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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二话不说了,我得让你去算!”
“你想死是吧,一劲截我话!”顶忌讳话说到一半硬憋回去了。
季风被抢白得词穷。“就不愿听你呜了。”
“咋的?叫叫儿出国啦?”
“没有,快了,下个月。”
“下个月才走,那待两个月不就过年了吗?过年不回来了啊?”
“去年过年她没出国不也没回来吗?”
“嗯,干嘛不回来?她不想你吧?”
“想你!”目光灼人。
“你看你这爆脾气。我不就问问吗?”
“没啥说的啦?”他看着车外的景物,“到站了,下车。”
乖乖跟他走下去,不长记性地开口。“我觉得叫叫对你没有你对她那么”怎么说比较保险不会挨揍?
“我愿意。”季风没给她措词时间。
“行行行,”她不耐烦了,“谁也没说你们怎么着。”
“靠,咱几个天天这个点儿来,门卫都认识了。朝你乐呢。”
杨毅朝门卫老头摆手,热情地叫了声大爷,一溜小跑地往病房去。两只车大灯猛地亮起,她条件反射地举手挡眼睛,季风拉住她闪开。
车子嘎一声停在两人身边。
“怎么开车呢?”季风竖竖着眉毛问。
杨毅还在忙着把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拍回胸腔,谁知刚拍下去半寸,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笑脸来,大眼睛忽扇忽扇得好像纯真少年。她的心咻一声又提了上来。“韩哥”
雷管事件
“呦,还认识我。”韩高赖笑得很意外,“以为你不愿意见我,早忘了你韩哥什么模样了。”
“没有。”她哪敢,忘了老虎长啥样,下次又错把它当猫还得了?又不是命多得死不绝。
视线扫过季风又停在杨毅紧张的小脸上。“来看小锹了?”
“嗯,你也是来看他的吗?”
“我?”韩高赖扬眉一笑,“倒是顺道去他那坐了会儿。”
“顺道呀?”杨毅大喜,“那是你家也有人住院了?”太好了,报应来了。
一边的司机恶狠狠瞪她。
她天真地眨眼。“什么病啊?也是让车撞了吗?”
“臭丫头找死啊?”后排的几个人实在听不下去了。
“别瞎咧咧。”季风扯扯她。同时也在打量韩高赖,这人谁啊,杨毅一见他就变身了,装得兔似的跟人家演聊斋呢。
“不是家人,一个朋友。老朋友。”韩高赖刻意强调,“你上去找小锹他就跟你说是谁了,我先回了。”
季风呆呆地看着韩高赖,不得不相信天外有天,让人直咒家人被车撞住院了还能这般不动声色。
杨毅倒是早就见识过了韩高赖的好脾气,知道这种程度的人身攻击完全击不垮他那一脸面具笑。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猜测着是什么老朋友让韩高赖用这种诡谲的语气谈论。
“谁啊?”等了半天她都没有说明的意思,季风只好自己开口问。
“我也猜呢,上去问于一。”
“我问刚才那人。”
“哦,他啊,三百的老大。”
“那个高丽棒子!”季风更加惊讶,难怪听说话腔调有点怪。“靠,这么年轻啊。”
“他可能是妖精。”杨毅边走边神神秘秘地说,“一生出来就是这样,活六十多岁了还这样。对了,是笑着生下来的,直接给他爹妈全吓死了。”
嘴真不是一般的损!“大姐你不说他以前打昏过你吗?还敢当人家面那么猖狂。”没见车里坐的那几个打手脸人物,眼珠子要瞪冒冒了,她还在那叭叭叭的。季风的脑门沁出了密密的汗,记得那次这丫头在火车站碰到人家捣腾毒品了。
“这是医院我怕啥!伤了去治,手断接手脚断接脚,脑子掉了直接推太平房。怎么着都省事儿。”她在门厅前的台阶上蹦蹦哒哒,为即将要看到的热闹感到兴奋。
季风才想数落她说话没溜儿,就见她被急匆匆推门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险些翻下去。对方一把抓住她,气呼呼地说:“走道抬头。”
杨毅暴怒。“你——”字还没发出声,人家已经几步跨下台阶飙出去老远了。
“他妈的。”季风替她骂完。“走吧,别搭理他,他家可能是有人不行了这么着急!”
