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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先出去了。”李秋望了望一旁溢出香味的书籍,走出书房,向自己房间走去。
李秋出了房间后,山口美玲子侧过来脸望向窗外,雪白的银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真的是很有趣的孩子,希望你能撑过去吧,好久没那么有兴致了,期待啊,明天,快点到来吧,这骨头,快朽了”
李秋刚出了书房,就看到藤木胜坐在屋外的石椅上,手里抓着一只彩色鹦鹉,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时不时又会逗弄一下那只鹦鹉,认真看着它的脖子,时不时又扒开鹦鹉的喙,仔细看着鹦鹉嘴,时而自己又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说藤木胜发出奇怪的声音,那是因为他所发出的声音,竟然和鹦鹉的叫声,有点相似,但,似乎是由于某些原因,声音只有带着一些刺耳的杂音。
李秋望了一会,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李秋的房间在屋内比较深的地方,房间已经布置好了,这种农村的房屋,是不睡床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垫被往席上一铺,盖上被子就能睡下了。李秋的房间,什么都可以缺,就不会少了一样东西,李孝利的海报,当然,这是他昨天下午特别让金敏赫在市区里买的,金敏赫跑了一下午的音像店,才找到那么一张,很小的一张,大概就是书本大小。
“姐,要开始了吗?这是通向您的路吧?”
下午的太阳,很耀眼。
第十七章 藤木胜
夜里,竟然下了一场雨,清晨又放晴了,屋子爬满的青藤沾着滴滴露珠,一滴一滴掉落在下一片藤叶上,最后落入泥土;小院的石凳上、石桌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水;在清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院子门外,就是一条弯弯的柏油马路,就是昨日金敏赫开车离去的道路;屋子附近的山林里,传来小鸟的鸣叫声,呼唤着还在沉睡的人们
李秋习惯早起,这个习惯是为了帮李孝利做早餐而养成的,如今,想要改掉,却也已经习惯了,习惯这东西,是很可怕的,当一个行为成为了一种习惯之时,就像是长在身上的一块肉,或者是一颗瘤,像要去掉,却发现,已经和自己血肉交融。同样早起的,还有两位老人,老人的睡眠习惯,一般都是早睡早起,李秋走到屋子大门前,藤木胜已经在院子里开始做一些简单的伸展运动了。
“呀!小孩子,挺早的啊。”藤木胜是一个很开朗的老头子,笑容从来未曾离过他的脸庞,和严谨的山口美玲子一起,还真没人想到,他们会是相濡以沫生活了半个世纪的夫妻。
“您早,藤木爷爷。”李秋虽然还不会说日语,也听不懂,但最基本的打招呼还是会的。
“一起这个怎么说,晨练,是晨练吧?”山口美玲子会韩语,藤木胜并不会,他也知道李秋不会说日语,想邀请李秋一起晨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最后,只好迈开双脚,在原地跑了几步,然后指了指后山。
“晨练吗?好的。”李秋没听懂藤木胜说的话,但是,他的动作,他看懂了,矮小的身体,活动了一下,就跟在藤木胜身后。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特别是藤木胜的家还在绿树环绕的山脚下,昨夜还下了一场雨,更是让这清晨的空气犹如透过了十八层过滤起净化了一般,清新得没有丝毫杂质,甚至,还带了一股花草树木之味。藤木胜的晨练方式很简单,就是爬山,有时候会爬一半,有时候会爬到山顶,这要看山口美玲子起床的时间,如果藤木胜起床晨练之时,山口美玲子还没起床,那他就可以爬到山顶,如果已经起床,那他只爬到半山坡的亭子,回来刚好可以吃早餐。今天,藤木胜就是带着李秋爬到这半山坡,一个小亭子里。
这座山的阶梯,几乎是呈三十度的斜坡,藤木胜几十年如一日的攀爬,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依然健壮,而且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运动,爬到半山坡,也没见他有什么感觉,除了呼吸有点急促之外;相比,住惯了城市,没有晨练习惯的李秋,就没那么好了,虽然他也经常跳舞,但跳舞和爬山,还是小跑爬山,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运动了。昨日,李秋也跟着崔秀英和高成刚一起爬过这座山,但由于崔秀英那个女孩子,三个人停停走走,才不会显得累,今天早晨,就是这样,藤木胜是一口气小跑,顺着阶梯攀到了半山腰的这座小亭子,而他到的时候,李秋还远远的在后面,喘着粗气,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脚步,爬着,爬着
“小孩,体力不行啊!”藤木胜望着躺在亭子地面上的李秋,扔下了一句话,然后走到亭子对着的山外平原,站着。
“啊呃”一道凄厉而尖锐的声音,从藤木胜的口中,呈细线一般呼啸而出,这条细线慢慢扩散,在山里不断回荡着,久久不绝,“唉,还是有一点杂音,那么多年,已经改变不了啊,太迟了,太迟了”
“嗯?这啸声,怎么感觉和我的一样,不过,少了很多杂音,而且,比自己的还要尖、细!”躺在地面上的李秋听到这股啸声,第一反应是捂耳,第二反映就是,这,声音,好像自己的喊起来的声音!李秋是嗓子,平时平缓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一旦气息太强的时候,比如,唱歌,大喊这些,他的嗓音立即会变成沉沉的,杂音非常之重,发出的声音非常难听!
