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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善良的人?”
费凌见状,故作可爱的笑着,接着拉起我,向着屋里走去。
和伦敦西区许多传统的建筑一样,这座历史悠久的私人住宅无处不传达着深切的欧式文化气息。时值冬末春初,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炉火驱散了这个季节特有的潮湿;老式留声机里悠扬的乐曲轻缓悠扬;浓郁香醇的咖啡香自碎花骨瓷杯中盈散,恭候着访客的到来。而最“吸引”我的,还是环形皮沙发上,热敷着草药的费凌的母亲。
小心翼翼的放下礼物,费凌挽着我的腰,走到母亲身边。
“妈,妈,儿子来了怎么也不欢迎一下?”
听到费凌的喊声,一直闭目养神的婆婆睁开眼睛。
“这是哪国的传统,儿子回来看望父母,父母还要在门口恭候迎接?你是不是在国外呆的久了,脑子也生了锈?”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妈你再这样,我可不会来了。带着伤开这么远的路,结果被迎头大骂,内心再坚强也撑不住这样的冷嘲热讽啊?”
“哟,费总还自己开车哪,就算是没钱雇司机,你不是有老婆吗?都能给你买路虎了,帮你开开车,应该是小事情吧?”
婆婆说着,向着我瞥了一眼,不屑的目光里仍旧是清晰可辨的厌恶。我无奈,值得和几年前一样赔笑。
“清敏,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不理解你。”公公拿着晨报,想着我们走来。
“儿子不来吧,你天天和我吵,又是担心又是不舍的。儿子来了呢,你就冷嘲热讽。他们毕竟是在国内忙事业的人。一家人聚在一起多不容易。为什么不能开开心心的渡个周末,非要这样鸡飞狗跳的。”
“是呢是呢,”费凌接茬,取出脚边的礼盒。
“这是今春的新款,我们老早跑去买的。母亲大人,看在它的份上,就原谅儿子媳妇吧,恩?你再这样气我们,小心孙子不认奶奶。”
听到孙子,公公婆婆几乎在同一湿巾挺直腰身。公公摘下眼镜,诧异的盯着我。
“好啊,莫不是背着我们有了好消息吧?”
望着投向我的探询的目光,我低着头尴尬的说着不是不是。婆婆失望的弯下身。
“我就说,他们要是能有这样的境界,我就是死也认了。”
“谁说没有的?”
费凌放下手里拆到一半的礼盒,将我拉到他和婆婆中间。
“许是太小了呢,还检查不出来。一切皆有可能,爸不经常这么说吗?”
公公婆婆无奈的望着费凌,直到女佣上前示意饭菜准备妥当。费凌笑着拉起婆婆,接着挽上公公,顺便得意的对着我笑,一副计谋得逞的骄傲样。
开心的吃过精心准备的晚饭,渐渐暗下的天提醒着着忙碌的一天的终结。可谈性丝毫未受时间的影响。一家人团靠在沙发上,我削着苹果,听费凌和公公谈着生意上的事情。
“ZCS的事情就这样吧。关键是要搞好和主管政府的关系。这方面我还是相信你的。”
公公说着,慢慢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带着Cherie去你新买的房子看看吧,总要给你展示的机会。”
公公的话让费凌很开心。费凌笑着,玩闹似的敬礼。
“还是爸懂我。遵命!”
伦敦的夜依旧潮湿,费凌拉着我,牵着狗狗穿梭在僻静的街道上。狗狗呼出的白气伴着细碎的脚步声散入空中,勾描出老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第五十章
横穿过几条街道,先前偶尔会闪现的车子和行人也彻底消失不见。行走在古旧的街区,漫没四周的静谧油然而生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直至一直安分的狗狗挣脱费凌的牵制,跑进灌木丛消失不见,费凌才拉着我停住脚步。
“到了?”我笑着,看着神情激动的他,昏黄的路灯下,光洁的皮肤散发着久违的光亮,炯炯的眼神充满力量,似乎下一秒就将击碎四周的一切。
“没错。”
“那为什么还不进去?啊,让我看看。”
我环顾四周的建筑,一样的独栋联排,一样的精致优雅。
“这一栋,这一栋,还是这一栋?”
我随意的指着身旁的建筑,故作镇定的问。
“都不是,不是。”
“那还卖什么关子?你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呢?”
