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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恐是故意拖她下水。嫣红今早离去时她便觉得反常,依她对独孤窦泽的迷恋岂会主动离去,怕也是他特意安排。
“皇儿这话怎说的。”如妃从新坐下语气不似刚才那么尖利。
“是儿臣昨日说了王妃几句这会儿怕是正跟儿臣闹别扭呢。”独孤窦泽身体微微摇晃,手臂虚弱的扶着桌角。
锦娘用余光朝他瞥了一眼。从前不觉得,现在细想他好像从未在她面前装出这副病态的模样,究竟是何意。他向来认定她是萧衡的人,故意露出马脚是等她通风报信还是其他?
如妃收了手中的青绿色丝帕接着道“夫妻吵架也是难免,可回娘家算是哪档子事。”
“儿臣明白,明日立刻去将军府请罪。”
如妃嘱咐道“态度要诚恳些。”
“让母妃费心了。”
“萧将军的脾气你也知晓,我怎能不操心。”
“儿臣明白。”
如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瞪了一眼地上的锦娘幽幽道“起来吧。”吴嬷嬷早就吓得呆在一旁,此时也不上来扶一把,锦娘淡然的起身站定,未曾有一丝慌乱。
如妃面色仍没有缓和,绷着脸道“日后在府上安分点,否则本宫定将重罚。”
锦娘俯身道“谨记娘娘教诲。”
如妃朝一旁挥了挥手。锦娘会意往一侧退去,身旁的三人皆绷着脸神情不悦。然而这些事早已不在她的思量范围。
正文 第二十八章,尴尬
吴嬷嬷磨蹭的跟在她身后,似是还未清醒过来。她也疑惑,见如妃的态度怕是绝对容不得锦娘,想来王爷也奇怪,平日里从不来绵延阁走动竟会主动帮着小主说话。
锦娘止步道“嬷嬷许是多虑了。”
吴嬷嬷一惊赶忙道“老奴该死。”
“人之常情,嬷嬷无需自责。”
吴嬷嬷见她如此不敢再往下深说,就怕话太多无法回旋。
冬季的尾巴在初春的樱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恋恋不舍的离去。白昼拉长情调,院落里的花朵开的妖媚。栀子花的香气在她瓷白的身体上缠绕,锦娘跨出诺大的木桶湿漉漉的身体在暖春的芬芳里打了个寒噤,赶忙伸手拉过屏风上的衫绸寝衣套上。秀发上垂落的水滴打湿了大片妖艳的合欢花瓣,离了水中的温暖她顿时感到冷意,边整理衣襟便对着外面喊“竹影,将我那件丝绒厚披风取来。”
绵绵的声音伴着氤氲的水汽刺激着独孤窦泽的神经,妖娆的身段掩映着屏风中淡雅的古墨烟雨图。
面对她已不是第一次失神。自她出现每每想起凤绮凰已不似往常那样恨意丛生。反而感到遥远而混沌。
锦娘系紧腰间的束带突然感到屋里的气氛很是别扭。后背一阵灼热,似是要将她点燃。下意识的回头,清眸浅浅。她一惊吓得朝后退去。
独孤窦泽下意识的伸手,可碍着屏风心余力绌。白白的又欣赏了一次美人入浴图。
锦娘在水中扑腾了一下涨红了脸。心下乱了方寸。
独孤窦泽眸光一紧,她虽生得美但面部表情却少得可怜。见惯了她的沉稳大方,这样娇俏可人的模样更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在水中低唤道“王爷。”带着青涩与迷茫。
他一直想见她乱了方寸的模样没想到竟是如此简单。
他勾唇一笑心情舒畅转身道“来人。”
竹影原本就守在外面,此刻一听见他的声音赶忙推门进来。
独孤窦泽对她道“还不服侍小主更衣。”不想让她太尴尬,言罢转身出去。
竹影也没见过锦娘如此失态的模样,对依然泡在水中的锦娘轻轻唤道“小姐。”
锦娘回神那月白色的身影已然离去,这才在心中叹了口气。脸上红潮未退,浑身散发着栀子花醉人的酥香。
就在刚刚,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未准备好。
她定了定神对竹影道“去取件干净的衣衫。”
竹影见她神情严肃也不敢跟她胡诌赶忙小跑进了内室,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件水湖色斜襟宽松纱裙。隐没了她妖娆的身躯。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待竹影收拾停当。她才从飘渺中回神。问道“王爷何时来的?”
