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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递来温热的牛奶,接过依依的话。
“那为什么不把这些是告诉警方?警方介入的话现场取证,追溯维修工的信息不就可以破案了吗?”
“因为实验室非法的,是超过规定限度的。警方介入,只会让事情复杂化,完全无助于事情的解决。”
房门突然被推开,同样湿透的徐恒出现在我们面前。
“徐,总?”
“文雪依小姐,你说的话我会择机通报警方,但我不希望会有另一个人了解。而Cherie,湿漉漉的窝在那里揪着不相干的人胡闹似的寻求真相也绝不是明智的行为,更不是NPL培养高级管理人员的标准。我想你需要的是思考如何面对几个小时后到达的检查团,对付Steve的刁钻,维护好逝者的声誉,让公司尽快恢复运作。”
“几个小时?这么大的雨,机场早就封闭了。怎么可能?”
“会在几个小时后降落邻市的机场,再走陆路到达。”
徐恒说完,即预想转身离开。望着那冷如冰雪的背影,我挣扎这起身。
“那么呢,您是想怎样解决?以意外事故结案吗?像以前一样赔偿巨额资金息事宁人吗?”
“当然不是,绝对不可能。”
徐恒看着我,坚定的说道。
“我会找出罪魁祸首,但不是现在,也不是按照这样常规的方法。每一个生命都有他不可替代的价值,没有人会白白送命。”
徐恒的话带着与他不同的温热的气息,吹打在耳廓周围,像强心针安抚着我愤怒的心,直到徐恒重归入雨帘,一切都还清晰的响彻耳畔。
望着我的背影不知多久,Ken轻声的提议去楼下喝一杯。我回过身,望着对面墙上我和费凌的素描。
“Ken,龙舌兰加马提尼,我想忘掉旧时光。”
、第五十六章
我只是突然难过的发现,那些曾经被我视为廉价的肆意妄为的资格,成了最昂贵的奢侈品。
——题记
历史罕见的连雨季,疯狂的肆虐了太久的雨还是咆哮的横亘于天地之间。疾驰的雨流冲刷着完工尚早的柏油路,将残存于瓦砾之间的灰烬带离它本来的归宿。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已经被雨水完全的浸湿,歪斜着随着雨滴汇成的“小溪”来回摇摆,望着眼前的凄惨,已经在雨中伫立许久的NPL监事Steve咳嗽着吐出徘徊在口中多时的烟雾。
“该死,这烟怎么这么呛?!”
Steve的咒骂依旧尖刻刺耳,只是仍旧敌不过疯了似的雨的咆哮。Steve无奈的抬了抬头,丢掉燃到只剩半根的中华烟,接着抹掉额前积聚的水雾。满心怒意的接过同样立在雨里许久的助手捂在怀里的Starbucks 的外卖咖啡。大概是无孔不入的雨雾,又或许是太久的耽搁,原本的香浓却变成了现在酸涩外加焦糊的气味。已经被十几小时飞行和六小时雨夜奔驰折磨的精疲力竭的Steve终于被逼迫到了极限,愤怒的推开其实毫无用处的雨伞,扬起因为浸透雨水而沉重不少的袖子将杯子掷出到警戒线内的瓦砾间。精致的咖啡杯瞬间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哀戚的躺在雨里望着无数滑坡夜空的车灯,和穿着着黑色西装的陌生背影。
“这是什么该死的鬼地方,damn!”
