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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给我回去,别再惹我,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很不好!”方轶楷说着,竟然还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崔耀捂住嘴巴,王璨也小心翼翼地把露在灌木外面的脚缩了进来。
“唐希愿意为艺术献身,那让她献去,我不干!”方轶楷的大衣擦过灌木枝条,声音阴沉沉的,“你不是来探班的,是来给唐希当说客的吧。”
孟存汝的声音也终于离得很近了:“我给她当什么说客,她是嘉盛的艺人,拍得是嘉盛投资的电影——临时改剧本谁都不想,但是这是人物原型家属的要求,我们也很为难。”
方轶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算屁个家属,要求加床戏,简直可笑。”
“也不算床戏吧,只是只是在电影里为他们这一支血脉正个名,说明唐希和你不是,说明他们祖奶奶和祖爷爷并不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衣服都脱了还不算?非得真刀真枪做给你看才算?”
“”
崔耀瞪着眼睛,脑海里群兽狂嚎,再瞅瞅王璨,对方也是一脸被雷劈傻了的表情。
二探班(二)
说好的潜规则呢!
说好的查岗呢!
为什么变成逼人家去演床(和谐)戏!
而且,就算你是影帝,对着给钱的金主这么坏语气真的可以吗?
崔耀和王璨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看着方轶楷发了一通脾气,最后讨价还价似的说:“要我答应也行,你今天别回去了,陪我把这场戏拍完。”
孟存汝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王璨怀疑人已经走了,才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便是衣料摩挲,唇齿交缠的声音。
他们离得实在太近,连方轶楷明显粗重的起来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呵,长得再帅,人气再高,这种时候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崔耀放下手掌,用口型向王璨说道:他们想干嘛?这是片场啊!这样都可以!太不要脸了!
他嘴巴张得极大,要不是碍着人就在眼前,几乎要咆哮出来了。
王璨紧挨着他蹲着,被一大簇树叶挡住了视线,只隐约看到方轶楷将孟存汝按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上,那条据说值好几万的黑围巾软软地搭在灌木丛上,像是条死去的黑蛇。
那一小截露在树和方轶楷怀抱外的肩膀,在萧条肃杀的冬日树林寒风里,意外地有些单薄和脆弱。王璨在报纸上见过孟存汝的近照,额头光洁,笑容温婉,静雅中带着点不怒自威的小小气势。没想到私下竟然他有些不屑,却又忍不住想将她神情看得更清楚。
花钱买这么个霸道坏脾气的主,难道她本质上是个自虐狂?
还是像小道消息说的,这两人还真是在谈恋爱?
方轶楷越吻越来劲,颇有点想要一战到底的苗头,孟存汝终于开始推拒了,纠缠间身体撞上树干,树叶沙沙作响,惊起零星的几只飞鸟。
“Boss!”
“Miriam!”
不远处开始有脚步声传来,孟存汝显然有些慌乱,抬腿就要走,方轶楷却再一次将人拉住了。
这一次,没强吻也没什么别的规矩的举动,只是十分自然地把被灌木勾住的围巾解下来,抖干净,一圈一圈重新给她围好。
一直背朝着他们的孟存汝终于转过了身,半张脸被围巾遮住,鼻尖冻得有些发红,欲言又止地看了方轶楷一眼,转身朝外走去。她走了两步,又回转过身,踮脚揽住方轶楷脖子,蜻蜓点水似的隔着围巾亲了一下——那几乎都不能叫亲,简直就跟小动物间的摸摸蹭蹭似的——这才快步朝树林外走去。
方轶楷似乎也被她这一举动吓到,呆滞了片刻,才跟上去。
崔耀这才吁出口气,轻声抱怨:“可算走了,憋死我了!”王璨拍拍膝盖站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孟存汝走前的那个吻。就是当年早恋,他也没见哪个姑娘是这样亲人的,纯情到让围观者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都说明星银幕上下两个人,这位孟小老板,也跟传言中完全不同。
王璨心不在焉地听崔耀嘟囔这废话,方轶楷和孟存汝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副导演的声音又一次嘹亮响起。
