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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敛心神,便闻她担忧道:“姐姐难道有什么计划吗?如果危险,便不要了。”
危险?现今她的命悬在了一条线上,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她唯有一拼,才能争取到属于自己的一切,危险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唯一担心的,是夏如素的性命安全。
此事她既是并未听说,自是被君夜拦截了下来,封住了源头,否则在他们看来又将是一出笑话。
“计划自是有,危险我不怕,唯独怕你会因此受到伤害,我着实不放心。”
她双眉轻展,目光闪现着她的坚定,回道:“姐姐既是不怕,我又有何可惧?”
笑容在她的唇边绽放,两人双手紧握,是彼此的信任,承诺,亦是一生已定的姐妹情。
第一百二十章血染江山谁争锋(8)
御花园正是春色满园,百花争艳,一幅繁华景色,背后有多少苍白,却皆以华丽掩饰了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君夜立在亭外已将近半个时辰了,桌上的瓜果本是新鲜无比,如今沾在上层的水珠已被蒸发,只余留下干巴巴的表皮。
前去请的内侍至今仍未归来,他比自己的预想中更要超时。
是挑衅吗?还是被其他事所耽误?
君夜脸上依旧平静,以极大的耐心等待着尹永浩的到来。
随着一阵细碎而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渐近,他并却没有转身,只闻内侍道:“皇上,将军带到。”
“末将拜见皇上!”双手抱拳,仍是不卑不亢。
他没有言语,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末将因军中之事耽误了些许,让皇上久候多时,还望谅解。”
他忽地一笑,终于转过身面对他,道:“朕并未怪罪将军,将军不必请罪。”
他虽未见过他笑,但此时的笑看起来却有些讽刺。
他微微一笑,眼神瞟向了桌上的瓜果,不解道:“皇上这是?”
“朕打算跟你谈谈国宴时你所提出来的条件。”他看了眼干皱皱的瓜果,微微皱眉,唤来宫人就要将瓜果换新的一份。
他止住他,道:“不必了,这样便好。”
“也罢。”他道,便只吩咐了宫人倒酒,随后便遣了下去。
待落座后,他轻轻笑道:“皇上倒是谨慎得很,这对自己的国人隐瞒,就不怕末将说出去,辱没了贵朝的颜面?”
闻言他执起酒樽,轻轻地摇晃着,道:“贤王爷一直都是重情义之人,朕自然不怕。”
“难道皇上不怕末将在您与尹国之间做出选择?”他继而问道,对他的自信,甚至可说是自负的他给出的答案有些诧异。
他扬唇一笑,自信依旧,“朕相信不会,便是不会。”
他抿唇不语,低头把玩着樽杯,沉默开始无止尽地蔓延开来。
君夜放下酒杯,正了正神色,道:“朕不会将皇后交出去,但将军要的人我依旧照给,只是那不再是本朝的皇后了。”
他微微扬眉,“哦?看来皇上是答应了,那么她新的身份是什么?”
“珍颜郡主,丹珠。”
“末将没有异议,不过此事在国宴上早已众臣皆知,一旦事情败露……”话至一半,他的眼神隐隐闪烁。
他嘴边的笑意渐渐隐去,眼眸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清冷,道:“此事有关珲琅王朝的颜面,如果他们不想活命的话,就不会说出去,这是他们该有的意识。”
“有个问题末将一直很好奇,”他的目光看向他,见他脸上并未出现异常,继而又言,“尹国既是属于珲琅王朝的附属国,按照常理来说,那么就应该被牢牢盯紧,甚至安插眼线,以防尹国造反,然而皇上却什么也没有做,是看不起我们这个小国,认为我们难成气候,不足为患,还是说早已安插了眼线,却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那么将军认为朕是属于哪一种?”
他沉思,君夜的野心大,却又时时刻刻隐藏地很好,让人不易察觉,方才他的自信让他略感例外,他的想法与他人大不相同,那么他会不会真的没有安插眼线呢?
然而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只因他想起了清露,如果有的话,清露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末将愚笨,还请皇上明示。”
他的“愚笨”,却又恰好地将他委婉拒绝的高明体现了出来。
看来,尹晨风与尹永浩都不是容易对付之人,他要提高警惕了。
“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将军大概会认为朕是第二种。”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将军有此种想法朕并不否认。”
“朕只想问一句,如若朕果真如将军所想那般,那么将军认为谁是朕派过去的底细?”
