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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开你的车吧,你未婚妻还在等我们呢。”吴婷婷一句话就把鲁谨顶了回去。
鲁谨转身,开动汽车,低声说:“还不是因为你重色轻友,坐什么大巴耽误时间!”
“你这段时间都去什么地方了?”焦升问到。
“昨天你也问了这个问题。”吴婷婷说。
鲁谨抬眼在后视镜里看了吴婷婷一眼,耳朵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
“昨天是打电话问的,而且你没有告诉了,说免得今天见面了没话说。”
“你记忆力还挺好。”
“这不是你说的话吗,我当然得记住了。快,跟我说说你旅途中有趣的事情。”
“真拿你没办法。好像我是讲故事的阿姨。”
“别无意拉高你的年龄。”焦升开玩笑说。
“想不到你也能开玩笑。我先在国内玩了玩了,去了南方几个城市,都不是人多的人地方,是些小乡镇,人少,地方宽到处都能见到水,给人感觉好极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水土不服,感冒发烧。”
“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适应适应就好了。用我爸的话说,水土不服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过苦日子的人到哪儿都能适应。所以,经历一段苦日子后我是去哪儿都适应的很。中间好玩的是,我生病的时候正好住在一家不说普通话的乡下人家里,我说什么他们要听半天,他们说什么我基本不明白,鸡同鸭讲了好长时间。等病好不多好了,那家人还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那人见到你是不是立刻向跟你相伴终生?”
“忒离谱,我在他们安排见面的当天凌晨就跑了。那家人肯定很后悔帮我。现在想想,我应该道个别再走的,去看看人家好心安排的相亲对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别,你要是见着中意的,今天我就见不到你了。”
“那,我也算是有过‘逃婚’经历的人了?”
“就是这意思!”
“哈哈,跟你说话就是开心。后面呢,我就出了国,以为特意请人来叫的英语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却没想到我的水平脸半拉子都没到,除了会说hello跟how much外,什么也不会说,所以基本上就只花钱了,买了一箱子的东西。有你的份,等会儿下车了给你。”
“谢谢(啊)……”焦升还没有发出后面那个“啊”音,鲁谨就在红灯前来了个急刹车,让后面的两个人惯性的向前缓冲,吴婷婷双手抱住副驾驶的座位,差点转着脑袋,焦升则脑袋实打实的撞在了鲁谨的驾驶座上。
“你没事吧?”焦升一手按着脑袋上被撞的地方,另一手扶起匍匐在副驾驶座上的吴婷婷问到。
“你是不是嫌活得太长啊,这么刹车?!”吴婷婷还没被拉起来就朝鲁谨喊道,从后视镜里瞥见鲁谨的倦容,稍微温和地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又写了通宵?”
“写了通宵?是不是太累了?我来开,该走哪儿告诉我就行了。昨天我为了见你的时候精神饱满,就特意早睡觉了。”说着焦升下了车,到了驾驶座外。
鲁谨看了看焦升,没有任何异议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给焦升让出位置说:“一直前行就可以了。”
“这样就放心多了,我睡觉了,到了叫我一声。”吴婷婷系上安全带,靠向后座闭上眼睛。
“放心睡吧。”焦升绿灯时把车开了出去。
没过多长时间,吴婷婷就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鲁谨背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睛不住地朝后视镜观望着吴婷婷。他强烈地想要与她交流,可是她有意地疏远他,宁愿跟那个整个开车的陌生焦升开怀大笑,也不愿和他正经的说上句话。这令他嫉妒,不想让他俩的对话进行下午,所以在造就看到绿灯的情况下,还是故意地踩了急刹车,为的是让吴婷婷注意到他,跟他说说话,即使责怪也无所谓。当听见她问“是不是又写了通宵”时,他感动了,因为这代表她依旧是那个了解他的吴婷婷。
“那个人是不是在向咱们招手?”焦升在红灯时停下车,朝右路边的一个招手的女人努努嘴。
鲁谨朝那女人招招手说:“到旁边停下吧,那是郑华清。”
“好的。”焦升左转弯,把车停在郑华清身边。郑华清坐到后座上。
“怎么没在店里等?”鲁谨转身小声问郑华清。
“一个人坐里面挺无聊的,就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刚出来就看见你的车了。”郑华清看看睡着的吴婷婷问,“怎么,睡着了?”
