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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了…妈妈,”她轻声说,不一会儿又说道:“妈妈不见了,丁香花不见了,只有孤儿院。”梦境还历历在目,清晰的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从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开始做这个梦,先是她在丁香树下玩耍,漫天的香气让她差点沉睡,然后妈妈来接她了,但是向前走着走着,妈妈牵着她的手却突然放开了,然后妈妈就消失不见了,她回头,丁香园不见了,变成了她待过三天的那个孤儿院的花园,黑夜里,没有一点光芒,只有无边的恐惧,她每次都被吓醒,不过还没有一次这样严重。
他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轻轻地摸了摸她头说道:“起来吃早餐吧!”
接下来的日子,纪谦泽晚上都没怎么敢睡觉,甚至于连门都开着,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赶过去,他抱着睡着了却还是一抖一抖的经年,轻轻拍着她,白天他偷偷的去找了心理医生,他告诉他,经年的噩梦来自于过去的种种难舍和恐惧,一方面她留恋那些带给她美好回忆的一切,不想忘记;然而另一方面,她又对过去充满了恐惧,想忘掉那些不开心的记忆,尤其是那间孤儿院,那里不仅给她留下了恐惧,而且还时时提醒着她已经变成了孤儿这个事实,凡此种种形成了走不出去的梦魇,如果她不能走出去,将会永远受它的折磨,痛不欲生。
医生建议他多带着她出去走走,建立新的美好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大脑中被快乐的事物所充满的话,自然也就会渐渐淡忘以前的伤心事。
一早纪谦泽看看依然沉睡的经年,想起今天是周六,让她多睡一会儿好了,他帮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关上门走了出去。经年睁开了眼睛,其实今天是她先醒的,当时他还在睡,她一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直到他要醒了,她又闭上了眼睛。
她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晚上她能感觉到在噩梦来的时候他抱着自己,他的温暖帮自己驱散了恐惧,她是那样贪恋那种温暖,就像小时候碰上打雷她不敢睡觉了就往妈妈的怀里钻,不过那不同于妈妈的怀抱,她从来也没有体会过爸爸的温暖是怎么样的,所以无从比较,她想到,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白天的时候,两人又谁都不提晚上,只是潜移默化中,纪谦泽能感受到她渐渐的在改变,她会对他微笑,只是还是不怎么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吧,他想到。
转眼他们两个已经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又到了周末,他看着她吃完了早餐,问道:“经年,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的。”
他牵着她的手,从纪家的后门出去,转了几转就进入了一个园子,里面是她没有怎么见过的树,经年还在猜他要带她去哪,眼前突然一变,她顿住脚步,屏住呼吸,深怕下一秒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眼前是一颗一颗的丁香树,成片成片的紫色冲进她的眼帘,她惊喜的回头,
“喜欢吗?”他笑着问她。
“嗯!好美!”她重重的点头向前跑去,他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从她来到这里,他还没有见过她笑得这样开心。
他们在丁香园待了一个上午,他一直在树荫下看着她,经年在漫天的紫色中穿梭奔跑,那天她刚好穿了一条藕荷色的裙子,和花色融在一起,伴随着树上的落英缤纷,看起来像是花中仙子一样,他心中一动,走过去问她:“经年,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
“那…你喜欢纪家吗?”
她愣了一下,转瞬笑着答道:“也喜欢!”
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心中温暖无比,丁香树下他动情地说道:“从此以后,你是我的妹妹,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照顾你!”
她看着他露出了他从没有见过的笑容,“谦泽哥哥!”
