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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晖笑道:“三春太想我了吧,哪里有什么不同,我还是我。”
三春摇头沉吟:“不对,话多了,笑容也多了,你是不是藏着什么心思?”
延晖摇摇头:“大过节的,能有什么心思,只是赶上和三春一起过年,心里高兴罢了。”
三春点头:“有什么事你要说啊,我如今大着肚子,可别让我费神猜你心思。”
延晖上了床挨着她躺下,三春忙往里撤了撤,和延晖中间隔着一个人那么宽,犹不放心拿过一个枕头放在二人中间,嘟囔道:“这就是楚河汉界,你可别过来啊,离我远些,别乱了我心神,出月子前不能再碰我了,知道吗?要不孩子不高兴,他不高兴了就在肚子里不动弹,我这心里慌。”
延晖扔了枕头俯身过来轻笑道:“偏要越界,怎么样?”
三春闻到他熟悉的气息心神一荡,忙翻身向里:“困了,睡了啊。”
延晖的手抚摩着她肩头:“不就是打了乔夫人几下动了胎气吗?方远早告诉我了,打了也就打了,早知你性子如此,不过这是两码子事,神医都说了,可以同房,我日思夜想的,三春就忍心不理我?”
三春闭上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延晖抱住她身子,让她翻过来,嘴唇覆上去好一阵缠绵,三春来了兴致,延晖又说:“不扰你了,我也疲惫不堪,先睡会儿。”
三春轻蹙眉头瞪圆了杏眼,延晖已倒头睡下,三春嘀嘀咕咕说道:“跟你说件趣事啊,腊月初八那日一早,我跑到邹丹房中,未进门就听到动静,他们两个啊竟一日未起,你说这方远不愧是习武之人,怎么就那么厉害,把邹丹弄得整日精神恹恹。。。。。。”
延晖一跃而起,去解三春衣衫:“怎么?三春觉得为夫不如方远吗?这会儿就让你尝尝厉害。。。。。。”
三春诡计得逞眯着眼笑起来,抿着唇为延晖脱衣,延晖的唇舌和双手在三春身子各处辗转,分外得凌厉霸道,象是在宣告什么证实什么,三春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延晖究竟有何心思,他如今应该不会吃方远的醋了,他在矜鹏的事为何只字不提,想要开口询问,延晖小心在意进入了她,温柔轻缓得动作着,手指在胸前却力道不减,三春在一轻一重一急一缓的刺激下,意乱情迷呻吟出声,身子随着延晖轻轻扭动着。。。。。。
待到偃旗息鼓,三春又后悔上来,明明想好了再不与延晖同房的,不禁噘嘴埋怨延晖色诱她,延晖忙轻声哄劝,劝着劝着又亮了双眸,三春如今更丰腴了些,肌肤雪白头发乌润,吞咽着口水手又伸到胸前,圆润挺翘丰盈,三春一把打开他手,笑骂他几句,肚子里孩子突然有力蹬了几下,三春呼一口气:“还好还好,小祖宗没有不高兴,动得更欢实了。”
延晖耳朵贴到她肚皮上凝神听着,听着那隐约的奇妙的动静不由黯淡了眼眸,如今的情势该如何是好,在父母家人眼中,自己是了不起的六品官,在上位者眼里,却不过是任人摆布的蝼蚁,总要明日去过岳父母家再和三春说起,怎么说她才不会着急动气。。。。。。
到了矜鹏国后,国王阿提拉一直没有交换国书,就那么拖着,林大人多次求见,也只是喝茶闲聊,提到交换国书,阿提拉就扯开话题,一直到腊月初八,阿提拉突然召见他和林大人,笑说道:“本王的胞妹鸳宁公主,几日前在草原上与裴大人不期而遇,鸳宁情愿下嫁,若是两国有了秦晋之好,一切都好商量。”
延晖站起身说道:“下官已成亲多年,与夫人恩爱和谐,请大王见谅。”
阿提拉笑说道:“中原风俗男子多三妻四妾,我矜鹏更是开阔,多位妻子地位平等,没有妻妾纷争又享齐人之福,这不是好事吗?”
