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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下,透过雨雾,对面阳台里面的灯亮着,柔和的淡黄色给了我一点暖意。风悄 悄地鼓动着什么地方的凉棚,呜呜地响。于是,这声音就成为了此时死气沉沉的潮湿空气中惟一的一线自由。
手术后的第二天,我便感觉到我快速的恢复。再没有了恶心的感觉,除了虚弱。妈妈每天都会给我做很多 很多好吃的,她说,我难得在家呆几天,要多吃一点儿才行。
门响了,我知道是妈妈回来了。
我转过头,她看了我一眼说:“趴窗台上干嘛,别着凉。”
我听话地缩回被窝,甜甜地笑问:“今天出去有人唱歌吗,下这么大的雨。”
妈妈擦了擦头发上的水,道:“有啊,下雨我们在亭子里唱,可好听啦。”
“你们真是风雨无阻啊。”我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闻着暖融融的我的发香,觉得好舒服好舒服。忽然, 这香味儿有一点特殊的味道,细细品来,仿佛是“鸦片”的香。
心头又是一疼。是啊,好久不曾闻到鸦片香了,原来鸦片可以留香这么久。他,还好吗?
我想避开这疼,无意叫了声“妈妈”。妈妈回头看我:“怎么了?”
“……妈,我饿了。”我撒娇地说。
“好,妈妈这就去做饭,想吃什么啊。”妈妈用手摸着我的脸问。
“妈,给我蒸包子吧,我想吃包子,喝白米粥。”我轻声回答。
“这么简单啊?”妈妈笑问。
“恩,就这么简单。”
当妈妈把包子米粥端上桌的时候,我的肚子咕噜噜乱响一气。我几口就塞下去了一个包子,原来,我竟可 以这么粗野地吃东西。哈,若那天安邦看见我如此的吃相,是不是会再给我多叫半斤?
正吃着,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常姐。
“喂,常姐,什么事?”
“小姗,你病好点儿了没有?”
“好多了。”我答。
“那今天上班来吧,公司事情挺多的。”
唉,看来逃是再也逃不过去了,公司的一大摊子事,迟早得处理掉:“好,常姐,我今天就去。”
妈妈忽然拿来一封信,说:“丫头,你看看这信,是不是楚阳那孩子寄的?”
我接过,果然是!里面是一封邀请信和所有有关签证的资料。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我秦姗终于可以甩 掉这个肮脏的社会了!我忽然感觉信心百倍,快了,就快了,我快见到邵楚阳了!
雨又下了整整一夜,终于停了。早上的空气格外透明,只是太阳一出来,周围就像起了火,灼得人的脸发热 。
我的身体应该算是完全恢复了,精神很好,术后的淋漓的血也渐渐停止了。洗了一个澡,感觉说不尽的清 爽。我对镜梳妆。今天是该是新的起点,我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地漂亮一点。换上那套最喜欢的酒红色套裙以后 ,我想也许该用一点点香水。梳妆台上,谭昆给我的那瓶鸦片已经快用完了,淡黄色的液体此刻在我的眼中显 得格外肮脏,而安邦给我的那瓶,一直未曾开封。我拿起瓶子,想扔进了垃圾袋,却又犹豫了——它毕竟是我 渴望过的一个梦。我在梳妆台上又扫了扫,看见后来买的那瓶玫瑰色的“欲望”,对,就用它。登喜路的“欲 望”,味道清澈甘冽,可以把心情打扮得很年轻。
刚到公司,菲菲便从前台后面跑过来,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
“姗姗,你怎么病了这么久,好几天没见你了,都快想死了。”菲菲今天特别漂亮,一件简单的竖条纹棉 布裙子,头发也剪了,剪成了民国时候“女学生”那样的发型,配着她黑黑的眸子,清纯得很。
“没事了,我病了一场。”我笑着把包放在前台,说:“今天来早了,看会儿报纸。”我从报架上拿起晚 报和日报,开始翻。菲菲坐了过来,我摸摸菲菲的脸,笑说:“越来越漂亮了,爱情的力量真神奇。”
菲菲黑色的大眼睛一忽闪一忽闪地说:“姗姗,十月一我们准备结婚呢。这几天我们去几家影楼转了转, 基本上定下来了,可能下周就去照婚纱。”
“真的!太好了!我们的大小姐终于嫁出去了。”我为她高兴,同时回应了一个拥抱。不容易,太不容易 了,一个女孩儿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了。幸福,美丽,都将属于面前这个女孩子:“等你结婚那天,我一定给 你双份儿的份子。”
“还有啊,酒店还没有定呢,你得给点意见,看看哪里的菜好吃,价格别太贵。”菲菲认真地说。
“哟,还没过门呢,就替人家省钱了,真没出息。”我打趣她。
“早晚也是一家子了,还不是给我自己省钱啊。”菲菲笑说。
“姗姗,你知道吗,你不在这几天,我听说几件大事。”菲菲神秘地凑过来说。
“什么事?”
