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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发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这会儿子献的哪门子殷勤,爷方才被打时,你们都躲哪儿去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自己就要拖着这狼狈样去找公子,就不信了,看到自己被打成这样,公子会不替自己出头!
那伙计捂着脸,几乎要哭出来了:
“大管事,您还是先换换衣服再出去吧——”
周发也是站起来,才觉得裤裆里怎么这么黏黏哒哒湿漉漉的啊,甚至还有一阵腥臊的味儿传过来,顿时又羞又气——怪不得老闻到一股尿骚味儿,原来自己方才竟是被吓得尿了一裤吗?
劈手夺过伙计手里的衣服,却顺手又赏了一脚过去,那伙计一下被踹翻,却是不敢说一句话。
周发换好衣服,刚出铺子,迎面正好碰见从马车上下来的谢玉。
谢玉也看到了周发的模样,顿时大为惊诧:
“周发,你的脸——”
却是周发的脸本就又圆又胖,现在更是直接进化成猪头了!
“小姐——”周发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本来奉了夫人的命,再给府里买几间铺子,哪想到……”
说着,添油加醋的把方才的情形给说了一遍,“那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但横插一杠,把奴才打成这个模样,连带着那几间商铺也抢了去。可怜奴才受些委屈倒没什么,就是那几间铺子,可是夫人一早就看中的,奴才办事不利,请小姐责罚!”
“抢了我们的铺子,还打人?”谢玉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这可是上京城,竟有人敢公然挑衅谢家的威严?还有那些铺子,娘不止一次暗示自己,说是特意看好的,将来就给自己当嫁妆,让自己即便做人媳妇儿了,也有自己的体己钱,不致受婆家拿捏。自己也很是满意的,现在倒好,竟打了自己的人不说,连带着自己那份儿嫁妆也给抢走了?
顿时柳眉倒竖:“是哪家混账东西?敢是活腻味了不成?”
周发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又磕了个头:
“那些人面生的紧,奴才却是不识,只是那做中间人的倒认识,乃是容府的管事张才。对了,他们打了奴才抢了店铺后,就跑去醉仙楼喝酒庆祝了。”
“我当是哪家豪门呢!”谢玉重重的哼了一声,那日听爹爹的意思,皇上对容家很是不喜,要是他们缩着脖子、夹着尾巴小心做人,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却没想到还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想要找死,那自己就送他们一程好了。
“待会儿,我让他们好好的庆祝一番!”
当即对周发道:“你去唤来市令官,对了,再去府衙通知谢芾,让他偕同上京令吴桓一块儿去醉仙楼。”
谢芾也是谢家子弟,正在吴桓手下任职。
周发顿时大喜,忙忙的应了。一想到很快就能把方才吃的亏给讨回来,便是身上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醉仙楼,哼,很快就成为你们的挺尸楼。
“这就是醉仙楼?”
霁云勒住马头,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果然富丽堂皇,气派无比。
阿逊微微一笑,当先下了马,然后又回身,小心的扶霁云下来。
本来正准备伺候霁云的容府下人愣了下不由咧了咧嘴——
幸好这位公子一瞧就是出身大家,不然,自己等人真会以为是不是来抢自己差使的呀。
便是旁边的安家兄弟,眼睛也好险没瞪出眼眶来——
这小公子到底什么来头啊?自家这冷清冷面的少主,就是对着老公爷和老夫人时,也从不曾假以辞色,怎么在这小公子面前这么殷勤?
正自发呆,酒楼的刘掌柜刘全,已经一路小跑的迎了出来,大老远就对阿逊等人点头哈腰:
“少主,快请。”
“少主?”傅青轩几个神情明显有些诧异。
霁云一笑,对着阿逊眨了眨眼睛:
“安少爷,今日,可要叨扰了。”
安少爷?其他几人愈发不解,怎么阿逊不止脸变了一个,便是姓都给变了?
霁云笑了笑:“三哥四哥还不知道吧?阿逊已经认祖归宗了,他本来,姓安。”
安?傅青川突然忆起,前些时日确曾收到消息,说是安家少爷认祖归宗,却原来竟是阿逊吗?
