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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宴会结束,待所有的人离开后,画师取出锦帕,轻轻摊开,锦帕赫然绣着的是一幅凤凰巢……
第五十九章 几多彷徨愁亦愁(11)
凤凰巢……凤凰的巢穴……难道是皇后的宫殿么?
然其为何会将锦帕塞与他?她所要传达的意思又是什么?
她的此番举动,难道不怕被其他人瞧见么?
“画师,我们该回去,,明早还要赶路回尹国复命。”允苇推了推画师,催促道。
他回过神,慌忙把锦帕收回袖中,方回言道:“你先回去吧,我第一次来这,想要多看看再走。”
“是么?”他抬眼看了一眼悬在天边的明月,“你若是喜欢就慢慢看吧,我先走了。”
待其离开后,方想起自己对皇宫并不熟悉,若是现在问人,怕是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一想,便放弃了寻问的念头,依着月色徒步寻去。
而回了飞凤殿的馥夕颜,怕画师寻不得飞凤殿的路,便暗中让水怜过去寻其。
虽说其是个宫廷画师,但这皇宫不比尹国皇,,总是会有所不同的。
只是,其寻不着路是一回事,若是其惧于后宫中的流言斐语而不来,此事却也只能算另一回事了。
且说君夜佯装行去佟妃的流芳殿就寝,因想到馥夕颜与画师方才在宴场上的细微动作,终是放心不下,便又折了回去。
佟妃脸色霎时铁青,一抹阴狠从眸中闪过,随后消失无痕。
她不能坐以待毙了,属于她的东西,无论用何种手段,她都要一一讨回来!
而在某一处的角落,一抹红影正暗暗地跟随着她,嘴角边却扬起了一丝不明的笑意。
也不知等了多久,水怜方领着画师匆匆而来,遣走了所有的宫人,进了殿内,又将殿门紧紧关上。
画师正想要行礼,却被她止住,道:“画师不必多礼了,时间不多,我们只能长话短说。”闻言画师微微一愣,方知原是有要事吩咐,之前的担心反倒是自己多想了。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见你是个憨厚之人,所以本宫要托你去替本宫办件事。”侧首,唤水怜将锦盒取来。
他看着她手中的锦盒,不明所以。
“这盒子里面,是你尹国皇上的玉佩,今日本宫给你,你替本宫转交给尹国皇上。”话毕,将锦盒塞与其手中。
他闻言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锦盒,完全未料到自己的皇上竟与珲琅王朝的皇后有牵扯。
“娘娘,您……”
“你不必问那么多,你只要替本宫带一句话便可,就是告诉他,让他别忘了还有一位女子在这里苦苦地等着他,至于玉佩,你只管交与他,他自会明白。”想到夏如素,她顿觉得她的痴情难以得到尹晨风的回应。
他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仍是垂首应承了下来,将锦盒收入袖中。
“此事暂且先不要与允苇讲,你若回了尹国,切记要立刻将此物交与他,莫要耽误。”她又是一番叮嘱。
“在下定当不负皇后娘娘所托。”他拱手,郑重道。
她此番将锦盒交与他,是冒了极大的险,她只希望她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才好。
而他们的对话,却被赶来的君夜一一入了耳,原本一脸冷酷的他如今更是冷彻三分。
他果然猜得没错,她与尹晨风有着密切的关系。
苦苦地等着他么?他倒要看看,到底谁更有资格得到她,更配得上她!
她已然成了他的妻,他的后,他便不会轻易地将她放开!