崔耀和他装模作样地去了趟厕所,再回到片场,果然见方轶楷和唐希都把羽绒衣脱了,正按着导演的要求熟悉走位。这两人明明在戏里爱的死去活来的,戏外却冷漠得跟陌生人一样,明明站得那么近,却连一次眼神交流都没有。
孟存汝在刚才方轶楷休息的地方坐着,仍旧围着那条遮住了半张脸的大围巾,膝盖上盖着方轶楷穿过的大衣,聚精会神地看着忙碌的方轶楷等人。
看那模样,果然是要陪着方轶楷拍完今天的戏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璨觉得导演对方轶楷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很多——这场戏拍的是男女主角确认心意的情节,身为男主的方轶楷不但要挨巴掌,还要被推下池塘,落水表白。
崔耀看着那脏兮兮的水就颤抖。
气温实在太低,连导演都千叮咛万嘱咐:“这场戏咱们尽量争取一条过,Alex下水前先喝点酒,肚子里攒点热气。”
开拍前,方轶楷的经济人爱丽亲自拿了白酒过来,方轶楷一连喝了好几口,忽然扭头向正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的孟存汝说:“你感冒不是才刚好?别坐风口上。”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选的位置是在风口上的。
孟存汝脾气也是真好,他这样一说,马上就站了起来,一直在边上站着的小季趁机就搬着椅子挪到了王璨他们的座位旁。王璨和崔耀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还是林慎反应最快,客气地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了一直站着的小季。
小季感激地道谢,孟存汝也拉下围巾冲林慎笑笑。
他们几个是龙套,大群众,戏份虽然少,却不可能全部都集中到一起来拍——拍完之前那场一句台词都没有的“背景板”戏后,要等方轶楷掉池塘里和唐希吵吵闹闹结束了,再作为“好同学”,关心地一拥而上。
要是方轶楷和唐希这场戏拍不顺利,他们带妆白耗一天出不了镜也是有可能的。
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爱丽和小助理拿着大浴巾,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崔耀他们几个都是看过剧本的,知道方轶楷这里要挨唐希的巴掌,都有点跃跃欲试。
导演看了孟存汝一眼,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这才叫场记打板。
孟存汝显然开始看得还挺津津有味的,到后面明显就认真起来,腰背都挺直了。方轶楷戏里戏外完全两个人,刚才还在小树林里耍流氓,现在却是一副憨厚温良的模样,认认真真地说着台词,看着唐希也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唐希“啪”的一巴掌甩出去的时候,整个片场静得有些吓人,孟存汝显然震到了,手紧拽着椅子扶手,脸上也终于没了笑容。
方轶楷在借着偏头避开摄像机的机会狠狠白了唐希一眼,按着剧情踉跄着往后退去,唐希也赶紧伸手去拉他——练习多了还是有好处的,刚才的走位练习帮了他们大忙,唐希拉住人之后再一次反悔,惊叫了一声再次将人推开方轶楷饰演的傻书生终于结结实实掉进了池塘里。
几台角度不同的摄像机同时录制着,因为不用现场收音,方轶楷的开始还老老实实按着剧本嘶吼了两声,到后面见摄像拉着机器沿着轨道转开了,说出来的话就不大好听了:“你那什么表情,那是看情人的眼神吗?”
片场的气氛有些凝重,他这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啊,可怜唐希还得装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那边跟妆的化妆师没忍住,拿余光去扫孟存汝。
孟存汝没什么反应,导演先爆发了:“你管她什么表情!还有你,笑场就笑场,要哭不哭,赶紧补妆!重来!”
重来的戏份还是在水里,方轶楷肯定不能把那身湿透的戏服换下来,他趁着唐希补妆的时间裹着浴巾抱着暖水袋走到孟存汝身边,全身上下都带着股寒气。
孟存汝小声说:“你刚才干嘛呢?唐希惹你了?”
方轶楷蹲下来一边喝水一边打喷嚏,就是不说话,两人一个蹲一个坐,虽然没什么暧昧动作,再林慎等人看来,却明显有股旁人插不进去的粉红氛围。
第二遍拍摄时,唐希没出问题,方轶楷自己因为寒冷而憋不住打了个喷嚏。导演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决定给过算了。
方轶楷换下湿衣服,也搬了凳子坐到这边,还问:“我刚才演得好不好?”孟存汝初时不肯评价,被缠得没办法,才勉强说了句挺好的。
“我说我一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人,你不吃醋啊?”
