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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你跟他们比起来差太多了!”她被他气到也没了理智,脱口而出。
蓦地,空气凝结,一切静寂下来,只有两人急遽的喘息声。
阿史那鹰陡地离开床榻,大步走到门外,沉声大吼,“来人!把屋子里所有的衣物、被子、火炉,全部给我拿出去!”
第十八章(2)
小映跟小霞急急奔进来,一看到黑王冷得像冰的脸,还有主子揪着破碎的衣裳缩在床榻内角抽泣的模样,都吓了一跳,可又不能违背王的命令,只得一连跑了好几趟,将房里可以保暖的东西全搬走。
阿史那鹰目露冷光,明知那极可能是气话,他却无法不在乎。“你们给我守在门口,不准潆妃出去,也不许任何人拿食物或水给她。既然她宁死也不要伺候我,那我就成全她!”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一白,怔怔的看着怒不可遏的王大步离去。
看这天空,没多久肯定就会下起大雪,没火炉又没被子,连食物都没有难道真要她家主子冷死、饿死吗?
怎么办?可以找谁帮帮忙?两人面面相觑,焦急不已。
正在紧张时,小映突然灵光乍现,拍掌大叫,“有了!那天他看主子的眼神很温柔、很关心,找他一定没问题!”
小霞尽管觉得后宫妃子的事要找别的男人解决,似乎有些不妥,可眼下也已顾不了这么多,便点点头,自己守着门,让小映搬救兵去了。
然而,宫里的有心人实在太多,这件事没多久就传到金妃那里,即便现在外头真的已下起大雪,花园、亭台全成了一片银白色世界,但金妃还是要宫女们替她打伞,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左潆潆的寝宫走去。
她得意的想,这一次如果她真的把左潆潆弄死了,王不但不会说什么,搞不好还会夸奖她的体贴呢,因为来通报的宫女说了,王要成全左潆潆,要她死。
这个女人也真的留不得,除了蛊惑王之外,连她的男人也为她动了心,虽然他事后给她的理由是若鞭伤她,王就会找她算帐,但从那日他对左潆潆不经意的举动看来,分明他就是心动了!
她带着一肚子妒火来到玉夏殿,还未等到小映回来的小霞哪敢挡她?只能在心中大呼不妙。
殿内温度比起外头好不了多少,刺骨的寒风阵阵透入,寒气逼人,身上仅有方才那套残破衣裳蔽体的左潆潆即使处在内室,仍旧冷得牙齿打颤,蜷缩起身子拼命搓着凉透的肌肤。
“来人,去提几桶水来!”一入殿,金妃眼中寒芒一闪。
“什么?”小霞脸色一白,床上的左潆潆更是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你想干什么?”隐约明白对方的意图,她颤声问。
金妃耸肩冷笑,“王不是要你死?早死早超生嘛,我也算做件好事,让你少点折磨。”
说到这里,金妃的宫女已提着一桶桶冷水进来,而想冲上前去阻挡的小霞则被两名宫女一人一手的架着,不准她碍事。
金妃得意非凡的端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恶毒的笑道:“好戏还不上演?”
话语乍歇,一桶一桶的冷水就直直往左潆潆的身上泼过去。
好冷!“咳咳!”她拼打冷颤,但不允许自己开口向这个歹毒的女人求饶。
“不要!不要啊!”小霞急得都哭了。
然而,一桶又一桶的冷水仍不停的泼向左潆潆,她浑身湿透,不断颤抖,全凭一口气在苦撑着不倒下。
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她被冻到神志不清,恍惚间,似乎感到自己已全身僵硬的倒卧床上,但那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却毫不留情的继续泼向她。
“冷好冷好冷鹰”
与此同时,阿史那鹰却处在一片欢乐气氛中,他身前有一桌山珍海味的盛筵,左右两方还有几名嫔妃们殷勤斟酒,前方还有许多美人款摆腰肢的跳着华丽的舞步,所有人莫不使出浑身解数,就是要吸引他的目光。
但是他视而未见、听而未闻,在盛怒过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思考起他跟左潆潆之间的事。
他记得在大唐遇到她时,她对他就充满了莫名的敌意。
“公子没有冒犯我,只是我讨厌男人!”