傅青轩却先是皱了下眉头——从谢家表少爷到安家嫡脉,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也不知他对云儿……
却一错眼间,正好瞧见阿逊凝视霁云的眼神,旋即释然——自己担个什么心?现在瞧着,阿逊对妹子怕是早已情根深种,倒是自己这妹子怕还浑然不觉。
“少主,”刘全边往上面礼让几人,边小声回禀,“方才,钧之少爷也领了些朋友来,直接占了天字一号的雅间,少主瞧着——”
阿逊倒是不甚在意:
“无妨,顶好临窗的就行。”
“好嘞。”刘全一颗心顿时放到了肚里,暗暗赞叹,少主不愧是安家嫡脉,瞧瞧这份磊落气度。哪像钧之少爷,每日来时,都是端不完的谱,甚至自己还亲耳听见他同朋友说什么自己一看就是生意人,一身的铜臭味儿!只是既然一副清高的模样,又是嫌弃自己这生意人,却还每每领了朋友来醉仙楼大吃大喝!
众人跟着刘全来到地字号的那个雅间,房间内布置雅致,人一进去,只觉神清气爽。
霁云暗暗点头,怪不得醉仙楼号称上京第一,没想到却是这般舒服的一个所在。
刘全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但既然是少主的朋友,那就是贵客,竟然自己亲自在一旁伺候起来。
只是伺候了没多久,一个小二却是跑上来,凑到刘全耳边说了句什么,刘全愣了一下,旋即笑嘻嘻道:
“少主,您和各位爷先用着,我去去就来。”
阿逊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自便。
刘全小心的退出来,这才看旁边的小二:
“到底有什么事,没看到我这儿伺候贵客吗。”
“掌柜的,”那小二哭丧着脸道,“小的知道,只是天字号那间房的客人点名让您去伺候。”
天字号那间房?刘全愣了一下,不就是安钧之那帮人吗?
虽是无奈,却也不敢不去。只得小跑着到了天字号雅间。
战战兢兢的推开门,正好瞧见安钧之正举了酒杯劝酒:
“几位兄台,来,干了这一杯。”
待他们喝完杯中的酒,刘全才凑过去,陪笑道:
“二爷,您唤小的,可有什么事吩咐?”
哪知连问了几声,安钧之却是眼皮都不抬,刘全顿时尴尬无比。
心知八成这位又看自己不顺眼了,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可今日少主第一次来,自己还要赶过去伺候呢。
边陪了个笑脸道:
“二爷要是无事吩咐,小的先告退。”
安钧之脸色突然一变,手中的杯子猛地往桌上一礅,怒声道:“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我这席上的贵客可不是你能怠慢的起的。”
贵客?刘全眼睛闪了闪,忙向席上众人团团一揖,陪笑道:
“刘全眼拙,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各位看在二爷的面上多多包涵。”
心里却是早不耐烦,贵客什么的,和自己有什么相干?
自己还得赶紧回去伺候少主呢。
看出刘全举动里的敷衍之意,安钧之顿时大怒,手里杯子忽然朝着刘全就砸了过去:
“你是什么东西?贵人面前也敢这么托大?罢了,快滚出去吧,没得看到你,让我连饭都吃不下去。”
说着,同旁边衣饰华贵明显很是高傲的男子道:
“凌兄,别让这些没长眼的东西扰了雅兴,咱们继续喝。”
心里却更加憋气——
这些时日因那个侄儿的强势回归,使得自己在太学里也是尝尽炎凉,倒是这凌远志,之前见了自己也并不十分亲近,近期倒是对自己很是客气。
这令安钧之黯然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些——凌远志的爷爷可是当朝太师,太子殿下是他嫡亲表舅!
因此到了醉仙楼,安钧之便领着凌远志直接进了天字一号雅间——自然,安老公爷一般很少到酒楼中来,这天字号雅间几乎成了安钧之呼朋唤友的专属地方。
本来说既有贵客,自得让刘全亲自来伺候,哪里想到,自己吩咐小二时,才知道,刘全竟然主动跑去地字号雅间伺候了。
再听那小二支支吾吾说,地字号雅间的不是旁人,正是安弥逊和他的一帮朋友,安钧之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论辈分,自己是长辈,安弥逊是晚辈;论地位,自己虽然还没有官职,但好歹也是前程远大的太学学生,至于安弥逊,则纯粹一个粗鲁武夫,除了会几手拳脚,什么都不是;更不要说自己的客人可是皇上身边都炙手可热的太师的亲孙子!
刘全退出房门,旁边的小二忙递了条帕子过去:
“掌柜,您的头——”
却是刘全不但被泼了一头的酒,就是额角处,也被砸的出了血!