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其实老板回来好几天了,回来以后心情特别不好,见谁都骂。”
“他就那样,有什么稀罕的?”
“这次不一样。……听说是因为那个穆局长出事了,他就赶快跑回来了。”菲菲压低声音道。
“穆局?穆子新?”
“对,就是他,被纪委的人叫去好几次了。”
于是我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张我伸手去和他握,而他毫不理会的戴眼镜的白净的脸。我哼了一声:“活该 。那种人那么傲,能不得罪人嘛。都是自掘坟墓。”
“这次事儿挺大的,因为受贿。也不知道谁整的他。唉,对了,听说牵扯了好多人,也牵扯到安书记那里 了,不是穆局和安书记是铁把儿吗?这次可能安书记也得有事……”
什么!我的心颤了一下,难道……?不会。像他那样什么事都可以摆平的人是不会有事的。
雨又下了整整一夜,终于停了。早上的空气格外透明,只是太阳一出来,周围就像起了火,灼得人的脸发热 。
我的身体应该算是完全恢复了,精神很好,术后的淋漓的血也渐渐停止了。洗了一个澡,感觉说不尽的清 爽。我对镜梳妆。今天是该是新的起点,我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地漂亮一点。换上那套最喜欢的酒红色套裙以后 ,我想也许该用一点点香水。梳妆台上,谭昆给我的那瓶鸦片已经快用完了,淡黄色的液体此刻在我的眼中显 得格外肮脏,而安邦给我的那瓶,一直未曾开封。我拿起瓶子,想扔进了垃圾袋,却又犹豫了——它毕竟是我 渴望过的一个梦。我在梳妆台上又扫了扫,看见后来买的那瓶玫瑰色的“欲望”,对,就用它。登喜路的“欲 望”,味道清澈甘冽,可以把心情打扮得很年轻。
刚到公司,菲菲便从前台后面跑过来,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
“姗姗,你怎么病了这么久,好几天没见你了,都快想死了。”菲菲今天特别漂亮,一件简单的竖条纹棉 布裙子,头发也剪了,剪成了民国时候“女学生”那样的发型,配着她黑黑的眸子,清纯得很。
“没事了,我病了一场。”我笑着把包放在前台,说:“今天来早了,看会儿报纸。”我从报架上拿起晚 报和日报,开始翻。菲菲坐了过来,我摸摸菲菲的脸,笑说:“越来越漂亮了,爱情的力量真神奇。”
菲菲黑色的大眼睛一忽闪一忽闪地说:“姗姗,十月一我们准备结婚呢。这几天我们去几家影楼转了转, 基本上定下来了,可能下周就去照婚纱。”
“真的!太好了!我们的大小姐终于嫁出去了。”我为她高兴,同时回应了一个拥抱。不容易,太不容易 了,一个女孩儿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了。幸福,美丽,都将属于面前这个女孩子:“等你结婚那天,我一定给 你双份儿的份子。”
“还有啊,酒店还没有定呢,你得给点意见,看看哪里的菜好吃,价格别太贵。”菲菲认真地说。
“哟,还没过门呢,就替人家省钱了,真没出息。”我打趣她。
“早晚也是一家子了,还不是给我自己省钱啊。”菲菲笑说。
“姗姗,你知道吗,你不在这几天,我听说几件大事。”菲菲神秘地凑过来说。
“什么事?”
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其实老板回来好几天了,回来以后心情特别不好,见谁都骂。”
“他就那样,有什么稀罕的?”
