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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主公谈条件。”那黑衣女子大声的呵斥道。
“如霜,是不是本宫给了你太多的权限了?”
“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滚,都滚出去。”
片刻众人退尽。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了钟离和那黑衣男子。
此刻钟离还是保持着单膝半跪的姿势,半边已经麻木,她调整了下身姿,却听那男子说道:“起来吧。”
钟离心道:“早点说嘛!”害得她一起身眼前发黑,身体摇晃,险些跌倒。
“这边坐吧。”
钟离依言坐到那张宽大的檀香桌旁,桌上正放着她呕心沥血的大作---地图。这幅地图确实费了她不少的心血,地图上各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山川河流,甚至峡谷密道都依稀记录在案。
时下各国征战都均有地形图,但也只是征战时,双方比较简易的地形图,即便如此也要花偌大的精力、财力、人力才能完成。
钟离两世为人,上一世在给李煜谋划时,便已对各国的重要人物和地理环境深切的做了分析与揣测,若问她最擅长的是什么,她不认为自己最擅长的是谋划与攻略,她自认为是对人性的把握与利用,她认为只有掌握了人性,利用好他们方可言其他。实际上世上最难的也便是御人之术了。
“来人,上茶。”黑衣男子似乎收回了身上的凛然之气。指着那地图问道:“这是你自己画的?”
钟离点头道:“是。”
“抬起头来。”
钟离依言抬起了头,却看见那薄薄的金色面具下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本宫以前怎么没发现还有如此天赋异禀的手下,你在如霜手下做了多久了。”
他问这些要钟离有些难以招架,不过钟离忽然想到床下的那些信笺都是两年前的日期,便回到:“有两年了。”
“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此绝技,可是跟什么人学的。”
钟离回到:“家父乃郑国当朝大员,手下自然豢养了一批能人异士,钟离又偏好此道,故格外上心,遂每日必去那些门客庭院内叨扰,日子久了便学了些皮毛,今日便拿到主公这里来献丑了。
那黑衣人点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如此聪明,那么尔可说说所学的治国策略。”
钟离点头问道:“主公是想尽快统一列国,还是想占时坐个列国的霸主,容后在徐徐图之?”
“二者有何区别。”
“各有利弊,治国方式也不同。若主公以后只想治理好本国便只实行仁道即可。”
“若主公想尽快统一列国便要对内外均实行霸道。”
“若主公想天下归一,万民朝拜,便要徐徐图之,霸道、王道、仁道,共同实行方可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那金色的面具一双狭长的风目,此刻闪出摄人的光彩来。
“仁道、王道、霸道怎么讲?”
钟离接着道:“所为仁道,无非就对百姓实行仁政,效仿三黄五帝,洗耳贤良,何为无为而无不为,如此民心复古,国家兴旺。”
“所为王道便是以顺乎民心为基石,可划定田地,界定赋税,强加势力,攘外安内,除暴安良,言于利己,此为民心所向,方可长久相治。”
“所为霸道便是与以上两者恰好相反,就是勿须去听取民愿,只要君主觉得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想做即做。但君主需有坚定的信念,措施强硬,手段坚决。同时也要承担后果的能力。”
“若主公将以上三点都参悟透顶,不日便可国富强兵,万众一心,届时再问鼎中原方可无往不利。”
那金色面具的摄人的目光似乎越来越悠深,他慢慢给钟离倒了杯茶。
“以现今齐国若想要统一列国,尔认为最该做的是什么呢?”
钟离喝了口茶,清了清嗓道:“以齐国现下的势力来看,却是强于列国,加之不日便可轻取楚国,实是破竹之势。但齐国还要防。”
“防何?”
“主公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吹之,防列国联众以抗齐,届时便得不偿失了。”
“那尔可有良策?”
“主公可届时想法儿逐一击破,可以暂时实行,远交近攻的策略,可以和相近的国家交战,主公可和相远的国家联姻,待相近之国为我所取,那么所剩姻亲国也便成了邻国,待时机成熟转而取之。”
钟离的方法可谓狡诈毒辣,但也是每个上位者必经的途径,若是这位主公真能如此这般的行事,那天下有多了为雄主,所为成大事者,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钟离也想考校下这位是否可为天下之主。
天下分裂已久,各国现下都蠢蠢欲动,大有兵刃相交之意,届时天下纷乱,百姓流离,苦不堪言,若有雄主统一天下,仁政与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钟离助之成事也未尝不可。
那主公听完钟离的计策半晌并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微眯双目看着钟离。
钟离有些尴尬的喝了口茶道:“主公可觉得钟离之计有些欠妥呢?”