这一刻,他知道,她终于愿意敞开心扉接受他,接受新的家、新的生活。
下午他带着她去了郊区踏青,第二天,他又带着她去了游乐场,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总是特别开心,有时候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年少时的遗憾,所以将一切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抑或是,他本就欠了她的,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是甘之如饴一般。
面前的经年并不知道纪谦泽心里的复杂想法,她想起了妈妈,只是没有以前那样难过了。她没有忘记以前和妈妈生活的每一幕,妈妈很疼她,每次当妈妈抱着自己哭的时候是那样用力,就像抱着全世界,但是,妈妈总是非常地忙碌,忙碌到很多时候也会忽略她,自然也没有时间带她去各处游玩。
纪谦泽却让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和幸福,其实年幼如她还不懂,这种温暖是另一种爱的方式,是从小在没有父亲的世界长大的她没有体会过的,她从没有感受过一家三口去游乐场的快乐,去餐馆吃饭的惬意、甚至于饭后散步的闲适,这一切统统没有,没有上学之前她总是听话的一个人待在家里等着妈妈下班,上学之后,她也总是一个人住在寄宿学校里,绿茵路、丁香园都是她一个人的风景,她从来也无处诉说和分享,可以说经年过去所体会的爱是有所缺失的,而他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种缺失,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带给了她一生的改变。
、第八章 奈何缘深
第八章奈何缘深
聂子煜浑身湿漉漉的从喷水池中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静默,他跳上岸,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他拿起刚才捞起的手链,材质虽普通做工却很精细,而且图案也很别致,上面居然有一个小房子,他翻开内侧,上面写着“经年”。
经年,他默念道,你真行!你可知道从来也没有人这样对我!想起她刚才要他下水前那一副做坏事的就要得逞的笑容,他居然以为她是真的想要他证明说过的话,她真是…聪慧又…可爱,他从来也没有遇见过着这样的女子,以前的那些不是对他逢迎屈意就是呆板无趣,他确定,从这一刻起,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经年,我真是期待再见你时的情景呢?他看着手链幽幽地想着。
回想刚才不觉笑出了声,也许是他笑的声音太大,终于引来过路人的侧目,但是下一秒钟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时刻有多丢人,因为他看见聂斯川站在他面前,而她已经笑弯了腰。
刚才她接到经年的电话,当她听说了某人表白的经过之后简直要笑死了。她看着一脸狼狈的聂子煜问道:“聂家二少爷,这估计是你这辈子最丢人的一件事了吧!我刚才一过来就看到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人在水池旁边傻笑。”
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一副“最好笑死你”的表情。她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捉弄你吗?”
“聂斯川,你知道什么叫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相信我,我这是雪中送炭!”
“我觉得是落井下石!”
“好吧,不逗你了,关于这事这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现在需要一个好消息来平复一下。”
“你确定?后听坏消息可能会让好消息变得没有意义哦!”
“反正都是一样的。你说吧。”
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说道:“好消息是她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聂子煜的一副呆滞了样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是真的!所以你向她表白的时候,她以为你是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她那是在代替女同胞教训你!”
“这是好消息?”
“这说明她并不是讨厌你的表白本身。”
“哦,那坏消息是?”
“坏消息是,我告诉她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哥哥,她惊讶死了,然后说对你很抱歉,但是…她对你没有感觉也是真的。”
他听了若有所思,“我们社的交流会就要举行了吧?”
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是啊,有什么关系吗?你不只是挂个名而已吗?”
他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又该纳新了!”
多年一起生活的经历让他们有着深深的默契,几乎是眨一下眼睛,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继而严肃的问道:“子煜,你是认真的?”
“你什么时候看我开过玩笑?尤其是拿你以外的女子!”
确定了答案,她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他说得对,从小到大,他几乎都不和她以外的女孩子接触,但正因如此,她却害怕他的认真,她这样了解他,知道他一旦认真付出就绝不会是开玩笑,但是谁又能预知结局呢?她担忧的想。不过,她更了解的是,聂子煜认定的事情是没有不能坚持的,一如他小时候不分寒暑的学习音乐,风雨无阻,从来也没有叫过一声苦。想到这里,聂斯川几乎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成功!