王璨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块有些风化的灰色卵石,孟存汝和方轶楷的影子淡淡的,投射到他脚钱地上,交握的双手影子正好落在那块卵石附近。
孟存汝的声音实在太低了,他竖尖了耳朵,才听到她带着笑意说了句:“那是演戏呢,你不要欺负别人了。”又轻又软,同那个隔着围巾的吻一样的风格。
方轶楷却打断她:“她刚才打我那一巴掌可不是演戏,又凶又重。”
局中人浑然不自知,一直悄悄关注着他们动态的工作人员已经默默给他们现在的行为添上了“打情骂俏”的标签。
唐希很快补妆结束,方轶楷身上的毯子都渗湿了,又一次穿着湿衣服泡进水里。唐希的精神状态较之前好了很多,方轶楷也老老实实把台词说完,然后就终于轮到了林慎等人出场的时候。
主角们飚的是演技,龙套们讲究的就是效率。
三人跟其他群众演员一起呼啦啦跑过去,崔耀个子比较矮,连脸都没有露全。就那么几分钟的戏份,等了将近一天,总算是轮上了。
崔耀感慨了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林慎摇头没搭理,王璨看着不远处的孟存汝,想到的却是:这就是规则的制定者了,要叫人被众星捧月,还是做一辈子绿叶,全凭一念之间。
二探班(三)
方轶楷回到酒店就开始发烧了。
孟存汝把药送到床前,轻轻推了他一下:“小满,吃完药再睡吧。”方轶楷从被子里露了个头,脸烧得绯红:“头疼。”
孟存汝喂他把药吞下去,试了试他额头:“还是去医院吧。”方轶楷摇头,拽着她手掌:“你陪我躺会就好了。”
孟存汝失笑,回握住他:“不去医院,那我叫安琪来?”
方轶楷不答,只使劲把人被子里拽——无奈感冒了没有力气,试了两下见她不配合,便瞪着湿润的眼睛指责似的看她。
孟存汝被他瞪得心软,拉开被子也躺了下来。
方轶楷蛇一样缠上来,胳膊揽住她腰,脸埋进她颈窝里,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
孟存汝身体有些僵硬,到底没推开他,手绕过他腰部,安慰似的在他背上轻抚了两下。睡到半夜,方轶楷病恹恹地摇醒她,要喝水。
孟存汝累了一天,也有点迷糊,抬手摁亮台灯,半闭着眼睛爬起来,倒了杯温水,送到床前。
方轶楷自己撑坐起来,接过杯子慢慢地喝了,又说:“饿了,想喝粥。”
孟存汝这时候有些清醒了,听到他有胃口了,赶紧试了试他额头温度,果然有些降下去,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零点了。
她拿起座机叫客房服务,方轶楷靠着枕头瞅着她看,等她挂了电话,又黏黏糊糊地抱过来。
孟存汝赶紧把被子给他拉起来,又去调空调温度。
方轶楷身上滚烫,简直就跟火炉一样——大约是精神好了的缘故,这回抱得就不那么规矩了,小动作不断,嘴唇也一直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
孟存汝侧头躲了躲,忍不住劝他:“别又受凉了,不然先把外套穿上?”方轶楷含糊地哼了一声,边摇头边把手伸进她衣服下摆里。
孟存汝体温偏低,腰上被他灼热的手掌触碰,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才要躲,就听他说:“Miriam,热得难受。”一边说一边就要把刚刚拉好的被子给扒掉。
孟存汝只得腾出手把被子拽住:“那我把室温调低一点,你躺好,等粥送来我再叫你好不好?”
方轶楷嗯了一声,手却抱着人不放,两人这样手□□缠着躺回被窝里,没多久她就觉察了他身体的反应。
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感冒了还那么火气充沛。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方轶楷很快又蹭了上来,脸上表情还挺委屈的,身下却强硬火热。
“我去催催总台”她找了个借口想起身,方轶楷抱着人不放,干脆地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隔着睡衣,牙齿锋芒依旧,像是一排尖利的小小锯齿。顶在她小腹上的某件事物也气势汹汹地彰显着存在感。
她咽了下口水,等了半晌却不见他有动作,微微侧过头,正看到他忍耐地拿下巴抵着她肩膀,一滴汗水自额头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