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实证明他大胆的猜测是成立的。吴国英在收到信息后通知公安,他们当真在绿西至北座的高速公路出口处查获了该车!
贾小波和飞七是狱友,也同时绿西人。自“7。29”案发后飞七联系了贾小波(也就是在高杰跟踪贾那天险些抓住飞七却被软红细所杀之前)。飞七死后,专案组传唤贾询问,贾却否认在此期间回过绿西镇,他的亲戚朋友也做了假证。后来国安介入后吴国英的情报却显示,在飞七取得青花瓷瓶后不久他们同在绿西出没。贾小波是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徒,而他一个人也无法搬动那么大的物件!于是高杰将前前后后的片段拼接起来,推测出瓶子一定在绿西镇!
凌晨三点,在货车下了高速以后,普桑接到了欧阳江打来的电话,要他们支援王刚。其他人中毒较深,有的甚至休克过去。只有高杰和没有喝汤的普桑、软红细还算清醒,于是带上枪械和二十来个小弟一同前往。
待普桑等人赶到时,已听得街口传来噼噼啪啪的枪声,周围车辆凌乱不堪,都堵在城市繁华的街道间。有人从事发中心地带奔出,更多的人则是快步离开。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却是无法进来救人。软红细带了枪下车,朝着逆流的人群前行百米进了一幢高楼。
剧烈的爆炸声过后,顿时火光冲天。普桑叫车上的人都带好面具检查枪支弹药,他踩下油门,将车开上人行道横冲直撞赶往现场。
此时的高杰虽然神志清晰,但胃里还在翻江倒海似乎是要阻止他前去送命。但他已经不在乎了,至少情报送了出去警方已将这帮人团团围困,他们也许能捡回几条命来。他握紧了手里的家伙。Lee坐在旁边,双脚不停抖着,两只眼睛骨碌转,不知是害怕还是何故他一直盯着高杰。高杰拍他肩膀,算是给这个小兄弟打气。
这是两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车身和玻璃都能防弹,手枪子弹是打不穿的。他们将枪口架在车窗上朝两边射击。一台悍马如匹所向霹雳的战马朝着警察驶去,撞飞一辆巡逻车,直冲冲地停在那辆受困于警方埋伏圈里的旧货车。另一台则从外侧突袭。
王刚等人躲在车尾正在做着最后的抵抗。他们身后是狭巷,三面都有火力点。其实察觉遭遇伏击时他和几个弟兄完全可以弃车逃跑,可惦记着车里上亿的宝贝他是一万个不忍心,不能辛苦一料倒头来便宜了别人呵。
当增援到达他心里总算舒口气,更多的警察正在从全城各地向他汇集而来。
“普桑!带两个人掩护!”
王刚吼了一声,阿彪见他们已到位,把枪跨在背上去开闸门。谁料被不知从何方飞来的子弹击中了大腿,他立即闪回安全的地方。
“他妈的。”他回过头,一脸挣扎,“有狙击手!”
“人都到哪里去了!”
王刚端着一只冲锋枪紧紧将自己贴在轮胎上。普桑则隐藏在悍马车尾,向着外围连发子弹。以现在的状况他根本无法向他解释其他人躺在医院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高杰带人从我们后面过来!一会儿你先和他们走,我来对付他们!”
说完转身又是一阵扫射。
当他们愈发意识到火力骤然密集,像一张无法突破的大网时,才放弃了带着瓶子逃生的想法。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这个地区聚集起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警力。难道行动败露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只好命众人撤退。
狭巷的另一端是这张大网最为薄弱的节点,只有一小队警察与劫匪对抗。由于没有料到欧阳江的人会从外围包抄于是放低了防备。还没下车Lee就横扫片,对方倒下好几人,剩余两人迅速找掩体藏身。高杰跳下车从建筑物后向其射击。几个回合下来也没放倒一个,后面的小弟从身上掏出手雷。高杰拦住他,示意要他引起注意然后乘其不备开枪。Lee也领会了他的意思。可对手怎么也是特警队的人,一个小弟被毙命了不说,子弹还险些让Lee的脑袋跟着开花。时间已不多,再不突破这层防线恐怕只有被活捉,高杰还是扔了一颗手雷过去。距离离里面的人很远,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爆炸过后一片寂静。他们进去时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挣扎。高杰踢开他们的枪。这时候,王刚等人突出重围向这边奔过来。王刚在前普桑在后,一个小弟搀扶着阿彪,两个人断后!
