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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e 有什么不懂事的大哥跟我说就是了,不用你亲自动手吧?”
他想过去给lee解绑,结果两个人拦住了他。
“阿杰呵,有些事哥不好跟你说,你也知道,那都是干爹的大事,我们做小的也不好开口。可是呢,毕竟吃着人家的饭,什么事儿也得干是不?上次瓶子的事已经把老家伙整得有点被动了,而且最近生意也不好做。可是这个家伙,你猜这么着?”
他指着lee,又上前给了肚子一脚,踢得人四仰朝天。
“他妈的,给老子装窃听器,你说!谁派你来的?谁派的?”
说着又要动手,被高杰给拦住了。
“算了大哥,毕竟兄弟一场,就算给我个面子。”
王刚停下来,用他鹰一般的眼睛盯着高杰,接着发出一串怪异的笑声,“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高杰无奈地笑了,指着旁边的人:“跟他们没关系吧?”
“为什么没关系?”
“绑了他们你以为范泽凯就会照着你们的意思办?你太小瞧他了。”
话末,王刚转过脸,和悦的神色已经没有了,他带着锋剑一般犀利的目光,好像要把面前的人看得体无完肤。他要清楚地看看这个他一直以来都不曾信任的人何以解释每一件看似完美无缺的破绽。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呵,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伤害了这些人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这种交易输的绝不会是范泽凯。别忘了,当初你们对周子峰的地位垂涎三尺,结果怎么样,惹火烧身?你认为你们还能走多远?”
“你们?”王刚看着高杰,依旧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看来不用我说,你已经把关系撇得很清了。”
王刚大笑,他侧身沉默片刻,挥来一拳打得高杰一时间天旋地转。
“别跟我说你是卧底!老子最恨的就是卧底!”
、绑架(二)
高杰抹了抹嘴角,血已经流了出来,被对方紧紧钳住了下巴。
“我是卧底?我是卧底你他妈早就翻船了,你看我哪儿像卧底?”
“那他是什么人?”
那个人指的是lee,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年轻人。
“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如果是怀疑我,你有必要搭上手下兄弟的命演这么一出戏?你不就是想独吞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
“噢?是吗?看来你来没有弄清楚状况。”王刚抹了抹下巴,“告诉我高杰,那天在别墅,毒是不是你下的?警察是你引来的?”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高杰无所畏惧地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份合同是假的,无效的,这一点你是不是没想到?”
王刚沉住气,挥手上来两个小弟拉住高杰,接着脚和拳头齐上。
马歌四月怀胎,起先被人从车上拉下来的时候险些跌倒。此时她不得不用手护着肚子,再也按捺不住焦急与担心,开始又哭又闹,试图转移开众人注意力。
高杰从地上坐起来,视野变得有些模糊,在血色的光芒中他看见有人提着一个罐子走过去,两个人把lee提了起来往他的嘴里猛灌汽油。Lee被呛得窒息过去。而自己同时被人抓住了领口。
“好呵!你不是卧底,那他是,怎么样?不过一条贱命是抵不过蓝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你说对不对?剩下的由你还来还怎么样?”
Lee已经昏厥了过去,眼白翻着,像一条死鱼,粘稠的液体从嘴里不时冒出来。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问你,你到底给谁干?”
王刚蹲在地上,抬起高杰下巴。杀手掏出手枪对准了马歌。他的身体如同铁砣般沉重,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人一脚蹬来,再次跪倒在地。王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手下败将。往日里风度翩翩的高杰,也会有这般下场?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得意,甚至有些轻快地拍拍手掌,深怕那些血弄脏了自己。
“你们不能这样,我妻子和你们的事没有一点关系,更和他!高杰!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求求你们了,我会让我哥和你们谈妥的,我发誓!求你了……”
范泽安挡在马歌身前,此时这是他唯一该做的,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很多年前,他就隐约得知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范家上下的掌上明珠,是出了名的模范人物,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如今这个人同那个时候一样,只是变换成另一种角色进入他的生活。曾今因为范泽贤的缘故,他厌恶过他,其实那个时候有什么他不厌恶?他几乎厌恶整个世界。如今,他没有什么谈得上厌恶,对他只有些妒忌,而在这场战争里的他充当的只是个无辜的牺牲品,可即使如此他至少是单纯的。
“最后一遍,你,到底在给谁干?”