“嘻嘻。”她心情果然大爽,又咒了几句跟季风上了楼。
三楼二外科的走廊里异常嘈杂,黑压压聚满了人,有坐有站有蹲着的,三五成群地嘁咕嚓嘁咕嚓不知道说什么。杨毅和季风互看一眼,这些人要么筋鼻子瞪眼睛凶模恶样,要么红头发绿眉毛奇模怪样,主要是不管啥模样,眼神中都透露着“职业流氓,良民勿惹”的提示讯息。莫怪嚣张至此,护士医生也没有出来管事儿的。
“这不能都是来看小锹的吧?”季风接受不了,小心翼翼地和杨毅并排往走廊中间的318去,“要不咱们回去吧,今天人太多了。”
杨毅见了这种场面怎么可能回去!“大刚哥。”在318门口看见大刚和几个车厂的熟脸在抽烟,她热络地打招呼,“干嘛站外边抽,里头禁烟啦?”
“禁烟?我是怕给屋整着了。”大刚笑露一口大板牙。
她不解地推开门,马上明白大刚的话是啥意思了。“咳~~”弥漫的烟雾好像蓬莱侧境,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这么大烟关着门干啥?”抽烟还怕人看哪?也不是抽大烟呢。
“怕小锹冷。”小何这个不抽烟的被熏够呛,连忙趁大量新空气涌进来扇了两扇。
“冷不会盖被?”杨毅把门敞开,踢了个纸篓过来掩住门。“一会儿打更的看着再打119。”
“这个点儿咋还过来了?”于军低头看看手表,转向小何,“送回去。”
“叔啊,俺哥俩儿大老远过来进门好悬没叫烟燎着了,你好歹让看一眼正主再打发呗。”她说得可怜巴巴,把满屋子人都逗乐了。
小何说:“她几个这两天都是晚上过来。”
于军也没坚持。挨着于一坐的两个人起身坐到窗台上去,把位置腾给季风和杨毅。
利哥,建平,广义,大波子,小何溜溜扫了一圈,还有外头的大刚和几个叫不出来名儿的,于老歪的打将弟子到齐了吧?
杨毅扭头问于一。“出啥事了?”其实见正主事小,凭她敏锐的好事基因,加上韩高赖之前那别有深意的话,确认今天市二院的乱子小不了。翅膀那倒霉催子没赶上是他命不好,她要躲回去了对得起自己吗?
季风在另一边坐下。“外面怎么那么多人?” 反正有杨毅在,不打听明白也挪不动地儿,再说他也挺好奇的。
“雷管让人撸了。”二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高兴,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道,“活该。”
“啊?”杨毅的黑眼珠左右来回晃,把所有人都瞄了个遍,“不是说他现在动不得吗?”
“不是哥儿几个下的手,不知道谁拍的黑砖。”
“手真他妈狠,我跟石头扒门口瞅了几眼,孙子包得里三层外三层跟蚕蛹似的。”
“鼻梁子估计塌了,脸都缠上了么。”
“靠,那更没得看了,本来脸上就有老长一道疤瘌了。”
“没见他那些小弟都傻逼了,光知道雷哥雷哥地叫唤。”
季风有点急。“那你们都在这儿还不得以为是你们干的啊?”
“咋地?”
“让他量胆儿过来。”
“正愁没机会削他呢。”
“怎么回事儿啊于叔?他领那么大一支队伍还让人干成那样?”
“小孩儿别瞎打听!”于军插着腰在屋里转了两圈,“二利你去看韩高赖走没走,我过去一趟。”
“走了,我们俩进门时候看见他刚开车出去的。”
“师父~你要去看他?”二利挑起眉,“不合适。”
“就是啊,他什么辈份儿”
“都反教了是吧?”于军咬牙狠呆呆地说,“刚才跟人吵吵我没倒出功夫收拾你们呢。”
几个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了。
于一噗哧一笑。
全屋子人都瞪他。于军骂道:“你乐个屁!”扭头又训几个徒弟,“眼瞅都三十的人了一个个没个正形,几点了不回家陪老婆孩子还跟这儿靠啥?都回去吧。”
“不行啊,师父,”大刚几个也从外边抽完烟进来了,“走廊上雷管弟兄还都杵着呢,咱一走他们要忽上来动小锹呢?”
