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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不再像之前那般厚实与紧密。仅剩的米坦尼士兵形成的包围圈像是一根绷紧的细线,已收紧到了极致,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迸裂。
阿赫里斯收回长剑,返身又朝着图特摩斯刺去。图特摩斯身形未动,左手腕却猛地一翻,堪堪挡住了阿赫里斯这迅猛的一剑。
穆妮注意到了这边的战况,正为士兵拔除利剑的右手不由一抖,脸色煞白地站了起来。一旁的卡拓不似穆妮那般紧张,却也十分为图特摩斯的现况担心。
阿赫里斯飞快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已有个别埃及士兵突破了进来,如果再杀不死图特摩斯,那自己就真会会兵败身亡于此!图特摩斯注意到了阿赫里斯手上越来越纷乱的动作,嘴角不由渐渐勾起,进攻的招式在骤然间凌厉!一旁的斯图特也已攻入了米坦尼的包围圈,此时正渐渐与图特摩斯靠拢。
“卡塔!”阿赫里斯突然高声叫道。正站在包围圈内,背对着阿赫里斯与图特摩斯的卡塔。闻言马上转身,下一秒,他就明白了阿赫里斯的眼神。
返身,扬剑。
卡塔手中的利剑在下一秒就朝着图特摩斯的背后迅猛而去。
阿赫里斯也在同时提起长剑,朝着图特摩斯的胸口刺去。
图特摩斯敏捷地感觉到了背后飞速袭来的凉风。却不能在此时转身,手中佩剑挡住了前方阿赫里斯的进攻。后方,却无法防御。
战场边缘的穆妮往后退了一步,双目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的图特摩斯。他挡住了阿赫里斯的进攻,可是后方米坦尼士兵的利剑呢?就算她不是习武之人,也看出了这一剑有多迅猛,杀伤力必定很大。如果如果穆妮咬住了下唇,她不敢看不敢看咬紧了下唇,贝齿间隐隐泛出了血色。却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仍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图特摩斯。
身旁的斯图特看到了图特摩斯的不测,想挥剑去挡,奈何已来不及。就在利剑即将没入图特摩斯后背的那一刻。斯图特猛地跨步上前,撞开了图特摩斯。下一刻,长剑迅猛地贯穿了斯图特的胸膛!
穆妮手中的匕首落地,脚下的细沙马上遮盖住了凛冽的刀锋。
看到了她看到了在千钧一发间,斯图特推开了图特摩斯那把长剑,狠狠的狠狠的洞穿了他的铠甲,没入了他的胸膛
图特摩斯被斯图特一个大力推开,待稳住身形后忙转身飞速一剑,卡塔的喉在瞬间被切开,血如泉涌般激流而出,飞溅至当空。图特摩斯收剑,忙往身下看去,倒在沙地中的是不断咳血的斯图特!
图特摩斯有些不敢置信地上前,托起斯图特的肩膀。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却没吐出一个字。
良久。
“随行军医!给我把随行军医带上来!”图特摩斯嘶吼出声。看着为自己用肉身挡住这致命一剑的爱将,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图特摩斯双目不由变得一片赤色。
阿赫里斯见一剑未中。知道机会已失,再无可能取了图特摩斯的性命。朝四处看去,眼前的埃及士兵显然都已愣住,呆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将军。阿赫里斯见状忙策马朝后方飞驰而去。听到了四周米坦尼军的动静,图特摩斯也不管不顾。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凝目看着嘴角正不停渗血的斯图特。
听到了图特摩斯叫唤随行医师。穆妮踉跄着奔至前方,周围的埃及士兵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缓缓靠拢。穆妮眼神无意识地看着前方的斯图特,眼神仿佛要失去焦距。双手飞快地拨开周围的埃及士兵。
待她上至最前。看到了长剑的一半都悉数没入了斯图特的胸膛,身下,金色的沙地被他喷涌而出的鲜血染得一片赤红。穆妮颤步上前,满目都被红色的鲜血充斥着。双唇抑制不住地开始不停颤抖,死命咬住,却渐渐泛出血丝。
图特摩斯抬头,凝神看着手拿绷带却已神色失常的穆妮。
“斯图特。”穆妮缓缓蹲下,一声暗哑的叫唤从她喉间冲出。
血泊中的斯图特听见穆妮的声音,皱眉吃力地抬眸。入目,是她震惊空洞的双眸。
“穆殿、殿下”想唤她穆妮,却在骤然间改口。就算神智已不清,但他还是没有忘记他与她的身份。