他抬脚离开了飞凤殿,而那抹红影,又一次地出现了。
侧目看了眼殿内的人,嘴角的笑意愈发地深。
第二日,使者辞行,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冷风轻轻拂过,却带来丝丝的寒冷,如冰般冷入人心。
在践行时,君夜终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因为他所要的,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心。
第六十章 几多彷徨愁亦愁(12)
夜色沉沉,明月只稀稀疏疏洒下了几缕清冷的月光,仿佛一切的罪恶全在此时隐藏了下来。
飞凤殿的烛火早早熄灭了,馥夕颜躺在床榻上想着玉佩的事,心里微微有些烦躁。
今日与如素说了此事,其表面高兴,心底难免会有失落感,只是其不愿表达出来罢了。
她也不知道此次的决定是对是错,而那块玉佩更是不知有无送到尹晨风手里。
伸手从绣枕下抽出匕首,拔出的刀面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银光。
脚步声渐行渐近,她知道,是君夜来了。
小心地将匕首藏于锦被中,闭上眼静静地等着君夜靠近。脚步声在床边顿住,燃起火折子,转眸看了眼正在熟睡的馥夕颜,而后又轻轻地吹灭了。
待其脱下长靴,躺下沉沉睡去时,她紧紧地攥着匕首,平静的心也不由得有些慌乱了起来。
这一刀下去,她的命运便即将终止,不必再为这个躯壳劳神了。
只要她自己死了,她就自然而然地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她微微颤抖地举起银晃晃的匕首,对着他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在匕首即将落下时,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挥,烛火燃起,照亮了他冷漠的脸。
他抓着她的手的力道异常地大,隐约间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捏碎的声音。
而在烛火的映照下,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阴晴不定。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刺杀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墨黑的眸子里闪现着难以掩藏的狂怒。
“我……”她启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冷哼一声,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手上的匕首被甩落在地,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心。
许是声音过大,水怜与夏如素匆匆赶来,站在室外担心地问道:“娘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滚。”他冷冷道。
“你们下去吧,本宫没事。”怕她们遭到牵连,她忙道。
待她们离开后,他微微眯起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弯成嘲讽的弧度,言:“怎么?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像是在抚摸心爱的东西,而后,扬起手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柔声道:“疼么?想要他来救你么?”
她的嘴角渗出血丝却不吭声,仍是抬起红肿的脸倔强地看着他,丝毫不屈服。
只闻他柔声转为冷言,道:“但是,他永远都救不了你!”
她冷冷一笑,言:“今日我馥夕颜无法杀了你替我爹娘报仇,他日必另有其人取你性命!”
言毕,她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继而又道:“你的性命还有很多人窥视着呢,你可是要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日子吧。”
“是么?”他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惜你不会如愿的。”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打入大牢么?”当她决定要行刺时,什么样的后果她都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心理。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言:“没有朕的允许,你的命给朕好好留着!”
他不想让她死,只因他要让她比死更痛苦,仅此而已。
而她心知此次若是留下了命,以后怕是更难逃离他的魔掌,眼角余光瞟见了地上的匕首,眼神微动,迅速地起身抓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鲜血汹涌而出,浸染了雪白的锦衣,他未曾想到她竟如此地狠绝,震撼之际,原本平静下来的怒火再次被激起。
“罪妾的命,不值得再留,今日就让罪妾自行了断吧。”她扬起一抹魅笑,抓着匕首的手微微一用力,匕首又进了几分。
“你在干什么?!快给朕住手!”他看着鲜血不断地涌出,恼怒地扯下她的手,封住了她的穴位,避免鲜血过多地流失。
“来人!快传太医!快!”
水怜与夏如素闻声赶来,却见着浑身是血的馥夕颜,顿时泣不成声,慌慌张张地跑去寻太医。
馥夕颜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气若游丝,生命已是在慢慢地消逝。
“朕说过,你不可以死!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可以死你听到了没有?!”他拼命地摇着早已昏死过去的她,心里的恼怒已然被从未有过的恐惧所取代。
第六十一章 几多彷徨愁亦愁(13)
“皇上,太医来了!”
他闻声连忙让出道,言:“快,看看皇后怎样了!”
