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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错特错!”他懊恼的用手爬爬头发。“我该克制住自己,可是我──”
“已经发生的事何必再懊悔呢?”
伍逸森一针见血的说:“而且这样逃避也不是你的个性,也许你可以跟她开诚布公的谈谈昨晚发生的事。”
“不行,她一定会很恨我的。”
“为什么?”
“她是Chu女,我不是她所爱的男人,她能不恨我吗?她大概不会想再见到我了。”个苦笑的自嘲。
“这的确是有点棘手了。”这么劲爆的内幕连伍逸森都束手无策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给她一点补偿,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他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他的罪恶感减少一点。
“你说。”
“这是一张五直万的支票,你替我送去给她。”他把支商票交给伍逸森。“我想搭下午一点的班机回美国。”
“好……这件事我来办吧。”伍逸森承诺。
第七章
林语萱不想醒来。
她非常清楚,一旦清醒过来后,等着她的将是最残醋的事实。
然而已经太迟了。
她已经察觉到窗外的晨鸟叫声和流泄进房里的阳光。
这两样似乎都与她的情绪很不搭调。
不该有任何鸟鸣,不该有任何阳光照射的。
此刻她的情绪昏沉得连一场雨也洗刷不了。
妹妹死了──她的内心直到现在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打了个冶颤,闭起眼睛,一幕幕心灵影像在她脑海里闪过:她们两人小时候在孤儿院互相拥抱安慰,她们故意假装成对方捉弄别人,她们高中毕业……
一切彷佛好像昨天才发生过的。
但是妹妹走了!
这世上一个跟她有相同血缘,同年同月同日生,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妹妹已不在世间上。
也许已经渐渐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又或许是眼泪已流干了,她竟哭不出来。
林语荁在床上坐直身子,在她领悟到自己全身赤裸时,震惊的喘了一大口气。
猛然移动身子,她的肌肉再度绷紧,身体感到微微酸痛。
她的浴袍折迭整齐地摆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看到它时,令她一时以为一切不曾发生过──折迭得那么整齐就好像能说服自己,那浴袍不曾被激|情、放纵地脱掉过。
然而,当她转头望向关着的房门时,看见她旁边另一个枕头的凹痕,她伸手去抚摸,手指颤抖。
发皱的枕头套和床单微微发出男性特有的气息。
那么,是真的了。
不是梦!
她和傅文康真的做了──
林语萱从喉咙底部发出惊骇的否认声,拒绝承认她记亿里不容自己否认的事实。
不顾她极力抗拒,她的记忆为她唤起昨夜的所有片段、每一句话、每一种感觉、爱抚,令她越来越惊骇、自责。
而她无法责怪他,甚至无法骗自己说全是他的错,因为一切都是她……
林语萱很不舒服的打起冷颤,清楚的记起她对他说过的话,她所做的恳求,她抚摸他的样子。
甚至回想起来时,她仍然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竟真的有那样的行为。
不可能是真的……但她又无法否认。
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完全不符合她个性的行为?
她想起了他给她的快感、她强烈的欲望……不禁畏缩起来。
天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几乎完全不了解他,甚至不喜欢他,但她却跟他发生了她作梦也未曾想过的事。
一股自我厌恶感令她全身一阵颤抖。
她深深责怪自己缺乏自制力,居然在妹妹刚刚去世后,就发生这样的行为……
她觉得好羞耻,甚至感到强烈的反胃。
林语萱推开被单,冲进浴室里。
十分钟之后,她凝视着镜中蓬头散发的自己,压抑住内心自我厌恶之声,扭开水龙头,让莲蓬头冰冷的水冲刷她的身体,彷佛这样可以冲刚掉她昨夜的记忆。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仍只是责怪自己,因为她认为傅文康不是那种会轻易屈服于肉欲的男人,他一直是那么自制,而且他够明白地表示过他对她的看法,以及他所谓的她与有妇之夫情人的关系。
昨晚发生的事显然是某种情神错乱──因妹妹去世而引起的某种反应。
这是她所能我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否则她的行为实在太过莫名其妙。
但传文康会怎么想?他又如何看待昨晚发生的事呢?
幸好他一大早就离开了,否则她还真的不知认如何面对他呢!
但一想到他们往后还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就忍不住发出呻吟。
有了昨夜……他们还可能同住一个屋檐下吗?
传文康该不会认为她是一个不知羞耻又放荡的女子,而更瞧不起她?或者他会要求一直跟她发生关系……
如果他真的这么要求了,她该怎么办?
不!他不像那样的男人,或许他只会瞧不起她……
更或者,他不会想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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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穿好衣服冲出房间,却见到傅文康的房门是紧闭的
他在吗?她有些胆怯,不敢前进。
不!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讲明白才行。
于是她鼓起勇气在门上敲了敲。
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响应。
再敲。
一样没有回应!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不在!
可是他会不会在楼下呢?
她的心再次提到了胸口,慢慢的走下楼向四处张望──
没有人!
呼,他出门去了!
显然他跟她有同样的困扰。
好吧!最好先别见面,否则只会徒增尴尬而已。
这时电话响了。
“喂,”她很困难的发出声音,深怕是傅文康打来的。
“语萱,你还好吗?”
