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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好容易找个车位把车停下,他锁上车,和母亲朝“蓝色之星”走去。
马歌在展馆内已经远远看见他们了。高磊和高杰一样,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此时正有好几个人回过头打量他。她在心里叹气,相见的人似乎是不会出现了。
高杰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感到内心涌动着什么,他要用他准确无误的判断识破这场阴谋。一旦厂房被打开,这一个多月停滞不前的案子将有重大突破。刚刚在严局办公室,他向严建东陈述了几天以来的推测判断,他断定许帅当夜目睹的瓷器根本没有被送去它处,这些东西至始至终都藏在厂房里,而且肯定还有人在里面,所以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严建东派了两个便衣守在工厂附近。据他们观察,三天之内还没有人进出仓库,如果真的有人在里面,估计没多久就会出来寻食。高杰要他们耐心等着,一有情况就给他打电话。
就在刚才他走出局长办公室的前一分钟,蹲点的来话报告,说发现有人从仓库后面的小门出去。高杰放下电话,兴奋的心情抑于言表。严建东听完情况,心情也十分激动,立即报告市委并召开了紧急会议,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决定当天晚上就展开行动。
会议结束后高杰才想起来马歌的个展今天开幕,可介于晚上有行动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也不能打电话,他只好把此事暂放一边。
晚上八点整,五辆警车驶出北座市公安局,警灯旋着耀眼的红光静静地开向郊外。
车接连驶进了废弃修理厂。高杰下车前用对讲机询问了情况,蹲点的说那个送东西的人自从进去就没出来过。
邱秦环视四周,不时用热气哈手,高杰招呼他过去。特警队的也来了,一群人围在一起借助电筒灯光,简单地在地图上做了安排。
按照事先的计划,共分为三个组。A组由高杰带队从后门进去。B组,邱秦和特警队队长带人走前门,杨帆负责C组,防守外围。
高杰一组共九人,少强也在其中。一行人静悄悄踏着薄雪潜入厂房。
接近那扇小门的时候,一个队员上前开锁,不一会儿,人影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枪口上方的灯照亮前方区域,几道光扫视着仓库内部。这是一间堆放着杂物的小隔间,一条铁梯通往另一扇门。毫无疑问,他们现在位于仓库下方,隔壁还有一个开间。高杰上前查看一翻,里面什么也没有。
徐亚飞首先摸索进去,推开电闸,仓库里顿时变得亮堂堂的,B组都跟了进去。邱秦命众人找掩体藏身。
门栓被人从里面紧锁,一人拉了两下没动静,他挥挥手后面上来的队员从身上取出胶体和小型爆破器,将其贴上铁门和门框的交接处。两个人退下来,按下遥控器按钮,一声闷响,确定没有危险,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按整个仓库的布局来看,构造还不算复杂,内有工人休息室和地下室,估计东西就藏在其中一个地方。
此时邱秦带领的B组正在朝地下室的门探去,它就藏在一堆废铁后面。高杰上次一个人来时就注意到了,走出仓库便有了寻找图纸的念头,图纸来自于一个老工程师。因为他相信如果这里只有一个空间,很多事是解释不通的——没有谁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转移大批货物而不留下痕迹。
厂房高处一只枪口随着一队人移动,它正在等待时机,发出第一颗子弹。
邱秦和另几个人试图移开堆放在门前的废铁。废铁很重,以至于几个人花了好大力气才挪开。然而枪声突然响起,背对枪口的人来不及躲闪,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中倒下。子弹冲将而来,和铁器摩擦出火花,发出一串尖叫。
A组刚要靠近地下室,顿听得外边枪响不断,根据声音判断对方至少有两个人。这比他们预想的来的早一点,接到邱秦通话的同时,地下室也有了动静,紧接着子弹横飞。外面的人闪到门两边。
杨帆问是否需要增援,高杰说再等等。
里面的人又开始放枪,高杰听着枪声,估计着武器的种类,数着子弹的颗数,他甚至觉得里面的人不够专业。最后一发结束时,他从地上撑起来,转身、瞄准,三颗子弹穿过脚踝,目标掺叫着倒下。