“这次不一样。……听说是因为那个穆局长出事了,他就赶快跑回来了。”菲菲压低声音道。
“穆局?穆子新?”
“对,就是他,被纪委的人叫去好几次了。”
于是我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张我伸手去和他握,而他毫不理会的戴眼镜的白净的脸。我哼了一声:“活该 。那种人那么傲,能不得罪人嘛。都是自掘坟墓。”
“这次事儿挺大的,因为受贿。也不知道谁整的他。唉,对了,听说牵扯了好多人,也牵扯到安书记那里 了,不是穆局和安书记是铁把儿吗?这次可能安书记也得有事……”
什么!我的心颤了一下,难道……?不会。像他那样什么事都可以摆平的人是不会有事的。
“所以老板的心情很不好,也怕扯出来。这几天天天骂人,那个秘书也幸免不了,挺可怜的,我看见好几回, 她自己在洗手间流眼泪。”
“安书记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是不放心,又问。
“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听说的,目前应该没事。就是因为他和穆局关系好,问问可能也就是一个过场,不 一定就栽。这种人一般动不了,那么深的根,动到他,他上面一定还有,那再查下去,还了得?那共产党的威 信还不扫地?……不过不好说,现在的事儿……已经是社会风气了,也得下狠手抓了。”菲菲一副专家的样子 分析着。
“对了姗姗,幸亏你今天来了,要不我觉得你怕是干不长久了呢。严芳那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是 小心点,别她什么都办不成,都推到你的头上。”菲菲耳语。
是的,我了解严芳,她绝对是一个小人。不过,我暂时还顾不上她。这几天了,安邦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 电话,我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我总觉得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以前对他还抱有幻想,自从我流产以后,对安邦就 彻底放弃了。不过,这次听到他可能会牵扯到受贿的案件里,我还是隐隐心痛。也许他这几天已经焦头烂额了 ,顾不上我。不过,我实在不想再干下去了,我又将陷入层层的关系网,陷入没有穷尽的明争暗斗,我累了。 现在楚阳的邀请函已经到手,我凭这个就可以办护照,办签证,然后远远地离开这里。
“姗姗,不是吓唬你,你一定要小心,怕老板脾气上来了,谁也保不了你。这几天老板心情特差,大家都 特老实。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老板这几天恐怕觉都睡不好,那么大年纪了,要是再关几年,恐怕都没有 出来的那一天了。”
“公司的项目怎么样了。”
“那边农民的搬迁可能已经搬了吧,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就是告诉你,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
“好,谢谢我的菲菲。”我用脸蹭了蹭她的脸。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原来还有人真正为我着想。或 者,这就是朋友吧。
“秦姗,你来一下。”是常姐的声音。我回头,常姐站在人事部门口叫我。
常姐把我让到办公室,然后回身关了门。常姐的头发看来是刚刚做过,很有型,她的妆依然很淡,配着鹅 黄色的半袖套装显得还是那么雅致,眼睛里的光彩依然,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汗渍。她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装 束。她郑重地坐在我的对面,就像当初我来面试的感觉一样。我忽然感觉到空调很冷,可能是我的身体毕竟还 是虚弱,不能接受如此的低温,或者也许并不是温度本身的原因,而是这样正式的氛围让我有点紧张。
常姐身边的电脑闪动着诡异的屏幕保护,把她的脸照得明明暗暗。常姐拿出纸杯子,给我接了杯开水,说:“ 先喝点儿水,咱们慢慢谈。”
“还是喝点茶吧,你不是喜欢绿茶嘛,我这里有刚买的碧螺春。”常姐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碧绿的茶叶 罐子,倒了些茶叶。然后;她开始整理手头的几份文件。
“呵呵,什么事情啊,还要边喝边谈?”我双手焐在杯子两边,暖着手。
“嗯,有点事。……”常姐说完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我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过了约莫两分钟 的时间,她接着说:“常姗,穆局出事了。”
“我已经听说了。”
“所以呢,老板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加上你们部门的工作也没有什么进展,虽然地已经征了下来,可是还 有一些手续没有办妥。老板的意思是,因为穆局的事情这次影响比较大,你也该回避一下公关部的工作,就打 算暂时把你调到销售部,这样呢,如果业绩好,提成很可观,那么你借公司的钱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