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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材料在我手里的?”在两人沉默片刻之后,鲁谨单刀直入地问道。
“您真是直接,不过,这样很好。其实,从接到您见面的电话的那刻起,我就在想怎么开始这个话题才能不会惹您烦。”于伟停下来梳理思路,然后接着说,“说实在话,我是受人之托买回材料。托付的人最先是告诉我材料在吴正兴手里,经过打听,我才知道吴正兴蹲了监狱,我到监狱找到吴正兴,本以为能够简单的从他手里买回来,毕竟他穷途末路,材料在他的手里根本没什么用,但谁知道有人比我还先下手,在他刚入狱的时候就买走了。最开始,这人怎么也不说卖给了谁,说是跟买家签的有保密协议。”
“你们用了什么方法让他说了?用钱?”鲁谨早就料到有很多人盯着这份材料,所以特意叮嘱吴婷婷在协议上加大了泄密和违约的惩罚性金额,现在听于伟说吴正兴泄密了,就想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山穷水尽的吴正兴跟钱过不去。
“钱?当初我也想着增加钱的数目,但磨了好长时间都没进展,吴正兴一直回绝。”于伟回想起当时连续被拒绝的场景,不禁皱起眉头,接着说,“不过,托付的那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吴正兴有个得肾病的女儿,就让我跟他说可以帮助他女儿做换肾手术,前提是材料的版权卖给我们。”
“他没有跟你说违约金很高吗?”
“没有,他没未提到过违约金的事情。不过,我猜你们肯定定的很高。要不然,我们把价钱都开了百万了,也没有打动他。”
“没答应你们?”
“嗯。”从见鲁谨第一眼开始,于伟就认定对方是个聪明人,想从他那儿得到东西,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坦诚,所以从一开始于伟就毫无隐瞒的交待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你怎么找到了我?”
“我们降低了要求,不硬是要求吴正兴卖给我们版权,而是要他告诉我们买版权的是什么人。这人也不傻,”于伟哼笑一下,接着说,“要我们先给她女儿做手术,然后再告诉我们。”
“那你们的确是给他女儿做手术了,要不然你们找不到我。”
“您和您写的作品一样,思维非常缜密。”于伟按下眉头以舒展面部神经,刚刚的长篇的谈话让他神情紧绷。“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就在昨天上午,之前托付我的那个人打电话跟我说了一个叫吴婷婷的电话,让我联系她。”
“你又从吴婷婷那儿知道了我?”鲁谨千万个不愿意吴婷婷牵连到这件事情中间,当初让吴婷婷去跟吴正兴接洽,也是为了保密不得已而为之。他心里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来找他,表明材料背后的那份势力已经将事情引向了难以牵制的方向,如果不能控制,不一定会伤着谁。虽然心里担心,但鲁谨的情绪依然平静没有起伏,让对方猜不透他的心思。
“打你电话之前,我跟她通过电话,她说她只是代言人,材料版权实际在你的手里,如果你答应给我们,那她没意见,还给了你的号码。”
“她只是我和吴正兴之间的联系人,你们找她没用。”对吴婷婷把于伟推到自己这儿的做法,鲁谨很是满意。这样以来,他就能像现在这样跟吴婷婷撇清关系,免得连累到她。相反,如果吴婷婷硬是把版权的事情承担下来,他反而不知道怎么把她从纠缠中拉出来。
“所以,我从北京来了呼和浩特。您来这儿是来旅游?”面对鲁谨,于伟的思维没跟上来,想在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时,找到谈判的突破口。
鲁谨从于伟话里已经知道他不属于材料背后的利益核心,知道再谈下去无益,但又想要通过于伟这个传声筒把背后的人引出来,于是故意透露消息,说到:“是来改写剧本的。”
“是,改写我们要的那些材料?!”看见鲁谨点头,于伟再不知道说什么。鲁谨的直白开场让于伟消去了初次见面的不安,能够快速地进入话题,但是越往后越是跟不上节奏,甚至无法控制局面。相比这种局面,于伟还是更加适应在假话中寻找真话的谈话方式。可是,今天,他是无法使用这种方式的,因为今天的谈话是在鲁谨的控制之下,他不知道对方的话里包含什么意思,只能牢牢地记下对方说的话,然后转告给托付之人。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鲁谨突然发问。
“谁?”于伟没反应过来,思维还在怎么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上。
“托付你的人。”
“这个……”
鲁谨看出了于伟的忧虑问到:“不方便说?”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于伟做了次深呼吸,下决心似地说,“Email,电子邮件。”
“没见面?”鲁谨无法想象对于这样牵连重大、广泛的事情,会是通过电子邮件联系的。
“我没有见过他。”
“那他怎么找到你的?”