“是女人就一定要喜欢你吗?可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碰触的伤口,希望公子能尊重。”
“随你怎么想,但我就希望这辈子把你我之间的债全算清,下辈子别再相见了——”
若她真的辜负他的爱,应该不会说这些话,而且,这些话听起来,全都像在控诉他的无情、她的伤痕,可那时他们明明才初识
他愈想愈觉得不合理,最后陡然起身,快步朝玉夏殿走,吕杰也随即跟上,留下一室不知所措的妾妃。
岂知一到目的地,眼前的一幕,却令阿史那鹰惊愕万分。
只见方才还能对他咆哮的女人,现在动也不动的倒卧在床上一角,浑身湿漉漉的,双眸紧闭,脸发白、唇发青,可居然还有几名狠心宫女将冷水一桶一桶的往她身上倒!
由于所有人,包括金妃的目光都是朝内,因此没人发现他跟吕杰的到来。
吕杰见状,心一阵刺痛,但迅速别开脸,不忍看左潆潆的惨状。
“该死的你们!”
阿史那鹰心痛又愤怒的咆哮声一起,房里的人全是一震,金妃吓得起身,猛地转回头,就见他火冒三丈的越过她,对那些宫女又打又踹,有人跌飞出去,有人撞到桌子,但知道是谁出的手,纵使流了血、痛到不行,她们也不敢反抗。
看他打人的狠劲,金妃吓得脸色发白,浑身虚软,最后自己摔下椅子。
阿史那鹰很快的脱下身上的外袍,心疼的包住狼狈不堪的小女人,她早已失去意识,全身冻得像冰块。
他痛心的将她打横抱起,让她贴靠着自己后,一双凌厉黑眸冷列的环视着室内的每一个人。
室内,鸦雀无声。
“吕杰,派人把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全部给我关到地牢去!”阴怨的眼神恨恨的瞪着带头却不敢看他的金妃,胆敢伤害他最爱的女人,他绝对要严惩到底!
“是。”他立即拱手,随即转身将其他侍卫唤了进来,开始抓人,一片混乱中,“干什么?我是金妃,王!”见他没有对自己发火,金妃以为可以置身事外,气焰又开始高涨起来。
“我说每一个,你耳朵聋了?”
那凛然的气势,冷硬的口吻,立即令她脸色发白,心惊胆战。
“可是我的肚子里有王的——”
他冷冷的瞪她一眼,便抱着怀中人迅速离去。
待一行人全部离开后,小映才气喘吁吁的跟着赫昕跑了进来。
“怎么都没人?”
小映的声音一起,吓得躲在柜子后的小霞才跑出来,泪如雨下的把金妃带人来做的坏事全说了。“后来王来了,王气疯了,要侍卫把所有人都抓走,连金妃也不例外,我怕那些侍卫以为我也泼主子冷水,只好躲起来”
赫昕急急追问:“你家主子让王抱走了?”
小霞浑身发颤的频频点头。
赫昕心一沉。
那么,他就没机会好好照顾左潆潆了?
可恶!慢了一步
第十九章(1)
阿史那鹰将左潆潆抱回他的寝宫后,就和衣抱着她,一起浸泡在岩石堆砌的温池中,他不时以布轻拭她冰冷的脸颊,尽可能让她整个身子都泡在温水里,再褪去她身上残破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
他好自责、好后悔,经过这次惊吓,他认了!就算她心里有别的男人,他都要她,都要爱她,在爱情这场战役中,其实他早就输得彻底,不该不甘心,在爱情面前,任何人都会变得卑微,他只要能爱她、抱她,就算心伤痕累累,也没有关系了。
这一辈子,他注定要与她相守,不能没有她!
温柔的为她穿上衣服、拭干发丝后,阿史那鹰即召来医者,仔细替她把脉。
这期间,她曾经醒来,但没一会儿就又陷入昏迷,紧接着更是高烧不退,连喝药都成了问题,最后是他以口喂她,才让她喝下退烧药的。
但她还是不醒,只是不断发出呓语。
“好冷好冷”
在她颤抖时,他会上床将她紧紧抱着,为她盖上厚厚的被子,命令宫女在整座寝宫里多添了好几个暖炉。
“冷”
在她发高烧、频频冒汗时,他温柔的亲自为她擦拭滚烫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从黑夜直至天明。
但她还是不醒。
“快醒来,让我好好爱你,快醒来”他在心中频频呼唤,很是懊悔。
他这笨蛋,明明当时从墓中将她救出来时,他要她的心已是那般笃定,为何现在他会愚蠢到将她逼向第二次死亡?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啊!
