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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一个二十一岁的男孩,房间里面的女朋友照片、偶像海报简直比狮子头上的虱子还常见,可是甄祺没有。
林棋槟慢慢合上门,自言自语:“会去哪里呢?”
(……)
“妈妈,明天下午3点半的飞机。Missyousomuch。”4、3、2、1——黄灯!“Bye。”
甄祺迅速关闭耳麦,在穿过最后一次黄灯闪频后无声一笑,长长的睫毛将下眼睑无息一抚。兰博基尼爱马仕顺利转道进入了更宽阔的中山大街。
这个城市的六月份,沉闷的大地在竭力倾吐郁结的气息;没有时间去CENTRALWORLD一楼的泰国本土品牌NARAYA包包旗舰店逛一圈的男男女女却不多,他们喜欢倾听脚底下随着棉鞋、高筒靴、增高皮鞋踢踏时努力扬起的微尘的惊羡声。到底要过暑假了,连学生也开始喜欢用脚步来丈量春天的长度。而诗意的人特意分出半个月的时光来感受雨的冷和琐碎,感受晚雪压梨花的景致。近几天清晨,走到阳台,总能看到对面小高层复古的碧绿瓦楞上滴滴嗒嗒汇落下的上帝之泪,晶莹透亮的带着初春的寒冷和不知所措。
厦门的雨时常让人意外,就像擦车而过的女孩未打雨伞,长长的大波浪发梢有一股任人驰想的淡淡的薰衣草清香;就像接下来发生的故事一样,太突然,让人产生了幻觉。
甄祺无意间斜视反光镜,女孩美丽的身影被斜斜的雨丝围拢,有着玲珑曲线的腰际被一条墨黑发亮的腰带束缚。
正这时——
甄祺转动方向盘朝女孩左边四十五度的方向开去。因为那里在不注意间竟猛然间上演着一场大火。层层叠叠的浓烟已不惮于这斜斜的雨丝,伸长了火舌舔舐着三层楼盘。近看,一家名叫“哆来咪”的餐厅,想来已烧得差不多了。
甄祺刚播下一个“1”字键,就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爷爷”,随后当场半跪在地,十指发麻的掐自己的喉咙。
围观的人群惊得瞪大圆眼。
身后的中年妇女立即伸出肥胖的双手紧紧扣住年轻人的手腕:“阿波!你有哮喘不能进去啊!”
年轻人努力瞠目换气,挣扎着吐字:“可…爷爷,爷爷!”半跪的姿势瞬间成了匍匐。“救——救爷爷!”他的全身开始不住的抽搐,像被撒了雄黄粉的小青蛇,慢慢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妇女迅速向四周扫视:密密麻麻的人群又靠拢过来。不知什么时候,餐厅门口停着辆豪华罕见的银色轿车,驾驶座上的白色修身西服被随手置放在了那里。
现场开始慌乱无比。
、冰牧时代 Chapter 3
在中国的短暂时间,莘斐还未完全接受厦门的风土和人情。在细雨中漫无目的的。。。。。。
时而有热心的叔叔向她递伞,有可爱的蓝衣女孩对她微笑,有涓涓溪流穿梭过高跟鞋并无息的流淌在明沟,有不绝如缕的奶茶的芳香侵入五孔,有线条完美的轿车开过,莘斐虽然不认识车主,但面容被半透明超大廓形墨镜遮挡、一身茭白色修身西服和驾驶着兰博基尼爱马仕的他,却让莘斐觉得帅极了……
现在踏着的这片土地,尽管正在被淋洗、被冲刷,但还是扑散出一阵阵亲和暖意。
她好想很快见到妈妈。
可是那场大火,星腾焰炽的烧灼起莘斐内心的恐惧,似乎在见到妈妈之前,要把一切喜悦和希望都冲淡,并噬进那永不复回的油轮里。
在莘斐的记忆里,妈妈在八岁就离开了。
——她的离开是与众不同的。
“时常回来看看孩子。”
“浩辉,我会的。莘斐,妈妈在中国的大学教书,等长大了来看妈妈啊。”
“妈妈,你住哪儿啊?”