林大人阻止了延晖说话,说是要回驿馆商议,阿提拉允了,回到驿馆林大人劝说延晖:“不如先应下,你我完成皇上交给的重任,待回到大裕再去求皇后麦宁,设法退婚。”
延晖固执不肯,就算是虚与委蛇也觉对不住三春,林大人也不好再劝,只是说:“如果回去皇上得知实情,钦命裴大人为矜鹏驸马,届时如何是好,裴大人还请三思。”
延晖摇头,此事搁置下来,腊月二十三日,林大人向阿提拉辞行:“中原已到年关,下官一行先回去禀报皇上,一切年后再议。”
阿提拉冷笑道:“事未议成,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林大人二十年前就在此地被困三年,看来今日要重温旧梦了。”
驿馆外被围得水泄不通,无法传递出任何消息,延晖被困几日中,着急无奈彷徨,却仍没有松口,腊月二十六日,凤冕路过驿馆看见卫兵把守,一时奇怪心想年关已到,怎么这中原的驿馆还未关门?无聊好奇之下夜半翻墙进去,碰上延晖在寒风中枯坐,一问之下想起那个修眉杏眼言语率真的陶三春,原来这位就是她家夫君,若是过年也不回去,美人难免失望,何况美人还大着肚子,一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又翻墙进了皇宫去找王后摘星。
摘星从睡梦中被扰醒,一看是从小就头疼的那个小胖,如今小胖已是翩翩美少年,只是依然让她头疼,看看身旁睡得死沉的阿提拉,也不知被他做了什么手脚,跟他出门冷声问何事,凤冕吊儿郎当说道:“小事一桩,驿馆里那位裴通判,是小弟一位红颜知己的夫君,还请摘星姐姐放他们回去过年。”
摘星摇摇头,凤冕手指在她脸上一捻,唇舌凑了过来:“小弟从小就仰慕摘星姐姐,若是不答应,过年就不回去了,夜夜过来看摘星姐姐和那个什么阿的。。。。。。如何颠鸾倒凤。”
摘星一跺脚:“你这个魔头,依你就是。”
凤冕笑嘻嘻说道:“这就对了嘛,好歹摘星姐姐也是大裕皇封的公主,也不替他们在什么阿面前说几句话。”
摘星嗤道:“好象你就忠君爱国似的,若没有什么红颜,你哪里又会管这些事。”
凤冕点头:“说的也是。”
腊月二十七日,阿提拉下令让大裕使团一行回去,林大人一声叹:“如今再回去也来不及了。”
延晖执意要回,林大人点点头:“裴通判快马加鞭兴许来得及回去,只是别忘了皇命在身,年后记得回来。”
延晖自然不知道能回来是凤冕帮忙,三日三夜未曾停歇,终于在初一凌晨回到太康县衙,回来之前林大人曾指点过,趁着这几日去求皇后麦宁,只是如何得见皇后凤颜,过了初二再过吧,别扰了三春过节的兴致。
65家产
第二日回了陶家庄,陶员外老两口看着满堂儿孙,高兴得合不拢嘴,胡耀祖和黄外财如今对延晖早不是初成亲时的光景,恭敬中带着讨好,三春抿着嘴直笑,所谓风水轮流转,你们这会儿还敢嫌他是穷酸秀才吗?
席间连襟三人加俊郎玉郎推杯换盏,黄万财头一个喝高了,叫过自己的两个儿子,壮着胆子指指玉郎说道:“玉郎早该回胡家成家立业了,我这两个儿子岳丈大人随便挑,挑一个过继了承继家业也行啊,免得岳丈大人万贯家产后继无人。”
三春一声冷笑,该来的总要来的,延晖夹口菜慢条斯理吃着,仿佛没听到黄万财的话,陶员外一捋胡子说道:“本来也准备今日说说的,玉郎经营家业这几年,做得有声有色,我和你们娘亲商量过了,玉郎这几年经营所得,给他一半,另外一半由玉郎掌管,归我们养老所用,三春掌管家业的几年所得也是一样分配,其余家产分别按五成三成两成捐了乞丐寺庙和官府。”
黄万财一听就跳了起来:“如此说来就我和二春什么没有,岳父岳母太过偏心。”
大春二春撇了嘴,心里只觉万分委屈,胡耀祖虽依然坐着,也是一脸不悦:“二妹婿这话说的,玉郎本是我的儿子,如今在岳父母面前尽孝,一身本领都在为陶家赚家产,我是白搭出一个儿子,我就得着什么了吗?”
延晖和三春对视一眼都不说话,玉郎忙站起身说道:“我如今也谈不上什么本领,若是勉强懂了些,都离不开外公的教导,还有小姨和小姨夫指点,外公外婆的家产我分文不要,日后当尽心服侍好外公外婆,父亲母亲面前儿子一样尽孝。”
俊郎点点头对父亲说道:“父亲想想玉郎以前什么样,如今什么样,有这样的儿子不比得着万千家产要好吗?”
黄万财火上浇油:“俊朗少了一个人分家产,自然是得意。”
俊郎笑道:“这是胡家家事,不劳二姨夫费心。”
陶员外捋捋胡子:“万财不是喜欢那一对金镶玉的的财神吗?如今另一只也给了你就是。”
黄万财嘟囔道:“一对财神又价值几何?岳丈大人书房中那些摆件,那个不是价值千金,再说了,万贯家产不给儿女享福,反倒捐赠叫花子,也不知是何道理。”
陶员外笑道:“我从乞丐堆里爬出来的,这家产就给他们,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有何不好?”