穆妮双手冰冷地拿起绷带,徒劳地按在斯图特此时正鲜血四溅的伤口上。冰冷的双手,瞬间就被斯图特温热的鲜血所温暖。像是被鲜血灼痛双手,穆妮猛地收紧了掌心。苍白的肌肤被鲜血浸染,一片触目惊心。
“谢殿下。没、没用”斯图特轻轻推开穆妮颤抖着的双手。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却始终用力地睁着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鲜血,从穆妮的指尖流出。顺着手腕缓缓滑下,最后悄无声息地没入沙地中。
眼前白光一片。斯图特的眼神开始渐渐涣散。或许,人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生前发生的一切,都会悉数回忆至脑海中。斯图特眼中的亮光仿佛昙花般一现眼前出现的是两位幼小的男孩左边霸气的男孩是陛下,而右边低头饮泣的是自己。
多好。
斯图特嘴角上扬。直到最后一刻还能忆起数年之前那最初的场景。多好,这多好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
脑海中的场景渐渐褪色。斯图特眼中的光芒也在瞬间暗去。
“穆妮穆妮”低声呢喃的,却是她的名字。
梦,可以深藏,可是埋葬,但决不能破碎。可是属于他的梦,却在数年之前,随着他的一念之差,早已碎裂。但在记忆深处,这些碎片,却始终拼凑在一起。始终拼凑着一个完整却又残缺的梦。直到死的那一刻,心中最深的渴望,才呢喃出声。
毫无声息的呢喃,却只有穆妮与图特摩斯听懂了。
穆妮跌坐在沙地上,冰冷的泪水浮至眼底,渐渐滑落。
番外——记忆如昙花
图特摩斯二世在位时,体弱多病,经常不理政事。二世多把政事交与精明能干的王后哈特谢普苏特处理。哈特谢普苏特管事期间,原本善战的埃及,渐渐朝着商业化方向发展。哈特谢普苏特促进了埃及与周国商业的交往。但也使巴勒斯坦与叙利亚城邦卡跌石脱离了以往一直向埃及缴纳的赋税。
一介女流,却能打理埃及的政事。元老院原本的一片反对声,但在随着哈特谢普苏特铁腕处置了五位极力反对她执事的元老后,渐渐恢复平静。无人再敢反对哈特谢普苏特王后所执掌的权利。
后宫中的妃子们也都个个自顾不暇。陛下的身体渐渐衰弱,数年间大病小病常不断。期间王后一直管理着政事。照这样发展下去,等陛下薨逝后,她们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就可想而知了。但哈特谢普苏特与陛下只有一位女儿,并无育下一位男嗣。这让后妃们吁了一口气,都把目光放在了唯一一位与陛下诞下男嗣的后妃,伊西丝身上。
伊西丝是图特摩斯二世的偏妃。育有一子,就是日后的图特摩斯三世。
伊西丝面对着哈特谢普苏特的铁腕,毫无还击之力。能做的,只有护住自己唯一的儿子。
*
早晨,王宫内一片安然。图特摩斯二世与往常一样,并不去议事厅,而是由王后替代前去。
伊西丝侧妃的宫殿门口,突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声响,珠帘被撩开。一位小男孩从里面急匆匆地跑出来。男孩才七八岁的样子,腰间缠着一条短短的白色亚麻布,脚踏赤金凉鞋。小小年纪的男孩,却已能看出不凡的王家贵气来。修眉浓睫,一双茶色双眸炯炯有神,带着隐约的霸气。但此时还略显稚气的小脸上却带着一丝慌张。
自己迟到了,自己又迟到了不知道教射箭的老头会不会向母后告状。小男孩加快了脚步,修长的眉毛紧皱。不能再让哈特谢普苏特王后嘲笑侮辱,不能再让母后伤心。小男孩嘴边念念有词地低喃着,飞快跑了起来,小而挺拔的鼻尖上泛起了点点汗珠。
长长的廊柱仿佛没有尽头,小小的男孩奔跑在其中。仿佛一幅永远画不完的巨大画轴。
“滚开!该死的奴隶,给我滚开!”长廊终于看见尽头,却出现了一幕让小男孩极其厌恶的场景。
前方数十位男孩女孩,正欺负着一位衣衫褴褛、泥人似的矮小男孩。矮小男孩低头不断被推搡着,却始终不敢反抗。在奴隶的心中,服从就是他们该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从没有想过要反抗。包括奴隶们的孩子,从小被灌输的,也是这样的想法。
小男孩看着为首的涅弗鲁利,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让他厌恶的东西?与她的母后一样的恶毒。小男孩想也不想地就“噌噌噌”跨步走上前去。
“涅弗鲁利。你又在干什么坏事?真想让穆特女神狠狠惩罚你!”小男孩眼也不眨,张口就说出了那时孩童们认为的最恶毒的话语。
前方蜜色肌肤,盛装打扮的小女孩闻言蛮横地转头瞪向小男孩。恨不得把前方霸道的小鬼千刀万剐!