“学校有公寓楼,乖。”
一年一年的逝去,莘斐渐渐知晓,其实妈妈是大学校长,其实她在孤儿院收养过一个小女孩,其实她还在一家餐厅里帮忙过……
就是这家餐厅,是她给莘斐的唯一地址。
厦门医院的急诊室内外。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幕,透过精密的医院仪器高架在中间,莘斐看到她的身形轮廓和面部的氧气罩时不时有水汽模糊着罩面。
“妈妈,我回来了。。。。。。莘斐回。。。。。。你要醒来看看我…看看我…”泪珠毫不吝啬的划过脸颊,睫毛也微遮住眼睛,让莘斐心情加重。“是我是我,我真的回来了…怎么会这样呢?”
背后的异样眼光刺得莘斐慢慢蹲下抱住了双膝,沉淀着情绪。
雪白的床单上,深蓝色的病服袖子外,他的手指微微一动。
“请问你是,他的家属吗?”抬眸时,莘斐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青年。
借着后背仅有的余力支撑起身体站直后,莘斐极缓的吐字:“我是她女——”
“你好。”在莘斐还没有完话时他就热情的微笑示意。
莘斐眨眸——他应该会明白,我是她的女儿。
当再次转头由病房看向他时,他还是微笑着,很单纯的样子。
“在中国,我只有她一个亲人。”
他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最亲的人都救不了!”一刹那,莘斐体味到了他的心被抽打的凌空之感。
他的手慢慢浮上玻璃,继续说:“医生说他要在二十四小时内醒来才能安全度过危险期,真希望他马上醒来。”
突然,他转头,略有笑意的问:“诶,你是他女朋友吗?”
莘斐一阵鼻酸,但很快从他的吐字中隐约察觉出了些不该有的什么,愣愣的反问:“她是?”
上帝终于将谜一样的黑幕揭示在眼前——“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O《
并且不计后果得——“你一定很爱他对不对?”
******
莘斐决定了——开始讨厌这个城市!
叼
、冰牧时代 Chapter 4
青色晨之琉璃第四闪
天际的嫩黄色光辉一点点的收缩,在遥远的地方聚焦成了一个点,然后缓缓降到地平线以下。
黄昏到来后的整条街凝结着浓重的雨后芬芳,这是莘斐在林林总总的方形建筑中察觉到的一点异样。
一瞬间,所有飘逸的芬芳旋即收进了对面的咖啡店。
心开始活跃的跳动。
那是一家纯真的中式咖啡店,从它简约而典雅的东方风情装饰就可以品味出。
莘斐慢慢走近。
“请问。。。。。。”
……“你好。”
对方迎面而来的时候,莘斐情不自禁的打量了她一番:一头顺滑微红的短发,显得年轻而知性;闪闪的耳坠是大圆形的。
难道这世上真有所谓“过程很精简,结果更精简”的说法吗?
就如两位稍些时长不见面的朋友,见了面,微微一笑,就交换了共识。可以这么说,莘斐在说了三句话之后,就被提供了一份满意的咖啡厅工作,那就是——
“我是来找…”
“嗯,我叫冉莘斐。”
“难道不需要问一些问题吗?比如工作经验、社会阅历、对咖啡的知识等等?”
“我只是想说,欢迎你。我叫叶可萱。”她和善的向莘斐伸出了带有银色指甲油的五指。(……)
那次握手,让莘斐深刻感受到了人性的寓意。
这个城市,越来越有味道了。
这个城市,并不冰冷。
******
城市的另一隅,林棋槟贼悄悄地把门推开一条缝,眯见甄祺坐在电脑前飞快的打字,敲键盘和按鼠标的声音很和谐,于是异常安静地挪步到了床边。
他是来认错的。
突然,甄祺说:“飞机票…”
奇怪,所有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呢!
飞、机、票?林棋槟的心砰的抽了一下。
“不用了。”
“……为什么?”傻呀,这样不是正合自己意吗?
甄祺双臂交叉,舒服地倚靠在沙发转椅上,私似有如释重负之感,“刚才他们call我说,突然想去夏威夷度假,就先可以不回去了。”
“呵,伯父伯母好兴致啊!这么热的天还去浪漫?”林棋槟松了松僵硬的肩膀,手掌撑在甄祺软软的床上。
甄祺悠悠转了个身,若有所思。“你可能不知道,我爸爸曾蝉联美国夏泳冠军,3年。”
“真的吗?……”林棋槟恨不得敲自己脑袋,有这么聪明的儿子,这种事实还需怀疑吗?回神时,甄祺却已挪到自己面前,手掌一摊。
温暖的房间,林棋槟顿时感受到一股森然的冷气,缩了缩脖子,“呃…不是不用了吗?还要那个干嘛?”他的神情缓缓而忸怩。
甄祺干脆的落音:“我的身份证。”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后,林棋槟呼出一口含义深远的气,终于大胆的、放心的、拍了一下甄祺的手心,“不要吓人嘛,身份证在客厅的西装里,马上去拿。”刚要起身,却被甄祺按住了肩膀。“不对吧,你看起来……”就当甄祺认真审视自己的时候,林棋槟又忍不住畏缩了一下,鞋子一下子从脚上滑落。
细微的响声被甄祺注意到,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在怕什么?”