他直直地回视他,而他却沉默了起来,避开了这个问题。
“朕想,应该是清露了,毕竟黎痕在朕这儿,此战也有黎痕的一份功劳,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你便认为她是朕送去的底细,朕猜得可对,将军?”他挑眉看他,修长的手不断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似有些玩味。
许是他平日里过于严肃,脸上冷冰冰的,现今此种模样让他忽然想起了黎痕。
敛了敛心神,他拱手道:“皇上英明。”
只是如此说来,他对尹国除了表面是附属国,定期供给珲琅王朝一些贡品之外,却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他们,这让他更加觉得有些疑惑。
随即一笑,道:“皇上的想法自然不能与凡人相比,末将不敢妄自揣测。”
他深邃的眼眸浅凝,下巴微微扬起,刚毅的线条紧绷,脸上冷冰冰的神色丝毫没有改变,只道:“朕不会去安插那些所谓的眼线,朕知道,如若你们想要反抗,朕自是难以阻止的,镇压的强制手段也不过是暂时缓下来而已,谁能保证以后便不会再出现?”
看着他略显意外的脸色,他缓了缓,又道:“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兄弟真的比尹蒙更加不可小觑,如果说要重来一次,朕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他的眼眸里多了些许的赞赏,人总是被一些表面所迷惑,而真正明白的,却总是在接触过后才会懂得。
“其实无论如何,战争只会给百姓带来痛苦,战争的胜与败虽然是关系着一个朝代的命运,但得益的却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皇族而已,如果可以,末将更希望停止战争,和平相处。”他忽然说出这么一段话,而面对的人是自己一直痛恨的君夜,许是方才的话打动了他,或是这段话本就自己由衷想要说出的心声,但他清楚,那是不可能改变的。
见他沉默,明白他心中所顾,他起身,道:“末将多谢皇上的招待,至于珍颜郡主,末将一定静候皇上的佳音。”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拱手告辞,丝毫不多加停留。
看着已空的酒杯,君夜一动不动,直至持续了许久,方起身随之离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血染江山谁争锋(9)
和谈结束,却也代表着她的命运将会转向一个毫无预知的方向而去。
一结束,他立即下了圣旨,只道是选出和亲代表,以联姻方式送去以示两国友好。
几日以来,为了做好成为珍颜郡主的前事,她开始装病,君夜也配合着训斥太医不尽心尽力医治,谁也没有起任何疑心,只因为馥夕颜的身上确实存在着奇毒,脉象奇异,让太医头痛不已,无法诊断。
夏如素大概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但是要逃走的计划却没有告诉她。
也许是怕她难以接受,也许是怕自己要面对分离的场景。
可是,谁也躲不掉。
听闻黎痕为了她再次成为了当年的血修罗,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好在夏如素说已被送去宫殿中修养,不由得有了些许的安心。
对于他的身世,她一点儿都不曾得知过,她不想去打听,别人所传言的也未必是真,她所希望的,是他亲口告诉她。
当年的血修罗,隐退江湖的原因,以及他隐藏在身体内的那股不明的魔性。
抚了抚额头,最近为了做好病态,一直待在内室里未曾出去过,许是觉得空气不通,便让夏如素将窗打开,想让外边的空气在室内流通。
微闭双眸,享受着难得的清新味道,不料一宫人闯入,闻见声响,她睁开双眸,瞥了她一眼,道:“怎么回事?”
夏如素瞪着她,她慌忙下跪,道:“回娘娘,怜嫔来了。”
她微微蹙起了双眉,与夏如素对视了一眼,夏如素低斥道:“不过是怜嫔罢了,就把你吓成这样,失了礼态!难不成还怕她吃了你不成?”
宫人连连磕头恕罪,她挥了挥手让她退下,随后道:“娘娘,是见,还是不见?”
