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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皇后娘娘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六年,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奴才相信,皇后娘娘可能是气陛下把皇子和公主抱去了雍慈宫……所以才……”
耶珈夙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刚出冒出新芽的树,若有所思的摇头,“不,不是因为这些,朕能感觉到,她的心整个都被什么东西给封起来了,可是朕想不到那东西是什么,所以,无论做什么,总也到不了她的心坎上,这才让她生厌。”
因为要筹备两个孩子的满月酒,祈萦在尚宫局忙了一上午,临近午膳时,才把一切准备停当。
临走,她又命令尚宫局的掌事们小心应对,不要在关键时刻出乱子。众人应了声,她才离开。
正穿过尚宫局的院子,她却看到一个身着兰花锦衣、满头珠翠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和什么人说着话。
她抬手,示意青萝和绿芝以及众随侍在这边等着,便单独从宫廊上绕过去。却见那个兰花锦衣的女子正是兰婕妤,而与她说话的人则是穿了一身蓝色锦衣的耶珈绫延。两人低声交谈着,耶珈绫延神色凝重地将一小包东西塞到兰婕妤手上……
祈萦又脚步无声地悄悄绕道离开。她心里疑惑不解,又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看耶珈绫延和兰婕妤那样贴近,两人的关系定然不一般,她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过问这件事。耶珈绫延要害的人也只有那两个,可那一小包东西会是毒药吗?
第122章 横来孕事【122】
兰婕妤乃是刑部尚书潘继先之女,照理说,应该是站在丞相萧坤尔那边的,为何会与绫延王有往来呢?还有,她从耶珈绫延手上接过的那一小包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祈萦不禁联想到早先自己的遭遇,在临幽宫的井底,她与耶珈绫延相遇时他救了鸣熙,装神弄鬼,并借用照顾鸣熙让她杀耶珈夙,难道……他转而又瞄上了兰婕妤?
眼下,萧悦心刚死不久,耶珈夙既要对萧悦心无情,又要装出样子亲近与萧悦心相仿的兰婕妤,以对萧家有个交代。看这样子,耶珈绫延倒是找对了人。
她料想着稍后耶珈绫延可能会去贺兰太妃寝宫,便坐上肩辇,让众人朝那个方向走。
在太妃寝宫门前,肩辇停下来。“青萝,绿芝,你们先回去,本宫去探望贺兰太妃。”
“是。”
祈萦进了太妃寝宫,就见大宫女香银正陪贺兰太妃在院子里品茶,虽然已经进了春季,别的宫苑却大都还是光秃秃的冬日残景,这里却因为宫廊上摆着几盆低矮的松树盆景而绿意盎然。
贺兰太妃仍是一身礼佛的素衣,仙风道骨,出尘脱俗,静美典雅。
“祈萦给太妃请安。”
“皇后娘娘如今日理万机,竟还能想到我这个老婆子?”贺兰太妃说着,给祈萦倒了杯茶,请她坐下。
“贺兰太妃风韵犹存,怎么自称老婆子?恐怕再过十年,太妃还是这般清雅脱俗。”祈萦见她神色大好,也忍不住为她高兴,“太妃精神见好,可是痊愈了?”
“多亏了皇后及时相救,也多亏你为陛下诞下两个小皇嗣让龙颜大悦,陛下高兴,对本宫也宽容多了,他命邱仁御医每日都来给本宫请平安脉,本宫还没有当面答谢你呢。”
祈萦倒是没想到,耶珈夙会这样善待贺兰太妃。而良妃和德妃能痊愈也是因为在她调养身体那段时间,他命御医们医治好的。“贺兰太妃不必如此客气,本宫身为皇后,已是这宫里的一份子,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太妃的心意本宫早就收到了,那个做糕点的厨子可还在您宫里吗?”
“就在后院的小膳房里。”贺兰太妃早就料到她会来问这件事,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晚。“香银,你带皇后娘娘去见厨子,顺便叮嘱他多做些糕点让皇后娘娘带去凤安宫。”
“是。”
香银前面带路,领着祈萦*后院的小膳房。
原本在司徒家里只穿布衣的江湖第一大厨布一刀此时身着锦衣,魁梧如山地立于膳房内,正指挥着两个厨子做糕点的馅料。这小膳房收拾的整洁妥当,一看便有布一刀的利落风格。
“皇后娘娘驾到,你们还不行礼!”香银冷声呵斥他们。
布一刀转身,看到祈萦,只是愣住,哪里还懂得行礼?