太医细诊了一番,又看了眼仍插在胸口上的匕首,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臣需要把匕首拔出来,还请皇上移步。”
“还移什么步?!你们只管救活皇后便好,其他的不必你们操心!”他微怒道。
“是是是。”他连连应道,忙吩咐下人熬药的熬药,端水的端水,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抓着匕首,猛地一抽,将匕首拔出,原本封住的血再次涌出,他又是忙着止血。
君夜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就算是上了战场,面对敌人与血腥,他都从未有过恐惧,而她,却轻易地让他明白了这种滋味。
一阵忙碌后,太医方歇了口气,君夜忙问道:“太医,诊断如何?”
“娘娘脉象平稳,还好之前有封住穴位,才不至于导致失血过多,只是气息很是微弱,若是匕首再深一些,怕是性命难保,且求生意识也是极其地弱,娘娘恐怕是很难挺过。”太医额头上的汗还未来得及擦去,忙拱手回道。
闻言,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眸子里蕴藏着即将爆发的暴风雨,狠狠地瞪着床上一脸苍白的人儿。
“朕告诉你们,若是皇后一直未醒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活了!”
太医惶恐跪下,连声求饶道:“皇上,并非臣等不愿医治,而是娘娘没有求生意识,臣等也是无能为力,还请皇上明鉴啊!”
没有求生意识么?他双眸微微眯起,看着床上没有丝毫生命迹象的馥夕颜,冷言:“你不是想要杀了朕替你爹娘报仇么?现在你这副模样怎么报仇?朕就在这里,你起来取啊!你听到了没有?!”
太医面面相觑,闻其言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劝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啊,娘娘应是犯有心结,可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啊。”
君夜并不理会他们的劝告,坐在床沿上凝思着,一言不发。
馥夕颜自昏死过去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她无助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摸不着,她逐渐恐慌了起来,耳边忽然传来了君夜充满磁性的声音,那是她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逃离的念头愈发地强烈,她急忙迈开双腿,拼命地向前跑去,企图逃避黑暗,寻找那片属于自己的光明。
然而,她只是一味地跑着,没有方向,她像只无头苍蝇般,不知哪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哪里才属于她。
终于跑累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还站在原地,丝毫未动过。
她惊慌地环顾四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直至前方出现了一道光,她方眯起眼。
光逐渐消失,却有一白衣女子站在了她的面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貌却与她相差无几。
“馥夕颜……”她微愣,名字已然从她喉间溢出。
那个与她有着相同名字,同等容貌的女子,这时再次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女子伸出素手至其面前,她却没有回握,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一字一顿道:“带我回去。”
女子不急不恼地收回手,微微扬起下巴,朱唇启口,吐出无情的话语:“你还不能回去。”
“凭什么?!”她恼怒地叫道。
“凭你还未完成任务。”
她冷冷一笑,话语间隐藏着微微的讥讽,“任务?!那不过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枷锁罢了!报仇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我为你承担这不公平的一切?!”
她的话语似是触动了女子藏于深处的心事,许久,方幽幽道:“那不单单属于我,亦是属于你。”
她讶然,不知其意。
“你不过是回到了前世,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而已,而我,也不过是另一个你罢了。”
“可那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要为前世的事执著到现在呢?”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她突然大叫了起来,脸上亦是难言的痛苦。
“前世与今生早已划清了界线,现在的我不想再报仇,前世的我若不是阳寿已尽,我又怎会死?你也不要执著了,一直紧抓着仇恨不放,迟早会伤了你自己。”
她试图劝说,却被女子无情地打断,“报仇是我的信念,我不可能轻易地放弃,你已经跟随着我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话罢,只见女子闭上眼,胸口释放出一团光,愈来愈大,仿佛要将女子吞噬进去,女子的手绕着光轻轻挥动着,绛唇轻启。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企图逃离,却见女子猛然睁开眼眸,手捧着光团向她射来,将她狠狠地推了下去。
她的眼眸蓦然睁大,所见的依旧是熟悉的黑暗,耳边依稀回响着女子的话语。
“我们的命运,谁也无法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