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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约的你去吧,我要睡觉”,说完,接着挂了电话,躲进了被窝。
同样都是离异家庭的孩子,但他和海涛颜落的性格有着明显的差异,他不喜欢热闹,但又害怕孤独,他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生活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在那里,他能够养花,养草,喂养动物,这是他所向往的生活。
他这孤僻的性格并不是天生的,小的时候,他很活泼,成绩也相当优秀,是所有老师里最喜欢的学生,也是最乖巧的学生。八岁那年,他的父亲叶景明和母亲萧淑秀离婚了,那个时候的离婚对孩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萧淑秀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哭,只是小心的跟在了她的身后,直到她上了车,眼睛无神的目视着,一直到汽车消失在他的视线。
从那以后,他变得不爱说话了,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管谁来找他玩,他都不出去,一直到叶繁和颜落的出现,也许是他们身上那种豪爽的性格吸引了他,他愿意跟着他们二个一起,即便是参与不了他们的活动,即便是默默的坐在一边,他也愿意。
所以,现在的他,只要有人陪着,他就满足了,对于爱情,他没有兴趣。
中午过后,海涛将车直接开到了叶繁家楼下,进了屋直奔叶繁卧室。
“起来,都在等你呢?”海涛毫不客气的掀开了他的被子。
“别吵我,再睡一会”,叶繁蜷缩着身子,眼睛都未睁开。
海涛见状,干脆将他拉了起来。
叶繁的眼睛呈半眯状,摇摇晃晃的坐在床上,海涛速度打开音响,将声音调至最大。
“你把它关了吧,太吵了,我已经醒了”,叶繁捂住耳朵,一脸的痛苦,五官挤成一团。
海涛一脸的得意,摇晃着身子,将音响关闭,然后做了个手势,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相交,意思是只给叶繁十分钟的时间,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他的卧室。
一路上,海涛和辛然特能贫嘴,天南地北,从古至今,没有什么聊不上的,叶繁仍然保持着他那一惯的造型,斜靠在车窗上,补充睡眠。心洁则忧心的看着窗外,她不明白,这帮傻子们为什么不把她安排在颜落的车上,从后视镜里看着尾随在他们身后的车子,一想到副驾驶坐着的是别的女人,哪怕是童雪,她都心乱如麻。
车子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广场边上,旁边是一块块绿色的草地,四人相继下了车。
“心洁,愣在那干嘛,帮忙把后备箱的食物拿出来”“童雪,快去选个好地儿。咱们要马上‘开工’了”“莫海涛,你在那干嘛呢?我都提不动了……”
麻利的辛然像一个干练的指挥员,熟练的安排着各个岗位的工作。
心洁有些不满:“为什么轻便的活让童雪做,还有你,凭什么就在那里指挥啊?还有,他们男人怎么就什么活也不用做呀?”
“你要是能派动他们你就试试吧,反正我是省口水”辛然耸了耸肩一脸的苦笑。
“那你就自己动手”。
“我这不背着画板吗?”。
“你把它放下不就行了,别为自己懒惰找借口……”。
“哎呀,好了,你们都歇着吧!”童雪见状,自己一个人将后备箱的食杂用品都搬了出来。
颜落潇洒的斜靠在车头,懒惰的伸了伸腰板;阳光轻洒在他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有层朦胧间的湿雾,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随意的扫描着周边的环境。
叶繁不管不顾的一人来到了小河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辛然看着他那安静的背影,心里谋划着鬼主意。
童雪吃力的将所有东西一次性揽在了怀里,颜落看了一眼,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一个箭步上前。
“我来吧!”
被这震住的不止童雪一个人,尤其是心洁,也许在她惊讶的同时也带着一丝后悔,后悔不该让童雪抢了自己的活,她气愤的将手中的食品袋扔在了草地上。海涛带着一脸的苦笑,走了过来:“那可是人家的妹妹,犯不着吃醋吧!”
