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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点点头。
柳言起身,掸掸深咖色裤子上的褶皱。也便率先向门外走去。谢雨桐也将包拎起,尾随其后。
如约而至传来砰……的关门声。苏夏心口陡然一松,随即将勺子放下。
“我们这是去哪?”谢雨桐看着车窗外景物的飞速后退。
“送你回家啊!”谢雨桐看着柳言漂亮的侧脸,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我才刚到,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赶人啊柳言。”谢雨桐嘲讽。
“是啊!”柳言笑着接口。
怒气陡然上升,“停车!”
柳言不由的转头看了雨桐一眼,“今天到底怎么了,吃火药了?”继续活跃气氛。
谢雨桐冷笑:“难道你不跟我解释一下,你宿舍是怎么一回事吗?”
柳言随即在路边停了下来,灵活的手轻轻的将安全带挑下,兀自的将车门打开,拿出一根烟夹在手里,半身依靠着车身,眼神微眯,薄唇轻启,烟圈便在空中氤散,柳言周围散发着淡淡的冷意,这般场景有说不出的妖冶迷离。过了许久,柳言缓缓开口:“那,你想知道什么?”拇指轻微将烟灰掸了掸。
雨桐看着这样的柳言,她感觉他陌生极了,似乎不认识一般。曾几何时,他周身散发的疏离气息也将自己隔绝。“柳言,别这个样子。既然你不想说,我不问便是。”极为乖顺的倚在柳言的怀里,伸出手去环绕着他精壮的腰线。
柳言依旧保留着那个姿势,他没有推拒也没有回应。任由雨桐抱着。似乎柳言感到了雨桐的颤抖不安。将手中的烟头随手扔掉,细不可闻的叹口气,也将雨桐往怀里一带。
两个人具是没说话,只是在路灯下静静的拥抱。
过了许久,谢雨桐将埋在柳言怀里的脸抬起,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伸出手缓缓的抚上柳言的眼眉。“柳言,你知道吗?刚刚你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陌生,觉得你离我很远,似乎遥不可及。”
“哟……我怎么不知道,我几时有一个这么年轻帅气的父亲?”柳言脑海不由的闪现当时苏夏满眼轻佻,毫无顾虑的抚上自己脸时的场景。柳言阖上宛如墨玉般的眸子,淡淡答道:“怎会?你多心了。”
雨桐低低答道:“嗯,是我多心了。”
柳言略微将雨桐放开,“上车吧,外面还是有些冷的。”
谢雨桐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随即掩饰过去。很顺遂的点头。
柳言发动车子,绝尘离去。
“上去休息会在走吧。你上了一天的课又开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了吧。顺带着看看我的画。”雨桐邀请他上楼坐会。
柳言看看时间,快12点了。随即拒绝道:“不了,我还得赶回去。”
谢雨桐闭眼:“你真的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她病了,我得回去照顾她。”柳言话还没说完。
“那我呢?我有又是什么?”雨桐激动的反驳。
“吃醋了?”柳言揶揄。
“对,我吃醋了。”谢雨桐气鼓鼓的回答。
“你啊!好意思跟一个孩子吃醋。”柳言最擅长的就是混淆视听,这一次又成功的被他转移话题了。
谢雨桐苦笑,低低道:“你确定她真的就是一个孩子吗?”
“不然呢?”柳言笑着反问。
谢雨桐不语,仰头看着宛如幕布的苍穹,今夜似乎没有月亮。“你因为她,不让我碰你的手机。哪怕你知道那是我的无心之过。那天我赌气的说那你拨回去,看看她大晚上找你有什么大事。结果你对着那手机看了良久良久,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你没有回拨过去。今天,只因她病了,你就心急如焚的亲自照顾她。曾经你什么时候屈尊照顾过他人。”雨桐自嘲的说道。
柳言看着雨桐,不语。
“虽然我极力否认这种观点,我极力帮你找理由。也许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你对她关注的多一些,更为照顾她一些。但到后来,我找不出理由来说服我自己了。在嘉华短短的一年时间你怎么变化的这么快?”雨桐闭眼,心似乎有一把钝刀反反复复的割着。
“她,让我看到了昔日的自己,一样的高傲,一样的倔强。我不希望她如我一般丧失骄傲,在现实中受到倾轧,我希望她永远都是我初见她时的那副模样。我不希望她的纯真就此流失,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我会拼尽所能的保护她。”柳言解释道,这个解释一直是他说服自己不断靠近苏夏的理由。
谢雨桐转身上楼,每一步走的很稳很慢,“旁观者清,也许你告诉的这句话是你的真实想法,但也是说服自己不断靠近她的借口。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认那埋藏在你心里的真正原因。”
柳言看着雨桐单薄瘦削的背影直至消失,“雨桐,我会跟你在一起的。何须担心。”
第五十九章 我的青春是冗长苍白的电影?
