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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知道。锦娘想过回信太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于是画了张反方向的营救地图,信不信都无损失。
而后写信对独孤窦泽说明了情况连着阿宝的供述以及遗留下来的书信连夜给他送去。末尾她笔尖微敛,想了想说了些府里的情况。他时常来信报平安锦娘一封都未回过,一来是无话可说而来是怕无意失言。短短一小段字,将府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客气又不显得生分。第三日一早便收到了他的回信,信中说战事顺利并夸赞她处事得体,锦娘知道她又拨了一分。萧霖的事青墨与婉情也有所耳闻过来请安,扭捏着提起此事。二人的观念萧霖是叛贼之女萧衡枉杀皇家宗嗣罪无可恕,认为锦娘这么做有悖事体。
她坐着懒懒一笑将独孤窦泽的信取出,婉情到不怎么样,青墨看了脸色不好。半晌道“王爷来信了。”
锦娘闲闲道“王爷心念家里隔三差五的来信,本宫早将此事禀告过了。”
青墨道“怕不是惦念家里,只怕是惦念娘娘吧。”言觉有失俯身道“妾身知罪,妾身失言。”
锦娘笑而不语,这几日她暗中相击。若她二人无异常就当是为自己树立威信,若二人有异她就要激的她们提早动手。婉情瞪了青墨一眼,躬身退去。
第九十五章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锦娘去看萧霖,挥了挥手大半婢子留在门外只跟了竹影暗香几个贴身的丫头进门。萧霖靠在床沿上毫无生气的发呆,调养了几日病去了大半,见锦娘进来她眼皮翻了翻又合上,阿宝慌张行礼。暗处用胳膊肘捅了捅萧霖,见其不动急的左右不是。跪下来替语无伦次的解释,锦娘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没话同本宫讲?”
靠在床沿上的中衣女子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舔舔干涩的唇瓣哑着嗓子问“红梅呢?”
这种时候还知道关心婢女。她确实与往常不同了。锦娘并未急着回答闲闲坐定,莞尔一笑,眼角挂着慵懒与妩媚。淡淡道“她不守规矩,我学着按你的方法办了。”
萧霖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步跨到她面前道“红梅向来胆小她见了你应该处处陪小心才对,根本是你公报私仇。”阿宝煞白着脸急忙跑过来拉她,却被她一手推开。
锦娘任由她气急败坏,萧霖这人她太了解。一点事情都可以让她火冒三丈。发出来折磨别人憋着折磨自己。现在倒好有一屋子的空气任她发泄。
半晌等不到锦娘开口,她只好安静下来却依然是紧握双拳,两腮涨得通红。
碧色的茶蕊在沸水里翻腾,再慢慢沉淀下去。垂敛轻轻摇摇茶碗道“看来是该好好犒赏一下大夫,你全然好了?”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智,连语气都可以做手脚。萧霖顿时收了气焰,锦娘知道现今是改变她的最好时机,私下里她一直想为王钰做些什么却一直没有机会。“本宫没把她怎么样,不过是做主给她找了个婆家。”那语气不像是在解释只是告知她而已。
接萧霖过来的时候她顺道把红梅赐给了轿夫,不过要等时局稳定些,这时还关在地牢里。与红梅共事这么多年,这丫头太不本分又爱嚼舌根。有她在谁也不得安分。
萧霖犹豫着坐下嘟呶道“你是因为他吗?”她隐隐不安的问题,无数次问过他一直逃避的问题,她应该会对她说实话。她紧张的拽着袖子,气若游丝,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感觉身后的婢子似乎有意秉着呼吸。
不曾想她自然的为她斟了一杯茶递上道。“你从前最爱喝花茶,可惜冬季的盛京苍白的毫无颜色。不过还好,听说上皖气候不错四季如春。”
她狐疑的接过喃喃道“你别耍什么花样。”
其实自她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就察觉萧霖变了,虽然依旧跋扈却不再是那个无理搅三分的官家小姐,她的怒气统统都源于女子天性对爱的维护,从这点上讲是无可厚非的。看了看她脸上繁复的表情,锦娘无所谓的咯咯笑道“从前你折磨人的时候需要耍花样吗,不过说实话我倒是挺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性格。可惜有些蛮不讲理。”她语气极缓和煦如风好似她们是多年的密友。