“要你管?”心洁没好气的回过头,瞪了一眼海涛,右脚狠狠的踩在海涛脚尖上。
“啊呀……”海涛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脚尖在原地转着圈儿,一脸的痛苦。
大伙一见海涛那滑稽的动作,都笑开了。
就在此刻,颜落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爸爸’,颜落的脸刷一下的白了,心莫名的紧张起来,为了不让童雪发现什么,还是故作镇定的接起了电话。
他脸部的肌肉搐动着,嘴唇因紧张而有些不听使的发抖,所有人都在各忙其所,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切,挂断电话,看着童雪忙碌的背影,他的心烦乱不安,他不知道如何把电话里听到的事实告诉她,或许以什么样的语气可以减轻噩运对她的打击。他挪动着步子,缓缓的靠近童雪。
“爸爸回来了,我们需要回去一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对着童雪的背影小声的说道。
“噢,好”,童雪欣喜的转过身,朝颜落笑了笑,点了点头。
一路上,颜落相当的沉默,时不时用余光扫描着童雪。
“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颜落试着慢慢告诉童雪实情。
“恩,哪里?”童雪侧头问道。
颜落没有回答,握着方向盘的力度越来越紧。
车子驶进了医院,下了车童雪乖巧的跟在后面,她环顾着四周,她不明白颜落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难道?她心里开始胡乱猜测,她使劲摇了摇脑袋,不让自己往下想。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偶尔听见病房里传来咳嗽声,她停住了脚步,医院让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颜落转过身,走回她的身边。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童雪认真的问,但眼神却是惶恐的盯着走廊的尽头。
“就快到了”,颜落仍然不敢面对事实,不忍将事实告诉她。
“是不是出事了?”童雪的眼眸里已经布满了泪水,颜落那吱唔不定的嘴型使得她那颗心脏都开始无节奏的乱跳了。
颜落低头,不再言语。
童雪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跳,她联想到那天晚上的梦境,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推开了颜落。
重症监护室,夏梦华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丝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
童雪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躺着的是自己的母亲,她有些站立不稳了,摇晃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病床,嘴里小声的呼唤着:“妈妈——”。
或许是听到了童雪的声音,夏梦华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滑动了几下,随之无神的瞟向童雪,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枕头上。
正文 雪落心留痕(十五)
更新时间:2012226 22:38:10 本章字数:4795
童雪泪眼朦胧的望着病房里的每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忍心将事实的原委说给她听,她觉得自己太傻了,太笨了,笨得连母亲得了重病都没有察觉到,看着母亲那憔悴面容,她的心犹如被刀子划过一般,从未有过的歉疚油然而生,她无法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她无法接受母亲即将离去的事实。
夏梦华离开的时候一脸的平静,仿佛无牵无挂,童雪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似乎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无情的死神做最后的抗争,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接受失去母亲的痛苦,也许在她的世界,没有了母亲,就好似一个孤儿,就像一个站在十字路口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夏梦华最终闭上了双眼,当童雪紧握住的手轻轻的无力的滑落于她掌心的时候,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已经天崩地裂。
那是一张怎样的表情,那种带着绝望的伤心,连平日里傲气的颜落都有几分不忍,虽然在心底已经安慰自己,夏梦华的病情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她的离去也是无法逆转的事实,可是,在他的心里,他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饶恕自己。
夏梦华的遗体缓缓的推入太平间,童雪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着不放手,她不相信这是事实,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哪怕是毫无关系的医护人员,都忍不住背过身子擦去眼角的泪水。
她双膝跪在林先生面前,声音已接近呻吟的哀求:“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我们有钱,不要放弃好不好,我求您了”。