幸好,在他一连几日寸步、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后,左潆潆终于苏醒了。
她缓缓眨了眨眼,将视线定焦,这才看清楚那双带着欣喜与深情的眼眸。
“你终于醒了。”他哑着声音道。
她昏睡很久了吗?她无声的以眼询问。
“这几天对我来说,很久,像过了一辈子。”他拥着她,又不敢拥得太紧,仿佛怕弄疼了她,那种珍视的感觉如此强烈,让左潆潆有些受宠若惊。
“你——”
他在她的额上深深印上一个吻,这才放开她,要人把医者唤来。
“不必了,我也是大夫我知道自己没事的。”她连忙制止,但他却温柔一笑,坚定的摇头。
“你这个大夫此刻太虚弱了,别逞强。”
不一会儿,医者进来替她把脉,也露出微笑。“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但阿史那鹰仍旧不放心,不想她留下病根,硬要人熬了补品,看着她喝下。
就这么滋补了几天后,得到妥善照顾的左潆潆已经恢复神采奕奕、粉嫩迷人的模样。
而关于那一天她被泼水之后所发生的事,小映跟小霞就像在说书似的,在她面前一搭一唱的说给她听,也因此使她对阿史那鹰有了更多的困惑。
她完全被他搞糊涂了。
他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
这几日,他什么也没说,仅是以行动、眼神来表示他的在乎、他的深情和温柔,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无声的付出更令她怦然心动,只是,他要的究竟是什么,她真的不懂。
至于金妃的事,她不想过问,阿史那鹰不是个无情人,她相信他不会让孩子的娘继续在地牢里挨饿受冻。
今晚,又是漫天飞雪的一夜,只是自她昏迷至今,都住在阿史那鹰的寝宫里,而他怕她冷,光是火炉就要下人放了好几个,即使她身子已好了不少也不管。
因此她忍不住走出门外透气,欣赏外头因飘落的雪花而显得混沌不明的朦胧景致,只是,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出现。
其实,她是在等他回来吧。
这段日子,他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敬事厅里堆了一叠小山似的奏章都没批阅,若是带回寝宫,又怕扰她休息,所以,这两三天,他总是趁夜一人在敬事厅内挑灯夜战。
可他不累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蓦地,有人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貂皮披风,好挡住寒意,本以为是小映或小霞,她微笑着回头一看,却对上阿史那鹰邪魅的黑眸,她心儿猛地一撞地,连忙低头,不敢再对上他灼热的视线。
他伸手轻轻将她颊边随风飞舞的发丝拨至耳后,俯身,灼热的呼息吹指着她的脸颊,直到他的吻落上她的唇,她不由得微微颤抖。
他最近总是以这样的吻、这样的眼神看她,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却更让她心慌意乱。
而阿史那鹰不是不想要她,只是因为在乎,反而多了过去不曾有过的体贴。
她的气色虽看似不错,但大夫也说了,她的体质一直太寒、太单薄,再加上这次大病一场,身体如果不好好调养,日后,怀孩子会很辛苦。
他想要她为他生下子嗣,所以,只好先禁欲,免得把她操累了。
现在,他似乎陷入一种“非她莫属”的幸福里,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所有思绪都只容得下她,尤其再一次的失而复得后,他下定决心,不让任何人再来伤害她,连他自己也是。
“潆潆,我在这里生活了近三十年,早已习惯某些生活方式,譬如,可汗可以拥有多名妃子。”他突地开口。
左潆潆微微一僵。她懂,虽然这点对她而言,一直是想忽视却忽视下了的痛。
“但是,你让我懂得男女一旦相爱时,为何会想独占一个人,会想要求一份完整的爱,究其原因,全是因为爱得太深,是不?”他深情的凝睇着她。
她又惊又喜,晶莹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直打转。
“后宫的事,冬天一过,我便会开始处理,因为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再来伤害你。”他拭去她滚落脸上的泪水,温柔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