杀手一脚踢开了他不屑一顾的人质,上前一步把枪顶在了马歌的头上。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却是后者居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两只手搏斗着——她是想要扣动扳机!这个动作显然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给我哥干!”高杰大叫一声,“给我哥干!”
欧阳江不知道、王刚更不知道,原来抢了他财路的,不是别人,而是蓝宇的高磊!
“把他给我捆起来!”
两手下拿出麻绳,将高杰从地下拉起来。可谁知快要昏厥的人像是被瞬间附体一般全身上下迸发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藏在衣袖里的刀片迅速于三人之间画出一道弧线。零点几秒后,一人抓住被划伤的手腕竭力嘶喊。高杰乘机拔出其中一人腰间的手枪以眼耳不及迅雷之势上膛射击,在一人瞬间倒下的同时,转身勒住了一尺之外王刚的脖子。与此同时再开一枪,另一人接着毙命。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当周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局势在瞬间发生了扭转。
范泽安瘫倒在地——混乱之中,为了保护妻子,他做出了一个大胆又愚蠢的举动——抢夺杀手的枪!马歌睁大了眼睛,甚至于呆滞,半响之后才抱着丈夫失声痛哭起来。
连王刚也没料到他的手下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绑架这对夫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恐吓范泽凯,根本没有想要他们的命。这下好了,计划被打乱,范泽凯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我只能放走一个,你选哪一个?”
他认为就算是输,但并非满盘皆输。在目前这场没有悬念的博弈中,高杰势单力薄,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充当超人的角色让剩下的三人包括他自己均安全离开此处。而他的目的是,留住高杰,逼高磊交出本属于他义父的权利;范泽安死了,那就用马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范泽凯那只老狐狸!
阿彪听见枪声带人冲进来,见此状也只能等待命令。原来高杰果真是卧底!
高杰收紧手腕,使得王刚根本喘不过气。
“你也可以做一个选择:我留下、你放了他们;或者让我杀了你,然后我会和你的人同归于尽!”
“如果不让马歌走,我就让大家都死在这儿。这倒没什么,可你怎么报你义父的恩呢?”
“你究竟选哪一个!”
王刚涨红了脸,因太阳穴被枪口顶着根本不敢动弹。两只眼睛是狰狞的血色。他吱唔不出半个字,等高杰稍一松手立即剧烈咳嗽起来,挥手示意众人散开。
是否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抉择,而她的抉择总与他脱不了干系?
马歌用饱含泪水的双眼看着高杰,透过泪水模糊的视线他的轮廓不再清晰,他鲜血淋淋的面孔,是她那个时候读到的唯一勇气。她忘了肚子里的孩子,是的,泽安的死让她忘了一切,甚至忘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告诉自己不要走,不要再这种时候离开他。
“带Lee走!”
他的声音笃定了他赋予她的某种职责。是的,当她搀扶着奄奄一息的年轻人走出这栋别墅、最后回望高杰的时候,她觉得那是此生最后一次回眸。大约没有Lee,她会做一个失职的被唾弃的母亲,她要留在他的身边,天堂也好地狱也罢,终究与他殊途同归。
当马歌和Lee上了车并且安全驶离后,高杰心里稍感安稳,却防不胜防被人从身后用重物狠击后脑,手枪落地,人随之倒下。
王刚终于脱离了挟持,他鼓着眼珠,大口呼吸,握着脖子大声吼道:
“追上去,杀了她!”