萧霖怔怔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的确变了。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煽动着全新的翅膀。一颦一笑间皆是动人的明媚,听闻独孤窦泽对她甚好,应该是得意春风。再不是将军府内的失意女婢。论心术她晓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虽然一时摸不到她的用意但是她说的没错现如今她是案上的羔羊任人宰割。既然如此何必费劲跟她周旋,既然她肯费心那么至少她是安全的。早以前她的脾性是绝不肯吃这苦可现在毕竟有了孩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若是真有什么我早就走了。”萧霖细细想了一会瞪大了眼道“难不成你。。。。。”锦娘看她幼稚的表情有些好笑,如若没有刘氏那样的母亲她将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而不是横行跋扈的大小姐。捏着帕子拍拍她因激动而起伏的肩头,起身道“好好休息,要什么只管吩咐。”
她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失神。
直到侍卫重新将门合住她才缓缓回神,不觉苦笑。在别人眼里,她能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得以自由已是王妃天恩。
黄昏时候婉情的婢子进来请锦娘过去用筵,她皱眉凝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按常理谁也不会明目张胆,何况现在大家都是孤身站在岬角上独自奋战,自己好歹还有一个王妃的称号。又一想还是小心点为好,从独孤窦泽对她有孕的沉默度来看玲珑月那个疯子是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也是锦娘不看好她又不得不防范她的原因。疯狂足以泯灭一个人的心智,像中蛊一般无可救药。她向来不犯这种错误,这一点与独孤窦泽很像。或许这也是他中意她的一个原因。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害怕疯狂,害怕受伤,所以干脆把自己封闭起来。干脆选择不爱。可女子与男子终究不同,他可以残忍的杀掉自己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偶然性的意外。而她不行,锦娘下意识的抚上稍稍隆起的小腹,与生俱来的被潜藏在深处的母性一下子发酵。
她向来喜欢迂回,隐忍到极点后是极其强硬的坚持。
稍带倦意的抚抚前额道“去请姚氏过来。”
姚氏一袭素服颤巍巍的跪地请安,自进王府以来她就像被人抽了力气一般。呼吸都透着几丝小心。“不知娘娘找妾身何事。”
“姨娘进府以来便不似从前一般快乐可是觉得本宫招呼不周。”没有特别的情绪,更人人觉得不安,无法掌控她的意思。果然空气像凝固一般。
“妾惶恐。。。”她犹豫片刻拜了下去。
锦娘虚扶一把道“罢了,罢了。今日府上小主设宴姨娘同本宫同去吧。”
姚氏本想用身体不适推脱,可自己也算她的长辈,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会不注意王妃身份。此时若是推脱倒显得有些矫情。便谢了恩跟随同去。
随意的披了件绸衣,素颜,连鬓发都未曾梳理。同女子吃饭并不用多少讲究。
夜里的风有些冷意,吹在她凉薄的衣料上袂角飘飘。淡月朦胧里她抬手挑开垂落的发丝,水眸里漾着些许冷艳。或许是跟着独孤窦泽久了她也沾染了几丝贵气。不动声色间便可以让人感到慑人的气息。
过了后花园,隐隐能听见房里递出来的丝丝笑意。房里的两个人何时变得这么要好。还是女人就是这样毫无立场随时倒戈。
嬷嬷刚想大喊被锦娘止住,当她迈进门的时候房里的人一怔随后款款下来行礼。锦娘客气的扶起。青墨低低道“妾身失礼。”随即责怪性的瞪了旁边的嬷嬷一眼。
“姐姐哪里话,是本宫不要她们通报的。既是姐妹相聚何须那么拘礼。”青墨抽了抽嘴角笑的勉强,姐妹相聚,还不是自称本宫。不动声色间便让人觉得这个王妃大方又可敬。
稍纵即逝的变化被锦娘灵巧的扑捉,定格。婉情丝毫看不出中间的暗涌,婢子端着托盘香气四溢。婉情亲自提袖端上,举动间透着讨好的意味。更或者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心。有时候锦娘也会觉得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锦娘落座,婉情双手在空中呆了一秒道“咦,姨娘也来了。”
青墨亦道“姨娘进府未曾好好拜见,今日我们姐妹就当是赔罪了。”
一屋子人似乎才发觉姚氏的存在,阖府人虽然嘴上不说大抵都知道锦娘的过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王妃娘娘不过做做样子,谁会把她当回事。
姚氏面色一僵,尴尬的笑笑。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她有些语塞。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锦娘亲切的笑着道“怎么还站着,来来来,都坐下。”拍了拍左侧的椅子“姨娘,你做本宫身边。”