“快12点了?”苏夏抬头看着挂在素白色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不停的转着。“为什么他还不回来?”苏夏低头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尽力将身子更为紧密的缩在一起。莫名的她很恐惧,她突然觉得这个房间很陌生,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原本就是陌生的环境,何必在乎恐惧。”
“苏夏,你怎么还不睡?”柳言自然的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抚摸她光滑的秀发。
苏夏不由的抬起眼眸,眸光中盛满了惊奇喜悦但在呼吸间便转变成黯然并且努力隐藏来自内心最为真实的情感。苏夏阖上眼,似乎练习千百遍般的熟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用略带倦意的话语回答:“哪里啊!我刚巧起来喝杯水而已。正好现在要睡了。”并且苏夏还故作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柳言也不点破她如此蹩脚的谎言,她说喝水,她喝水的杯子就到床头柜上,杯底还残留着药的渣滓。她的眼睛红红的还有几丝不太明显的血丝,睡觉刚醒的人眼睛最多出现迷离不解的神情,而不是如她这般神智明晰,说话条理分明。何况她还病着。柳言扯出个笑脸,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并且颇为细心的帮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还是早点休息吧。”在如此静谧的夜晚听着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柳言起身欲走,苏夏唤道:“我是不是跟你惹麻烦了?”
柳言脚步顿了顿,似乎他没有力气向前在迈一步。依旧温柔的询问:“怎么这么说?”
苏夏低头闷闷道:“感觉,我感觉我跟你带来了困扰。本来,你就可以不用管我的,我生病是我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你大可以打电话给我爸妈,由他们来照顾我的。”越到后来苏夏的声音愈发的低下去。
柳言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的站定在苏夏面前,宛如墨玉的眸子盛满暖意,苏夏抬眸,在那一瞬苏夏觉得迎春花遽然开放,一大片一大片的,似乎来到盛春之际。“柳言说过,不论苏夏什么时候找柳言都不会存在困扰。柳言愿意背负苏夏承担的一切。”柳言说的很慢,几乎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苏夏的心里,苏夏在若干年后想来,心里莫名的都会生出温暖。
苏夏微微的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乖,成绩又不是太好,而且总是忤逆你。有时候自己想来都觉得自己坏透了,有时候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有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杀了。”
柳言双手捧着苏夏的脸,宛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般,轻轻的擦去她滴下来的泪珠。苏夏觉得很尴尬,赶忙将头一偏,但被柳言阻止了。“别动。”温润的指腹轻轻的拭去滑落的泪。“因为苏夏值得我如此对你,因为你的眼睛很干净很纯粹,没有被社会的污浊所浸染,你拥有的是他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所以你值得。”柳言言语笃定。“况且你很勇敢,勇敢的说出你的追求,并且为它为之努力,你明知道最后的结果可能不会成功,但你依然终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并且逐步向它靠近。人的可贵很多时候不是太过懂得趋利避害,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苏夏愣住了,她根本没想过柳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苏夏淡淡的叹了口气,“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的眼睛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干净与纯粹,在我心里这样的词汇只会出现在书中。也许是浸染久了,也便似从骨子里带出的一般,谁又分的清谁是谁呢?我很怯懦,面对父母给我安排的道路,我走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但我还是在这条路上行进着,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改变,以前我看过一段文字,里面描绘的是如我一般大的女子,她很叛逆,不喜欢读书就是不喜欢。