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恩。”
“依彤做事,从小就大大咧咧,她在这里我很不放心,所以我要带她过去,顺便也可以尽尽做父亲的责任。自私点说,我也是想让自己不那么孤独。”
“可是您强迫她离开这里,她不会开心的。”我说道。
“不开心只是暂时的,慢慢就会习惯。”
“可是……”我想驳斥他这种荒唐的说法,但是他打断了我。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一起,可是总是要分开的。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用的每一个东西,都是你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生活费,你能为她做什么呢?”他平静地问道。
“有些东西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我也平静地答道。
“那好,不说这个,你能跟我解释下上次的事情吗?听说她是为了保护你才受的伤?”他没有和我争论“金钱是不是能衡量一切”这样的大话题,因为那是没有意义且不会有结果的题设,他有更好的事实来论证自己的观点。不得不承认,在商海浸淫多年的他,在谈话技巧上,是我所不能比拟的。他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当时……”我心里只有干着急,却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这次事件。
他微笑着,以胜利者的姿态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解释了。
“你能给我个理由让她留下吗?”他问,我知道,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有。林叔,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现实的利益外,还有很多东西,是人要追求的。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够好。是,我没有钱,但只要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依彤幸福。对于那次事件,我不能辩解什么,只能说那是意外。如果您硬逼着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我想很多故事都可以证明,那是极端错误的。您这么爱她,就应该给她自由。笼子里的鸟,再锦衣玉食,也只会艳羡外面的天空。”
我慷慨激昂地说着早已想好的话,以期能够打动他。
“很好,很冠冕堂皇。我来指出下你这些话的缺点”,他接着说,“首先,你要明白,你现在说话的对象,是一个长辈,这么快速激动地说话,不礼貌而且容易招人反感,当然我可以理解。其次,对于那次事件的解释,你没有让我看到一个有责任心的你,意外?即使是意外,身为男人的你也应该承担起所有责任。这点又让我在对你的看法上扣了分。最后,你没有抓住一个要为自己挑选合格女婿的老人的心理,他要的不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证,而是更加实在的东西。一定会给她幸福?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你盲目的保证只会给人一种易冲动、涉世不深甚至有些说大话的感觉,最起码会让人感觉你不稳当。所以,我不认为现在的你真的有能力给她幸福,这样的表现,无论是哪个公司的面试,你都是不能通过的。”
我懵了。我原以为自己精心构思的话会打动他,没想到却被批地一无是处。这是怎样的男人啊,沉着、理性、犀利,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我感觉到机会正在离我远去,而我,却是那么地无能为力。
他看了看我,喝了口咖啡,“关于你们所说的爱情,我可以告诉你,当初我和她妈妈的感情,也不比你们差多少。可是最后呢?时间空间会冲淡一切的。”
我无语。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费尽心机地来为难你呢?那我告诉你,依彤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很遗憾,我没有儿子,而依彤作为一个女人,还有她的性格,显然也不适合来掌管这么大的公司。所以,我的女婿,她的丈夫,公司未来的实际掌权者,是非常关键的。林氏集团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爱它决不亚于我的女儿。坦白说,在法国,我已经找到了一位无论在人品还是能力上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的人,所以,我要带她走。”
“所以,为了你的公司,你要牺牲你女儿?”我做最后的挣扎。
“牺牲?”他笑了,“你见过有人品有美貌有智慧的男人吗?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的,只要依彤和他在一起,她会马上忘了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被彻底打败了。败得是那样干脆,简单的几个问题,几句评语,却足够解决一切。我的信念也开始发生了动摇,也许,他说的是对的。这为现在让我从心底仰慕和尊敬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他耗尽大半生的心血,毁在了我的手里,那我还有何脸面去面对他和他的女儿?
我从心底崇敬他,是的,这次谈话后,我对他没有一点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合情合理,这比用强硬的手段更能瓦解人的意志。
那么,我真的要放弃依彤吗?想起失去她的那段日子,我又害怕了。没有她,那是怎样的日子啊。
“那就谈到这里吧,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理的孩子,我的苦衷希望你能明白。”
他埋了单,走了,剩下我呆坐在那。
整个谈话不到十分钟。
我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在家门口,我看到一个浓装艳抹的中年女人从屋里出来,我们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林依彤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
“哥。”看到我,她的双眼红了。
“刚才那个是?”
“我妈。”
“她?她来干什么?”