“嗯。”鲁谨忍不住看了吴婷婷一眼,这一眼那么深情及怜爱,让郑华清捕捉到,但是她选择无视式地屏蔽。
*****
“喂,醒醒,睡了一路还在打哈欠。”相互介绍了郑华清和焦升后,鲁谨餐桌斜对面的吴婷婷说。
“我在车上睡的好好的,谁让你硬把我推醒,来这儿吃什么饭!人又多还吵!”吴婷婷一脸不愿意,望着四周说笑着吃各式西餐的人们说完就又打了个哈欠。事实上,餐厅并不吵,就餐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座位之间也相隔比较远,空间布置协调,显得很宽敞。
“你俩凑到一起就打嘴仗,”郑华清两手分别拍在了旁边的鲁谨和吴婷婷肩膀上,笑着说,“婷婷,有没有遇见个欧洲血统的帅哥?”
“遇是遇见了,就是没搭上话,鸡同鸭讲啊,早知道小时候就让我爸爸我扔到国外去长征了,说不定我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呢。”和郑华清说话时,吴婷婷元气十足,还有意调笑着。
“你爸是正直的警察叔叔,是不会让你到外国享福长征的,只会让你在国外忆苦思甜。”
“你比我还了解我爸。”吴婷婷头转向焦升问道,“你爸最好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脸,跟我爸欠人钱的惆怅脸,是两个世界的。”
“那叫笑里藏刀,棉里带针,一发火就不得了。”焦升摇着头说,表示其父的模式不可取,补充道,“家家的爸都不是完美的啊!”
“噗,”郑华清被焦升最后一句话逗得笑了一声,说,“你跟婷婷俩人倒是一唱一和的。说正经的,婷婷,我们想让你帮我们筹办婚礼,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吴婷婷拖长声音回答道,“你们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能给你们的婚礼出份力,我觉得很荣幸。”
“听起来好假。”鲁谨嘀咕道。
“那你说句不假的试试,假如我跟焦升结婚让你筹办婚礼,你怎么说?”吴婷婷半真半假的问道。
“我不接受!”鲁谨断然拒绝,心里生起莫名的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郑华清脸上的表情僵掉,但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答应。”吴婷婷握着郑华清的手,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个终生难忘的婚礼。”
郑华清极力让嘴角再度上扬,挤出更多的笑容,点点头说:“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干嘛说得那么郑重其事!但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吴婷婷送开郑华清的手说到。
“女的都这么容易懂感情。”焦升小声向鲁谨说道。
服务员上菜,正好挡在了焦升和鲁谨中间。
透过服务员肢体缝隙,鲁谨先后看看焦升和吴婷婷,无法想象两人结婚的情景,心里很窝火。
“我在飞机上想了,打算跟你们有过交往的人都请来,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结婚了,人多还热闹。你们需要把联系方式给我,不管是电话号码,还是电子邮箱,统统给我,我好联系。我保证一定给你们的婚礼弄得热热闹闹的。”等服务员走后,吴婷婷对郑华清说道。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你们过的幸福就是感谢我了,还有记得把电话号码和邮箱给我。”吴婷婷转向鲁谨说,“你是不是随身揣着名片,先把它们给我。”
鲁谨从兜里把名片夹拿出来给了吴婷婷。
吴婷婷把名片倒出来,一张张的看着说:“这个我认识,这个也认识……”
“咱们先吃饭吧。”郑华清对焦升说,“她一干起事情来就停不下来。”
“这个是谁?”吴婷婷把一张名片大小的纸片递到鲁谨面前问。
“这个就不用了。”鲁谨身体前倾看了纸片上没有署名的邮箱地址说。
吴婷婷点点头,把纸片放回到名片夹中,问到:“你们婚礼有没有款项限制?”
“你看着弄吧,你大概齐知道我们的底子。”郑华清说。
“那我看着弄吧,争取合理。蛋糕呢?你们婚礼用不用切个蛋糕啊什么的,搞的完全西式化的?”