正欲启口说不见,却又转念想到即将要离开这里,终究姐妹一场,最后一别或许以后也不必如此遗憾。
于是言道:“罢了,见一面也好。”
她轻轻颔首,扶着她从床上起来,然而水怜却早一步入了室。
宫人惶恐道:“奴婢该死,未能拦住怜嫔娘娘,请娘娘恕罪!”
夏如素扶住她的手隐隐紧了些许,她轻轻在她的手上拍了几下,示意莫要浮躁。
转头望向跪在地上的宫人,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退下吧。”
宫人谢恩屈身退下,夏如素贴心地将软枕放在了她的背后,她方道:“本宫身体不太舒服,希望怜嫔妹妹见谅了。”
水怜忙走上前,坐在了床沿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姐姐说什么话,水怜能有今天,也是姐姐为水怜所争取的,日后水怜定不忘报答姐姐。”
她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想到她来此如素怕是心里极其不平衡,于是便言道:“如素,去沏茶吧。”
见她挪步而去,她想了想,道:“本宫如今身患重病,能活几天也说不准,怜嫔妹妹想要与本宫说的都可以一次性说完,以后或许就不会再相见了。”
她眸光一闪,随后面带担忧之色,道:“姐姐说什么丧气话,宫中的太医医术高明,皇上那么爱姐姐,太医定会尽心尽力地为姐姐医治,姐姐不必担心。”
她掩饰一笑,想到其此次前来怕是有事相求,继而言道:“且不说这些伤心的话了,怜嫔妹妹今日前来只是拉拉家常么?”
她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道:“妹妹别无所求,今日能有这个地位,本是该知足,然而妹妹其实愿意放弃这个位置,只希望能成为皇上的人,至于其他的,妹妹都可以不要。”
她微微一愣,只觉得一种悲凉自心底升起,却又无可奈何地挣扎。
到底是什么,令她们会走到如此的地步?爱吗?
她苦笑,轻轻摇了摇头,道:“此事本宫不能作主,一切要看皇上。”
她垂眸,却不知何时夏如素已端着茶水入了室内,虽是闻见了方才的谈话,然而脸上却丝毫没有动容。
将茶盏分别递至她们的手中,便垂首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她执起茶盖,叹了口气,终是放置一旁,道:“如素是在怨我么?”这次,她不再以怜嫔的身份询问。
“娘娘如今是尊贵身份,奴婢不敢有任何怨言。”她仍低垂着头,语气丝毫不带有一丝感情。
“我知道,你仍在怨我……”她脸色有些苍白,疯狂地叫道,“可你不该怨我!你不该!你只知道对皇后忠心,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为什么你要怨我?为什么?!”
“是,论地位论宠爱,臣妾都不及姐姐,可臣妾愿意等,为什么姐姐不给我一个机会?姐姐是怕妹妹抢了皇上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内室,而她的疯狂举动随之平静了下来,白皙的左颊有着明显的五指印。
这一巴掌,是夏如素给的。
而馥夕颜欲要止住的手却停在了半空,随后缓缓收回。
“是,你说得没有错,我只对夕颜姐忠心耿耿,你想要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我至少不会与你那般为了一个男人便放开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是你先放开的,是你!难道你忘了么?!”
她冷笑着,那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她,她呆呆地立在了那里,没有反驳,或许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语言来反驳。
只是,夏如素的眼眸中却依稀闪着盈盈泪光。
心中忽然抽痛起来,她冷冷道:“今日发生的事,本宫会当作未曾发生过,但我们的姐妹之情,也犹如此事一般,未曾有过。”
本是只作一别,如今反倒彻彻底底地切断了一切原本脆弱的情感。
或许,她本来就不该入宫,如此便可不必伤心。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眸,泪水滑落,滴在了锦被上,晕开了一圈圈的泪花……
第一百二十二章血染江山谁争锋(10)
在此事过后的第四日夜晚,与往常无异,却又时刻透着诡异的气息。
平静的夜色笼罩着皇宫,琉璃瓦上不再炫出刺目的光线,反倒多了几分阴沉。
只闻飞凤殿内传来一声脆响,似有物件摔落,随即君夜的怒斥声引来众多本已歇下的宫人纷纷赶来,一阵手忙脚乱,太医皆被请进了飞凤殿。
皇后病重,太医竭力医治,却终无能为力,寅时,皇后逝世,厚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