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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她正带着孩子们念诗,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孩子们停止了诵诗的声音,她也朝后看去,他已经随意地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孩子们还以为她没看见,有一个大声提醒道:“简老师,有人进来了。”
贺冬阳朝她点头,“继续上课吧。”他却老神在在的坐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上了三天课,简宁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她拿起课本,挡住那道视线,“同学们,再跟着我念一遍。”深吸了一口气,“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上午的课终于结束,孩子们收拾起课本,纷纷与简宁告别,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两人。
贺冬阳走了过来,摸摸她的头,笑道:“没想到小丫头站在讲台上还有模有样的。”
简宁也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不该在这儿了?”贺冬阳卖起了关子,“你竟然不知道我是你们这次活动的赞助,我来自然是看看活动进行的怎么样。”
简宁吃了一惊,“我真不知道。”脖子那里很痒,忍不住用手挠了挠。
贺冬阳自然是注意到了,刚才他在下面就发现她表现的很不自然,这时见她脖子那里有很多红点,蹙眉问道:“怎么了?”
简宁摇头笑称没什么。
贺冬阳挽起她的衣服袖子,一大片的红色疹子,他下意识的摸了摸,简宁急忙缩回手,“很痒啊。”
他只得又帮她把衣服袖子放下来,心想这丫头不管到了什么年龄,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之前还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
前段时间他是真想远离她,就像贺航曜说的,如果他对她没有那样的想法,就不该让她受更多的伤,这样太过残忍。可上次被钟景睿说中了心思,他就开始动摇了,后来的G大见面,也是他没想到的,临走前她对他说的话,他其实一直都记着。
乡长为了找贺冬阳找到了教室,一见他在,忙说道:“贺总,我们那边准备好了席,就等你上桌。”
贺冬阳颔首,“好,我这就过去,麻烦乡长了。”另一边握住了简宁的手,“一起过去吃。”他能想到她在这里一直都吃的不怎么好,跟着他肯定会比她之前吃的好些。
简宁被他牵住手,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人也跟着晕乎乎的和他走了。
直到坐下来吃饭,简宁才觉得尴尬。来了这里几天,认识她的人也不少,她和贺冬阳一起进来,大家都审视着她,就连在座的陈州也是这样。不过这里的人都很单纯,并没有什么恶意,看得出都只是好奇。
如坐针毡的吃完了午饭,她急匆匆的就回了教室。
下午上课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上午的那个空位已经有另外的孩子坐着,那个人也没有再出现过,她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只好自嘲着安慰自己,不是知道他很忙吗,现在他可能已经回了A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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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住的房间安排了两个人,她和另一个中文系的女生住在一起。来到这里后,她也学上了这里的习惯,睡得很早。她刚洗漱完就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同住的女生忘了带钥匙,忙去开了门。
她惊讶得合不上嘴,忽而笑了,“我还以为你回A市了。”
“下午跟着乡长转了一圈,然后去了县城里一趟。”扬了扬手里的药,“给你买的药膏。”
简宁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人已经被贺冬阳带着坐到了床边。她身上穿的是无袖睡裙,贺冬阳拿着棉签抹上药膏,涂上她胳膊上的红疹子。
药膏凉凉的,他的动作也很温柔,鼻息里除了药膏的味道,还有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两边胳膊擦完,简宁再不好意思,想要接过他手上的药膏,“还是我自己来吧。”可话语间他已经抹上了她的脖子。
他吐出的热气就在她脸上,身上越来越烫。脖子一完,她再不敢继续下去,“冬阳哥哥,真的我来。”
贺冬阳蹲下了身子,就要涂上她的小腿,简宁很紧张,挣扎了一下,却是将裙下包裹住的大腿根部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他深吸口气,只好作罢,却笑道:“可是你背上自己抹不到,还是我帮你吧。”
简宁脸上烧了起来,“真的我自己来,实在不行,我的室友很快就会回来了,她能帮我。”
“那好吧。”贺冬阳站起身,“我在外面等你,等下带你去个地方,记得穿件厚点的衣服。”山上的夜晚气温偏低,即使夏日也是如此,他叮嘱完就出了房门,还仔细关好了门。
简宁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下自己的心跳,她刚才还真以为他打算做什么,可现在静下来却又明白他是真把自己当孩子,才没有这样的男女之妨。
背上自己肯定是抹不到的,只将腿上抹上药膏就找身衣服换上,也依照他的话,外面套上了一件厚实的外套。
刚打开门,就碰见室友,她招呼了一声,对方惊讶的问道:“你还要出去吗?”来这里的两天,每晚她回来,她都已经睡觉。
“是的,晚安。”简宁和她告别。
这个女生却一直看着她离开,直到见她和一个出色的男人走远才收回视线。
贺冬阳带她走的是山路,越到后面路越难走,他只好牵住她,带着她朝前走,就是这样她还几次差点跌倒,还好有他扶住。
两人停在半山腰上,这里山林茂密,周围都是鸟叫虫鸣,又是晚上,如果没有贺冬阳,简宁肯定不敢一个人这样出来。
“看看前面。”贺冬阳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简宁这才从惧怕中抬头看去,前面是一条小溪流下,因为被很多的山石挡住,溪水流到这里便没法再向前了,汇聚成了一片湖水。这里的夜空不像城市,没有那么多的污染,也没有灯光的干扰,星光璀璨,映照在干净的水面上,像是水面也有一片星空。
简宁满意的笑了,“好美。”看向身边的人,“谢谢。”
贺冬阳带着她坐到了一旁一块大石头上,“乡长和我说这里还有很多鱼,有村民没事的时候会来这里抓上两条。”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看着这样的美景,简宁喃喃念出了李商隐的名句。
贺冬阳静静地听着,享受这一刻的安逸。
良久后,他突然开口:“简宁,看着我。”
简宁依言看向他,等着他的话。
“我们结婚吧。”只有鸟叫虫鸣的夜里,贺冬阳的声音很清晰。
简宁呆呆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我不敢承诺太多,但我会竭尽所能好好对你。”他已经确定他放不下她,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反正他也需要一个妻子,比起其他人,简宁起码在他的掌控之中。
简宁一直看着他,他的眼里此刻只有自己,她也知道这样的男人做出了承诺,那就一定会做到,可他说了会好好对她,但这里面并不包括爱,他并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眼前的他这样坚定的做出一辈子的承诺,她没办法不动心,这一切她以为只会出现在梦里。
“这是真的吗?”简宁还是不敢相信,“冬阳哥哥,你不要骗我。”
贺冬阳抱她入怀,“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以后和我一起过日子,你愿意吗?”