可身后有人正超他们紧跟而来!
普桑和王刚最先上了车。然而,搀着阿彪的那个小弟一枪挨在背上,向前跌,两人倒地。高杰本是要上车却退了下去跑向受伤的阿彪。
“哥!”
Lee在身后焦急大喊。眼看着警察就要追上来。高杰顾不得那么多,朝他们连开数枪,然后抓起阿彪的肩膀疯了一般往悍马奔。车上的人子弹齐发,使得警察只好后撤。
那一瞬,像是电影镜头被放慢了速度。
坐在驾驶室座的普桑转过头,惊诧甚至是恐惧的表情被无限放大!他抓紧了方向盘,猛踩油门,悍马向前挪动了大约一米,一颗火箭弹擦过备胎蹿进巷子,在巷子口爆炸。
高杰睁大眼睛,刚转过身,火光和气流轰然袭来,让他们在空中腾起,最后重重落地。灰尘和火药像一阵疾风,还有些怪异的碎片狠狠扎紧皮肤里。骤然全身麻木。高杰从地上撑起身,幸好是趴着,弹片只是扎进了背里。手里的散弹枪也不知炸到哪里去了。
“没事吧?”
阿彪吐掉嘴里的东西,勉强还能站起来,“没事。”
巷子另一头守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由郭少强带队的专案组。爆炸过去后,他领着扬凡进来搜索,见其中沉寂。殊不知两个家伙躲在一只大的垃圾桶后。他们屏住呼吸,高杰握着手枪,阿彪则端着冲锋枪对着火箭弹来的方向。
此刻心跳盖过了所有声音,像是要窜出来逃之夭夭。
脚步声临近,另一头更是大部队来临的前兆。听得脚步停下来,高杰猛然起身开枪。扬凡不幸倒地,少强见状也开枪。高杰带了面具也不知是谁,扑上去抓住少强的手往垃圾桶上撞,这一枪打在了墙上。与此同时,更多人赶到巷口,阿彪按住扳机不放,子弹鱼贯而出。
杨凡肚子被打了一枪,他忍着疼痛搜索着刚才落下的武器。
少强和高杰扭打坐一团。当阿彪发现杨凡已快抓住抢把时便将枪口对他。高杰心急,只好丢开少强压低了枪口。阿彪最初不解,高杰对他摇了摇头,他还是懂了。毕竟兄弟一场。
少强捂着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高杰上前又是几脚。他拉上阿彪,乘巷口那帮人回过神之前迅速逃掉。结果刚到巷子一头就撞上徐亚飞和夏棋欣。光头正要动作,高杰向前一蹭,撞得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头晕目眩。他一后退挡住了夏棋欣的枪口,高杰拉起阿彪又是一趟飞跑。欲将跟上去的夏棋欣被光头一把拦下。夏棋欣斜眼看他,光头只是低声说:这是上面的指示。
而位于附近的一幢正在施工的高楼上。一只狙击枪挺在窗口,地上躺的,是一个有着黑色长发和红色牡丹纹身的女人。
瓶子找回来了,是件可歌可颂的大喜事。至此,那批被华瑞集团最初窃得的瓷器全都收回国家。宝贝被运回局里时,大家都争相围观,想弄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众多人如此之疯狂。可郭少强缩在办公室一角,对什么国宝什么大喜事全然不在意。他捂着下巴,那几脚让他牙齿掉了三颗不说,现在脑袋还哄哄作响。杨凡还在医院躺着,手术很顺利,子弹打进那孩子胃里,并无大碍。他看着对面办公桌的夏棋欣——眼神呆滞无光。
这时候她的状态可能就像少强当初发现徐亚飞私下会面“红鱼”和发现高杰电话记录有出入时的心情一样。行动过后,她当即找到严局对质。严局承认命令从他那里发出,并要她恪守一个警察的纪律。按理说她不该有疑虑,他们是忠于职守、执行命令的人,而现在她却将怀疑的态度用到了自己人身上。
、青花瓷瓶(四)
回到家已经是次日晚上,客厅里没人,高杰把外套扔在一边走进厨房。唐妈妈干完活儿已经休息了,母亲大概在卧房里,屋子很安静。打开冰箱已不如从前,满满的各色食物,好像除了啤酒什么都应有尽有。顺手拿了罐可乐坐到餐桌边,烟还没抽到一半,就听见了楼梯上的脚步声。
他向后仰,侧身往外。大概是注意到厨房里还亮着等,高磊转过头就看见了高杰,问他怎么才回来。高杰说因为朋友的事回来晚了些,又问他上哪里去。高磊说唐美玲打电话找他,说完就离开了。再抬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几周前他曾趁他外出离开的时候从他书房的办公桌里偷了一张康门斯酒店的房卡,当天吴国英手下人便在那套套房里安装了摄像头,发现保险柜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通过监控证实了他和美国代理商之间的走私关系。那以后他跟踪过他,可是一无所获。