胡耀祖也冷笑道:“岳丈大人活神仙一般,世人自然都要念着你的好,只是将来坟上也不知谁去祭拜。”
黄万财连连点头:“大姐夫说的有理,将来怕是有人给岳丈修庙造像,不稀罕我们这些子孙的香火。”
三春一拍桌子:“你们有完没完,大姐二姐出嫁的嫁妆,比你们家产还要丰厚,这些年不过年节来看看爹娘,何曾有过多关心,大姐二姐可曾为娘亲缝过一件衣衫为父亲做过一双鞋袜,大姐夫二姐夫可曾陪爹爹喝过茶,不过是一家人闹哄哄过来,吃完了闹哄哄的走,爹娘的家产愿意给那个就给那个,不用你们在这多嘴。”
大春和二春依然委屈,抢着辩解道:“爹娘眼前婢仆成群,哪用得着我们做什么?再说小妹这么能干,我们不是放心吗?”
三春冷笑道:“我是我,关键在于是否有心。”
胡耀祖和黄万财平日都有些怕三春,不过今日事关家产,可就顾不了那么多,胡耀祖笑道:“三妹自然是极精明的,出嫁前把我的儿子哄了来,一嫁过去妹婿家就脱了穷,成了裴家庄有名的富贵人家,裴延庆捐官纳妾,家里也养了仆人,小妹掌管家业那么多年,怕是留了不少私房钱吧?”
三春蹙眉说道你放屁,延晖依然不动声色,黄万财不甘其后:“论起来裴家最初那十亩田还是我去换的,岳丈若不是偏着三妹,怎么肯把那宝贝给我一个。”
陶夫人早知道要这样闹腾,将俊郎的孩子抱在膝盖上,逗弄着让他叫太姥,一边逗着一边笑呵呵说道:“说起来,光是这几个外孙子外孙女小时候,因贪玩摔碎的玉器怕是也不止一对财神,再说了,孩子们那次来我不是随手就给些宝贝,你们都收到箱子里了吧?三春和延晖呢,一直没有孩子,就没有得着这份便宜,就说我们偏着三春也是应该,这孩子八岁就学着理家,十一二岁就掌家,她吃穿用度和大春二春一样,陪嫁也一样,对这个家做的却比你们多得多,你们要是知道进退,就不该说话才是。”
玉郎在旁说道:“小姨将账册交给我的时候,都一一核对了的,没有一点藏私。”
陶员外点点头,延晖看三春气得脸红红的,心想此事也差不多了,放下酒杯抬眸间带了凌厉,逐个扫过在座的人,众人就觉好似到了大堂之上,正等着堂上的太爷宣判,延晖声音清亮不容辩驳:“岳父母的家产如何处置,都是他们的事,就算是一钱不留捐了出去,因没有子侄,旁人都无话可说,就算告了官也是一样。岳父要给三春的那份也一起捐出去吧,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议,日后也不准为此事忤逆岳父母。”
厅中一时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俊郎的孩子奶声奶气叫着太姥,陶夫人乐得呵呵笑,让陶员外快听快听,陶员外也含笑过去逗着雪团般的孩子,陶夫人拉家常一般:“若是那个觉得我们老了,没用了,日后可以少来,不来也行啊。”
大春和二春忙说不敢,胡耀祖和黄万财冷着脸站起身,三春指了指门口:“今日若不给爹娘磕过头拜了年就走,以后就别再来了。”
二人究竟多年仰岳父岳母鼻息,又想着陶员外和县府众官员交情匪浅,又顾虑延晖如今是六品官,回头勉强磕了头,一个说头疼一个说肚子疼,出门上了马车,大春二春磕了头也匆匆跟了出去,一时间热闹的大厅里只剩三春夫妇,玉郎和俊郎夫妇,俊朗的妻子至始至终置身事外,这会儿看屋里冷情,笑说道:“外公外婆别生气,都是一时想不开,过些日子淡了也就受了,什么都比不上骨肉血亲。”
陶夫人摇着怀中孩子小手笑道:“但愿他们几个能想明白,这可是我头一个曾外孙子,老头子,你书房里那些玩意儿给他一半,另一半给了三春的孩子吧。”
陶员外点头说好,奶娘过来笑说小少爷该睡了,陶夫人万分不舍得把孩子递了过去,几个年轻人陪着陶家二老说笑了一阵,看天黑下来,俊郎夫妇带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