当他睁开酥松的眼睛,看见了从小小的窗户散落下来的阳光,窗户的形状渐渐变成轮廓模糊的圆,最后变小、慢慢消失,世界又重新回到一片黑暗……
银色的城市越野车歪歪斜斜地行驶在通往城市的沿海公路上,由于速度极快经过弯道时,后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利声。另两辆马力毫不逊色的三厢本田与之不到二百米的距离,咬死不放紧随而至。
天色暗下来,海中暗流激勇,浪潮冲向近在咫尺的礁石,仿佛下一秒便能吞没了尽头的路。
Lee看来快要不行了,若不是安全带捆着他已经失控,脑袋撞上侧面的玻璃也没有丝毫反应。马歌顾不了那么多,方向盘在手里快速转向,汹涌的海浪在挡风玻璃前骤然碎裂开,像无数颗子弹直奔而来。
表盘上的指针平稳加速,而汽车却在无数个急坡和弯道间疯狂向前。重心不断变化,失衡带来的不适在此时根本没有了分量。
她是在与死神赛跑,她要跑过时间,跑过这条阴郁灰暗的罪恶之路。
一场怪异的大雨让天空暗下来,黑色令人压抑,如同世界末日的前兆。这一天对她而言和穷途末路有何区别?先前的一切就那么毫无预知地发生了,大脑混沌地什么也不剩。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诫她:向前、快跑!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她像中了魔,疯狂地加速,似是要摆脱掉所有的记忆一般。
车灯在后视镜里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不知是窗外的大雨还是眼泪。那液体潮湿而粘稠,是Lee嘴里渗出的汽油,是泽安迸发的血液。此刻身边的人一动不动,像她见过的所有尸体那样沉入死寂。
那些人就在身后,为了夺她的命,为了那些该死的秘密!
砰!砰!砰!玻璃轰地一声碎裂。接着又是几声枪响,雷声接踵而至,闪电、雷鸣,无休止地交替上演。
恐惧到最后居然失去了它最本质的特征,无法激起马歌的怯懦。她记得自己还是一位母亲,即是狂风来了暴雨来了她都得挺过去。只要竭尽全力拼得生存的权利也不枉了高杰的苦心。
天渐渐亮开,太阳从稠密的云层里透出些光亮。城市越野在宽阔地公路上乱窜,全然无视行人和交通灯,紧追不舍的本田仍是形影不离,由经之路混乱之极。
一人从后座冒出头,端出散弹枪,三发出膛。马歌猛觉车身下陷——后胎爆裂。
周围的一切在枪声过后更为无序。众车横七八竖乱作一团。路口的交警一面在对讲机里喊话一面迅速跨上摩托。
警笛声,枪声,白晃晃的天,车前惊恐失措的人们……
那时候她要感谢的人是谁?谁在最后一刻给了她希望?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宝宝,她或许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永远都不会瞑目了。
汽车冲破大门的栏杆,北座市公安局大院内顿时喧闹不已,人们从大厅里陆续跑出来。
停在大楼前的汽车被不明来路的入侵者撞出一串警报声,挨着的三五辆车多米诺骨牌似的叠在一起。白雾从车盖腾出来。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不免让人联想到上月末刚结束的反恐演习。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要众人往后退,接着刑警队的几个才从楼上跑下来警惕地靠近冒着烟的越野车。
朦胧之中,眼前出现一个身穿白裙的身影向他靠近。唯一的触感来自于一双冰凉的掌心,他动了一下,光线不再那样刺目时,才发现又是一场幻觉。他开始相信,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幻相终将让他迷失在苍茫的时间里。
从地上坐起来时还是乏力地很,头脑异常沉重。
阳光从小窗投射下些温度,他转过头,看着稀疏的白色。它们流动成河,白色的河,缓慢而又磅礴地向他涌来。他在一片白色中依稀忆起几个小时前的情景,疼痛感越发深刻。
马歌?Lee?他们还活着?
他用手抓住头,希望阵痛快点过去,他需要思考以从这里脱身。
“你终于还是醒了。”
铁门打开,有人从外面跨进来。
王刚用手摸了摸颈间,依旧酸疼。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充斥着胀鼓鼓的大脑和眼球。这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明明已经被打得半死,却惊人地从地上重新跳起来不要命地把勒个半死,险些要了他的命。
“你们都出去,我要跟我们的大客户谈谈。”
小弟们默默退下关上了门,随即而来的王刚坚硬的铁拳一记砸在高杰的左脸上。他在战利品面前蹲下来,嬉笑着摸了一把对方嘴角的鲜血,
“你说我要打你多少才够解恨,高杰?你他妈给老子的人下毒,害死了我妹妹,而且毁了老子的大事!等搞定了蓝宇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从他干涸的喉咙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憎恨与杀戮的气焰。他敢威胁他,要他放了马歌和lee,自己留下来做了人质。这样也好,他大可让他死得没有尊严。
还未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王刚又拎起他的衣领。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