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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萍告诉高平江,她从此跟自己娘家断绝往来,请高平江给张子淳传话。
高平江惊奇的看着她:“丽萍,你认为你只要把你家里人送走,从此断绝往来,就能跟张子淳重修旧好。”
“难道不是么?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胡丽萍天真的蹬着眼珠子望着高平江。
高 平江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哎,得了,咱们都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谁跟谁啊。跟你家断绝关系的话,你也别说了。我被我兄弟揍得那个惨啊,当时我也这么发誓 来着。。。。。。跟张子淳重修旧好么,你也别想了。大家好好的,各过各的日子,反正你现在,手里有商铺,有车,孩子归他,你一个人轻松自在。有这些资产 在,说实话,真不亏,今后找个老公还是很容易的。。。。。。”高平江懒得去做这无用功。
胡丽萍哭了起来,各种痛苦,各种诉说艰辛,各种软磨硬缠,各种赌咒发誓跟家里人划清界限,各种许诺哀告要跟张子淳鸳梦重温,各种没孩子不活了。。。。。。
高平江最终被磨得无可奈何,答应去做最后一次的说客:“不过你别指望会有什么效果。”
高平江到张子淳那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发现杜玫也在,徐航也在,屋里还有一个30多岁的美艳少妇,相貌跟杜玫酷似,但是身材娇小,第一眼看见,会让人以为是杜玫她姐,但是高平江知道不是,因为孙丽芳带着那套白玉首饰,时髦艳丽。
高平江那个寒啊,杜玫老妈披肩长发小蛮腰,黑色丝袜配小高,阿姨您真是独领风骚。
高平江吓得说话都不利落了,结结巴巴把胡丽萍托他的话传传到,就躲一边噤若寒蝉了。
其实孙丽芳倒是没怎么注意高平江——本来是应该注意的,因为高平江带来的消息一点不讨人喜欢,自然带消息的这个人也不讨人喜欢。但是整个屋子有个更让孙丽芳不喜欢的人:徐航。
徐航也是刚来不久,正在向张子淳汇报今天赶人的情况。但是徐航一进门,孙丽芳就大为紧张,同时也明白了女儿为啥对张子淳不感冒的原因。
孙丽芳那个气啊——你个身家几千万的小律师,叉叉;你个北京小司长的儿子,叉叉;你个有副部长亲戚当女朋友的狗眼看人低的小瘪三,叉叉叉。。。。。
孙丽芳连给了徐航几个大白眼——呆一边凉快去,不要妨碍玫玫的锦绣前程。
徐航知道孙丽芳的心思,但是既然都已经碰见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在那里应酬了。
两 个男人把各自的遇到的情况都跟张子淳说了一下,张子淳摇摇头:“等豆豆身体一好,我马上把他送苏州去。我爸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过两天就从上海回来,他的意 思是,找个人养着可以,但是坚决不能进我家的门(孙丽芳听得心花怒放,亲家公真有原则)。还有那套房子,徐航你帮我找个经纪挂牌卖掉,看见它就烦。”
高平江对食物有特殊的敏感,一进门就闻到了那特殊的香味,然后就情不自禁的不时吸鼻子,同时感觉到胃部一阵阵的痉挛,口腔在不停分泌唾液。
杜玫看见高平江喉结上下鼓动,不时向厨房投射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光芒,于是说:“妈,你的汤也炖得差不多了吧,大家热热的喝完,都好回去睡觉。”
孙丽芳看了杜玫一眼,意思明显不过:我这汤是特意炖给小张补身子的。
杜玫不理,跑进厨房舀汤去了,一会功夫,端着托盘出来了,给三个男人各捧上一大碗浓香四溢的老鸭煲,给自己和老妈一人一小碗。
孙 丽芳这汤煲了有三个多小时,只见一碗乳白色的浓汤里飘着几颗艳红的枸杞,下面是鲜嫩的咸笋(孙丽芳从上海带来给杜玫的),和炖得酥烂的玫红色鸭肉。三个男 人都正当壮年,顿时食欲大动,埋头猛吃。孙丽芳初次见面,不好原型毕露,却心疼得直眨眼,心里一百遍的意淫怎么冲上去把那两个抢她乘龙快婿汤喝的家伙的碗 抢下来。
杜玫看老妈那副痛心疾首,又不敢跳起来拍桌子的痛苦神情,不由的大为得意,问:“还要么?还有。”
三个男人一起点头:好吃,还要。
杜玫把锅端过来,给三个男人又满上。。。。。。最终,孙丽芳的一片苦心只剩下一堆鸭骨头。
汤喝完了,大家纷纷告辞,刘大婶上来值晚班,张子淳亲自开车送孙丽芳回华景苑,并且说好,明天白天,孙丽芳再来帮他看一天孩子。