“还是偏中式一点比较好吧?!我们也不是什么基督教国家。”郑华清询问鲁谨。
鲁谨点头。
“这样也好。你父母呢,会不会回国?”吴婷婷问鲁谨。
“前几天我们已经见过了,说是婚礼上就不出现了。”郑华清插话道。
“环节会少不少,你们也不用那么折腾。这婚礼就办成个大聚会得了,认识的人吃吃饭,然后祝贺祝贺你们结婚,热闹一下。具体的节目,我找个婚庆公司商量一下,到时候再跟你们说。”吴婷婷把名片放进名片夹中说。
“你怎么能这么聪明,连结婚这种事也能想到这么多。以后,你结婚不知道要办成什么样子!”焦升一脸欣赏的看着吴婷婷说,“我以前是干嘛去了,完全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长成了能干的魅力女人了。”
“行啦,”吴婷婷笑着拿起筷子说,“一路上给我灌蜜,都饱了不想吃饭了。”
“我是说真的,要不然咱俩谈谈恋爱吧,说不定他们接完就能帮咱们办婚礼了。”焦升脸上挂着笑容,让人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考虑考虑。”吴婷婷边夹菜边说,完全没把焦升的话放在心里,倒是在想筹办对面两人婚礼的种种细节。
鲁谨放下碗筷端起杯子喝水,眼皮下垂,先前在车里陡然升起的嫉妒感再次凌驾于理智之上。要不是旁边的郑华清用胳膊捅捅他,他可能会像急踩刹车那样做出些缺乏理智的事情。
郑华清下巴朝对面努努,对鲁谨使眼色,想让他戳和吴婷婷和焦升。这一幕刚好被吴婷婷看见,一语打消了郑华清的念头:“你俩想什么呢,别瞎操心,好好想想有什么想要在婚礼上实现的。这一生仅此一次。你们要是二婚什么的,我可不会再给你们操这份心了。你们就珍惜吧。”
郑华清笑了,转向鲁谨,想要看看他的表情时,他低着头放下手中的水杯,掩盖了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吴婷婷无比了解自己的痛苦心情,但源于希望郑华清和鲁谨两人幸福的愿望更加强烈,仍然果断地接下了筹办婚礼的事情,且为了办好这个婚礼,她在人前表现的尽职尽责。而在她的心里,却是想要早点结束这种痛苦的心情,早点远离对她如同生命般重要的两个人。
日子,终于在不断期盼中来到了结婚的那天。吴婷婷按照鲁谨和郑华清电子邮箱收发及电话接听记录,向所有有记录的人发了请柬。不过,鲁谨和郑华清都不属于那种广交友的人,所以即使请来所有关联的人,也没有多少。于是,为了显得更加热闹,吴婷婷把自己认识的人中的一个比较会活跃气氛的人也请来撑场面。婚礼现场的气氛,也没辜负吴婷婷一片苦心,到处都是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样子。
吴婷婷站在酒店礼堂边上,手里拿着记事本,望着满屋子的人,笑了,有些苦涩。有人在后面拍拍她的后背,她马上机警地换上了开心的笑脸,一转头看见是焦升,就说:“怎么来这么晚?”
“单位有点事儿,老是拖着不让走。怎么样,这些天忙下来是不是很累?”
“累是累,不过差不多平安无事终了。”
“辛苦了。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基本上吧,除了特别的跟一些家属。”
“这场子真成了你的主场了。怎么没看见新郎跟新娘子?”焦升环顾四周问。
“没注意。”吴婷婷淡淡地回答。
“这儿的卫生间怎么走,来的急都忘记排泄了。”焦升在吴婷婷毫无顾忌。
吴婷婷向后指指说:“直走,到不能走的时候左转就看见男厕了。”
焦升起身走了,吴婷婷转身看着离去的背影落寞起来,在她的心里认定今天将是她参与鲁谨人生的最后一天,为了自己,为了鲁谨与郑华清,她必须整理掉对鲁谨超出友情的感情,必须远离他的生活。
婚庆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光盘、记事本和笔向吴婷婷确定婚礼时的歌曲,问道:“这演讲的时候播婚礼进行曲,一直循环着放?”
吴婷婷翻看记事本,找到记录歌曲的页面说:“新郎、新娘入场跟说话、祝酒的时候放婚礼进行曲,声音不要太大,免得盖住生活的声音。新娘回忆与新郎认识过往时,放萨克斯版的《回家》,要效果好的。新郎的话少,就只播放《desperado》……”
吴婷婷思量片刻,觉得《desperado》不合适,修正道:“虽然新郎最喜欢这首歌,但《desperado》歌词太悲伤,不适合。还是播后备,张学友的《只愿一生爱一人》,记得是从□□部分开始播,他的话少。你们已经把歌剪切好了吧?”
“好了。那新郎和新娘的相关人是谁现在定了吗?”
“他们的相关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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