刘全苦笑,又暗暗庆幸,幸亏少主回来了,不然,安府真是到了二爷的手里,自己怕这辈子都没有好果子吃。
正要转身再往地字号雅间去,楼梯处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
刘全一愣,忙抬头看去,却是一队官兵,正气势汹汹的冲上来。不由吓了一跳,这京城中,还少有人不知道,醉仙楼其实是安家的产业,今儿官府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敢到醉仙楼来闹事?!
还没反应过来,又有几人跟着上了楼。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胖子,一张胖脸赤橙青蓝紫,真是和开了个调色盘子一样,还偏是做出一副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是谢府的商号管事周发,又是哪个?再看到后边三人,心里却是一凛:
中间人身着官服,竟赫然是上京令吴桓。他右边是一位神情倨傲的公子,虽是从官服来看,品级明显是在吴桓之下,偏是比吴桓还傲气,只是最让刘全忌惮的却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吴桓左边衣着华贵的少女。
虽是隔着一个若隐若现的软帽,仍能瞧出少女非同一般的美丽容颜。而且那通身的贵重气派,必是那家贵族之女。
而且敢这么大喇喇的和吴桓并肩而行,明显出身非同一般的高贵。
刘全忙迎上去,冲着吴桓不住作揖:
“哎哟,原来是吴大人大驾光临,小人刘全,见过吴大人和各位官爷。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刘掌柜的,”周发上前阴阴一笑,“方才,小二告诉我们说,容府管事张才来了楼上雅间,我只问你,他去了哪一间?”
又描述了阿逊等人的模样,“这些人现在哪个房间?”
“张才?”刘全顿时一愣,张才自己倒是认得,也知道他正是去了少主所在的地字号雅间,只是既是少主的客人,自己可不好随便告诉旁人。当下仍是陪了笑脸,“我方才一直在天字号房间伺候,倒是不知此事。”
哪想到天字号的房间一下拉开,安钧之和凌远志大步出来。“刘全,你好大胆!竟然连官府也敢糊弄?”
说着忙冲吴桓一拱手:
“原来是吴大人,钧之有礼了。”
眼睛却是不自觉落在谢玉身上,安钧之已经认出,这华贵少女,正是谢府千金谢玉,更是在方才周发的描述中,意识到定然是安弥逊惹了麻烦,所以才会偕同凌远志出来。
凌远志瞟了吴桓谢芾和一眼:
“吴大人,谢芾兄。竟然劳烦你们二位亲自前来,必是有人犯了大案,敢问可有需要远志效劳的地方?”
嘴里这般说,眼睛却是瞧着谢玉的方向。明显也认出了谢玉的身份。
谢玉抿嘴微微一笑。谢芾也忙还礼:
“原来凌兄也在这里。倒也不是什么大案,只是有人狗胆包天,竟然敢毒打这位周发管事不说,还强买强卖,抢了别人的铺子就走。我等既是吃朝廷俸禄,自当为皇上分忧,怎容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有此等恶贼横行?”
“是吗?”凌远志倒是配合,皱眉道,“竟有这等事情?爷爷往日里经常说起人心险恶,嘱咐我多留意百姓生计,我今儿便同谢兄一块儿见识一番,看到底是何等穷凶极恶之辈,也好回去同爷爷说道说道!”
此言一出,吴桓的冷汗一下下来了——凌远志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明显是在向自己施压啊。
“这楼上雅间,也就这天字号同对面的地字号雅间尚有客人,呶,我们天字号雅间的人尽皆在此,周管事只管辨认,可有那恶人?”安钧之假惺惺道。
周才顿时心领神会,摆了摆手,一转身,带头就往地字号雅间冲过去,却被守在外面的容府侍卫给拦住:
“站住,你们要做什么?”
周发一眼认出,这两人可不就是那强买了自己将要到手商铺的小子的手下吗,一瞪眼,恶狠狠道:
“这群恶人,果然在这里!说,那个敢抢我们铺子的小王八蛋在哪里?”
小王八蛋?容府侍卫愣了一下,才明白对方骂的竟是自家小姐,顿时火冒三丈——别说出门时公爷交待的清楚,只许小姐欺负别人,绝不许小姐被任何人欺负了去,就是他们自己,跟了霁云这么久,也早把霁云当成神明一般,现在这大胖子竟然敢口出狂言,当着他们的面辱骂小姐?
“敢骂我家主子,你这杀才好大的狗胆!”左边的容五抬起脚来朝着周发肥嘟嘟的肚子就是一脚,周发的狞笑还在脸上,人已经被踢飞了出去,噗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