“我建了个网站,专门给别人解决各种棘手的事情,他是在网站上看见我的联系方式,然后给我发了邮件,我们就联系上了。”
“报酬呢,不见面怎么给报酬?你给他做这些事情,是很冒险的。”鲁谨想把影响说的更大些,于是接着说,“说不定你在接洽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触及到了某些人物的利益,到时候伤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也没多想,想着好不容易有客户找上门来,就应该把事情做好。”于伟彻底放弃控制谈话主动权,彻底地向鲁谨掏心掏肺,“可是,越往后越不对劲,最先是进监狱跟人版权买卖,然后一系列的到处找人,包括来内蒙古来找你。报酬方面,对方倒是给的很及时,不用见面,直接打到我的账上。”
“你知道你要买的材料讲的是什么吗?”鲁谨再次确认于伟是个传声筒,甚至猜测他连一直购买的材料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伟摇头说:“不知道,我曾经问过,但对方说知道多了对我没好处,只需要把材料买回来就行。”
“现在我告诉你,你所买的材料是有关器官买卖的。”鲁谨喝一口咖啡,说的郑重其事。
于伟早已料到材料的内容不一般,但听鲁谨说的内容远超过他想象的范围,因此惊讶地微张开了嘴。
“材料上不光有器官买卖交易过程,还有一些交易买卖各方的权利斗争,组织庞大。如果这材料落到警察手里,除非参与的人有足够的能力,要不然兜不住这事。”
于伟被吓着了,嘴角肌肉向上抽动一下,右手食指弯曲着碰碰鼻子,以让自己平静下来。
鲁谨目光随着于伟的动作移动,观察着他的情绪表情,接着说,“我想托付你的人,可能预见到了这材料如果被捅出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才会找你去买回版权,实质上是不想这材料的内容曝光,不告诉你材料的内容也是为了这点。”
于伟心里已开始后悔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接二连三地叹气。
“如果我是你,就趁早抽离。”鲁谨从背包里抽出一张A4纸,拿出签字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EMAIL地址,放在于伟面前。
“这是?”从鲁谨拿出纸笔,于伟一直看着,猜他要做什么,但没有猜透。
鲁谨盖上签字笔笔帽说:“我EMAIL,你可以把这给托付你的人,然后你就不要参合这件事情了。回复那人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你已经知道了内容,就说我是个难搞的人,坚持要把材料写成剧本,怎么也谈不成,说你彻底放弃了。”
于伟瞬间很感动,说:“那你呢?”