竹影拿起一旁的干帕子为她擦拭湿露的秀发道“有些时候了。”
她一听刚刚恢复过来的素颜又一次转红,菱花镜里的娇颜凌驾了多少胭脂与水粉。
竹影安静立在一旁,心里迷惑。小姐与王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具她所知王爷至今还未碰过小姐,那小姐岂不是很可怜。可是看刚刚的样子有不是这么回事,这些事她自是不敢开口问,只在心里暗暗为锦娘担心。
她惊魂甫定。长长的舒了口气,从妆台处移步朝外厅走去。
独孤窦泽耐心的倚在软榻上等她。锦娘已经调整了情绪。
她比他想象中快了许多,原本以为她还要半柱香的时间才会出来。
他眯眼假寐,脑中不自觉的回忆着刚才蚀人的画面。心中懊恼她带来的干扰,却是不受控制。
锦娘俯身道“见过王爷。”
他懒懒的应道“嗯。”
刚刚的尴尬她不想提起。
“锦娘谢王爷今日的救命之恩。”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如果不是他出面,那些老奴用那么粗的棍子打在她身上皮开肉绽是小只怕半缕香魂已逝。
他早知她会这么说,认真道“跟了本王可是觉得委屈?”
她心里不禁一酸,虽然知晓他也不过是面上的客套。
“结识王爷是锦娘的福气何来委屈可言。”
他琥珀色的眸子突然睁开,目光拉紧盯着她道“本王与你而言只是福气?”
他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锦娘拂身道“妾身不明白王爷这是何意?”
他脸色缓了缓,心中诧异刚才的失态。可他实在不甘,为何他看上的女子皆属于别的男子。对自己她永远似带着千重面具做出客套的姿态。似一块尚好的美玉,美的没有一丝生气。可对王钰?
钰哥哥?那是何等的蚀骨与柔情。
凤绮凰他什么也得不到,可眼前的女子他唾手可得。
“天色不早了,替本王宽衣。”
锦娘一怔,素手一阵抽搐。
他的要求她亦没有理由拒绝。
迎步上前,金线龙鳞抚上她娇美的面庞,触到他月白色衣袍的手指似是打结。一颗,两颗,自喉结而下,处处陌生。
琥珀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下方的女子,他惬意的欣赏她生涩的动作。鼻息间传来熟悉的栀子花香,常年紧绷的心弦得到了片刻的放松,方才的怒意拂去了不少。原打算来探一下她与王钰之间的事,如今他突然没了兴致。
似是过了许久,他月白色的衣袍终于搭在她纤细的手臂间。她麻木的转身放好,脚下异常空洞。今夜似乎已成定局。
她垂敛,脑中忽然浮现王钰刚毅的面庞。薄唇轻启“锦娘,你是否愿意等我。”宽松衣袍上的石榴花瓣轻轻的抖动,还好背对着他。
他只着中衣立在她面前。察觉到她的异样只当是少女独有的羞涩,自是不予计较抚开珠帘径自走向华美的绣床。
她听到他细小的动作,微微舒了口气。神经不似刚才那样紧绷。
从前她奢望一份安定的生活,如今她奢望一份安定感情。
人的私欲果真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锦娘,你是否愿意等我?”
那是山谷深处的声音,纯净而幽远,一遍遍的回荡。
然而,对不起,钰哥哥。
锦娘强压下内心的紊乱,移动脚步往内室走去。
她小心地退了外衣靠近他,手指颤抖的移上他的温暖的胸膛。感到她过分的压抑与紧张独孤窦泽心里一软,眼皮底下的人也不急于一时。今夜还是先放过她吧。含笑着抓住她纤细的手指淡声道“很晚了,睡吧。”
锦娘微怔,划过一丝委屈。
他总是如此欺负她。
正文 第二十九章,忤逆
次日午后,树影在日光下静静移动。锦娘倚在雕花木栏上出神。竹影坐在一侧做针线活,时不时的抬眼朝锦娘望去。心下疑虑,小姐自进了王府似是变了许多。
吴嬷嬷进门道“小主,王妃娘娘回来了。”
锦娘理了理藕荷色的衣袖懒声道“走,去看看。”
阿宝见萧霖回来喜出望外,半跑着上前道“小姐可算回来了。”
萧霖撇过头去掩唇小声道“闭嘴,回房再说。”
阿宝见她眉眼处皆是笑意,只当她与王将军的事情成了。扶着她拖长了音调道“是,小姐。”
萧霖拿帕子虚打了她一下,收起了表情。
堂里的人毕恭毕敬的站着,这种场面萧霖太熟悉。自小跟在刘氏身边,母亲每次出席府里的姨娘们皆是这个样子。
众人伸长了颈子往外面望去,独孤窦泽并未一同前来。心里平衡了不少,看样子这个王妃怕也得不着宠。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她们倒也不是太跌份。
待萧霖进屋,众人俯身道“恭迎娘娘回府。”
萧霖绷紧脸道“妹妹客气了。”
