的样子,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哎呀!”月珑一坐而起,“我的衣服呢?你把我衣服扔哪儿去了?”糟糕,他的衣服好像被她撕破了扔到泥塘里去了。没有衣物蔽体,别说承嗣,回去了又怎么交待?
他懒洋洋地用胳膊撑住脑袋侧卧,没有起来的打算,朝洞中一处焦黑的痕迹努了努嘴。那是她凌空撑起架在火上烤干的衣服,意乱情迷之中,竟忘了这回事,衣服掉在火上,早烧成了焦炭。
“糟了,你我这副模样,怎么回去呀?”
“怕什么,使个障眼法还不容易。”他挥一挥手,幻术化出两套与来时所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套上两人光裸的身子,“除了族长,族中应无人能看破我设的迷障。回去时避开族长即可。”
她脸上一红:“我可不习惯这样光溜溜的还大摇大摆地走回去。”除了族长,能看破这迷障的人,还有她呢。而且万一碰上了族长,被她看见他们两人这样全身未着寸缕……羞都羞死人了!
她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裤子和肚兜:“把这些穿上,能遮多少是多少。大不了就直言,在山里遇雨,烤火把上衣烧着了。”
这还叫直言呢。他指指自己的脖颈肩背:“那这些呢,又怎么解释?说我们在山里被豺狼虎豹咬的?”
她的脸上腾起两朵红云,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态情状,羞不可抑。转过身去穿衣不理他,却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响动。“喂,你听,是不是有人来了?”
两人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只闻得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喊声,像是很多人在喊。
“糟,你听见没有,是不是有人在喊承嗣?”
她怎么就对这两个字最敏感?“是,还有喊‘圣女’、‘长老’的,是上山来找我们了。”他侧耳听了一下,“族长也来了。”
“族长!”她跳了起来,“族长都来了,那我们俩的事不是瞒都瞒不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她急得团团转,眼见山下树林中已能看到人影晃动,不知该往哪里藏好。
“别着急,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拉住她,“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向族长坦言,她也知道你并非真是圣女命格,会成全我们的。”
“不是啊,不行的,族长特意嘱咐过我,在她点头之前,绝不可以染指你的!”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快,快点藏起来,你赶紧设个结界把我们俩藏住,别让族长发现——不,不行,你的结界瞒不过族长的眼睛的。怎么办怎么办,她们就要上来了!”
疾鹰心中隐约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先前笃定地认为她是烟花女子,阅人无数,谁知她竟仍是白璧无瑕;那么由此而认定的她这个冒牌圣女只能做个安定人心的幌子,会不会也是他钻了死胡同?逸春姐始终不肯明说洞炎镜中所见的真相,又对她这般叮嘱,难道……
“对了!我有办法,我可以……”她突然灵光一现,“我偷偷学的,应该是很厉害,瞒得过族长!”
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两掌一搓一翻,一道球形的红光从她手里蔓延开来,顺着地面向上向外扩展,初时是艳丽的火红色,扩开来后,颜色渐浅,如一顶红色的帐篷,越扩越大,整个山洞都笼罩在绯红的光亮中。
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盯着洞顶迷幻离合的红光。这是……这是……
“火眼结界!真的是火眼结界!”一条人影从山下飞窜上来,是族长。满是皱纹的脸上,先是惊诧,再是惊喜,又夹杂着无尽的感叹伤怀,再开口时,已是老泪纵横:“火眼结界,终于让我盼到了,我族有救了,有救了!”
果真是火眼结界!疾鹰脸色煞白。那他们刚刚……他做了什么?他的一时冲动把持不住,毁了全族的生路!
果然,落下的人群刚刚赶到,笼罩洞内的球形光弧便如石上之水,合并收缩,露出破洞,像腐烂的破布,越来越稀疏,渐成一张残破的渔网,最终归于无形。
“怎么会这样?”月珑不明白一直使得得心应手、从未出过纰漏的火眼结界怎会突然失灵,重又念动咒语。可是这回,掌中却什么也出不来了。
族长抓住一片消散的红光,那光线化作一条细微的淡红烟雾,从她颤抖的指缝里流出。张开手来,了无痕迹。
红光散去,山洞中,是一对衣衫不整、满面愕然的男女。
“你们俩!你们俩做的好事!”抖抖索索的手在两人之间转换,“千月,我特意叮嘱过你的,你都忘了?还有你,疾鹰!你不是说你自己心死如灰了吗?族里这么多女人,你要哪个不好,为什么偏偏对圣女下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
疾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月珑则是讷讷的,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族长气得几欲昏厥,被纩玫扶着。这个时候,纩玫也没心情去计较个人恩怨了,一张脸也是死灰般阴沉。
一旁的纩琎倒是想起上山的用意,冲了出来:“承嗣呢?我们家承嗣到哪里去了?你们把他丢哪儿了?”
“他、他没事。”疾鹰无可奈何地撤去封住承嗣的结界。此举无疑是告诉众人,他们俩为了偷情,甚至动用法术把承嗣封住,置于孤立之地而不顾。
承嗣受了惊吓,又呼救无门,加上潮气侵体,失了月珑灵气的庇护,已然昏迷不醒。纩琎将儿子抱在怀里,又是搓又是揉:“你们这对狗男女!如果我们家承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正说着,山下就传来呼喊声,一个年幼的少女一边腾空疾驰飞过来,一边大声喊道:“族长、长老!大事不好了!”
族长按住脑袋,挥挥手示意纩玫去解决。纩玫问:“这么一会儿,族中又出了什么事?”
疾鹰却已认出那是先前他看到和盈芙说话的小姑娘,是纩琎家的小妹,又看承嗣昏睡不醒的模样,心中大叫不好。
盈芙一见报信的是她,也惨白了脸色。
“是承毓哥,他、他……”小姑娘说着,眼泪就出来了,“他好像不行了!”
纩琎腿一软,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儿子身旁;而另一边,盈芙也软软地倒进妹妹怀中,被几名少女接住,紧接着便传来尖利的惊叫——
“盈芙姐姐现原形了!”
'分段/'
族长家中,议事厅里,所有的人都静默无语。
族长坐在正中椅中,双手拄着拐杖支撑额面,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一旁侍女在轻轻地拍抚她的背。纩玫坐在另一边椅中,脸色极力保持沉凝,但仍掩藏不了焦虑和担忧。月珑和疾鹰并排跪在中央,两人都是低着头,等待审判。周围的人见这阵势,哪还敢发出半点声响。
火眼结界,乃赤雀圣女独门绝学,与火轮潭并称赤雀族两大守护之源,以抵抗与生俱来的阴寒之气。火轮潭枯竭之后,又无人继承圣女之位,失去这两大守护源,阴气渐盛,阳气日衰。
起初还没有料想到有什么严重后果,只觉出生的男婴少于女婴,修炼退去鸟形也变得困难。历经四百余年,时至今日,族中男丁已不足一成,且体质薄弱,夭折者甚多;因为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