“我在想,是不是要找一条缎带,蒙住你的眼睛,好让我看到你震惊的表情?”
“就因为这个?”
我看着费凌,终究没有藏住压抑已久的笑。
“放心。不管有没有缎带,我想我都会大吃一惊。上帝给每个人都安排了这样一个人,哪怕他只是呼吸,都会掀起无休止的波澜。你就是我这样的人。”
听了我的话,费凌很是开心。愉悦的牵起我在寒风中浸凉的手,自左穿过一小片低矮的灌木丛,视野瞬间开朗了许多。
那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庭院,古旧的煤气灯散发出的昏黄的光将锈迹斑斑的围栏染上薄薄的一层金色;窄长的大门两侧,修剪得当的各式植物将那小片土地渲染的生意盎然;抬起头向上望去,挂着薄纱窗帘的玻璃窗被细密的水雾覆盖,自里向外透射的白光因此多了几分朦胧,置身于这安逸的一切,听着圣伯纳的因为兴奋而原地奔跑的喘息声,费凌走上前,替我拉开房门。
同想象中的一样,这座外表精致古朴的庭院内部有着一样奢华精致的装潢。虽然缺乏必要的生活设施,防尘的白布还没有清理,但依旧无法掩盖它散发自每一角落的文艺气息。内部的精致紧凑的设计风格完美的契合了我的想象,也让伦敦之行变得如此难忘。
“最近太忙,一直想打扫可总是被临时变动的行程搅乱。”
费凌端着茶盘,自楼梯拐角的厨房走向客厅。
“真是要好好谢谢爸,不仅安排人准备了基本的生活用品,还留了些速溶的红茶和小点心。”
费凌一边说着一边将热气腾腾的红茶杯递到我手上。
“这个季节喝红茶应该不错,暖心,也不用担心会失眠。”
拿起一小块曲奇,饮下温润的红茶,静谧的夜,临窗的圆桌上,生活就这样回归到最本质的色彩。
“为什么突然想到买房子?不要和我说心血来潮或者是为长期升值之类的话。”
“当然不是。”费凌放下茶杯,郑重的对我说道。
“买这栋房子,很大程度上是受徐总的启发。事业无论做到什么程度,都要和生活有明确的划分。只是因为Tony的事,才一直耽搁着没有告诉你。迟早,公司会上市成功,我们的事情也没有理由再拖延。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们就可以随时的过没有打扰的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既可以保留那些美好的回忆,又不必放弃国内的一切。”
“没错。”我轻声的附和道。事业会继续,生活也要继续。寻找一个平衡点对于目前的我们来说的确很重要。
“还有呢,你想说的话应该不止这些。”
我盯着费凌不断弹动的手指,和裹在大衣里的信封,低声问道。
“没错。”
费凌取出一直藏着的信封。
“公司股权分配的最终结果已经尘埃落定。爸还是最大股东,而我,作为执行代表,位列其次。”
“很好啊,恭喜!”
费凌看着我微微一笑,解开信封上的封带。
“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文件,仔细的翻阅。很明显,这是一份尚未署名的股权转让书,5%的股份不算多,但折合现金仍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是要做赠予还是交换?”
“赠予。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他的受益人就是林博炀。”
“林博炀?怎么会突然想起赠予他股份?费凌你要清楚,5%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影响大局。”
“是,我清楚。父亲也这样建议过我。可是我更清楚,在公司建立之初,博炀也曾入股,钱不算多,但对于公司的今天也是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那时候一切都还没有走上正轨,那部分钱也没有做任何法律程序上的公正。可是你知道,现在的林博炀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就在你到伦敦的那天,4A公司的解雇通知已经正式发出,NPL这边也没有理由继续留用;因为这样的原因被解雇,以目前的情况,短时间内都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留在这里,除了接受嬉笑和嘲讽,更多的只能是在给自己更大的折磨。”
“所以呢,你想送他离开?即使我们不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真的有必要吗?为什么会背叛团队,为什么会背叛抛弃大家的梦想,为什么会被打成那个样子,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知道了会怎么样?没有什么会因此而变得更好,所以我宁愿选择什么都不知道。保留下心底最美好的回忆,而后正式开始各自的生活。我能想到的,在手术台上,以上。”
“那么,我的意见还重要吗,你决定做的,我从来都无力阻拦也不会被阻拦。”
“之前是那样,可是半个月前,我做了一件自认为很棒的事,用另一种方法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
费凌说着,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接着递来签字笔。
“我联系了律师,将我名下所有可支配的不动产全部评估作价,共享在我们的名下。也就是说,我现在所坐的一切决定,你都有绝对的发言权。当然,公司的营运管理不包括在内。这是惯例,也是对股东负责任的表现。”
“为什么,我们还不是合法的夫妻,这一切都是没道理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为什么吗,譬如离婚,对公司的业绩都会有影响。”
“当然,可你也要明白,我不是为了一张纸而活的人。我这么做,是为了某一天,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公司不会成为一盘散沙,爸妈和你,也会有所保障,经历了那么多,我真的不得不做些什么。”
我盯着他,看着他从容的说着那些沉重的话,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谈及生死离别。或许是太过浪漫的气氛,或者是本就并不安分的心,我推开层叠的阻碍,猛的拥向费凌。过大的力道推翻了窗旁的立桌,香馨的红茶香充盈鼻尖,香甜腻人。
“怎么了,怎么了啊?”