“劝我走。”
“为什么?”我很不解,她妈和她爸的关系应该很不好,怎么会站在她爸那边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长在这样的家庭。我宁愿家里没有钱。”她趴在我肩上,哭了。
“他威胁我妈,如果我不和他去法国,那么我妈的公司他要收回,我妈也是迫不得已。”
“你妈的公司他能收回吗?当初他们离婚,法院没判给你妈财产吗?”我有些不明白。
“判是判了,可是我妈不懂怎么经营,实际公司管理权,还是在我爸手里,只要他愿意,马上就可以用各种办法合法地收回去。”
我长叹了口气。
“你刚才去哪了?”她擦了擦眼泪,问道。
“没,出去转转。”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泪眼迷离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个时候,她希望看到一个坚决的我,给她希望和勇气。
可是我做不到。我的意志已经在几分钟前被瓦解。
“明天他们就来接我,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她看我不说话,接着说道。
“这么快?”我不由得说道,我感觉到离别真的不远了,这一别,也许是永远的,这让我害怕。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害怕使我有了勇气,而理性却使我退缩,我在这两端痛苦地徘徊。
“先吃饭吧。”陈静过来了,说。
陈静的菜做的不错,尤其是糖醋鲤鱼。可是现在谁都没有胃口。
“这个鱼以前我妈常做给我吃的,一放学……”说着,林依彤又哭了起来,“哥,不行,我要走的,我不走,我妈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她从来没受过苦,我不想她受苦。”
我放下筷子,“也好,你先去,等我毕业了过来找你,这样都不耽误。”
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
“你真的这样想吗?”她忧郁地问。
“是的,因为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强忍着眼泪说道。
这是我觉得最窝囊的一刻,然而却不得不这样。
她起身回房,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忽然猛地一拳,狠狠地打在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但我却只想大叫一声,“打得好。”
“你真是个烂人。”她的眼神不再只是悲伤,同时也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她为我来到这里,为我历经生死,为我不惜与父亲抗争,她所有不走的原因都是因为我,然而,我却是那个要她走的人。
这就好象,你满怀欣喜地拿着500万中奖彩票,在领奖的那一刻,却被告之已经过了期限一样,那种感觉,不单单只是失望。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开始扭曲,时高时低,时大时小,房屋的空间也变的迷离欲塌,地板在剧烈地抖动着,陈静那原本精致的脸也开始显得狰狞恐怖,餐桌上那条大鱼正痛苦地慢慢蠕动,仿佛跃跃欲试,想跳出那大大的盆子。
我才发现,我流泪了。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
烟,可乐,洁白的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整个房子静悄悄的,让人害怕。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起身,疯一样地冲到楼下。林依彤的房门是关着的,我拧了下把手,没锁。
颤抖着推开门,虽然早有准备,但心还是被猛烈地撞击着。
房间空荡荡的,她走了,什么也没剩下,只有那只鸟,小小,在书桌上的笼子里,一如既往地痛苦地到处找出路。
我蜷缩在她的床上,闻着她用过的被子,那上面还有她的香味,很快,它也会消失的。
身体忽然像被电了一下,发了狂。桌子,抽屉,枕头下,没有。那一定在客厅,茶几上呢?电话边?没有。对了对了,一定在我房间,她走之前怎么会不去我房间看下我呢,一定在那。哪呢?电脑桌上?抽屉里?吗的,怎么会没有?一定是被风吹到阳台上了。
哪都没有,有的只是我跑上跑下踩楼梯的声音,回荡在屋里。
一封信都没有留下,这里,真的不会再有什么她是可以留恋的了
第十六章 去巴黎;就能找她回来吗?
坐在楼梯上,很冷。
烟是可以将你带出现实的,在冥冥的缭绕中,我甚至可以看见她的笑容,多开心啊。
过了很久,终于,陈静回来了。
“你,醒了?”她问。
“你去送她了?”
“恩。”
“为什么不叫醒我?”我红着眼,声音沙哑地说。
“她不让。”
“……”
“觉得很痛苦吗?为什么不留下她,只要你愿意,她一定不会走的。”
把烟摁在拖鞋上,烟头跳了出来,在一旁顽强地燃烧。太刺眼,于是我又狠狠地踩了一脚。
“依彤走了,我们必须再找个房子住了。”
“我们?”
陈静的脸忽然红了,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开始不安。
“我是说,我还有你,都要找个房子,毕竟房子的主人是借给依彤住的,寝室那边已经退了,回不去,我的意思是……”
“哦。”我有点不耐烦,“我也不想回去,我们再找个房子吧。”
我不敢面对叶一凡,尤其是现在。
当一个故事结束的时候,最好在后面画一个很圆的句号,并且,要努力地让下一个故事和它没有任何联系,时间,地点,人物。
我们又找了一个房子,比原先的小很多,却也是设施齐全。搬家的时候,我把小小放飞了,天空才是它永久的家。
我和陈静同居了,却没有超过朋友的其他关系。
再没有她的消息了。
寒假回了趟家,混混噩噩地做着每年都重复做过的事情。只是每当喝酒,比往年更爽快。
时间过得真快,冬天还在一步三回头地留恋这尘世,春天已经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在无聊的例行和懈怠哀叹中,又可以闻到夏天的气息了。
要走的总是留不住,而要来的总是会来。常常回想起他们,曾经我生命中让我踟躇的人,早已形同陌路的叶一凡和再无音信的她。徘徊来徘徊去,最终他们早已不在身边。如果说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的话,那么我已经是个衣衫蓝缕断手断足的烂人了。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人一直陪在身边。所以,我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我会珍惜她的,我要珍惜每一个对我好的人。
稻本的女朋友从日本来看他,邀我们去喝酒,他说,我是他在中国最好的朋友。
她叫智子,北海道人,和所有北海道的农家女一样,她做得一手很好的日本家常菜。在日本,女人的地位是低微的,虽然智子吃饭时不像电视里那样要到一旁,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平时老实到及至的稻本的傲慢态度。尤其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对我说,他很想找一个和陈静一样漂亮的中国女友。
而那个女人却没有半点不悦,这让我费解。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地喜欢上了喝酒,总觉得酒后飘飘然的感觉是最美妙的。
我不知道那个智子几次出去买酒,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几趟厕所,排山倒海般地吐了几回,我只记得最后我拿着筷子找筷子,端着空杯说干杯。
喝完酒已经是很晚了,我们新租的房子和稻本的有一段距离,回去是不可能了。于是就留了下来。因为只有两间屋子可以睡人,所以自然是稻本和智子一间屋,我和陈静一间。
酒精的作用使我们无所顾忌。我们相拥而卧。她也有些醉了。昏暗橘红的灯光打在她娇俏的脸上,薄薄的衣衫下那凹凸有致的少女身体,散发出酒精无法掩盖的馨香。自古以来酒色不分家,我毫不掩饰自己兴奋的身体,当我含着她甜美的嘴唇后,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燃烧,久久压在心里的两个却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