简宁在他怀里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我愿意。”
贺冬阳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傻丫头。”
爱,启程(上)
三下乡活动结束,简宁跟着大队伍坐大巴回了A市。
这段时间的山区生活,让她改变了一些,一方面是因为和孩子们相处融洽,另一个原因自然是人逢喜事,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在感情上一向是个被动的人,即使对象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贺冬阳。不过那晚向她提出结婚后,贺冬阳也尽职尽责的做着一个准未婚夫该做的事,每天不管有多忙都不忘给简宁一个电话。但简宁从来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贺冬阳自然话也不多,每天的电话更像只是在向对方问好,确定对方状况还不错。
大巴快要到学校时,贺冬阳就来了电话,看样子是早就算好了时间,两人约在学校后门见面。贺冬阳提前说过今天来送她回家,虽然他没明说,但简宁知道他是想和外婆当面说说两人的事,他一向把事情做得完美,这些事根本不用她操心。
贺冬阳从后视镜里看着简宁过来,忙就下车拿过了她手上的行李放进车里。
“现在还早,我陪你到外婆家吃午饭,晚上的时候跟我回家一趟。”
自从和他确定了关系后,单独相处时简宁总有些局促,似乎还来不及适应两人关系的转换,此时她也是在车里绞着手坐立不安,贺冬阳的话让她回神。
“可是会不会太快了。”都还没从两人关系的实质性变化中适应过来的人,更是没有对见家长这种事做好准备。
贺冬阳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探过来握住了她的左手,“别怕,有我在。”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简简单单的就能猜出她的想法。
简宁一动不动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平时明明是冷硬的,此刻却变得很柔和,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心安,点了点头,他温暖的手也放了回去。她用右手覆上左手,上面还有他的温度。
回到老宅,姚锦还在佛堂,知道简宁要回来,她早就让阿姨做好了她喜欢的菜。姚锦习惯了独居,这个阿姨也是蒋文清用她年龄大了的名义硬塞过来的。
姚锦从佛堂出来,没想到是一个男人陪着自己的孙女回来,她想了想,大概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外婆,我回来了。”简宁亲密的挽住她的手。
“外婆好。”贺冬阳也随后叫道。
姚锦显然因为他的称呼微微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是贺家的大儿子吧,谢谢你送我孙女回来,要是有空的话留下来吃顿便饭吧。”话里隐含的客套实则带着逐客的意思。
贺冬阳假装不知,“那就谢谢外婆了。”
简宁还不知两人间的暗潮汹涌,暗自沉浸在羞怯中。
午饭的桌上,姚锦坐在主位,贺冬阳和简宁相对坐着,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
贺冬阳见姚锦落筷,也放下了筷子,恭谨的开口:“外婆,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和你谈谈我和小宁的婚事,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唐突,但我们俩已经谈好了,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话语间倒像是能把这件事知会姚锦一声就算是尊重了。
姚锦并不回答,反倒问向也放下筷子的简宁:“你已经答应了吗?”
简宁与她对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严肃的外婆,不像生气但也并不像认同的样子,事已至此,她还是坚决的回道:“是的,外婆,我我很喜欢”默默低下了头,“我很喜欢冬阳哥哥。”根本不敢看贺冬阳的反应。
贺冬阳不是不感动的,这样一个总是胆怯懦弱的小姑娘竟然当着两人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甚至开始有些期待和这个小丫头生活在一起。
不过不等他多想,姚锦已经起身,“贺冬阳,你和我来一下。”
贺冬阳跟着起身,离开前不忘看看简宁,点点头让她放心。
“你并不爱她。”姚锦带着他走进佛堂,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会对她好的。”贺冬阳保证道。
“可人总会贪心,现在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觉得开心,但在一起过后就不一样了,感情是对等的,不平衡的关系迟早会破裂,到时候会伤的更深。”姚锦双目灼灼有神的看着他。
“我私心里很喜欢她,很想保护她,我保证我会努力爱上她。”贺冬阳相信日久生情这回事,而且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爱情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两人成了夫妻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就行了。
姚锦陷入了沉思,这一幕和当年多么相像。
“答应了你最好做到,否则不止伤人,也会伤己。”姚锦似是有些疲倦的转过身,“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她内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从小就心思重。”
这时的贺冬阳只当这是长辈例行公事的话,见姚锦已经答应下来,就没有再去多想。后来的他再回想起姚锦的这句话,不得不感叹老人的睿智通透,若是他早些注意到,两人也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简宁坐在中堂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但视线一直注意着佛堂那边,可是距离有些远,她没办法完全看清,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感觉外婆并不看好她和贺冬阳。
直到贺冬阳走出佛堂,她才松了口气,起身朝他走去。
贺冬阳却在离她还有十多米时停住了脚步,展开双手看着她。简宁当然知道肯定是外婆答应了,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