另外几个也连连点头。“对,他们很可能以为是咱家下的黑手。”
“这他妈是医院!”于军瞪眼。“赶紧都开车走人。”
十来双眼睛一起望向小何,小何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师父”师父挺忌讳在医院闹事的,这几个小子乐过头啥都忘了。
“你给这俩崽子送回去。”
啊?杨毅脊梁挺直,她还一脑袋雾呢哪能就这么回了。指甲轻抠了于一一把。“咳~”
“你掐我没用。”于一揉着被她抠红的肉皮笑,“他是爹,我还能说动他了。”
“嘿~嘿嘿~”她尴尬地低头,偷摸地拿眼睛瞪于一。
“哎?雷管的人撤了。”大刚低骂,“王八蛋胆儿还挺肥。”
“好手都留屋里了吧?”二利侧耳听着走廊踢里踏拉的脚步声,“你看李三子他们几个出来没?”
大刚又探头瞅了一会,摇摇头。“真没有。”
“就是,这种时候他敢落单儿吗?”
“波子你们几个先回去吧,建平在这屋待会儿走。二利你跟我去一趟。”于军吩咐完,目光落在季风和杨毅脸上,“你俩也早点回去听着没?”
“听着了。”欢快得像只野兔子。
于军和二利前头出去,后头小何就说:“今晚都消听点吧!你们在医院吵吵巴伙的,师父刚才是寻思事儿没空搭理,别等他动真火!”两句话把赖着不走的几个师兄弟劝回去了。
病房终于清静下来,建平在门口跟一个护士说话,顺道打听雷管的伤势。
杨毅推推于一往床里坐。季风不跟他们挤,起身到对面宽敞的空床上坐下,听事儿妈开始盘人。
“说说,咋回事儿,谁那么大胆子敢点雷管?”雷管啊,点着了不怕嘣自个一身。
“我在屋里一猫一天哪知道外边谁给谁点了。”于一狡猾地笑,“等我爸回来问他。”
“他一回来就得撵我们俩走。”季风很有先见之明。
“刚才是怕人多闹起来,这会儿没事儿了,你俩想待几点就待几点吧 。”锁骨不能吃力,于一右手托着左臂下了床来到窗前。玻璃上化了一层霜水,他抹干净一块儿往外看。小何他们几个刚发动车子,大灯照得医院通明一片。“大非呢?”连着陪他睡了两宿的人今天没出现还挺不习惯的。
“谁知道又去找哪个红颜祸水了。”
“哈哈哈,刚才在班级我说红颜他以为我说朱红岩呢,差点怒了。搞笑。”
于一也呵呵笑。“他让人摆一刀已经很憋屈了,你俩没轻没重再给他钳叨急眼了。”
“我看他屁事儿没有。”季风摸起床头一盒烟,“小姑娘照泡不误,又惦记上领操的那女生了。”啪一声按着打火机。
“烂人。”
建平鬼头鬼脑地出了门,料想是去于军那边凑热闹了。杨毅知道于一不能让她跟去,急得愈发好奇。“雷管啥时候送来的?”
“中午时候,我和我爸正要出去吃饭,忽忽拉拉上来一帮人。”
“这么嚣张!大白天的就敢砍人?真不是利哥他们几个吗?”
“不能,要是的话我爸问他们就说了。何哥打电话他们都在厂子吃中午饭呢,一听着雷管出事全都过来看热闹了。在楼下遇着雷管小弟还差点没干起来。”
“大刚哥他们乐得那样,贼解气是吧。”想想人被包成个蚕蛹是啥样,也难怪他们笑得嘴角直抽筋。“对了韩高赖咋那么快就得着信来了?”
“雷管让人撅了可不是小事儿,信儿传得能不快吗?再说韩高赖跟雷管都混东城,本来就有买卖账。”
“可也是,连你住个院都引来那么多黑道白道上的大头何况雷管了。那牟老刀来了吗?”
“公安局长来看个混子像话吗?”
“小锹~能不能是刘长河干的?前两天他不是给人家店砸了吗?”
“不是。刘长河处事儿差劲怨不着雷管。”
“啊?这事查明白啦?”
“乔哥他们在麻将馆听人说的,不知道准不准称。说是刘卓接二连三地踩界,雷管在东城好几个酒吧游戏厅都让刘卓领人借酒装疯地闹过。几个管事儿的给刘长河打电话,刘长河花花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护犊子吗?就是嘻哈地说孩子不懂事儿跟他计较什么。他份子大岁数也在那摆着呢,东城这帮也没好说什么。刘卓你们不都见过吗?没什么深沉,但是一直还挺懂规矩的,这回也不抽什么疯了,不给他爹长脸不说,还越作越大发。后来是给雷管的车砸了还是刮坏了怎么的,雷管才掉了脸子,自己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