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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晖拉着哥哥出去说话,何氏跟裴老娘笑道:“香兰妹妹害喜厉害,我呢已经过了,以后家务事还是我来做,三春虽回来了,她如今是状元公夫人,不敢烦劳她,何况也少不了陪着延晖到各处赴宴吃请。”
三春忙笑说:“我还是我,家务事还是要帮忙做的。”
大概是相处年头久了,裴老娘心里一直跟何氏更亲近些,听她这么一说自然高兴,香兰忙说道:“虽然吐得厉害,熬一熬就过去了,哪敢劳烦姐姐干活。”
何氏摆摆手:“我看你要撑不住了,回屋歇着去吧,我和三春跟娘说说话。”
香兰咬了咬牙掀帘走了,裴老娘笑眯眯说道:“怎么三春一回来,淑芬就想通了,三春就是不一样,上次来了个算命的,说我们家儿媳妇中有一个有旺夫之相,我想说的一定是三春,自从三春进了我们家门,我们家这光景是越来越好了。只是这子嗣上怎么就如此艰难?”
三春笑说道:“去了国都就再没吃药,再调理些日子就好了,嫂子,你来看看我们给娘带的衣裳。”
何氏看了连连说好,说着说着指了指厢房:“家里每个人都有吗?她的也有?”
三春点点头,何氏有些不高兴,很快又收了回去,三春和她们说笑几句推说乏了,回屋歪在榻上想时。
延晖和延庆在书房说的热闹,延晖笑说哥哥如今享了齐人之福,延庆苦着脸直挠头:“不说这个还罢,说起这个真是烦恼,因为你嫂子总那么闹,我一时气急纳了香兰,真进了门才知这夹板气不好受,我知道自己窝囊,不想太委屈了她们,可两个人你争我抢的,你嫂子是明着闹腾,香兰呢默默干活任劳任怨,跟我单独在房里总是一脸哀怨,我有时候真想把自己劈成两半,不对,是三份,还得给娘亲一份,让她戳着我脑门唠叨抱怨……”
延晖但笑不语,任哥哥唠叨个够,才问道:“哥哥觉得这个香兰怎样?”
延庆笑道:“人倒是不坏,也挺能干,对娘和两个孩子也好,就是跟你嫂子总是较着劲。”
延晖点点头,和哥哥说了些国都的所见所闻,兄弟二人一番说笑后,各自回屋去了,延庆进了屋就抱住了何氏好一阵亲:“淑芬还是这样好看,涂脂抹粉得看着闹心,闻着呛人,有什么好。”
何氏心里汪着蜜,延庆好些日子没有主动抱过她亲过她了,戳了戳延庆额头笑道:“那样不好看,你怎么就没说过?我以为你喜欢呢?还不是打扮给你看的吗?”
延庆看她笑嘻嘻的,又因延晖回来心里高兴,一把抱住她往床上推,何氏说了声肚子,延庆笑道:“怀小虎囡囡那会儿不是没事儿吗?你总是害喜过了一高兴就缠着我不放,你忘了?”
何氏在他身下咯咯直笑,二人正情到浓时,就听到院子里掏心掏肺一阵呕吐,延庆说了声:“是香兰,我看看去。”
出去看香兰吐得气噎喉干,忙扶她回屋倒了水给她喝,拍着她后背好一阵安抚,看香兰气息稳定了,转身要走,香兰一把攥住他手臂,娇滴滴说道:“相公,你再陪陪我,我又害怕又头晕……”
延庆只好坐下来,不一会儿囡囡跑来在门口喊:“爹,娘肚子疼,快回去看看。”
延庆挣开香兰的手起身回屋去了,香兰躺在床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延庆回到屋里忙问何氏怎么了,何氏躺在床上,笑容满面看着他掀开了盖着的薄被,薄被下未着寸缕,延庆头脑里嗡的一声抱住了她……
延晖进了屋,和三春歪在榻上说话,听三春说如今何氏和香兰都有了身孕,不由就是一愣:“本来想着此次回来,若是这香兰闹得鸡犬不宁,就把她发落出去,可有了孩子就不好办了。”
本来三春想法和延晖一样,若是香兰过分,只好狠下心肠,可听到延晖如此说,同为女人心里有些不舒坦,笑嘻嘻说道:“如今成了通判老爷,仗势欺人不是?有朝一日也要把我发落了不是?”
