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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饭局将至尾声的时候,包房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
一整个包间儿的兄弟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儿,那个不速之客直接上脚踹翻了正在仰头干杯的阿南,那一脚极为用力,阿南直接就被踹到了椅子底下,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又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站起来之后,迎接的又是铺天盖地的巴掌。
“畜生!我叫你混!我叫你混!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不学好!”陈欧像疯了一样大巴掌毫不留情的使劲儿抽着,一张脸气的像是随时爆了血管儿。
阿南一张脸,没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让一屋子人都震住了,但阿南没有还手,一屋子的人也都看出了矛头,没动。
似是陈欧终于打累了,或是被阿南那忿恨的眼神儿瞪的无处藏身,他终于是停了手。
“你要么打死我,要么你就走。”阿南说的很冷,一张稚气的脸满是倔犟。
“要我走,不可能,就算为了你死去的妈,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毁了!”陈欧愤怒的表情下,是一个父亲深深的无奈。
阿南笑了,“呵,不想毁了我,就毁了别人?”
那眼神,讽刺的恨不得凿穿了陈欧。
陈欧终究是强势的父亲,受不了被儿子那样瞧不起的看着,抬起手一巴掌想要打散那让他接受不了的鄙视。
然而,冷暖终究是看不下去了。
“叔叔,有话好好说吧,阿南还小,不懂事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场面话,冷暖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什么矛盾,但这么动手打下去,总不是事儿。
但是,陈欧摆明了不吃这套,或者具体的说,他从来就没给过冷暖好态度。
“我教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没正眼瞧冷暖,陈欧转身就接着数落阿南。
“你小子现在长大了,出息了,也有老大了,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废话,她说的什么都是圣旨,但我告诉你,她罩你,是因为你能帮他卖命!你清醒清醒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爸我会无条件的帮你!”陈欧一字一顿,说的冷暖无可辩驳,她不否认,她收阿南的初衷,的确如此。
“呵呵,帮我?不要把你的自私冠上这么伟大的前缀,你做的那些事儿,真的不配。”阿南笑的嘲讽,摧毁了陈欧最引以为傲的父亲的强势。
接下来的拳打脚踢,显然比刚才更狠,更杂乱无章。
如果这么打下去,阿南真的会被打死也说不准。
缕劝无用的冷暖终是上手去拉了,但陈欧的拳脚显然已经不长眼了,眼看就要一脚卷到冷暖的时候,被一双更有力的大手拉的退后了三尺。
“陈叔,孩子不是这么教的。”凌犀的眉眼里有着隐藏的很好的薄怒。
显然,在看到拉住自己的人是自己的boss之后,陈欧显然为自己的失态颇为尴尬,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显然并不想自己的家事被熟人得知。
故此,那高达三丈的火焰终是被凌犀灭了。
冷暖没有讶异凌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从他和陈欧微醺的状态下完全能够看出来,他们应该是刚从同一个饭局撤下来,他和他的主雇关系,完全没有值得推敲的必要。
“董事长,你先下去等我,我处理点家事,马上下去。”陈欧固执的想要今儿做个什么了断,然而他没想到。
一向从来聪明,不会过多参与别人的事儿的凌犀,今儿居然像是管定了这摊事儿般,从头到尾没有放开陈欧的手。
“陈叔,今儿都喝了,就先算了,你要不放心你儿子,我凌犀用人格跟你保证,冷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阿南现在跟着她,你暂时可以放心。”凌犀的一番话说的字字实成儿。
最终,陈欧终是信了凌犀,跟着他走了。
好好的一场聚会,又是闹剧收场。
在冷暖送了看上去情绪很失落的阿南回家之后,再回到家的时候,居然那么巧,在电梯间遇到了凌犀。
昏黄的灯下,他本就过高的身子拉的更长,只是一转身,轻而易举的覆住了冷暖的影子。
今天他说,我凌犀用人格跟你保证,冷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今儿谢谢你,不然又是一团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折腾了一晚上的冷暖疲惫的笑了笑,却很真挚。
在那一刻,她想,被人无条件相信,感觉真好。
“我也没帮什么,不过就是说点儿实话,管咱俩现在闹成什么样儿,你什么样儿人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凌犀难得说话谦虚。
冷暖莞尔一笑,“反正不管怎么样,真的谢谢你。”
凌犀别扭的斜眼儿一飘不是好眼神儿瞅她,“干什么玩意儿,还没完了啊?矫情。”
呵,这才是凌犀。
冷暖笑笑,不再说话,电梯转而就到了。
两个人进去,各站一边,晚上的电梯没人,升升降降几秒中的事儿。
到了14楼,分道扬镳之前,凌犀叫住冷暖。
冷暖肩膀僵了一下,却也转过身来,“干嘛?”