“没有啊,哪有!就是看你长得太帅了,我嫉妒!”
甄祺轻咬下嘴唇,放开了手,“我自己动手。”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可是两年内友情升级最快的朋友,林棋槟根本无需害怕甄祺会因为一张飞机票而责怪他,却是那件小事使他觉得很对不起甄祺——
“唉,不晓得甄祺知道我把他的浴后照片送给了楼下的静美女,会怎样?”不对!是拿我怎样?
要知道,静美女可是同性恋患者,当时林棋槟就想,或许甄祺的照片会挽救她的青春,不是或许,是一定!
******
“可萱姐,我来报到了”
清晨,筱牧的叫声如鸟鸣般热闹了人影稀稀疏疏的咖啡店。刚进玻璃门,筱牧突然拧动着鼻翼,伸长脖子好奇的问:“是什么?好特别的味道。”
可萱盈盈一笑。筱牧踮着脚走去,甜甜的问:“是什么啊?咖啡?蛋糕?哦~香水?”
“瞧你猜的,离答案越来越远了。”可萱慢慢从柜台下层端出一杯咖啡。“筱牧,生日快乐。这是刚调制完的皇家咖啡。”
筱牧的眼圈一下大了许多,下眼睑那抹薄薄的黑色凸显的更明显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带着O型唇问:“哇塞可萱姐,你学会了皇家咖啡?”
可萱将杯子轻轻一推,“你先尝尝。”
“好啊。”筱牧小心翼翼捧过杯壁,品尝了起来。
看着筱牧的样子,叶可萱原本喜悦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念想。
。。。。。。。。。。。。。。。。。。。。。。。。。
。。。。。。。。。。。。
“萱,尝一下我刚调的咖啡。”他的外表孤傲,可每每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有热热的一团暖气;就像面前的那杯咖啡,在心底升腾。
“易,是什么?”三年前的她,也是一个清新秀丽的大美女。
“你猜得出来的。”
“你说不说说不说?!”稚气未脱的她操起勺子顶在他面前。
他充满笑意的摸摸她的头发。
“呼~~~真好喝!易调的咖啡最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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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咖啡不是我调的哦。”
“啊?我们厅、进新人了?”
说话间,五步外的的拐弯处传来普通女生柔和的声音——“老板,18号餐桌需要一杯爱尔兰咖啡。”
她的声音普通而陌生,长相却精致极了,筱牧闻声而望,露出了粉色的牙床。
——上身咖啡色小礼服,黑色的丝带从后脚跟缠绕至小腿下部,无不暴露出女孩子的性感和端庄。
似乎不是第一天上班,可萱迎了上去,说:“莘斐,你叫我什么?”
莘斐小心翼翼的看着可萱:“老板啊。难道,中国人不是这么叫的吗?”
中国人?
可萱和筱牧稍稍怔住。
莘斐闪动着双眼,“哦,我是说,这样比较到位。”夏日的阳光也可以这么灿烂吗?一抹淡黄的日光均匀涂抹在了莘斐的颧骨上,同时,筱牧分明闻到了一股清冽的芬芳。
可萱赏心悦目的看着莘斐:“以后不要这么生硬,叫我可萱姐吧,这是筱牧。”
筱牧立刻从高转椅上滑下来,带着即将上台表演的激动注视莘斐,眼珠也忘记了眨动。
莘斐浅笑颔首:“你好,我叫冉莘斐。”
“你好,我是筱牧,顾筱牧。”
(……)
夕阳露出了笑靥,云朵悠悠得悬浮在天际。
餐厅忙着打理的时候,筱牧找到莘斐,问:“莘斐,你一个人在厦门吗?”
瞬即,莘斐水晶般的眼神迟缓的在筱牧脸上滑过。粉嫩的指甲在白色餐盘上发亮。
“嗯,我一个人。”她回答得很纯粹。
“那你家人会不会担心你啊?”
“他们知道的。”那张便利贴。
筱牧撑起头,不由的陶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