“你和我不一样,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咱们就说到这儿吧。” ”鲁谨拿着背包起身,说完就离开了咖啡店。
于伟收起写有Email地址的A4纸,还特意输入到了手机上,然后叫来服务员结了帐,也离开了咖啡店,出门走向了与鲁谨不同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鲁谨在把自己的EMAIL地址告诉于伟后,就有意地将手机的互联网通信打开,以第一时间看到邮件。当然,他期盼的是那个指示于伟的背后人的邮件。
鲁谨的呼和浩特之行是为寻找灵感而来,却从一上火车开始就遇到了一系列的与灵感毫无关系的事情。现在他全面否定了之前的剧本,准备接触那个背后人,从对方身上寻找更加有爆点的故事情节。但是,他不能表现的过于积极,否则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处于被动。他只能在撒好网的前提下,静静地等待鱼儿自投罗网——EMAIL地址就是撒下的第一道网。
鲁谨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近郊的草原感受开阔的视野。
写作者在自己创作的世界是孤独的。这个世界或许壮观秀明,或许各号人物行色匆匆,热闹非凡,但与创作者无关,他看上去是故事设定者,决定着角色的生死命运,但其实他只是个旁观者——看着各色人物在眼前跌宕起伏,却不能改变他的孤独境界。
人的心境总在成长中变化,产生一些不曾出现的情绪。鲁谨,若在两年前,是绝对不会想到通过到外地散心来寻找灵感的,那时纵使状态不佳,他也会一直写,坚定地认为灵感是创作时产生的,而不是因为到了别的地方就有的。可最近,鲁谨不能一直写下去,总是写着写着注意到四周原来就他一个人,而且对自己写的东西越来越不自信,所以才会在这次写完剧本后,找来吴婷婷给评价。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被说得一无是处。所以,与其说这次来呼和浩特是来找灵感,还不如说是来找自信更加确切。
鲁谨站在草原深处的小丘上,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群绵羊,眼界的最远方是蒙古包。这种景象也就是在旅行过程中才能看得见,要是待在家里,什么也看不见。鲁谨在心里感叹到,忽然想把眼前的景象分享给某个人。
鲁谨拿出手机,试着拨了吴婷婷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居然通了。
“干嘛?!”从吴婷婷的声音,鲁谨就能猜出她是皱着眉接起电话的,因为听起来不耐烦。
“在干什么?”鲁谨并不在意吴婷婷的不耐烦,享受着开阔视野中勃勃生机,笑着说。
“发呆。”
“发呆,”鲁总重复了吴婷婷的话,下了小丘,向羊群走去,接着说,“我现在在草原上,大片大片的草原,整个视野都很开阔,有一群群的羊群,有人骑着马赶着羊群,还有一个蒙古包,从远处看很小,但是越走近越觉得大。看来有的东西,只有走到近处,才能看清真正的面貌。看到这样的美景,就想着跟个人分享,于是就给你打了电话。要是你有空的话,也可以来这儿看看。我保证你看完后,心境会宽很多。”
“只有你一个人?”在看到鲁谨来电时,吴婷婷是准备不接的,因为在她这方面,与鲁谨多对话只会勾起自己对他这段感情的不舍而已。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与他之间还有这些年来建立起来的友谊,不接电话实在太奇怪了。这才接起电话。带着不舍与必须放弃的矛盾心情,在刚接起电话时,吴婷婷的语气是不耐烦的。可是,当鲁谨为她描述眼前美景时,她感动了,语气渐渐柔和起来。
“就我一个,所以才会想着找个人说话。”
本来以为被当成重要的人感动了,但这时又听对方的意思只是想找个能够说话的人,并不是说非自己不可,吴婷婷就又马上烦起来,说,“华清呢?”
“郑华清?”
“嗯。”吴婷婷想起居然是自己在撮合郑华清和鲁谨,忽然很委屈。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她今天坐飞机来的,给我打电话说是临时决定来这儿的,还没有找住处。现在我和她住在同一家酒店,我因为要见个人就一个人出来了。”说到这,鲁谨想起刚刚见面的于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是不是有人找过你要买材料的版权?”
“嗯。”昨晚于伟给吴婷婷打了电话,那时她已经决定从对鲁谨的深情中跳出来,不再插手他的事情,于是就给了于伟鲁谨的电话号码,让他直接跟鲁谨联系。
“他是被人委托的,我猜委托他的人一定是材料的重要关系人,也许就是材料提到的人。以后如果再有人为这事儿找你,你就把他们推到我这儿,你千万不要蹚这浑水……”
“原来真是你。”郑华清后面走到鲁谨面前说,带着惊讶的表情。
鲁谨朝郑华清点头笑笑,对电话接着说,“我想直接跟背后的人接触,多了解点背后的事情,或许写出来的东西会好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注意安全。”吴婷婷心里是担心鲁谨深处陷阱,但从电话里传过来的郑华清的声音提醒她,表达关心的应该是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而不是她,她只能是远方的冷淡地说声“注意安全”的人。
“就这些?”鲁谨以为吴婷婷会像以前说些注意事项,教些说话技巧,即便以前说的那些他都知道,但吴婷婷只说了四个字,对此,他很失望。
“华清是不是在旁边?”
鲁谨看一眼郑华清说:“在。”
“那你们好好玩。我困了,想睡会儿。”
“现在才几点,又要睡觉?”
“就这样,挂了。”
“等(下)……”没等鲁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