“藤木爷爷!你的嗓音和我的一样啊。”休息够了的李秋站起身,站在藤木胜一侧,道。
“怎么?被我的嗓音吓到了?没关系,我的声音很难听,只有在用气过度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藤木胜并没有听懂李秋的话,只是暗着脸色,缓缓说了一句,他的家族是伎乐之家,每一个人都拥着一副好嗓子,可是到他,却变异了!平时他说话很正常,而且还带着一种温暖人心的感觉,就像朝阳一般;和李秋一般,一旦气息用得过重,声音就会变得极其难听,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着办法改变
当然,刚藤木胜的那句话,李秋也是没听懂,不过没听懂,不代表没看懂,藤木胜一说到嗓子问题,脸色明显一暗,李秋以为藤木胜误会自己在笑话他,立即也对着亭外吼了一嗓子:
“啊”李秋的这啸声,明显地比藤木胜的更难听,重重的杂音中,夹杂着掩盖不住的童音,又有一些刺耳的尖锐,这一道啸声,比起藤木胜的啸声,威力更为“惊人”,山林里,栖息在绿葱葱之中的一群山鸟,被这声啸声惊飞而起,从亭子里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山鸟扑飞,煞是壮观
“?”藤木胜听到这声啸声,先是一愣,而后立即抓住李秋,把他的头高高抬起,仔细地观察李秋的喉部,“吞咽一下,唉,忘记你听不懂日语了,来,跟我做,吞”
被藤木胜忽然抓住,李秋还真被吓到了,见藤木胜急切的样子,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最后,疑惑之下,只好学着他的动作,咽了一口唾液,“咕噜”
“对,抬起头,再吞一遍!”再次抬起李秋的头,观察着他的喉部,观察了一会后,又用手摸了摸,继续让李秋吞咽,良久,才松开李秋的,扒开他的嘴,看着他的口腔,最终,扔下了一句,李秋听不懂的话,“还没发育!”
晨练完,藤木胜一直在想着一些问题,早饭也没吃,就钻进了昨天山口美玲子带李秋进去过的书房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这已经不是李秋该担心的问题,因为,山口美玲子的“测验”,已经开始了。
“进去!”
“这”
“没听懂吗?我让你进去!”