众人也拿不准萧霖的性子,只在心中疑惑为何王妃时不时的变一个样。她朱红色的镶边衣袖自阿宝手中抽出走至锦娘面前。
厉声道“妹妹好生得意。”
锦娘俯身道“锦娘不知做错了何事让娘娘如此过火。”
萧霖被她一激露出了原样“你这贱婢骨头成天轻飘飘的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成了主子么?哼,可笑。”
对着她微微扭曲的面容道“锦娘也想提醒娘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言语还是收敛点的好。”
冰凌心中大喜上前道“妹妹似乎忘了那日如妃娘娘的教诲。”
锦娘亦道“锦娘处事向来懂得分寸无需旁人提点。姐姐还是先管管自己吧。”
冰凌被她堵得面色铁青。
婉情亦道“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如此生硬岂不伤了姐妹的情分。”
锦娘嘲讽道“姐姐的情分妹妹怕是无福消受。”
青墨安静的立在一侧不搭话,她亦知晓自己的能力不是这屋里的人的对手。与其吃亏还不如迂回。
如此一来,算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彻底。三人皆是讶异,锦娘向来任人打骂从不回嘴。今日态度却如此强硬,连着昨日独孤窦泽的反常一想莫不是真得了宠。
她静静的望着一屋子人讶异的表情,宽袖锦衣下的手掌渐渐松开。这一仗,算是打赢了。
冰凌与婉情虽在王府骄横惯了可如今挨着王妃自是强压着性子。可萧霖是谁,将军府的娇蛮小姐,又是王妃身份显贵,平日里向来被人奉承巴结。脾气自是比她们大一百倍。
素手习惯性的抬起,这个动作锦娘太过熟悉,闭起眼都能感受到她将使出几分力道。早有防备伸手一把抓住她落下来的手臂,指甲嵌进她华丽的衣袍,淡笑着道“锦娘提醒娘娘一下这里可不是将军府,您这一掌下去自有人为锦娘做主。”
既然独孤窦泽如此看得起她她不用白不用。
众人见她嘴角嘲讽的笑意闭了嘴。萧霖也被她脸上的怒意吓得呆了一下。
锦娘沉声道“吴嬷嬷,咱们走。”
那吴嬷嬷也以为锦娘得了宠更是得意上前扶着她离去。
出了前厅吴嬷嬷得意道“小主刚才好厉害。”
锦娘不言语,她在想独孤窦泽听了此事会是怎样的表情。
杜禄回来先去了绵延阁。他轻功极好,故意放慢的脚步更是让人无法察觉。竹影虽然低头做着针线活心里却隐然不安,小姐还未回来。萧霖的脾气她也了解平日里最喜欢没事找事,挑生不如拣熟,小姐在府上被她折磨惯了定是她首选的对象。“啊。”她轻轻低呼,指腹被针尖刺破。
杜禄上前抓过她的手道“做事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竹影被他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扔了手中的衣衫惊叫。见是他,她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又骂道“你走路都不出声么?。”
“何事让你这么出神。”他从一进来就感到她的不安与惶恐。
竹影下意识往院门口望了望道“还不是担心小姐,她都出去许久了还未回来。”她知晓锦娘如今去前厅之所以总让吴嬷嬷陪着就是怕万一受罚连累到她。
杜禄问“你跟小主感情很好?”
竹影依旧扭头对着远处心不在焉道“小姐心眼好,一直把我当成姐妹对待我也理应对她好。”
见她对锦娘的评价如此之高,他倒是要对这位年幼的小主刮目相看。主仆情深并非没有,他与王爷便是。这些年即是主仆又是兄弟,他为他出生入死,他对他肝胆相照。
锦娘回院一见这对出神的男女,拂去了刚刚纠缠的思绪。含笑的走来。竹影瞥见亦跑上前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她见锦娘嘴角暧昧的笑意摸不着头脑,忽然想起身后的杜禄。一下子红了脸。
锦娘见此也不逗她,对一侧的吴嬷嬷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这老奴在身侧很多话都无法说的安心。
吴嬷嬷屈身道“是。”
杜禄见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也在心里佩服锦娘,这么小的年纪竟将府中的老刁奴收拾的如此听话。若真能为王爷所用定是一把好手。
锦娘见她走远这才笑着对杜禄道“杜统领何时来的?”
“回小主,刚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