几人上前扶住了她,林医生红着双眼劝慰道:“孩子,妈妈已经走了……”
“没有,你们骗人,我妈妈还活着,你救救她……你瞧,她的指头还在动着,不要放弃好不好,我求您了……”
杨嫂死死的抱住童雪,眼前的一切已经浸入了一片汪洋之中,也许是哭累了,她的身子慢慢的依着杨嫂缓缓的滑了下去,医护人员推着夏梦华的遗体慢慢的消失在童雪的视线里,她的身子仿佛被谁抽掉了骨头,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体力,无法平稳的支撑着身子,靠着墙努力地将自己蜷成一团;心已疼痛得麻木,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死气沉沉的走道仿佛在转动,慢慢的,越转越快,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听到耳边凄凉的呼唤,夹杂着痛苦的哭泣……
那一刻,童雪的世界一片黑暗。
从小受过很多苦难的她或许从未想过她的人生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一夜之间,一切都错位了,所有的欢乐和喜悦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纠心的疼痛刻不离身。所有的伤害和痛苦她都能坚强的挺过来,唯独生离死别,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
醒来的时候,童雪听到许多熟悉又近乎陌生的声音,她缓缓的睁开双眼,窗外的阳光从玻璃窗里穿射进来,放肆的洒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带着灼人的伤痛,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泪流得更为汹涌。
要怎样去面对这个事实,她不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阎王连她的生命也一起夺走。
颜家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家人分时间段‘值班’守在了童雪的床前,每个人心中都还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难过,却还要想尽法子让她走出这段阴影。
很长一段时间,童雪的心几乎是死了一样,每天捧着母亲的照片无声的落泪,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颜海忠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每天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但他一直坚持着每天送饭到童雪的卧室,然后亲自喂她,一边喂,一边心疼的擦去她眼角流出的泪水。
“是不是很恨我?”颜海忠问。
童雪无神的注视着他,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许久,童雪小声问道,脸上仍然不带有任何表情。
屋子里安静了数秒后,颜海忠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点了点头,爱怜的将童雪搂入怀里。
站在门口的颜落轻轻的倚靠在墙壁,这一刻,心里仍带有一丝负罪感的他已经不容他有一丝反对的想法。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夏梦华走后,他对亲情的了解似乎又高了一个层次,对于童雪,他已经没有理由把她当外人了,他接受了这个从一开始他拒绝接受的事实。
夏梦华离去的沉痛慢慢的被时间所沉淀了,但又不同程度在的他们心中刻下了烙印,即使刻意不去回想,却仍然感觉它的存在。
秋天走了,冬天无声的来临,漫天的雪花四处飘散着,童雪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
往年的第一场雪,妈妈都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妈妈曾经对她说,每年的第一场雪就是她的生日,小的时候相信了,但是长大后就知道是妈妈在骗她,她以为自己是捡来的野孩子,连准确的生日日期都没有,后来才知道,她出生的那天下着大雪,那是那年里第一场雪,也是爸爸的忌日,因为妈妈害怕那个日子,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都不提及,因此,童雪的生日就变成了每年的第一场雪。
楼下客厅断断续续的传来了嘻笑声,童雪整了整头发,走下楼。
笑声戛然而止!
她不喜欢每次大家都用这种方式来‘迎接’她,也不习惯大家看到她后条件反射的更换脸部表情,这种场面让她感觉心里酸酸的,好像只要看到她,夏梦华离去的片段就像电影重放一样。
“在聊什么呀?我可以加入吗?”童雪笑着问道,她想打破这种机械式的场面。
“他们在玩智力游戏,比比谁的智商高?你愿意加入吗?”平日少语的叶繁面无表情的翻阅着手中刚从书店买回来的智力测试,哑哑的声音加上慵懒的口气让人感觉这话并不是对童雪来讲,而是他在自言自语一样。
海涛和颜落相互对望了一下后继续选择保持沉默。
“噢?我也想测试一下……”虽然特意酝酿的热情并没有达到满意的回应,但她还是选择继续融入他们的队列。
“那得等一下,想加入我们的游戏,得先过我这一关”,海涛诡异的插上一句。
童雪的眼神跟随着声音的来源瞄向了坐在颜落旁边的海涛,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
“好,你可听清楚了啊,请问什么鼠用二只脚走路?”海涛问。
童雪摸了摸耳垂,想了想,求助的眼神描向了一旁的颜落。
颜落心领神会的张了张嘴,对她做了做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