哆嗦在雨中的助手被发飙的Steve吓呆,瑟缩在墙角拼命的忍住不合时宜的喷嚏。直到一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背影靠近,年轻的助力才被允许进到室内暖暖身子。
“即使是天堂,经历浩劫也会变成炼狱,上帝因此告诫我们,人间处处是天堂,关键有一颗谦逊包容的心。”
“好吧,我虔诚的天主教徒朋友。如果我不是此次行动的担当,我大可以说出如此的风凉话。谦逊,绅士风度,好吧,不过绝对不是现在。”
“随便。”
望着Steve的眼睛,衣着得体的女士谦卑的微笑表示赞同。可Steve仍旧沉浸在这不知名的恼怒里无法自拔。望着眼前这崛地而起的两栋高大建筑,Steve的心无法形容的亢奋,即使失掉了关键的一角,昔日的风采仍清晰可辨。纵使游历四方飞机为家成为习惯,这样的架势在这片苏醒不过几十年的土地还是深深的震撼了他,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意外,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抬起头好好看一看NPL中国的现在,更可能永远沉迷在自己建造的安乐岛里无法自拔。NPL的全球总裁已经不止一次的表达过想要退出经营的意愿,纵览NPL全系统,有能力接替的创始人也只有徐恒和自己,虽然一直稳稳的扎根在总部不曾经历创业领航之艰辛,可他一直对自己有着不可否认的自信,直到现在,身临其境的站在NPL之前,肆意的品鉴着徐恒的杰作,这个拥有着普鲁士贵族血统的英国人才真正的意识到了摆在面前的危机。他开始不得不剖开自己的内心,承认自己嫉妒的发狂。他开始回想在飞机上的那个梦,他站在几十米高的滑雪跳台上,动作优美的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却在离地跳跃的那一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踢出跳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鼻尖与地面越来越近……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
Steve的自言自语吓坏了在一旁品尝热咖啡的女士的思绪。女士微微的扬起金黄色的睫毛,关切的询问。
“Steve,你还好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Steve松了松领结,强颜的欢笑像极了发霉的慕斯,惹得面前的女士微微的皱眉。
“哦,忘了最重要的,账目的话,有问题吗?”
女士听闻,侧头回身望向背后灯火通明的办公区,几个睡眼朦胧的职员正在外籍检查团的监督下逐页打印过往的账目信息,另外几个衣着整洁的事务所审计正忙着在笔记本里存储的模型里敲打着数据。低沉的按键音和打印的吱吱声交织,在这做城市上演着一出精彩的对决。
“不是很顺利。本部的负责人还在赶来的途中。雨太大了,很多人都被困在了路上。没有口令,很多关键的模块无法登陆。而且因为不是破产清算或是特殊情况,技术破解是受限制的。我不可能在违背联邦法律的情况下进行审计,Steve,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我的朋友,你也必须明白,纵然犯罪的后果,那将是非常严重的。”
“纵然犯罪,哪里有犯罪?我看到的不过是成片的残骸和无尽的哀思,还有一位英年早逝的年轻才俊。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想的很复杂?为什么你一定要断定这其中必有阴谋?我早就提出过,单凭事故不可能推翻NPL中国,那只会激化你和徐恒的矛盾,而且暴露你自身的缺陷。那是愚蠢的。”
“愚蠢?”Steve瞪着暗灰的眼球望着面前的人。
“愚蠢,没错。不过即使不是这次,不是现在,我也绝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的机会。小的裂缝必会扩张成完整深渊,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寻找机会。所以,即使你不帮我也不要阻碍我,不要感情用事,不然我也不会客气。”
Steve说完,推开身后撑伞的司机,大踏步回到房间里检查工作的进展。我的车子也正好驶进NPL正门,与那女子撞个满怀。
撑开伞推开车门,迎接我的是一道巨大的闪电。正对着我的Nancy在闪电余光的照射下流露出一种威严的美。隔着雨帘,Nancy欲言又止的望了望我,沉默的沿原路返回,Alex则扶着依依磕磕绊绊的进入封闭已久的办公区。
“雨怎么下的这么大?今年真是太奇怪了。如果继续下去,世界会不会就此毁灭?”
Alex语气轻松的逗弄着天气,直到发现门廊前一长串灯光刺眼的商务车。
“怎么这么快?是Steve的车子吧?”
“恩,他们的确是有备而来。我刚和Nancy见过面了,而且在那之前,Steve应该正和Nancy聊天。”
“Nancy?你该不会是说法务部的内审Nancy吧?她来做什么?”
“很简单,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吧。没猜错的话,Steve的意图应该是想通过我这边的漏洞伺机扳倒徐总,继而整垮NPL,为自己在董事会的选举扫清障碍。而且现在,应该有几个模块已经被破解,可是按照商业法规,除特殊情况,不得全面使用技术手段破解内部信息系统。所以我们的客人应该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
“那么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徐总不再,内部高管多数被困在路上,万一Steve有所行动,我们不就是坐以待毙吗?”
听了我的话,本就神经脆弱的依依又重归到崩溃的边缘,同样在担心中的Alex忧虑的望着我,一脸的担忧。
“如果,Derek在就好了。Alex喃喃的说道。
“Derek,如果他还在,Nancy又怎会来?倒是你,”
“你怕?”
我望着Alex,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你不怕?”Alex反诘道。
“我为什么要怕?”
