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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手快放手,这里又是刀又是火的,你伤口还没愈合好,别闹了。”
“少拿我的伤口说事。”
费凌说着,弯腰低身将我抱起来,
“来,重复一遍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就饶了你。你那俊俏的小模样还真是勾魂。不然……”
“不然怎么样,你敢怎么样?”
强忍着钻心的痒挑衅费凌,费凌先是出乎意料的一顿,接着搂紧了我。
“怎么样?你还真是提醒我了。如果我就这样抱着你出去,直接上二楼我原来的房间;或者横穿几条街区回家。啊,貌似第二种方法会比较好,想起来了,早上走的急,房间都还没有收拾,也好,方便我们继续。”
说道“继续”,费凌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细长的优美弧线。想到昨夜的凌乱暧昧,和那些不堪回想的情话,发烫的面颊已经让我无地自容。而不同于我的窘迫,费凌一副阴谋得逞的惬意模样。看着那张生动的流氓脸,我不顾一切的咬了上去,费凌吃痛,嘶嘶的喘着,接着更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激战“正酣,突然清晰的脚步声和玻璃杯碎裂的声响打破了我们的胶着。相拥着转过身,点着石膏的准婆婆真满是尴尬的盯着我们,停在空中的手正不住的颤抖。
“你们,这白天的,在餐厅,你们!靖远!”
婆婆边叫着公公的名字,边愤怒地盯着我们。费凌尴尬的笑着放下我。
“妈,你怎么在这儿呢,不是做热敷呢吗?”
“是啊,我还真是多余跑这一遭,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这是哪里的话,妈耽不耽误我们都是天天“好事”。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看,媳妇特别准备的药膳,这卖相,多好!”
费凌笑着揭开锅盖,闻言而来的公公也搭着婆婆凑了过来。
“的确不错,不过比起你婆婆当年的手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公公笑着,示意费凌。
“刚送来了几张请柬,都是本周末的商业聚会,你过来帮我看看,挑那么一两个重要的参与一下。也给Cherie请教你妈的机会。清敏,不能再儿媳妇面前露怯啊,千万。”
费凌看着公公,偷偷的竖起大拇指。公公会意,两人故作庄重的离开餐厅,剩下我和婆婆四目相对。
婆婆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渐渐远去的背影。拿起木勺,在汤煲里轻轻的搅了搅。
“教,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费凌都已经可以到处跑了。那时候每天都要做一大家人的饭,要按时给公公婆婆煲汤炖药,谈不上事业人生,更没那闲心谈情说爱。”
婆婆说着,放下木勺,合上锅盖。
“那时候还总盼着孩子长大,出人头地。可真等到了这一天,却发现孩子根本不再需要你,不会再围着你跑。孩子开始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比爱自己母亲更爱的女人。都是自己身上的肉,总不能活活拆散了你们。那几天他生病,我行动不方便,那眼神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的模样,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时代不一样了,心里想的和现实,总是有着太多不可磨合的差异,可你们也要懂得适当的节制。你看看费凌手上的抓痕,我本不想说,可是你们刚才,真的是太过分了不是吗?”
婆婆因为叹息而拉长的语调越发的让我感到惭愧,羞怯地低下头,面对Steve的能言善辩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阿姨,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你看你这孩子,我的意思是要你们起码的约束,你这样子要是被他们看见,又不晓得会怎么责怪我为难你。要说你,还真是和费凌般配的很,可就是你这副样子,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公公叫得那么顺口,婆婆呢?我的感受呢,恶人总是我做,哪里都一样。”
婆婆说着,小心翼翼的挪到洗手台,不过刚拧开水龙头,自门口传来的响亮刹车声和模糊难辨的低语声便打乱这原本宁静的午后。
扶着婆婆小心翼翼的出门,一辆中型商务车稳准的停在门口,绕过花圃,费凌和公公正和神色慌张的Sam,Alex商讨些什么。
“Alex,你怎么会在这里?”