“无。”
又静默了半刻他才说道:“是觉得尔之才可堪大作,若为男儿身,它日定可封侯拜相,本宫怎可让明珠蒙尘呢?尔不必在回钟府了,日后随侍本宫左右,帮本宫出谋划策,待本宫成事之日定不会亏待汝的。
钟离听到这,一口茶呛到嗓子里,不停的咳起来,怎么听这厮的话好像味道不对的感觉,像是要把她纳入**的味道呢。
那主公看她咳得厉害愣了半晌,随即反应了过来。唇畔微翘道:“尔可是误会本宫了,本宫并无将汝纳入**之意,若论尔之才能,计谋,可为无双国士,怎可沉沦**,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与汝比耳,本宫怎可懈怠国士,唯有礼贤待之,恐有不及,望汝莫推却。”
这还像人说的话,也颇有雄主之风范,钟离心里暗诽着,也终于止了咳。
那主公接着又说道:“刚刚对汝所做之事,是本宫唐突了,望汝莫怪。以后定当一国士之礼待汝。以先生称汝。”说着双手抱拳向钟离拜了个平首之礼。
钟离赶紧回礼嘴里赶紧说着:“不敢,不敢。”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这厮,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屈能伸,真是人中翘首啊!打了你一巴掌,看你有用再给个甜枣吃。厉害,厉害。
钟离接着又说道:“离可以助主公成大事,但主公却要答应钟离三件事?”
“先生请讲。”
这天下势必要统一,这样对民众祸兮,福兮,尚未可知,顾百姓大都愿意维持目前的状况,至少可以安居乐业,但战争却会给他们带来无穷的祸害。
所以离请求主公所到之处定要善待百姓,杜绝无故杀戮,以仁政待之,如此主公之仁方可为天下所识。
“先生请放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渔与水的道理本宫知晓。
第二现下列国之中除齐国外,以郑国实力最强,郑国现下,民众富庶,君臣一心,外有贤良,却是最难攻克,但确不是铁桶,任何物或人都是有其本质的缺点。。。。。。
第二十五章:神秘花友
更新时间20131224 17:00:53 字数:2517
钟离喝了口茶接着说道:“郑帝虽然年迈,但其心思还是较为通透的,他深知李煜非为帝之上选,无奈现下储君却无他选,可设法内部分化之为上策,顾此离现下还不可离开上京城,遂不能随侍主公左右。
钟离如此说实是不能完全信任此君,从活一世,她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决不能重导上一世的覆辙。
那主公稍顿片刻,还是点点头,说道:“若先生又什么需要帮助尽管提来?”
“现下还不需要,但钟离定设法可令主公先取鲁国的,请主公静候。”
那黑衣男子狭长的凤眸里似乎闪着无限的光亮!
“还有一事请主公答应钟离。”
“若有一日主公引兵郑国,国破之日请主公留李煜之命,交予钟离可好?”
那主公顿了半晌说道:“不知先生为何偏要李煜?”
“主公,世上每个人都有不能说得秘密,主公是如此,钟离亦然,只要目的相同做起事来同样事半功倍。又何必定要问出处呢!”
那主公默念了钟离的话半晌道:“就依先生之言,但李煜与本宫也数来有笔旧怨,待有朝一日本宫与他了了旧怨定交予先生。”
“多谢主公成全。”
今日与先生一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已茶代酒,它日事成再与先生煮酒论天下。。。。。。
“本宫还要送先生一人。”说着拍了拍手掌。片刻一黑衣劲装少年自暗处走来。
钟离看了看那少年先下了然:“暗卫,也是监视她的吧。”
她也没推却,她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利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刃,何况若再遇到那日的刺杀,也是一道保命符。
“钟离谢主公。”
那主公笑道:“先生果然通透,此人技艺尚可,相信危机时刻保先生安危无碍。”
“谨风拜见你的新主子吧!,以后你之杀伐生死皆由先生处置,再与本宫无关。”
“南谨风见过主子。”说着双手合拢半跪向钟离施了一礼。
钟离心道:“白长了一张朴质的脸,做戏还蛮像的。”
“夜已深了谨风送你的主子回府吧!”
