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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没办法。”轻狂将人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火银凤就势依着轻狂,像无骨动物攀着他身上,嘟着嘴在他耳旁轻语“师兄,你会陪我的,对不对?”
“对!刀山火海,永世相随。”
亥时,一红一青两身影飞快地穿梭于黑夜间。
大内天牢,果真首位森严,三步一兵,十步一将,所有人皆是随时待命的准备。
在靠近天牢十米开外的树杈,两人稍微停顿。
硬闯恐怕是凶多吉少,智取也未必有十成把握,两人眉宇间对视一番,有些沮丧。
“妈的,真难伺候,敢情他只吃不拉,要不就是拉裤裆里了。”
“嘘~~小点声,你不要脑袋了,那是二皇子,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咱哥俩。”
二皇子?火银凤触感被敏感地勾起,双手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皇子又怎样?还不是跟个活死人一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熬过这个冬天了。”
“别说了,快走吧!”
两人提着饭菜推推诺诺地走开了。
火银凤打了一个哆嗦,身体轻飘飘地好像要被吹落了,是阎哥哥吗?他们说的真的是我引以为豪的阎哥哥,那个英武不凡,天神之子吗?
轻狂按住火银凤的肩头,示意不要冲动。
躲避过守卫的视线,翻身落在天牢顶。
“天牢分三层,上层是皇亲贵胄犯了小事小惩大诫;中层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底层即是必死无疑的皇族,而阎君傲……正好关在……底层。”轻狂将老八老九打探来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告诉火银凤。
双脚虽然踩着屋顶,却有种飘忽不定的失落感,必死无疑?必死无疑?这四个字,字字震撼刺透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以我俩的轻功,中层还有一丝把握,底层就……难说了,双拳难敌四手……”轻狂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凤儿非得硬闯,那他唯有舍命相随了。
“别说了,我自有分寸!”这不像凤儿的性子,轻狂抬眼见她眉间紧缩的模样,心疼不已。
“凤儿。”
“至少还活着,不是吗?师兄,别担心,我一点儿没事,没看见阎哥哥安然地站在我面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轻狂不知道怎么安危她,倒是被她的冷静与理智吓了一跳。
“守卫的是谁的人?”火银凤迅速分析,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了一个致命的关键点。
“楚王。”
火银凤腾得起身“好!很好!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正好会会他!”
“凤儿你要做什么?”
“长夜漫漫找个人陪我散散心!”火银凤好似特意加重了“散散心”这三个字,让轻狂顿时不寒而栗。
“我陪……”
“不必!”
、057 楚王府
“哈哈哈……”老远就听见一阵男子嘹亮的笑声。
这个混蛋,还能笑得出来,火银凤顿时一肚子火气。
“不知是哪位公子深夜造访小王,小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呐,呵呵……”楚景洪朝火银凤身后一拜。
“小王爷客气了,不敢当。”几乎是憋着怒火发出的声音,让楚景洪所有的冷静瞬间土崩瓦解。
“你?是你?你是……”
“好久不见了,小王爷。”火银凤缓缓转身,嘴里是嘲弄和不屑。
“你,你!不可能!你不是……”楚景洪脑子瞬间炸开,一定是做梦,做梦!火银凤远嫁禄朝,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府邸,这一定又是做梦,如平时一般,梦醒了就一无所有。
“怎么?果真是贵人多忘事,数月不见就把故人给遗忘了?”又一次加深嘴角的讽刺。
“火银凤!果真是你?你怎么……”楚景洪难掩心中的激动,真的是她,她回来了,她竟然回来了。
一贯冷清理智的楚景洪也唯有在火银凤面前才会有毫不掩饰的喜怒哀乐。
“楚王府的日子果真惬意。”火银凤抚着红木橱里雕刻精美的古窑花瓶“恐怕皇宫里也未必有这些珍宝吧?”