晚上,经年又点开公司的主页,她想起聂斯川的话,心里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不禁好奇心倍增,突然她看到有一个标题显示的是公司的旧网址,她点进去,是法语版本的,她看到标头,心内一震,公司当初注册时用的名字的中文意思居然是——丁香花。
下面写着:“我始终记得在最美的时刻遇见你!”
她心跳加速,想见他一面的想法更加强烈。她闭上眼睛,希望一切只是个巧合,
“经年,以前我从来也没有注意那种花,但是遇见你以后,我一直认为丁香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花,世界上很多国家的丁香花语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我最喜欢法国的。”
“为什么?”
“法语的丁香花语是在最美的时光。因为在法国,丁香花期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我始终记得我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了你。”
她害羞的低下头,手里托起落下的丁香花瓣,说道:“我喜欢中国的。”
“中国的?”
“谦虚的、勤奋的!”
“经年,你可以不那么勤奋的,因为我会一直照顾你,陪着你!”
“我真希望能在法国种一株丁香树,”
“会有那么一天的,如果你不能,我一定亲手为你种一株丁香树。为你在法国开一片丁香园!”他深情款款的说,
我始终记得在最美的时光遇见了你。经年不曾忘记这句话,只是这世上当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
沉默的丁香花啊告诉我吧!他想起今天和她告白的那个人,不禁好笑,想想又开始内疚,他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之后她还是几分感动的,其实从小到大,追求她的人并不多,甚至于没有,并不是她不漂亮不优秀,只是小时候,作为纪家的女儿,自然是没有多少人敢追的,长大了的她又极其自闭,除了方唐还没有谁能走近她。而某人就那样在见她还不到几面的时候说喜欢她!不过这样的快的喜欢应该也就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淡去的吧,而且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会很少,她这样想着。
第二天一早,苏寒水在例会的结束郑重其事的宣布了一件事,巴黎第三大学一年一度的华裔留学生交流会即将举行,他看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兴趣的员工们又补充道:“虽说叫做留学生交流会,但其实去的很多都是已经毕业的,这个社团是巴黎最有影响力的,每年参加的不仅有各个学校的翘楚,还有一些商界名流去寻找人才,所以…其实很值得一去,尤其是没什么大事,就像来旅游的一样的人似乎更应该一去。”
经年抬头,他又在含沙射影,他则毫不掩饰地看过来,大方的承认,我就是对你说的!散会后,经年直接跟着他进了办公室,他满脸戏谑,“这么积极,好吧!他们在纳新,这是联系方式!”
他递过去一张名片,她近乎无视他一般直接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我已经完成了你留的作业,少年商业天才一路过关斩将、纵横商场,却在短短的时间里功成身退,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他手中的名片无声地落下,她发现了吗?
“不要告诉我那个天才是你!”他不动声色,“经年,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少大忌吗?第一,无视你的上司,第二,质问你的上司,”
“你是顾左右而言他”她也针锋相对。
“第三,”他语气加重,盯着她道:“指责你的上司!”
她语塞,低头说道:“对不起!”
他笑笑看看那张名片若有若无的说:“你很适合去参加呢!”经年愕然,他蹲下慢慢地拾起那张小小的薄薄的名片托在掌心看向她,她伸出手接过名片,上面写着,“梓辛社社长,顾希焱。”
她离开之前,听到他的声音传来:“经年,很多事情应该用心去寻找答案,而不是眼睛,它会蒙蔽你!”看着她走出去,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他拨通电话,“大小姐,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她去呢?”电话那端的聂斯川笑道:“天机不可泄漏!她到底答应了没有啊!”
苏寒水没好气地回道:“我哪能知道,名片拿走了。”
“名片拿走了,那也有可能扔掉啊!你太笨了!”
“什么?我笨,你知不知道为了让她拿这张名片我简直是威逼加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形象尽毁于一旦。”
“我发现你成语用的不错哎!那你的意思是我得补偿你喽!”
他认命的说:“得了,大小姐,你还是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