枪战在很短的时间结束。
屋里很乱,大概有两百平方左右。两边都是铁皮柜,几张简单的地铺,电瓶还亮着灯,另外几个酒瓶歪歪斜斜地躺在墙脚下。
正在大家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个人影铁从皮柜后蹿出,端枪闪现在高杰背后,少强反映敏捷,一枪命中。
上前一看,发现人已经死了。
“我说过要留活口的。”
少强后悔已经晚了,他抱歉地耸耸肩膀。
邱秦那边顶不住要求支援,叫扬帆也带人进来。
在休息室里,队员们发现了几垒木箱。高杰叫人将它们都打开,发现了警方一直以来要寻找的东西——那批失窃的瓷器,大大小小算下来有五十件之多,数目虽不足,但当诸多珍品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此批宝贝当晚被护送到了公安局,打算第二天请专家前来鉴定,最后归还给国家。
北座市第五人民医院。
两辆救护车先后停下,医护人员打开车门,将伤者从上面抬下来,送往急救室。两名受伤的队员伤势都较重,一个被子弹打穿了脖颈和手臂,一个还急需做开颅手术。
邱秦的车随后到,他这一小队的任务是保护证人:那个被打伤了脚踝的家伙,此时正被急救人员推了进去。
徐亚飞抱着手臂,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子上,他有些疲倦,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快要到凌晨4点了。他打个哈欠,把自己缩成一团,等到早上8点钟才有人来替班。于是强打起精神,伸手敲了敲旁边的门。一会儿,里面探个头出来。
“别睡着了。”徐亚飞督促道。
里面的人应一声又关上了门。
邱秦去买吃的还没回来,都有二十多分钟了。徐亚飞左右望望,见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遂朝着厕所去了。
由于麻药的缘故,被打伤的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就昏昏沉沉的,此时处于浅睡状态,脚踝还在隐隐作痛,身体软弱无力。
警察就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翻看一叠旧报纸。这阵儿,他肚子咕咕作响,心里盘算着邱秦的东西什么时候能送上来。
床上的人开始有些响动,大概是噩梦让他面前这个三十岁左右干瘦的小胡子身体抽搐着,他似乎正在经历着万分痛苦的劫难。警察去碰那人的手臂,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脸狭上挂着汗珠,眼睛茫然地盯着前方。
“你没事吧?”
他睁大了眼,想叫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时此刻,这警察身后站着一个人,虽从未过谋面,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他从外套抽出一支装有效应器的手枪。
“你到底怎么了?”
像一双强有力的手掐住了咽喉,他无望地抬起手臂,只字难言。待年轻警察意识到危险为时已晚,还没等他思考该作出怎样的反应,便颓然倒在地板上。
徐亚飞从厕所里出来,再次看了看手表,时间又过去了十来分钟。邱秦该买东西回来了吧?肚子空空如也,再不吃点东西他着真的熬不住了。一月的寒气不时从楼道里灌近来,禁不住让人打个冷颤。
走廊尽头黑乎乎的,徐亚飞走过去顺手按开关,才发现时灯坏了。他嘴里嘀咕着朝病房走向病房。在要到达517病房的时候,他开始紧张起来,凭直觉,他觉得一定是出事了,于是掏出手枪一步步地逼近。
病房门敞开,他跨进去时,目光落在病床上:人躺在那里,血从床边滴了一路。他揣上枪走过去,看见地上还躺着一人。
“怎么了?”
邱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徐亚飞沮丧回头。
“人死了。”
邱秦手一松,饭盒跌落在地。
、内鬼(二)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简介:
其他:
周子峰:华瑞集团董事长
庞白:华瑞集团财务部经理,周子峰得力助手
庞白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坐在审讯室里,他保持着惯有的作派,如同前来洽谈一笔再也寻常不过的买卖,而对方,仅是同他讨价还价的小鱼小吓。
高杰双手抱胸,靠着桌子。介于昨晚有些着凉,今早头上多了一顶黑色滑雪帽。他深吸了口气,以让鼻子保持通畅。
“昨晚是你叫人去医院的?”