“火……小姐说笑了,我楚王府哪里可以跟皇宫相提并论。”楚景洪很快恢复了平常的伪装,即使心底波涛翻转,表面依旧风平浪静,除了初见时的一丝激动,已经看不出半点惊奇。
“啪——”
花瓶重重地被摔在地上,碎片瞬间洒落一地,楚景洪困惑地一回头。
“劈啪——”
楚景洪依旧嘴里噙着笑意,不语,只是眼神锁住火银凤。
“咣当——”
是楚老王爷最钟爱的玉如意。
楚景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笑意未减。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珍惜物什已经消减了一半。
楚景洪拿起桌边的一块镇纸石,微笑着递给她,接着点点头示意继续。
“小王爷出什么事了?”外头顿时灯火通明,火把照亮了黑夜。
火银凤不悦地皱眉。
“呵呵……惊扰各位了,小王我实在睡不着,砸着古董数数玩呢。”楚景洪见火银凤似乎有些小小的紧张,耸耸肩,笑开了。
“要不要小的们帮忙啊?”外头回应的人也相当幽默地惊了火银凤,看来这个小王爷多半经常玩这种游戏。
“不必了,小王喜欢一个人享受这种乐趣,你们都退下吧,别打搅小王雅兴。”
“是,小的告退。”
不一会儿,周围静得慎人。
楚景洪缓缓地拉开椅子,坐下。
火银凤见他嚣张的模样更是来气,也跟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火小姐这深更半夜的,小王应该不能理解为,是寂寞难耐找本王纾解吧,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小王效劳的。”楚景洪眼中闪过狡黠的精光。
“带我去天牢!”火银凤开门见山。
“不可能!”果断决然。
“我说带我去天牢!”不等他说完,火银凤一手揪着他的衣襟,一手抽出悬挂在架子上的毛笔直逼他的喉咙,那笔未沾过水,犹如一把利剑,稍加用力绝对能够刺穿一个人的喉咙。
“我说……不可能!”心痛,楚景洪瞬间尝到了什么叫做心被狠狠地刺痛,那远比身体的伤痛严重一千倍,一万倍。
火银凤手一抖竟然真的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顿时血丝蔓延开来,她顾不得许多,声嘶力竭地呵斥“我知道看守天牢的都是你楚王府的人,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好,真好,你竟然为了他……想要我的命,果真是情深意重……”楚景洪感觉自己喉咙堵得慌,好像胸口压着万千斤的巨石,喘不过气来。
“带我去……天牢!”火银凤又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决然刚毅的表情是楚景洪从未见到过的,她果然还是……爱着他。
“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当真会杀了我呢?”
“不会。”
正当楚景洪有一丝庆幸时,却听到更让他揪心的回答。
“我会挟持你带我去天牢!”
“你……果真狠心。”
火银凤知道他一定会带自己去的,否则她也不敢只身前来,楚景洪总是披着虚伪的外衣,为人心机深重却贪生怕死,他绝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
“那些是我父王的人,只听我父王的命令。”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你当真看得起我。”悲凉的感觉,楚景洪不禁心底抽凉。
“好,三日后子时,宫门外见。”
火银凤放下手中的笔,扯过淡然的笑意,那笑容绝美而惨淡“对不起……多谢。”
虹朝乱作一团,此时的禄朝也同样天翻地覆。
天心郡主打小就与五王爷宇文晔早有婚约,岂料郡主痴情于将军柳如风,誓死不嫁逃婚于将军府,五王爷有成人之美,遂求禄皇解除自己与郡主的婚约,并赐婚于柳如风,于是,一顿不为世俗的婚事成了名正言顺的指婚。
一时间,柳如风成了众人艳羡的对象。
不到半年间,先是娶了虹朝相爷千金为妻,紧接着又是摄政王的宝贝女儿为平妻,可见艳福不浅,顿时身价百倍,巴结之人如过江之鲫。
此时最高兴的就是抱孙心切的柳老夫人。
但是——
始料未及的是。
大婚当日,不见大夫人坐镇;洞房之夜,不见新郎官掀盖。
新郎失踪了——
不!是,新郎逃婚了!
、058 滚出去
千回百转绕道了底层铁闸,甬道昏暗,忽明忽闪的烛火像是鬼魅般扑朔。
老狱卒擎着蜡烛在前头引路,火银凤紧跟身后,深怕一晃眼就迷了路,楚景洪尾随其后。越往深处,越让人毛骨悚然,耳边是呼呼乱刮的鬼风,凌厉而刺骨。
忽然,深处传来一阵恐怖吼叫。
火银凤身上一阵发麻,腿也哆嗦得厉害。
没错,这声音,这声音是……
“姑娘莫怕,那犯人近不了你的身,铁锁锁着呢。”老狱卒不以为然的安慰,让火银凤最后的镇定也瞬间崩溃。
火银凤想要唤他的名字,想要告诉她的阎哥哥,她来了,可是,喉咙突然失声般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强打精神走到一封闭的铁门外。
老狱卒伸出手在铁门上端探了探,“咣当——”一声,头顶五公分处露出一个小圆孔。老狱卒回身问一旁的小狱卒“送饭了没?”