延晖的手掩上她嘴:“三春明明知道我不是,我只是要去芦洲赴任,赴任前总得把家里都安顿好了,娘亲的头发又白了不少,哥哥老实,那个也放不下,那个也不让受委屈,只好自己夹在中间受苦。”
三春的舌头调皮得舔了舔他的掌心,延晖一声轻笑放开了手,三春说道:“刚刚嫂子好一通哭诉,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既是两个人都有了身孕,家里也该添几个伺候的人了。”
延晖撑起身子看着她笑道:“也问过哥哥了,说香兰人倒不坏。”
三春摇摇头:“没有人生来就坏,若是被逼到悬崖上,好人也会做坏事的。”
延晖笑问道:“这伺候的人里可有文章?”
三春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延晖捏捏她鼻子:“我的三春若是生为男儿,就这份智谋也得令天下男子汗颜,回头我跟娘说去。”
说着话手就不老实起来,三春一拍他手:“怪累的,想睡会儿。”
延晖躺下圈住她腰说:“睡吧,睡醒了再……”
三春往他怀里缩了缩:“睡醒了要准备一家人晚饭,回家比不了客栈有伙计伺候着。”
延晖亲亲她头发:“明日一早去陶家庄看看岳父岳母吧。”
三春点点头笑着闭上了眼睛,靠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夜里延晖跟裴老娘说家里找几个仆人,裴老娘唬了一跳,虽是手头有了银子,从未想过要人来伺候着,延晖耐下心来劝说,裴老娘想到何氏和香兰都有了身孕,自己年纪大了,只怕照顾不过来,勉强应了,让延晖找个做饭的来就行,延晖笑道:“三个人,一个厨子,一个管家婆,一个伺候娘亲的小丫鬟,也能照顾小虎和囡囡。”
裴老娘捂着胸口就是一声阿弥陀佛,一个都觉得造孽,竟然要三个,过几日来了一家子,笑眯眯的老头是厨子,那个腰背挺直整洁爽利的是管家婆,他们的女儿小双十三四岁,说话恭敬有礼,一说话就笑,笑时单眼皮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特别讨人喜欢。
这一家子住下来,魏大叔做的饭菜非常可口,裴家上下都比以前多吃半碗,小双手脚麻利,做完家务就去厨房帮忙,魏大娘什么不做,就和裴老娘在屋里说话,裴老娘长了不少见识,顺便知道了妻妾之分,原来妾室只是半主半奴,不能当儿媳妇一般对待,再以后看香兰越矩了,就严厉指责,看何氏言行不像主母了,也皱眉提醒,何氏和香兰有时想跟裴老娘争辩几句,看着她背后一脸严厉的魏大娘,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就是不敢说出,只能生生咽回去。
裴家从此风平浪静,延晖和三春松一口气,放下心到陶府小住,想着陪陪陶家二老,三春雀跃着,打小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如烟,一直闹着要跟在她身边,这次好了,可以带着她到芦洲去了,分开了四年多如今又可以在一起。
36难题
陶家二老的日子滋润安逸,府内琐事有管家和翠姑打理,生意由玉郎操持,如今三姑爷又考了状元,一洗商贾人家的身份,陶员外走到那儿,都有人恭恭敬敬叫着员外爷,陶夫人近来有些发福,三春回了娘家,就催着她多走动走动,吩咐翠姑把府中的事也跟她念叨念叨,让她多少操些心,翠姑笑说:“如今府中日子安泰,玉郎也成了打理生意的好手,真的是没什么让夫人操心的。”
说这些话时,陶夫人正在榻上午睡,三春以为她睡熟了,谁想没有睡着,伸了个懒腰笑道:“你们两个比廊下那八哥还聒噪,谁说我没有操心的事,玉郎如今二十了,亲事还没着落,三春的身子也不见动静。”
三春笑道:“就别说我了,玉郎的事是不是娘亲有私心,想多留在在府中几年,让他打理生意,我去跟他商量,成亲后也住我们家不就行了?”
陶夫人啐了一口:“我是那有私心的人吗?要是有私心,能早早让你嫁出去?虽说延晖这小子争气,可你在他们家也受了不少苦,手都粗了不少,没个人伺候不说,还得伺候别人,你那婆婆和嫂子还不知事,闹了一出又一出,不是捐官就是纳妾,以为你的娘家人都是吃素的不是?虽说我们不比官宦人家,若要对付他们,不跟踩死只蚂蚁似的。都是你这个丫头拦着,哼……”
三春笑道:“这不都过去了吗?娘亲若带人去闹上一闹,虽说眼前解气,事后心里有了疙瘩,以后不好相处,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就好,两家人都牵扯进来,那个都不痛快,尤其是延晖,他夹在中间,心里能好受吗?”
陶夫人叹口气:“这个小子不知怎么有这等福气,娶了我家三春,这些事玉郎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得把延晖狠揍一通,这几日出远门去了,要是在府中,总得粘着你不放,这孩子就是跟你亲。”
三春扶娘亲坐起身:“玉郎这亲事可托过媒人?是不是眼界太高了?”