长吻的间隙,费凌环着我,轻声的问道。
“有什么不喜欢的,不开心的,不满意的就告诉我,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怕知不知道?”
“可怕,如果爱你也是可怕的事,那么费先生,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永生了。”
听到我的话,一直紧张的费凌噗的笑出了声。
“别担心,这辈子我栽定在你的手里了。守财如命的我怎么可能让你说走就走分掉我辛苦小半辈子的身家?我们来日方长。”
我盯着他,努力让每一寸眼眸都散播出最浓的爱意。敏锐如他,我们对望着,直至彼此不安分的双手挣脱掉所有的束缚。
“小心伤口又崩开,我可不负责的哦。”
相拥着跌落入雪白的床单,费凌炙热的呼吸吹打着我的脖颈。
“命都不要了还在乎这个,奉劝你还是少说几句,保存……体力。”
夜色如幕,迷惘的间隙,抹黑的天空透射下从未有过的神秘,依旧高远的苏格兰,那最后宁静的夜。
、第五十一章
等待,原是再也不见。
——题记
“药材不需要特别的浸泡,关键是要把配料食材清洗干净,这样炖出来的补汤才不会有奇怪的味道。”
系着围裙,站在琉璃料理台边,将配比适量的药材放入汤煲,欧洲大陆初春的暖阳恰好自气窗透入室内,柔和的暖意将我团团围裹,直至消散掉连日来淤积的疲倦。
“其实相比于原材料,料理的火候控制更为重要。譬如这款汤,一定用温和焖炖六小时,不能多也不能少,这是最关键的,务必切记。还有……。”
“还有盛装的容器一定要是瓷质的器皿,不能冷藏晾凉,一定趁温送服;一日三餐还要忌口,生冷酸腻统统不可以。”
还来不及放下一直紧握在手里的木勺,系着围裙,捧着米盆的费凌那招牌式的笑意已经毫无保留的闯进我的视线。
“你还忘了一点,浸过泉水的米做筛子,可以滤掉药渣和杂质。”
说着,费凌将夺下我手里的木勺,将米盆塞到我的手里。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阿姨,白费我说了那么久。”
拿过米盆放到料理台上,我愤怒的推开费凌,将不满发泄到已经沥干水分的蔬菜上。
“你该庆幸是我,至少我还能听懂你在说什么。要是换做帮佣阿姨,你说一天也未必能够理解。”
“谁说的?我们之前交流的就蛮好的。倒是你,过来凑什么热闹,阿姨看见了,又该挑我的不是了。”
“还交流的蛮好,你没看到她满头大汗急着跺脚的模样。你也是可爱,对着不懂半点汉语的人讲那么久,我估计,我再出现晚一点,就该出人命了。”
“阿姨不懂汉语?”
“是啊,在英国的菲佣嘛,会英语就够了。又不是外交官,会好多种语言。据说语言折磨堪比蓄意谋杀,你可真是我的极品。”
费凌笑着,自背后环住我的腰。爽朗的笑声打破混杂着轻微爆裂声的宁静四散开来,我窘迫的想用手捂住那轮廓分明的唇,却被连续不断的搔痒搅的软弱无力。
“快放手快放手,这里又是刀又是火的,你伤口还没愈合好,别闹了。”
“少拿我的伤口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