香银又要呵斥,祈萦忙制止,“香银,你先带其他人都退下吧。”
小膳房里顿时被清空,她上前走到长着络腮胡子的布一刀面前,“布叔,您怎么千里迢迢来了这里?是鸣熙要你来的吗?”
布一刀双泪纵横,哽咽感慨,“我老布竟没想到此生还能听到表小姐这一声‘布叔’!是老爷让我来的,他担心表小姐总想着回家,又心智单纯,恐被奸人利用,便让我来保护表小姐。”见祈萦眼里尽是哀伤又无先前的活泼,他不禁更是难过,“表小姐这些日子受苦了,老布看得出来,表小姐虽然锦衣华服,却并不开心。”
“步叔!”祈萦的“不开心”的确被他言中,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祈萦好想你们,好想鸣熙,舅舅和舅母,祈萦无时无刻不想回家。”
“你这个傻丫头,已经做了皇后该高兴呀,咋还哭得像个孩子呢?!”
两人哭了一阵,布一刀说了一堆安慰的话,才把祈萦劝住。
“表小姐放心,家里一切都好。只是苦了少主,他天天想着表小姐,却又不得不与少夫人做了夫妻。我离开司徒府时,少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少主更是走不开。想必现在少夫人已经为少主诞下子嗣。”布一刀知道祈萦不想听这些,却还是不得不把话说完,这都是司徒峰叮嘱过的,必须让祈萦断了念想才不会做傻事。
祈萦神情恍惚,鸣熙和白芍也有了孩子?!他还是对白芍动了情吗?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呢?明明警告过自己不再想,却还是忍不住去想。
布一刀从橱柜里端出今日新做的糕点来,“表小姐,快尝尝,你最喜欢吃的萦香千层酥。”
祈萦哪还吃得下,这萦香千层酥是她和鸣熙的回忆,人已经不是她的,吃糕点还有什么用呢?她忙用丝帕按住眼角,“布叔,你帮我把这些糕点包起来,我带走吧。”
“好。”
见他抖着手开始忙碌,祈萦又忍不住问,“布叔,你怎么会进了太妃寝宫的?是耶珈绫延把你带进来的吗?”
“表小姐忘了,我本就是玖澜人,后来才去了南阕的。太妃……是我早先相识的故人,所以,我能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太妃也对我夸赞表小姐,她是好人。”
祈萦从他通红的脸色已经揣度出他和贺兰太妃的关系,而贺兰太妃年老都如此艳美无双,年轻时定得不少人爱慕。布一刀当时在江湖上声威显赫,定然是因为在玖澜走投无路才去了南阕,入司徒世家做厨子。
只是,看香银对布一刀的态度,布一刀在这边似乎并不受待见,而贺兰太妃让他留在这里,恐怕也并非拿他当故人,而是借用他掣肘她这个皇后吧。
“布叔,这太妃寝宫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万一被太后发现,恐怕您和太妃都有危险。不如,我在宫外给您置办一处宅邸。”
“你看你布叔还有几年可活?布叔老了,想弥补一些遗憾,也正因为我恳求来这里,老爷才答应的。”说着,他递上包好的糕点,“表小姐,如今你是皇后,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若我跟在你身边,定然会引人怀疑,更别说你去宫外置办一处宅子了。耶珈夙对你紧盯着,若是被他追查到我,恐怕也会连累司徒家。”
他说得对,耶珈夙早先就借用舅舅和舅母的性命威胁过她,她不能冒险。“既然你想留在这里,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平*不要出去,若是想要见我,让香银去凤安宫通传一声。”
布一刀不舍地拍了拍她的肩,只是点头,再说不出话来。
祈萦离开时,想起香银对布一刀的冷斥,心里又堵塞地难受。从布一刀进了司徒家开始,就对她视如己出,她决不能让布一刀受半分委屈。走出小膳房,她忍不住对香银说,“步叔是看着我长大的,请香银姑娘日后善待他。”
香银顿时脸色煞白忙跪在地上,她嫌恶布一刀与贺兰太妃总是有说有笑,才对他不客气,没想到布一刀还有这样的来历。“奴婢记住了,奴婢一定会对步大厨恭恭敬敬的。”
祈萦拉住她的手,让她起身,随手从腕上取下一个玉镯子,给她套在手腕上。“香银姑娘不必在本宫面前自称奴婢,你是先帝钦点了留在太妃身边的,便是宫里的长辈了,本宫也应该敬你三分。好好伺候太妃,本宫告辞。”
自从留在贺兰太妃身边开始,香银还从没有听过如此客客气气的话。“恭送皇后娘娘。”
祈萦刚走出太妃寝宫,就撞见正回来的耶珈绫延,两人视线撞在一起,他还是依照宫规行礼。
她只能回礼。
他注意到她手上的糕点包,“母妃说你一定会喜欢这边的糕点,没想到,你果真来了。”