“我不明白高警官在说什么。”
庞白一脸茫然。
“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吧庞先生。你手下人可真差劲,枪法好像不怎么准呵。”高杰凑到他耳根边,“子弹离心脏就差2毫米,幸好我们的医生抢救及时。”
庞白眨眨眼睛,换了个姿势坐着。
“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就连我为什么到着个鬼地方来都不知道。一大早就被稀里糊涂地抓来,你们总该给我个说法吧?可不能一古老地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吧!再说了,我的时间十分宝贵,希望你们抓紧时间。”
的确是根老油条,一串话扯得老远。高杰没理他,继续他的问话。
“你不想知道他都对我们说了些什么吗?”
庞白心想,那位朋友明明说人已经解决掉了,可倘若真像高杰所说的那样,那么他就危险了。难道是周子峰故意安排的,难道他以为把他送进去就能保证他的安全?可他忘了,他的那些勾当没有他庞白不知道的,再说了,他才是老板的心腹,要这一步走错,那老家伙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心里有点虚,但还是顾做镇定地笑了。
“高警官真会开玩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们可以谈点别的。”
“那批瓷器加起来总共是二百五十三件,据我们所知,还差得远。这也是我昨晚才知道的,你能告诉我它们都藏在哪儿吗?还有,那对瓶子,卖出去能赚个千把万吧?”
“您把我说得更糊涂了。”
“是吗?这样您就糊涂了?我看不像您的作风。”
高杰故作惊奇,他摸摸已长出些青茬的下巴,再次凑上前去,双手撑在椅把上。
“既然这些你都不想谈,那就让我们来谈谈你的老婆孩子。”
庞白猛地抬起眼睛。对方脸上带着难以揣测的神情,如同已经发现了他内心所有秘密一样,嘲笑他刻意的演示和做作。短暂几秒钟,高杰察觉到了他眼里的含义。
少强从外面进来,把给高杰带的包子和牛奶放在桌上。
“据我所知,你老婆和孩子现在都在美国,大概有六七年了吧。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也不去那边享受那种,每周前往赌城肆意挥霍或者,洪都拉斯海边别墅度假的奢侈生活呢?”
“我有我的工作,警官先生,我得提醒你,你们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人生活,更没有权利刺探我家人的隐私。”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
高杰退回到桌子后面,给少强使个眼色。少强从文件袋里拿出些东西。他上前,将那些东西放在庞白跟前。
那是几张他妻子和女儿在美国的生活照。
“你女儿今年十五岁,在加州一所私立学校念书。听说那种学校很贵,而你的夫人没有工作,是个家庭主妇……”
庞白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虽然还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是语气分明已不再那样强硬。
“我们不想怎么样。以你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付那种生活,虽然现在你看上去很富有,但如果有一天,某些人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你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而且还会牵扯到你的家人。欲望是有限度的,一旦奢望太多,结果往往会很糟。就像刘熙德一样。把命都搭进去了。”
庞白不说话。
他又哪里不知道这些厉害关系,如果他没想到这些,又怎么算得上是聪明人。这么多年在老板手下摸爬滚打,被安插在周子峰身边观言察色,如果那么轻易就被面前两个小毛孩说服,既不起老板的栽培,又正合了周子峰之意,那可不划算。谁会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总有一天他要取代某人的位置,到时谁都不是他庞白的对手。
高杰不说话,等着庞白的反应。果然,不出一分钟他又恢复了先前的镇静。
虽仍担心医院那个该死却没死的人,但此时也不能排除警察使诈的嫌疑,毕竟是那个朋友亲自开的枪,他不怀疑他的能力——除非他把他们都给耍了。
“还有什么吗?高警官,我十点钟还有个会,迟到了说不过去。”
庞白对着高杰笑了笑,这笑得实在是不轻松。
少强盯他一眼,“省省吧,今天您是出不去了。”
“你们什么意思?难不不成非法拘留呵?”
“您放心,庞先生,我们带您进来是合情合理也合法的,如果您觉得累了,我们可以歇歇,等我们高队吃完了再谈。”
听了这番话庞白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了。
“你们必须为你们所做的一切负全部责任!”
高杰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包子喝了牛奶。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真的没什么想和我们说的?”
庞白做出一副好笑的表情,“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