“滚开!管你什么事?你没有资格来管本公主!没有纯正的王室血统,你与奴隶一样!”小女孩嚷嚷道。
没有纯正的王室血统或许是因为这句话触怒了小男孩。小男孩气得一把抽出了腰间佩戴着的短剑,想也不想就朝小女孩劈去。
“啊——”小女孩尖声惊叫。撒腿便跑,围观在四周的孩子们也都吓得纷纷四散。
“滚远点!”小男孩仍是不解气地高声骂道。
原本围在一起欺负着矮小男孩的孩子们在瞬间作鸟兽散。矮小男孩惊得抬头看着四周,黑亮的眸子不停闪烁着。
“喂。”小男孩不客气地朝矮小男孩叫道。矮小男孩被他霸道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不禁往后退了数步。
“你别怕。我不会打你。”小男孩裂开了嘴巴,知道该放缓语气。矮小男孩后背紧紧贴着身后巨大的廊柱,双目好奇地盯着前方霸气的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霸气的小男孩瞪大眼睛,缓缓朝矮小男孩靠去。
“我我叫斯图特。”矮小男孩垂首低声说道。
“斯图特?”小图特老成地点了点头。略带着奶气的声音,却拼命想装深沉的语调令人忍俊不禁。“他们为什么打你?”
“我不小心撞到了公主殿下。公主很生气,说我脏,还说要打死我。”小小的斯图特说着就发出了一阵令人揪心的抽泣声。
“可恶的人。”小图特皱眉。但在下一刻跨步上前,拉住了小斯图特伤痕累累、骨瘦如柴的胳膊。
“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母后都是这样帮我吹的。”到底还是孩子,小图特朝着斯图特稚气地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
同样稚气的两双小手。一双皮肤细腻,而另一双却充满了淤青。两个稚气的孩子第一次握住了对方的手,也注定了此后这一对君臣数十年共同御敌的戎马生涯。
“跟着我去练射箭好不好?那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小图特朝着小斯图特认真地说道。对于父亲身为奴隶的斯图特来说,能跟着眼前的小男孩练习射箭。是他以往想也没敢想过的。当下便用力点了点头。小图特见状满意且开心地眯起了双眼。全然没有想起此时自己已迟到了许久,教射箭的老头已经气势汹汹地走向伊西丝宫殿去告状了。
这以后,小小的图特身后就多了另一个小小的身影。无论前者到哪里,身后,都会如影随形般跟随者。
两个稚气的孩子相视一笑。小图特霸气地一揽小斯图特的肩膀,兴高采烈地朝射箭场走去。直到图特见到空空如也的射箭场,才恍然惊醒,之后小脸霎时铁青。
糟糕了老头一定去母后的宫殿告状了!
*
伊西丝侧妃宫殿。
图特在殿门口踌躇了良久,迟疑着到底该不该现在进去。透过珠帘看到母后的脸色不是很好,自己现在进去不是时候吧?等母后气消了再说。图特低头盘算着。身后的斯图特有点惊讶地看着原本霸气的图特,在此刻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斯图特的视线穿过殿门的珠帘,落在轻纱后的贵妇身上。
她是图特的母亲吗?斯图特瞪大眼睛看着里面衣着华丽的女子,惊讶之余不忘低头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衫,脸上瞬时变得局促起来。
“在门口待了半天,不累吗?”温和的女中音透过轻纱传来。趴在石柱上的图特小手一僵,随后发出一声干笑,忙疾步走进宫殿。
“母后——”图特撒娇地扭着身体扑向伊西丝,正坐着的伊西丝抬起了头。身后的斯图特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图特俊美的长相都是源自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啊
伊西丝见儿子撒娇。修长的眉毛一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忙张开双臂搂住儿子。
“今天为什么不去练习射箭?”下一刻,伊西丝马上开始盘问起了儿子。调皮的图特在母后面前却乖巧无比,马上就把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伊西丝。
伊西丝听完儿子的叙述,朝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斯图特看去。
“图特想留下他么?”伊西丝语气很温和,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图特听母后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