他不懂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不懂自己,也不懂哥哥。最近,一些小时候的事老是在心里打转,想的最多的还是母亲,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她该如何去获得一种平衡。人生永远让他思考不完,也思考不懂,所谓事业,往往胜过最亲的人。
喝下最后一口可乐,拣起外套跟了出去。
光从华丽的车声上淌过,黑色路虎像一只迅捷的猎豹,横穿过宽阔微澜的北座江。
铁架桥雄伟粗犷的身躯被裹上了一层奇异陆离的光。轰鸣声由远及近,火车碾着铁轨从桥下方驶过,仿佛引人进入工业革命的喧嚣时代。
高磊在一家停车场的二楼换了一辆车。停车场没有监控,位于喧闹的街市和密不透风的居民住宅之中。都很陈旧了。廉价且杂乱是掩人耳目的最佳选择。
一路跟在后面的高杰忐忑不安。这明显不是前往唐美玲住处的路,而这辆车他也明显没有见过——泛着幽蓝色的标志307。
位于城市西岸,坐落于江边,修建于清朝末期的标志性建筑圣诗教堂,相传来自西班牙的一位传教士为讲经布道所修建,然教堂在战火中毁于一旦,仅残留下象征神灵的楼宇。很长一段时间这座钟楼都贵为北座地标,直到建国后才在离之不远的正北方建起一座比它高三倍之多的电视塔。于是再很长一段时间它被遗忘在了混乱的年代里,本世纪初重新添瓦加砖,精心地修葺才得以恢复最初的模样。
钟声照旧响着,而最初被膜拜的意义已相去甚远。还有多少人惦记它的存在?
高磊很快闪进斑驳的树荫。
钟楼的雕花木门被高杰小心翼翼地推开。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脚步声没有了,人大概上到了屋顶。高杰摸出打火机,狭小的空间呈现在眼前——墙面灰暗,一级级楼梯堆砌成盘旋状绕着中心轴向上攀爬。
他来这里做什么?是接头还是取货?为何路行十来公里约会于此?高杰心里揣测着一步步往上走。
高磊把大衣领子翻起来以遮挡塔顶的大风。他的目光集中在表盘上,很准时的表,精确至毫秒。显然教堂的钟慢了有那么一会儿。
当当当!
高杰在黑暗中摸索,不料钟声响起的同时险些顺着楼梯滑下去。他赶忙捂住耳朵,那声音快要把耳鼓膜给刺破了,瞬间晕眩。楼上大概住了个敲钟的怪物,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因为他是聋子所以什么也听不见。
高磊举起望远镜开始观察江对面的豪宅。他将望远镜调到适合的精度,用手表记录下对他有用的时间点。但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呢?高杰思索着。他在钟后观察着他一系列举动。他所关注的地点是哪里?是否是一个狙击的制高点?那么,这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后面。”
一句话轻飘飘地像风一样吹过来。钟声的后续作用很长,后面的人没有动静。
高磊大概猜到了,他把耳塞取下来放大了声音又叫了一声,人才终于探出头。
“你躲在那里做什么?”高磊不解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江边长长的野草沿着河堤长了一大片。两人把车并排停着,高磊坐进了弟弟的车里。
“那是范泽凯的别墅,对不对?”
高磊不回答,因为答案是肯定的,所以他无需回答。
“你到底在做什么?”
高磊笑了,“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你认为我猜到了什么?”
“你竭尽全力接近我、跟踪我,为的不就是蓝宇的股份?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避免一场空前的灾难而已。我不希望蓝宇毁在你我的手上。”
如此答案风马牛不相及,他还在为他的卖国罪行做无力的掩饰!他却不能揭穿他,如果他那么做了,游戏的规则也就乱了,受损的不仅仅是某个人或某个集团的利益,而是国家的利益!
他的话让他觉得被动。可换个角度,他的确有这种嫌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是为了什么?”高磊道:“给你兄弟报仇?在你结束警察生涯以后用些非正常手段实现你的英雄价值?不可能的,别做梦了。”
高杰想说那是不得已,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