“是,山口奶奶。”
李秋手拿着一个袋子,想了想,最后还是钻了进去。钻进哪里呢?地窖!这个地窖就在屋后,那个养着,全是不会叫的动物蓬下面。吃过早饭,山口美玲子就带他来到这地窖前,让他钻了进去,也没说进去干什么,只是让他进去,还扔给他一个装着大量干粮和纯净水的袋子
李秋刚钻进地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酸气,还有一丝酒精的味道,刚捂住鼻子,整个地窖立即变得黑漆漆的,原来,门口在他整个身子钻进后,就被山口美玲子封了起来,窖门被封起来,地窖里立即陷入黑暗之中,内部墙角射出一道红色丝线,如果有光亮,一定会看到,这是一个红外线摄像头,一旁还有一个小型扩音器。
过了很久,李秋的眼睛,才适应了地窖里的黑暗,蹲下身子,坐在门口处,环顾四周,却什么都看不到,太黑了。
这本来就是一个藏酒的地窖,一瓮瓮酒坛子整齐地贴着在地窖墙壁,酸味和酒味就是从这些酒瓮中发酵出来的。
“我对你的测验,就是这个,待在里面,直到你受不了!”李秋刚坐下,地窖角落,红外线摄像机旁的扩音器就传来了,山口美玲子那独特的嗓音。山口美玲子的测验,她所有的,真正承认的学生里,都经历过,至于为什么她要这样做,那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待在这里吗?”李秋动了动一旁的口袋,里面的食物,足够他食用一周,少吃点,能吃更长时间
第十八章 山口美玲子的测试
(本章很阴暗,可以跳过)
每一个人都像是一座两层楼。一楼有客厅、餐厅,二楼有卧室、书房,大多数人都在这两层楼间活动。实际上,人生还应该有一个地下室,没有灯,一团漆黑,那里是人的灵魂所在地——村上春树
李秋的世界里,大多都是待在地下室里,如果住在他的楼上的人——李孝利、玉珠铉、李真、成宥利等他在乎的人——外出的话,紧闭的内心,即使是一楼大门也不允许任何人迫近,但如果有人进入——例如,金敏赫、boa、崔秀英,亦或已经悄悄入住,他却还没发觉的人——那他就会全身心去招待,完全放开,李秋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地窖,除了从墙角射出的一丝红色光线外,在也没有其他色彩,全都是黑色,漆黑的黑色,浓重的黑色。这样的空间,没有一点光线,没有声音,甚至连对话的对象都没有,死寂一般的宁静,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道光彩的轮转,知道的,也只是无法到来的困意。如此的环境,最好的消耗方式,无疑就是睡觉,但,漆黑的空间的压迫感,就像是千斤巨石,沉沉的,直接透过血肉、骨髓,压在心脏上面,这样的感受,如何能安稳躺下,如何能在原本就黑暗无光的世界里,闭眼
因为看不到地窖外的阳光,也就不知道时间是如何流逝,这样的等待,很痛苦,就像是一根针,明明已经刺入了血肉里,除了起初的一点疼痛外,适应之后,却没有一丝感觉,但那根针却实实在在地还留在肉里,只要一碰,立即痛入心扉,直达骨髓;又像是一只蚂蟥,停驻在身上,能感觉到它一口一口吞噬着自己的鲜血,却没有一丝感觉
李秋的双眼保持睁开已经很久了,他也不知道是多久,起初还算安静,现在已经不能控制双手,不断伸入一旁大大的塑料袋里拿出吃的东西,也不管肚子饿不饿,拿到东西,按照感觉,撕开包装就吃起来。在这紧闭而漆黑的空间里,除了吃东西,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事情——面包、巧克力、饼干的包装纸,在他面前堆了一大堆,纯净水塑料瓶子,七横八竖地安静躺在一旁
时间是不断流逝,但却不知道是快还是慢,渐渐,沉寂的李秋,情绪开始暴躁起来,拾起一旁空了的塑料水瓶,双手紧紧握着,不断扭着,塑料瓶变形而发出的嘶哑声,成了地窖里唯一的声音,痛苦的扭曲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不断在地窖的四壁回荡,再回荡,久久,久久,不息
但是,很快,塑料瓶子就全部被拧光了,干瘪的塑料瓶子被扔到墙角,四处都是。抓不到瓶子的李秋又开始喝水,喝完立即又开始拧瓶子,让那声音继续回荡
封闭的空间,就像是一个牢笼一般,这个牢笼,锁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内心!如果不弄出一点声音,很容易就迷失在这无边的黑暗和空虚之中!
这地窖,就像是一个脱了声音的外衣,褪了光线的短裙,躺在空荡荡床上的美女,疯狂这个男人,总是很容易,被勾引出来!
物理学里有这样一段定义,物体的运动和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人也是物体,运动时常在发生,但,如果,一个人,一旦找不到参照物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呢?运动,虽然还在持续,但却丝毫不觉了,也就是,进入了静止状态。这个地窖了一片漆黑,没有声响,就好像人处于一个没有任何参照物的世界里,置于静止。
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李秋的目光,开始定格在墙角处,射出来的红色光线上,痴、呆、傻,这束红色光线,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参照物了!静止的世界里,一些记忆的碎片,开始从海底的淤泥中挣扎出来,慢慢向上升腾,直到最后,破开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