钟离躬身拜别了那主公,又被那南谨风如小鸡般托着双肩飞回了府,只不过这回完全是用飞的,看来这南谨风是个彻底的高手。
待钟离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如霜出现在那主公的身后。
“主公,您真的信任她,她明显不是钟离。”
那黑衫并没有回头道:“如霜,我们忍認多年,我们谋划多年,又所为何?到头来却不如一小女子活的随性洒脱,人生如棋,棋如人生,究竟谁才是奕棋者。
“主公您又想起。。。。。”
“如霜,你逾越了。”
“是,属下告退。”
钟离回了离院,那南谨风便自行消退了,钟离上一世也是有暗卫的,遂并没有在意,至于那位主公的身份她早就有所察觉了,若她所料不错他应该是齐国的大皇子。
齐国现下共有四名适龄的储君人选,据说大皇子其母,如妃,身份乃是一舞姬,还是它国进献的,但因其相貌倾城,舞姿动人,又天生娇媚,颇会讨齐帝欢心,不久便怀有身孕,生下龙子,齐后当时只育有一公主,又岂能容他,遂设计害死了如妃。
本来这大皇子也决难逃齐后的毒手的,但因齐帝对如妃有些愧疚,又不忍自己的亲骨肉也死与非命,遂派心腹将大皇子送出了皇宫,居说是送到了什么仙霞山之类的,是“修仙”还是“悟道”。就无从考究了。想必谋划多年,羽翼渐丰,定是凤鸟涅槃了。。。。。
那二皇子乃是皇后所生,但因是不足月胎儿,自小便体弱多病,以药为生,长到二十几岁,从没见过皇宫以外的天地,顾此齐宫多有流言,二皇子先天不足,恐怕命难长久。因此储君之争也落在了凌妃所生的三皇子,和明妃所生的四皇子之间。
但事事难料,凡事只要还没有最后定论,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钟离理了理肩上的秀发,放下帷幔,这一夜终是过去了,若她猜的没错,明日那南谨风定会给她解药的。
晨曦初临,钟离被清荷的一阵喊声吵醒了:“小姐,小姐快起床了,在不起床大夫人那里又给您小鞋穿了。”
钟离揉了揉眼问道:“几时了?”
“快辰时了,小姐奴婢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几上有个小瓶,下面还压着字条,奴婢不识得几个字,您看看是什么?”
钟离梨涡浅现,她看过了那字条写着:“第一日一粒,第二日两粒即可。”
她心道:“看来还得多许些好处,给那主公才能拿到三姨娘的解药啊!”
“把这个瓷瓶先收好吧,待会我们去善济大药房。”
“啊!小姐您还要出去啊!”
“怎么啦!”
“小姐明晚就是宫里的琼林宴了,大小姐和二小姐这几天都在闭门不出,苦练自己的拿手本领,只有小姐您,什么都没练习,到时候我们什么也拿不出手,总不会您把您画的什么司什么鼎的拿出来,供人鉴赏吧?”
钟离哭笑不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埋,急什么。行了,我们梳洗完毕就先去大夫人那吧。”
大夫人芊泽院:“明晚就是宫里的琼林宴了,要你们姐妹的拿手本领准备的如何了?”
钟敏道:“母亲女儿今年准备的是循舞,《飞天》。”说完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润。
钟离撇撇嘴心道:“现在叫《飞天》待看到芙妃的《蝴蝶舞》就该叫《遁地》了吧!”
大夫人却满意的点点头道:“这《飞天》舞本是先人所留的孤本,见过的人不多,见过真人舞动的就更少了,这普天之下能跳此舞的屈指可数,若我儿能御好《飞天》定能拔得头筹。”说完了又洋洋得意的看看钟萝和钟离。
钟萝小声道:“母亲萝儿准备的是清琴《罗燕春归》……”
大夫人点了点头道:“曲是名曲,别到时丟了尚书府的脸就行。”
“离儿你的呢?”她见钟离沉默不语便不耐的问道。
“母亲琼林宴每年举办,各家千金闺秀准备的无非都是些,诗词歌赋,抚琴,做画之类的,各家名士,贵子在对之,年年如此,因此女儿就想,我们尚书府要想拔得头筹就得推陈出新,不能再跟风了。
“哦,那离儿说说,准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