松开挽着婆婆的手,我裹紧外套,迎着渐趋强烈的风走向费凌。
见到我,原本慌张的Alex更见的六神无主。走近了才发现,原本睿智明亮的双眼竟变得异常的猩红混沌,公公见了我也是一脸的严肃,唯独费凌,仍旧对我微微一笑。
“怎么出来了,妈不能吹冷风的,快回去。”
“出什么事儿了,我们不放心,过来看看。”
婆婆说着,缓慢的挪到公公的身边。
“是费凌的朋友吗,有什么事进去说,起风了,外面呆太久容易着凉。”
“没什么事儿,妈,你和Cherie进去吧,我们待会儿就回去。真的没事。”
费凌笑着,轻轻推了推Alex,Alex会意,对着我努力的微笑。可不同于Alex与费凌的狡猾,Sam不断的用手揉搓着双眼。试图在掩饰着些什么。而Sam背后那几张陌生的面孔更是不断的向我偷着试探的目光。
无法忍受这种刺探,我越过费凌,揪住Sam。
“和我说实话,你要是敢隐瞒,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Sam看着我,一直的隐忍瞬间灰飞烟灭。费凌望着我,仍在尝试着阻止Sam,可我突然的转身阻断了费凌的暗示。
“出事了。”
“什么事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卖关子?”
“刚才接到的通知,研发部的实验室……”
“实验室怎么了?”
“失火了,已经确认伤亡,名单正在确认中,陈经理他……”
“陈尔溪,尔溪他怎么了?”
“暂时还联系不到,那边答应只要一有消息就会马上联系我们。”
“什么叫一有消息就会联系,没有消息是什么意思?”
我望着费凌,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公公说着,来到我身边。
“最快离开的航班在三个小时后,赶紧收拾一下,做好最坏的准备。”
“恩,费总,”Alex一边安抚着Sam一边对着费凌。
“机票的话已经准备好,徐总的意思也是尽快回国,财务部的资料室也受到了波及,需要Cherie尽快处理。”
“好,我们尽快。那就机场见,我们尽快准备。”
费凌说着,拉过我,挽着抽噎的婆婆。
“是尔溪吧,那个机敏的孩子,靖远,费凌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婆婆还在说这些什么,可决然远去的引擎声盖过了一切。漠然的抬起头,目睹最后一抹的光亮被突然厚重的云层所掩盖,耳边突然响起那久违的笑,我渐渐意识到,有那么一抹光彩,将会永远的离我而去。
、第五十二章
伦敦初春安宁的午后,人潮涌动的希斯罗机场依旧井然有序的运转,传达出欧洲大陆一贯的繁荣勃发。躲在候机厅的角落卖力的搜索关于NPL的新闻,往昔热度甚高的论坛却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拉一列列暗黑的头像,暴风雨正随着流逝的每一秒悄然酝酿,等待着不知何时的激烈喷发。无奈的合上电脑起身,一门之外的贵宾室里,费凌正握着婆婆的手低声的说着些什么。低噎啜泣的婆婆全然丧失的了往日的文雅高贵,那渗透自眉眼间的担忧时刻激发着我深埋于心底的妒意。放任目光于穿梭的人群,尔溪那永远撒发着温暖的笑意越发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在现在也许真的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即使徐恒,也无法接受可能失去尔溪的可能,而本就破碎的我,更不能承受任何可能的悲痛。
“手工拿铁,我想你需要一杯。”
暖暖的咖啡香,略苦清馨,从公公的手里接过咖啡,辈分的隔阂瞬间消散。
“刚和徐恒联系过,的确不能说乐观。但我一直认为,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需要冷静,费凌需要这样,你更是。”
“谢谢爸,我尽力。”
公公点点头,轻抿一口咖啡。
“知道为什么你婆婆打击那么大吗,没有血缘关系,样子却好像失去自己的孩子一样?”
“是啊,没想到婆婆也会认识尔溪。不过的确,论才貌论能力,尔溪难得的翘楚。”
“没错,可是那些方面,都不在你婆婆的考虑之内。”
公公笑着望着我,放下半空的咖啡杯。
“费凌不在的日子,尔溪时常会来家里,陪我们吃吃饭,散散步。最主要的,还是尔溪用分析产品的方式分析你婆婆的心里,时常会送来一些从澳洲印度带过来的保养品,所以你婆婆视尔溪为干儿子。不是都这么说么,没有胜得过子女的父母,想博长辈的喜爱,你也要付出些心思。或许比起生意业务,家人相处也是一样的重要。”
“是,爸说的对。用分析产品的方式,还真是他的风格。”
我笑着,想着那熟悉的沉思的模样,想着工装裤和格子衬衫,不知不觉湿润的眼眶慢慢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那些美好的期望。
“其实我也不是尽职的父亲,没有给费凌足够的关心,也没有给你足够的支持。”
“怎么会,爸,您帮我的一直很多。能在这里感到亲人的温暖,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些算不上什么的,过一阵子,等融资的事情结束,我和你婆婆会回国,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想见见你的父母。你们的事情是到了定下来的时候,我也一定要感谢你的父母,把这么优秀的女儿送到我们身边。够幸运的话,上市的仪式也会同时举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这么想。”
公公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几乎同时,费凌也推着婆婆来到安检口。
“爸,说什么呢,还背着我?”