恶习难改,凌犀速度的叼上了一根儿烟,抽了一口,模样儿一如既往的轻谩,
“你那天不是说什么都会过去的么,我这几天琢磨了,确实,老纠结在过去那点儿破事儿也是有毛病,所以我想”
凌犀顿了顿,朝冷暖走了过去,把烟儿叼在了嘴里,伸出了那只右手。
“冷暖,我想咱俩至少算是朋友。”
朋友?
可能么?
冷暖觉得她很难做到。
但他表现出这样一翻姿态,冷暖再说什么总是矫情。
最终,冷暖莞尔一笑,握上了他的手。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很热,热的真挚。
这时候的冷暖还没有意识到,古今最知名的狼,永远披着的都是一张羊皮。
☆、149 狼心计之二,人造天时地利
入秋了,天亮的晚。
老人家常说,春困,秋乏。
闹钟响了第三次之后,头发乱的像鸡窝一般的冷暖终是丧尸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关掉了催命的魔咒。
好困呐
揉揉惺忪的张不开的睡眼,一鼓作气愣是没坐起来之后,她放弃了。
重新把原定的7点又拨后半个小时,扯上被子,骑上枕头,冷暖心安理得的又接着睡了起来。
于是乎,在如此反复的延后两次半个小时后,当冷暖终于无可奈何的起床洗脸刷牙准备出屋之际,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填饱肚子的时间。
没错,时间,就是这么蹉跎的。
冷暖本不算一个特别懒散的人,但最近兴许是工作实在太多,压力过大,加之每天晚上睡眠实在不好,所以第二天早上总是格外怠惰。
这让冷暖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好像供了一尊名为‘拖神’的主位。
如同无数个上班的日子一样,冷暖从门口挂架上扯了风衣匆匆下楼之后,取车出了停车场。
她们所在的小区,市里人都戏称这里为公务员小区,顾名思义,这里的住户大多都是事业单位的上班族。
so,每到早上上班时间,风景总是格外壮观,因为小区门设计比较窄,所以每天只是出小区门,前面的车流都慢的好像前方有人肇事一般缓慢。
拿过手机看看时间,7:30。
还好,时间还来得及。
冷暖还算有心情的打开了广播,脚搭上油门,有一脚没一脚的跟着前车往前蹭着。
咚咚咚——
一阵敲车窗的闷声拉过了冷暖的注意力,一看来人,诧异。
竟是凌犀。
按下车窗,冷暖问,“有事么?”
“你是不是去工地?”来人不答反问。
冷暖点点头,“嗯,是,怎么了?”
“那正好,你捎我一道儿吧,我着急赶去工地开会,现在这点儿,肯定不好打车。”凌犀呲牙一笑,倒也仗义,拉门儿就上车了。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冷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大爷安全带都系上了。
“你车咋了?”闻着熟悉的薄荷味儿,冷暖表情显然有点僵硬。
虽然前儿晚上大家握手言和,但她觉得了不得也就是面上,他不用真这么自然吧。
“操,别提了,昨儿晚上酒驾,驾照让一傻逼给扣了。”
他凌犀还能让人把驾照扣了?