刘嘉良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因为过度悲伤而引起的。
“呃,我……还好。”她心中的罪恶感更加重了。
昨晚她一味的沉浸在男女情欲的快感中,她算什么姐姐!她自责的给自己一记耳光。
“什么声音?”刘嘉良在电话那端关心的问。
“没……没什么。”她懊悔地皱起眉头。
“你可以出来一趟吗?有关雨宣的告别式我想跟你商量。”
“好。”
她不该再去想昨晚的事,现在最该要做的是处理妹妹的后事才对。
林语荁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洋装,将头发结成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更显得楚楚动人。
当她径过傅文康的房间前时,忍不住推门而入。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地想进他的房间,但她就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房问内整理得很整齐,整齐得像他刚搬来一样──
不对劲!
()
他书桌上的手提电脑不见了!
他原本摆在角落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他……
林语萱的心跳随着越来越接近衣橱的脚步而加速。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她这样不经他人同意就擅自闯人,万一他正好回来瞧见了,他一定更看不起她了……
可是心中那股无法形容的怪异感觉,益发强烈的唆使她将衣橱打开。
什么也没有!
衣橱内是空空荡荡的!
这印证了一件事──他走了!
也就是说在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他恨本看不起她。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留下,连最简单的再见也没有!
她是这么地让他讨厌……
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昨晚只是伤心过度,因此非常需要有人安慰、陪伴,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无耻,但这一切的委屈、难过,传文康又怎会明白?
走了也好!
省王见面的尴尬!
他作了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该感激他的不是吗?
但为什么她会有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又怎样?说不定他根本不在乎,说不定他根本没发现!
可笑!人都走了,她还在想这些做什么?
叮咚──
门铃声让她低落的心提了上来。
是他回来了吗?
这是巧合吗?
伍逸森核对着门牌上的住址,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这住址不是征信社昨天了交给他的住址吗?
他连忙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数据来对照二L……
()
啧啧,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一模一样即!
这么说……傅文康的房东就是──
太不可思议了!伍逸森越想越兴奋,一连按了好几次门铃。
叮咚──叮咚──
林语萱做了个深呼吸后将大门打开。
门外是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不是傅文康!
她松了口气,但也感到失望,
“请问你找谁?”
“请问你是林语萱小姐吗?”
伍逸森从资料上得知另一个林雨宣正在住院。
“我是,请问你──”她被眼前这个男子打量她的目光瞧得浑身小自在。
“我姓伍,我是受一位林泽雄先生委托而来的。”他说出来意。
一听到父亲的名字,林语萱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泽雄先生你认识吧?‘伍逸森在说话的同时,也打量着林语萱。
她虽然不是顶尖美女,但那清秀慧黠的气质却着实叫人移不开视线。
“林先生很想念你跟另一位林小姐,他希望──”
“我不认识他!”林语萱悲愤的吼出声。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是你们的父亲……”
“父亲?!将女儿抛弃了十几年的人还配当父亲吗?”
她那充满恨意的口吻让伍逸森忍不住吓一跳。
这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似乎也有不可小觑的硬脾气。
“林小姐──”
“请你转告林先生,当年他抛弃了我们姐妹,现在才托人来找我们,是不是太迟了?”
她气的是她们的父亲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们?那样她的妹妹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间了。
“林小姐,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你父亲他一定有苦衷,或许你们跟他见一面之后──”
“我不想见他!”至少不是现在,她心绪太乱了。
“你不想见他,也许另一位林小姐她会想见他。”
这句话像当头棒喝震醒了林语萱。
()
她妹妹等着与父亲再相见等了这么多印,甚至在临终前还殷殷期盼着,还有那支手表……
“林先生明天会赶来台湾。”伍逸森见她脸色变和缓了,知道她的心正在软化。
“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她转身将大门上了锁。
“林小姐,你这屋子里还住了什么人?”伍逸森记起傅文康所交代的事。
“还有我妹妹!”
她本来要告诉他另外还有一个房客,但想想傅文康已径离开了,她决定不提他。
怎么会这样?那傅文康呢?伍逸森完全被弄胡涂了。
“我先走了,再见。”
林语萱大步的离开。
“耶?林小姐,那个支票──”伍逸森最终还是没有叫住林语萱。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上最残忍的事也是最令人伤心的,
林泽雄怎么也没料到盼了十几年的重逢梦竟只能圆一半……
失去一个女儿已叫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伤痛得不能自己,但另一个伤痛却来自另一个女儿对他的恨意。
从殡仪馆看小女儿的最后一面回来,林泽雄几乎悲伤得无法走路。
伍逸森一路搀扶陪伴,也见识到了林语萱的固执和倔强。
他很庆幸昨天没将傅文康要他转交的支票拿给她,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
也许过些日子再将支票转交给她会比较好,伍逸森作了这样的决定。
“语萱,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当年抛弃你们两姐妹,但我是有苦衷的。”
林泽雄老泪纵横的样子,令谁看了也不忍心。
“为了治你们母亲的病,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不得已向地下钱庄借钱,没想到你们母亲死了,我一个人背负着债务,还要养育你们──”
“所以你就嫌弃我们,把我们抛弃了?!”她一直无法原谅父亲这样的不负责任。
“不,不是这样的。”杯泽雄肝肠寸断的道:“你们两姐妹是我的心肝宝贝,再苦、再累我也舍不得让你们离开我;可是地下钱庄的人不断地向我讨债,我没钱,他们就胁威要杀死我,卖掉你们两人来还债,我怕连累了你们,只好把你们丢给孤儿院。只有在那里你们才能无惊无恐的长大,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听到父亲的解释,林语萱强忍的泪水滚落下来。
“真的是这样吗?”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林泽雄继续说道:“我后来无计可施,只好去跑船,正好有一个机会让我到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