她上课睡觉,听音乐,玩手机,看漫画。心情不好便翘课,早退。她抽烟喝酒,有时甚至夜不归宿。她早恋,甚至堕胎。她说她的青春是一场放纵的游戏。问她可曾为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后悔?她说如果生命还能从来一次她愿继续疯狂一次。你知道吗,我竟然很羡慕她,甚至可以说是嫉妒。当时我看完这段文字时,我问我自己——苏夏,你现在多少岁了?你知道吗,我竟然忘记我多大了?我掏出笔计算,我看着纸上赫赫写着的16岁,我觉得很讽刺。16岁的花季,我做过什么?我便在那里仔仔细细的回忆,从我忆事起到现在……”苏夏掩嘴轻笑,“我脑海竟然一片空白,我根本就没有关于自己放纵的记忆!我总是按部就班的上课,读书,争取做一名好学生,但很可惜,我没那个天赋。出现在脑海中最多的画面就是坐在教室里,面对着宛如小山一般的习题,而我就是埋首在题海中的可怜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像那名女子一般的挥霍自己的青春。但我没有那个勇气,所以我只能隔着文字去羡慕她的恣意洒脱。”
柳言安静的听着苏夏的诉说,偶尔伸出手来拨弄着苏夏滑落下的发。笑了笑,“如果可以重来你会选择她那样的生活吗?”柳言漫不经心的询问,“上课睡觉,早退,旷课,抽烟,喝酒,早恋,堕胎。苏夏你又真的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你就如此确定她的人生是洒脱不羁?那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
苏夏沉思了许久,“不,我不会过她那种生活。因为我被世俗的‘三纲五常’束缚的太久了,我的思想早就迎合了社会主流意识。我学不会放开,学不会走向自我沉溺,我的选择有意无意的渗透了社会主观因素。与古代时刻遵从三从四德的女子别无二致。想想,不由的觉得悲凉。我的青春宛如一场冗长没有内质的电影,呈现的皆是病态的苍白。有时我不经反问自己,苏夏,你年轻过吗?”自嘲的笑了笑,“没有,从来都没有。你的生活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生的气息。虽然你的面庞仍旧是如此年轻,为什么我却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从你的心里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无法遏制,你亦无处逃遁。”
柳言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苏夏冰冷的指尖,似乎在安定她那颗惶恐的心一般。“苏夏,你羡慕的只是属于青春的那份洒脱,那份明媚。而不是和你一般大的女子她追求洒脱的那种决绝破碎的方式,甚至不惜毁掉自己也不自知。你自省坚定,很好,你虽说是羡慕她的恣意,但你却不会用她那种决绝的方式来求得自己青春的绽放,因为你知道拿是错的,没有人会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而依然会选择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柳言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覆上苏夏温凉的手背,并缓缓握紧,似乎为了安抚苏夏心中的那抹不安于惶恐。语调低柔但很坚定的回答:“你的青春不会是一场冗长没有内质的电影,每一段精彩的背后都意味着一段长时间的蛰伏,躲在阴暗逼仄的角落里,独自一人面对种种恐惧,黑暗,一种看不清未来道路的茫然,内心深处的怯懦迷茫,理想与现实的揪斗,你内心的挣扎,混沌,最终会回归于平静。那时你就冲破桎梏你内心的藩篱,一切便豁然开朗,你会发现此刻阳光正好。”
苏夏眸光依然迷茫,但隐隐的能看出坚定的信念。“真的会是这样吗?”
柳言爱怜的抚摸着苏夏的头,轻轻的凑到苏夏耳边,“会的,相信我。”
第六十章 前尘往事
”只见苏夏慵懒着站着,随意的靠着书桌,她那头宛如春草的秀发散落在白色的印花衬衫上,长发随着刚刚掠过的风舞动着,手臂微微向上举着,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一条做工精细的手链,在阳光下泛着柔柔的光但依旧让人无法忽视。“苏夏,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柳言那宛如阳光般的笑容似乎在这一瞬盛开在苏夏的心里。“这手链让我想到了阳光,我把阳光戴在你的手上,冬天你的手就不会冰凉了,记住阳光就在你的手腕上。”苏夏闭上眼睛,将脸微微向上仰着,感受着阳光的温柔,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在看什么好东西啊!”符蓉含笑走过来。
苏夏对符蓉展颜一笑,“没什么?”并将袖子轻轻的往下捋。
符蓉一脸的不相信,“没什么,你还看的这么入神?”
苏夏不予置评,扬着脸享受着暖暖的日光。
符蓉突然凑到苏夏耳边低低道:“你知道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什么了?”
苏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