冷暖各种上下打量他,那眼神儿摆明就是各种不相信。
“咋地?不信呐?真的,昨儿太晚了,也没法儿找人,我寻思等会儿忙完再说吧。”凌犀颇为认真的说着,见冷暖还是一副打量的样儿,索性伸手去解安全带,状似无奈的笑笑,“你要不方便就吱声,我这就下去。”
“没事儿,反正顺路,走吧。”
冷暖觉得如果她这时候再拒绝,未免太过矫情,只是送一路,专心开车的话,很快。
可,天公不作美,冷暖越是想减少独处时间,时间就莫名其妙的变得越多。
费劲的冲出了小区,重新堵在了二环桥上。
没办法,这就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象征,上班时间,哪儿条道上,都是车。
“操,就这逼道,什么路虎猎豹的,可能都没骑驴快。”凌犀那嘴,死不悔改,到那儿都喷。
虽然冷暖承认他说这话,极有道理。
一脚一脚的往前蹭着,冷暖也没搭茬儿,只是胃一抽一抽的,让她眉头又揪在了一块儿。
真是,这破胃,一顿早饭没吃都得跟她起义。
一旁的凌犀习惯的从烟盒儿里弹了根烟儿出来,叼在嘴上,点了就歪脖抽了起来,可才一吞一吐,冷暖呕的一声儿——
“这才抽一口,咋还吐了?”凌犀把纸抽递给冷暖后自嘲的笑了笑,歪脖把烟头捻息了,“这人生活习惯变得都挺快的哈,以前我天天跟烟囱似的也没见你这样儿过。”
拿着抽纸捂着嘴,冷暖又干呕了两下儿,眼圈晶亮,一张小脸儿也胀的绯红,“别歪歪了,胃不得劲儿。”
“破j8胃,早上又没吃饭吧?”翻弄着白眼儿,男人摆明一副了然的样儿。
冷暖没吱声就算默认。
“要我说你这女的,胃疼死都活该,老爷们儿不在家,就不知道伺候伺候自己啊,我记得你以前挺勤勤的啊,现在咋懒这样儿?”凌犀大言不惭那样儿,让冷暖真想骂他一句。
我以前天天做饭,那是因为你是一个事儿b
心里叨咕着,面儿上还很自然,冷暖可不想在这儿跟他掰扯过去。
“没招儿,现在不一样了么,归齐总抢着做饭,时间一长就给我惯坏了。”冷暖有些故意的说着归齐。
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也是在提醒自己。
顿一顿,凌犀笑了笑,“你瞅瞅你唠这嗑儿,就好像跟我一起那时候,老子多虐待你似的。”
说罢,伸着长胳膊在他一上车就甩到后座儿的公事包里拿出来了个带包装的什么,扬冷暖面前儿。
“喏,老子的早饭,赏你了。”
瞅着这还算不错的面包房的三文治,冷暖没接。
“瞅什么啊,现在堵车不吃,待会儿吃不了了。”瞅她木讷,凌犀索性塞她手里了。
“谢谢。”冷暖终是拆开吃了。
她想,这一定是欧阳准备的,凭她对凌犀的了解,是绝不会那么勤快的去给自己准备所谓的早饭。
三文治味道很好,她却味同嚼蜡,一颗心五味陈杂。
终究是有一个女人代替了她曾经的位子。
不过也好,至少有人照顾他。
接下来的一路,因为冷暖格外认真的开车,两个人话题并不多,只是偶尔凌犀会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或是关于陈欧,或是关于陈小生和乔滴滴。
总之,翻来覆去都没有以往针尖儿麦芒的气氛,一切氛围都自然的好像他们真的是两个熟络的朋友。
这让冷暖不无怀疑他的那句,‘至少我们是朋友’的诚意。
无论关心还是什么,凌犀都表现的恰到好处,极有分寸。
他的自然让冷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弄了半天,矫情的反而变成她了。
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小气,冷暖也撤掉了些许防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从家里到工地,算上堵车大抵走了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冷暖无聊的查着。
凌犀至少接了4通电话。
从他条理分明的吩咐着一些事儿的时候,明显较之刚接手公司时候的万分吃力,变得游刃有余。
果然,有些东西总是没有变,这个男人强大的掌控欲,总是让他很快的适应任何环境。
然而,有些东西也总是会变的。
就像在他刚才撑着胳膊接电话,侧过脖颈的时候,冷暖用余光眼尖的抓到了一个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