陶夫人又叹口气:“就我们玉郎这长相这身家这本事,媒人自然是快踩破了门,开头呢,说是习文练武缓缓再说,后来一说到成亲二字就心烦,有几次当时就跟我翻了脸,这个臭小子,先时听说跟香玉楼什么金枝打得火热,后来也不去了,那个姑娘还闹了几次,差人给玉郎送信来,玉郎拿了一笔银子打发了。”
三春心里泛起了嘀咕,玉郎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待他回来再问,她和娘亲在屋里说话,延晖和陶员外在书房下棋,一个时辰棋没走几步,陶员外语重心长嘱咐延晖,他虽未做过官,但多年在生意场上浸淫,看透世间百态,跟延晖说通判这个官难做,不只要协助知府掌管一州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事务,还要监察当地官员任职情况,及时向皇帝奏报,虽说权利在握,却极易受人排挤,让延晖与知府不可走得太近也不可太远,小事装糊涂,大事要心中有数,什么该上奏什么不该,要三思而后行……
延晖听着岳父一席话心中感动,自小没了父亲,哥哥对他虽好却见识有限,从无长辈跟他如此推心置腹得说话,且这些为官之道他还从未想过,原来在叶县令任下只是掌管文书,又有万年照应,未觉得做官有如此大的学问,待陶员外说完,延晖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哽咽着喊了几声父亲,陶员外笑道:“傻孩子快起来,人都说女婿半子,我呢没有亲生儿子,所以贪心了些,早把你们几个当做儿子看待。”
延晖点点头流下泪来:“我这个没爹的孩子竟有这等福气,只是三春跟着我受苦了,也让爹娘跟着操了不少心,我心里都明白的。”
陶员外扶他起来让他坐下:“三春这孩子认定了就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你说她受苦,我倒觉得她甘之如饴,你们两个好好的就行了。”
翁婿二人在书房坐到天黑,谈笑甚欢,延晖头一次知道岳父一生经历如此丰富,佩服之余生出一个念头,得了空将岳父这一生写下来,也好让后世子孙知道。
用过饭与三春回了房中,如烟带着小丫鬟将浴桶中加满水,又过来铺床,三春让延晖先去沐浴,摁如烟坐在绣墩上对她说道:“只顾着跟娘亲叙话了,还没顾上跟如烟说说话,如烟,过些日子,我就和三姑爷到芦洲赴任,打算带着你一起去。”
如烟怔了一瞬就眉开眼笑笑道:“好啊好啊,早就盼着能再服侍小姐,如今服侍小姐的几个人都嫁了,我是最小的,从小蒙小姐收留,却没在你面前多尽几天心,反正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这辈子就跟着小姐了。”
三春笑道:“哪能一辈子跟着我呢?如烟也十五了,到了芦洲安顿下来,就给你寻门好亲,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如烟低垂了眉眼:“才不,这辈子都不嫁。”
三春看她并不是忸怩害羞,倒有些赌咒发誓的劲头,一拍她头笑道:“傻丫头,到了年龄男婚女嫁才是正常,再害羞也不能说这些话。”
如烟低了头不说话,三春疑惑道:“如烟有些不高兴似的,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去芦洲,愿意留在这儿也行,不是非去不可,我不会勉强你,到了那边再找几个伺候的人就是。”
如烟慌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跟在小姐身边,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有些舍不得这儿。”
这时门外有小丫鬟禀报说玉郎回来了,三春一笑往外迎去,如烟惊跳了起来又怔怔坐下,三春狐疑盯着她,当初在破庙里捡来的丫头长大了,出落得楚楚动人,在灯下一张俏脸晕着粉红,眉清目秀惹人怜爱,莫非是?对呆怔的如烟说道:“走,如烟陪我看看玉郎去。”
如烟摇了摇头,慌乱站起身说道:“床铺还没收拾好,姑爷沐浴好了,我派人去整理干净,过会儿小姐还要沐浴,让门外的小丫鬟给小姐打灯笼吧。”
玉郎正在陶员外屋里,看三春进来笑着叫了声小姨,三春端详着玉郎,俊秀眉目间去了浪荡轻浮,多了几分沉稳,身量又高了些,衣饰更加讲究,头冠衣袍靴子无一不是上品,举手投足间富贵风流,姑娘见了怕是舍不得移开眼睛。
一家人笑谈几句,延晖进来了,玉郎笑嘻嘻叫着延晖姨夫,陶夫人笑骂道:“他如今中了状元,是六品官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