“兰婕妤是你新认识的,还是早就相识的?”祈萦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竟然问出这个问题。“我都看到了,你在假山后给她整理发髻……”
他低垂下眼帘,不回应。
祈萦只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他要害谁,也是害玖澜王朝的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呀。她猜想着自己是被鸣熙有孩子的事打击地神经错乱才做了这种糊涂事。见他不回应,她叹了口气,侧身从他身边经过,远远走开。
耶珈绫延却又追上去,从身后拥住她,“祈萦,我受不了,你知道我的心,我受不了他把你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情分?你是你的绫延王,我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她没有挣开他,凝视着冗长似无止无尽的宫道,已泪流满面,“绫延,我该谢谢你,你教会我一件以前不懂的事情。”
他听出她很伤心,却不懂她要说什么,“什么事?”
第123章 横来孕事【123】
“你让我明白,男人,都一样的可恶!父皇如此,鸣熙如此,耶珈夙如此,你也如此。你和兰婕妤的事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我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扯平了。你救了鸣熙,我救了你的母妃,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在我对你的怜悯还没有消失之前,到此为止吧,都结束了。”
她不知道耶珈绫延是怎么放开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凤安宫的,整个人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似地不觉间已经用了午膳,静静地给两个孩子为了奶水,陪在他们身边,才逐渐清醒过来。
她把儿子和女儿放在耶珈夙命人给他们做得大摇篮内,两个小家伙蹬着小脚,伸着小手,要去抓摇篮上挂着的小玩物。她静静看着他们漂亮的小脸,心里想着,鸣熙和白芍的孩子是不是也这般漂亮……
如意夫人见她已经在摇篮旁坐了两个时辰,不禁有些担心,她想起书房的那两个折子,拿了来借故与她搭话。
“公主,这两个折子也不知有什么特别之处,事关你和耶珈夙的交易,为了两个小皇嗣,您还是瞧一瞧吧。”
祈萦这才回过神,接过折子打开。
她本以为耶珈夙会在上面写什么情诗艳赋,亦或许是罗列一番罪证让她铭记于心,好记住对他的亏欠。却没想到,这是两本真正的折子。
玖澜王朝规矩严苛,严禁后宫干政,他为什么要让她看这两个折子?
仔细看过之后,她才发现,其中一个是窦震写的,还有一个是萧坤尔的。
窦震那本折子上满满的都是与萧坤尔勾结的人名。
而萧坤尔的折子上则都是与窦震勾结的人名,其中还提到了她,说她暗中于后宫内结党营私,并与窦震和窦和丽勾结,窃取机密传于南阕,意图不轨,并劝谏耶珈夙尽快除掉她。
祈萦仔仔细细地把两个折子看过了几遍,奇怪的是,两人的折子上都写了“刑部尚书潘继先”,萧坤尔不是素来与潘继先交情深厚吗?为何他也写潘继先?这个潘继先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想起耶珈绫延与兰婕妤之间的暧昧,她不禁扬起唇角,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如意夫人见她神情古怪,不禁好奇,“公主,您笑什么?”
祈萦把折子递给如意夫人,示意她也瞧瞧,“萧坤尔已经出招,这个老家伙在折子上如此这般说我出卖玖澜机密给南阕,在朝堂上还指不定如何辱骂我这个皇后呢!只怕是窦震在朝堂上为我辩护,惹怒了这个老贼,他才和窦震杠上了。”
如意夫人看过折子之后,愁眉紧缩,但见祈萦脸上笑意玩味,想必她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公主打算如何应对?”
“明日一早,我要陪耶珈夙上朝。我是皇后,虽然不能议政,却还有陪同的权利!”
“公主去听政又有什么意义呢?在朝堂上,您又不能说什么。”
“明日是我两个皇儿的满月酒,我去邀请众臣来参加晚宴,总没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