小狱卒皱着眉头“送了,犯人不但不吃还给踢翻了。”
“犟得跟个牛似的。”老狱卒啐了一声,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哈腰低眉“小王爷,人就在里头,外头我都打点好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禀告的。”
“有劳了。”楚景洪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他,看着他贪婪的样子“给哥几个喝点小酒。”
“谢小王爷,谢小王爷。”老狱卒喜不自禁,掏出怀里的钥匙,接过银子,告退了。
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钥匙在门孔上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方向,火银凤感觉自己整个心就要跳出来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火银凤受了一惊,钥匙猛地掉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
楚景洪捡起钥匙,拍拍她的肩膀“还是我来吧。”
“嘎——”铁门缓缓地开启。
“都给我滚出去!”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地嘶吼。
火银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她最骄傲的阎哥哥发出的哀悯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漆漆的牢房里,那被五花大绑在墙角处的人竟是……
眼前的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脚被戴上了枷锁,却仍旧发狂般地发出骇人的怒吼。
那声音,如受困的猛虎,如压抑的雄狮……
“不……”火银凤捂住嘴“不可能。”
“时间不多,我……在外头守着,你去跟他交代几句,别让他再这么自暴自弃。”楚景洪看了一眼里头,也是一阵发酸,没想到短短数十日,堂堂一个二皇子已经成了这副德行,那消瘦的身板像是被抽了血的干尸。
“阎哥哥——”火银凤飞奔到他怀里,阎君傲本能地退了几步“不要过来!出去!出去!”
“我是凤儿,你……最爱的凤儿啊。”火银凤不管不顾,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不!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不是我!不是你!”阎君傲语无伦次地转过身,额头望墙上重重地砸去。
口里一直念着“出去!别过来!不要……看见我……不是我……”
“阎哥哥——”火银凤跑过去从身后抱住阎君傲“别不认我,我是凤儿呐,你的凤儿……全世界都可以不认识我,你不可以!不可以……”
他身体一僵,没有再挣扎,火银凤越老越紧,想要努力给他力量,那瘦骨嶙峋的触感让她瞬间被击垮,泪决堤——狂流不止。
“真的是……你,凤儿?”他突然我住火银凤的双手,缓缓转身,那惊喜与尴尬,那痴迷与迷茫,交织在一起,让他几度以为是在做梦,但那梦太过真切。
“是……我。”不愿抬头,不敢对视,怕一眼就哭不成声。
“别哭,我的……凤儿,不哭。”粗糙的双手带着笨重的铁链,将火银凤眼角止不住的泪水一一抹干“昨晚我还梦到你了……没想,你真的……来了。”
阎君傲忽然痴迷地笑了,那模糊不清的面容突兀地出现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眸“真好”他一把将火银凤箍在怀里,满足地吸食着她的气息。
“是我……来晚了。”哽咽地发出一丝歉意。
“你不该来的。”无奈地叹一口气。
“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我怎能不来……怎能留你一人,你是个……傻瓜!”火银凤再也抑制不住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替她着想,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哭,凤儿,不哭。”阎君傲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抹火银凤的面颊,可是怎么也抹不完,直到湿润的唇瓣抵住柔软的另一半——
那犹如魔咒,让人越陷越深,阎君傲渴望地探索更深入,想要从她香甜的口中汲取更多,火银凤也热情地回应,好像只有那样才可以更贴近他。
“吱嘎——”牢门忽然响起,老狱卒探头探脑。
阎君傲明显地一震,一转头,火银凤微微含笑,冲他点点头,起身走到铁门外“何事?”
“这些是小王爷让小人准备的,他现在有点急事,他还让小的叮嘱您一声,还有一盏茶的时辰了。”
火银凤点点头,接过东西,掩上门。
拿着梳子蘸了蘸清水,从头至尾地梳理他的头发,那原先如墨的发丝,此时已经有些发黄发青,纠结在一团。
但即便是如此的困顿下,那眉宇间的霸气依旧不减,那嚣张而不羁的神情依旧不褪。
“我自己来。”阎君扯过帕子想要自己洗脸,火银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