“这可不能告诉你,儿媳也是女儿,女儿嘛,要比儿子贴心很多的。”
费凌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
“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走,有事联系。”
费凌说着,将婆婆的轮椅交给司机,接过行李车。
登记的通告再次响起,顺利的安检登记,长廊那头的面容渐渐模糊。但不同与往日的告别,从未有过的犹豫让我不住的回头。
费凌会意,停下匆忙的脚步。
“还在等?”
“什么?”费凌的话显得那样的突然。
“是不是再想,也许再慢一点,就会有好消息,就会有报平安的电话?”
“是,不如我们再稍等一会儿,或者是稍晚的班机。费凌,回程的路太长了,我们要与世隔绝十几个小时,我不想这样啊。”
轻抚着隐隐作痛的心,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胆小和懦弱。
费凌正要开口说这些什么,那已经出口的半个音节伴随着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我们之间的尴尬。
“是我。”
“……”
“费凌?”
我望着费凌,透过那隐约的光幕,棱角分明的侧脸麻木僵硬,望着他沉默着挂断电话,抽出托杆,顾自的向前走去。
“费凌?”
我拉住费凌的手,直至他整个人无法前进。
“费凌,你听到我在和你说话没有?费凌?”
听到我的问话,一直沉默的费凌突然对着我笑出了声。来往的乘客纷纷投来错愕的目光,可费凌好像全然漠视。我望着反常的费凌,强压住心头升起的不详预感。
“费凌,别笑了,恩,是谁打来的电话啊?”
“Sam一定是疯了,我想一定是她女朋友又和他吵架了。你知道吗,他告诉我救援人员在应急楼梯的拐角找到了尔溪的尸体,怎么可能?公司明明有他下班打卡离开的记录,人又没长翅膀,怎么可能不走大门直接飞进去?他还说,让我联系尔溪的直系亲属,谁会相信这样的话?你说,不好笑吗?”
费凌一边说着,一边撇掉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失去支撑的行李箱慢镜头般的滑落,直至冻结在我们之间的空地。往来的人群熙熙攘攘,可我的世界却突然安静的令人恐惧。泪眼模糊间,费凌的笑渐渐被抽搐所代替,直至光洁的脸庞多了两条晶莹的泪痕。
催促的广播再次响起,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走到我们面前,收拾起行李,接着尝试扶起失魂落魄的我们。走向机舱的记忆凌乱模糊,只记得空乘递来的温水,纸巾,电话那头公公不可置信的惊呼和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那抹瞬间消散的落日残阳。
十几小时的旅行,如今回想,像极了穿越时光隧道的旅行。跨越时区追逐日月的足迹,往昔的片段和太多不着边际的猜测让我无法集中思绪印刻下清晰的记忆。
从机场直达NPL,往日整洁美观的开发区被横七竖八的警戒线和全方位戒备的警察团团包围。程序繁杂的进入事故区,因爆炸而四散残留的碎片布满四周的街道,曾经威严的办公楼左上角几乎被焦黑的残骸所替代,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人们那夜曾有的惊心动魄。而在最经常出入的楼门口,上百只怒放的白菊已经将楼门口变成白色的海洋,副楼的平台上,NPL的高层整身素黑的静默着伫立,接受者纷至沓来的悼唁人群。
跟随着人群走向主楼,眼圈红肿的依依最先看到了我。放下手里的白花,低噎的抽泣着走向我身边。
“Cherie,怎么才回来?怎么才回来啊?”
依依的哭声渐渐吸引众人的注目,徐恒示意一旁的警察,快步走向我身后的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