Alex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搞不好,我们是要被fire的。”
“那么Steve呢,搞不好不是也可能被fire掉吗,别的不敢说,NPL的财务系统应该是无懈可击,所以我们很有可能替徐总解决掉一个心腹大患,继而加封进爵,官运亨通。我很期待这一场战役,所以你们,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Alex和依依望着我,几乎一样错愕的表情。他们大概永远都无法接受一个前几分钟还在苦恼耍脾气,几分钟后又野心勃勃思路清晰的准备斗争的女强人。而我,也毫无意愿的解释,因为我清楚,不是每个人都会明白你的专业素养,其实正是你最强大的武器。而那些孩子气的逃避,也已经成为我无法触碰的孤品,躺在时光的博物馆里,悼念那些不堪的过去。
、第五十七章
我的理念,是让你明白,谁是狼,谁是羊。
——题记
弗洛伊德认为,梦境可以反映现实,于是促成了《梦的解析》的诞生。重新踏入NPL的办公楼,从未如此静谧的办公区让那夜惊扰我的关于尔溪的噩梦变得异常清晰。因为猛烈的冲击波而破碎的玻璃窗随着呼啸而过的狂风沙沙作响,靠着破损的供电系统支撑的照明光伴着闪电的光亮闪烁不定。不必焦急的排队刷卡,没有门卫礼节性的问候,午夜的NPL,只是充满回忆的**孤岛。
走在最前方,伴随着太多陌生的目光,一种压迫性的阻力迎面袭来。拐入久违的办公区,两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阻挡了我前进的路。
“两位先生,我是NPL中国区的Cherie Chen,按照徐总的指示协助调查。”
我一边说着,一边尝试推开面前的阻挡。
“很抱歉这位小姐。”
其中一名黑衣人一边低沉缓慢的说着,一边将我赶到远处。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许无关的人进入办公楼,您没有通行标识,我们不能放您进去。”
“标识?为什么有眼睛的人却往往会犯瞎子的错误。我的胸牌你看不到吗?还有,警方的警戒线还没有撤除,你又是凭借什么“标识”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愤怒的摘下胸牌,我将带着别针的胸牌狠狠的砸向面前的黑衣人。因为身高的差距,我能感到那扑面而来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可是我不能退缩,也没有退路。
眼见战争一触即发,躲在我身后的依依惊恐的原地徘徊。一贯冷静自持的Alex正对着电话那头不只是谁敷衍责备。想到没有费凌的日子,没有尔溪的未来,还有林博炀可能的背叛,我突然觉得,死在这里或许比起活着会轻松不少。
“在干嘛,在干嘛,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吵?你们保安公司是不是素质太过于低下了?!”
浓重的牛津腔,骄傲的语调,穿着深灰色西装的Steve在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男子的陪同下自楼梯口向着我们走来。
“不是的,先生,实在是闲杂人等太多。有些人和他好好说说就走了,可是有些人呢,怎么赶都不走。都是大佬,我们也为难啊……”
“为难什么?你们这些人就是死脑筋,解决不了可以找警察嘛,完全无需要你自己动手。比如现在,你尽可以将那些无理取闹的人赶走…。。。”
“你说谁无理取闹?
一直沉默在我背后的依依突然的大声回应让我和Alex措手不及。蓦地抬头望向Steve,Steve手里拎着的,是尔溪曾用过的橙色文件夹。这个原本属于依依的橙色文件夹在一个同样无聊之极的打赌后变归了尔溪所有,而这个文件夹,时常会被用作部门备用金核销时盛装原始凭证单据之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引起了那些不应重现的回忆。
“依依,Alex,拉住她……”
还来不及说完,依依已经先我一步上前抢夺下那个文件夹。
“你有什么权利随便动人家的东西?”
“随便动?这是我们在陈尔溪的办公室里找到的。作为重要的单据,这很有可能作为解决爆炸案件的关键证据,你说我们有没有权利搜查?”
“Lee,把这个备份后交还总部法务同事。”
Steve说着,粗暴的从依依怀里抢夺出文件夹,因为太过用力,依依因为惯性倒向坚硬的理石地面,而文件夹里原本排列整齐的单据也雪片般的飘落。
“Steve,你太过分了。”
Alex扶着依依,大声的控诉。四周不知何时出现的围观者也七手八脚的忙着捡起飘落的单据。可惟独Steve,什么都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