她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姚氏浑身一颤,却躲避不得,小心翼翼的挪步过去。
其余二人也入了座,一句一句的扯着不着边的话。锦娘见无人动筷便敛眉道“今儿是姐姐做东,怎这般拘束。”
二人一怔,婉情稍稍划过一丝不自然。青墨舀了碗汤递到锦娘面前道“听厨房说娘娘胃口不好,这骨汤里放了橙皮一点都不腻。厨娘说是当地的名菜,娘娘快尝尝。”
锦娘接过却放到姚氏面前柔声道“姨娘进府这些日子一定非常想念家常菜吧,本宫记得以前姨娘是最爱喝汤的。来,这碗就算本宫借花献佛了。”撇过头道“姐姐也动筷子啊。”
“哦。。。”婉情应了声浅浅的戳了口烫过的温酒。感到锦娘投过来的目光,不自然的挑了面前的几盘子菜。
姚氏也是挺精明的一人,早也感到不对劲。讪讪的道“这是小主孝敬娘娘的,妾身不敢享用。”
锦娘突然沉下脸道“一碗汤而已,推来推去的做什么。”
一屋子的人呼吸一紧,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反而显得这次宴席有些多余。锦娘浅浅的拨动前额的碎发。头一次觉得权势这东西真好。
第九十六章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啊。。。”两旁婢子压抑着声音叫道。锦娘沉着脸朝两边挥了挥手。侍卫齐齐的涌上。姚氏躺在地上,血色一股股的浸透衣裙。刺目的红色衬得青墨与婉情脸色更加苍白。
“带下去。”锦娘缓缓道,没有询问,也没给她们机会解释。只是胸口渐渐疏散。仿佛束缚已久的系带已然解开。
瘫坐在位不住颤抖的两个人,眸光中带着迷蒙与不可置信。让人一见便觉得是冤假错案。并且十分离谱。不过这些都不在锦娘的思量范围。她只是将她们囚禁起来。不打,不骂,不审。那些都不是她的事。
天气日渐转凉,由于怀孕,锦娘整日窝在屋里整个人胖了一圈。偶尔前方来信,她坐在灯下细细的读,时而抚抚凸起的肚子。他常常问起孩子好不好,她好不好,有无孕吐,可觉得烦躁。锦娘看了不觉嗔道,这个人真是。打着仗呢,怎这般婆妈。每每此时暗香与竹影都在身后掩着帕子偷笑。对于其他的事,她不提,他也不问。
倒是在萧霖身体好些后她有意无意的跟他讲想把她送到上皖,毕竟造反是萧衡的事与其无关。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叫自己拿主意。锦娘笑着将信笺折起,这期间她与萧霖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这个冬天意外的暖。
次日萧霖离去,她披着厚丝绒繁花帛披风前来,颈间寸半长的狐狸毛掩了小巧的下颚。日光融融,锦娘整人都显得异常明媚。
她执起手道“替我跟钰哥哥问好?还有好好过日子。”似乎又觉得没有说全,接着补充道“我自认为咱们都是没有雄韬伟略的女子,有些事能不管就不管。”萧霖虽然幼稚但也听出她另一层意思。唇瓣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道“我明白,他也不会由我左右。不过无论如何他始终是我父亲。”最后她抱了抱锦娘,被阿宝扶上马车。
锦娘从未想过自己与萧霖可以如此平和的面对,可以关怀,可以拥抱。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她清楚的听到萧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了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她没有回答,觉得现在岁月静好。
第二年春季,锦娘生了一个男婴。战事紧张,独孤窦泽并未赶回来。不过日日有前方派来询问的士兵。分娩的时候疼痛异常,汗水湿透了被面与枕巾。然而她内心却异常平静,从来没有如此充实过。
在那个全府上下匆忙的夜晚,她做了母亲,她单薄的人生又朝前迈了一步。当孩子洪亮的声音划破岭南静谧的夜空时,她疲惫的合了眼皮。
可是那么幸福的夜晚,她累的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她却睡得很不踏实。四王府里一张张娇媚的容颜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哀怨的从她眼前闪过。还有玲珑月,歇斯底里的叫喊,甚至还有凤绮凰,犀利的美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幽幽的喊着她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所有所有的指控好像真的是她错了。她惊慌的在锦被种挣扎。胸腔被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