张子淳带杜玫回会所的路上,心里甜甜的:“你妈对我真好。”
杜玫淡淡的说:“那是因为你爸有几十个亿。”
张子淳*%%#
第二天早晨,胡丽萍再次去找高平江,问他情况如何。
高平江把张子淳要把孩子送苏州去养,同时准备把房子卖掉的计划跟胡丽萍说了。
胡 丽萍顿时身馅冰窖,过了好几分钟才哭了出来:“子淳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过去不是这样的人。。。。。。我已经给我妈和我妹一家买好了火车票,他们明天早晨 就走。我已经告诉她们永远别再来了,再来我也不接待。。。。。。他还要什么?他还想要怎么样?难道他心是石头做的吗?难道他对孩子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 吗?不会的,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说过不管他爸怎么反对,都会娶我,而且,我们有孩子,他不为了我,难道不为他儿子着想。。。。。。”胡丽萍泣不成声。
高 平江挠头,他很怕女人哭哭啼啼的,看见女人哭就要不耐烦:“哎,女人真莫名其妙。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唧唧歪歪什么爱啊不爱啊,儿子不儿子的。。。。。胡丽 萍,你别哭了好不好,哎,你真够想不明白的,人家张子淳早就另有选择了,他未来丈母娘都表示接受你儿子了,还帮他照顾呢。。。。。。”
胡丽萍五雷轰顶:“什么,他丈母娘要抢走我儿子,我跟她拼了。”
高平江又好气又好笑:“谁要你儿子,你当人家不会生啊。张子淳不是说了吗,把孩子送苏州去养。人家要跟老婆好好过日子。我的意思只是,人家丈母娘不在乎他有个私生子,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高平江每次都在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又多嘴了,最后以高平江落荒而逃告终。
但是下午,胡丽萍一家人就出现在会所门口——先去的门店,但是张子淳不在,于是转战会所。但是不管胡丽萍一家怎么谩骂,怎么哀求,会所门关得死死的,里面鸦雀无声。
一 直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胡丽萍和她老妈终于没白等(妹妹一家已经回旅馆去了),张子淳下来了,跟后面两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一起钻进了张子淳的那辆路虎。会所大 门缓缓打开,车子驶了出来。胡丽萍不顾死活的往车头一扑,身体压在了车前盖上,张子淳车子停了下来,但是会所里马上走出四个保安,把胡丽萍和她妈拖到了一 边,
胡丽萍眼睁睁的看着张子淳绝尘而去,脑子里仿佛出现了张子淳厌恶的目光,和后座上两个女人嘴角泛起的冷笑。
胡丽萍刹那间万念俱灰,所有的憧憬和幻想都粉碎如泥,眼前只剩下赤裸的残酷。
周 一,月嫂来了,张子淳总算松了口气。中午张子淳在北京饭店宴请孙丽芳,一共四个人,却开了个大包间,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午饭结束,张子淳开车送孙丽芳 他们登机:“阿姨,向伯伯,对不起,害的你们没玩好。请下次一定要再来,多住几天,我来带你们玩去。”张子淳千恩万谢。
孙丽芳眉开眼笑的把张子淳拽到一边:“这么点小忙算啥,应该的。子淳,玫玫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拜托你了。”
张子淳连连点头,信心满满:“好的,好的,阿姨,我一定。”
孙丽萍高高兴兴的上了飞机,仿佛一条亿万富豪丈母娘之路在她眼前次第展开。
张子淳也情绪昂扬,带着杜玫回珠宝城的路上,不时微笑,心想:杜玫,等我把手头的这些烂事彻底处理完毕。我们就可以开始好好发展。。。。。。。
但是张子淳一到珠宝城楼下,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胡丽萍就站在新珠宝城的五层窗沿上,怎么上去的?
新珠宝城刚装修了一半,还没把玻璃幕墙按好,所以不是全封闭的。底下一堆的人,徐航跟高平江都在,警察也来了,正在想办法稳住胡丽萍。。。。。。。
最终的谈判结果是,房子继续给胡丽萍住着,孩子也归胡丽萍养,张子淳每月给胡丽萍一万元生活费,直到儿子大学毕业。。。。。。
徐航找了个经纪,把胡丽萍的门面租出去了,30万一年,每年租金涨5%。
胡丽萍妹妹一家离开北京回去了,老妈王惠贞走了又回来,继续跟胡丽萍住着,名义上是给她看孩子,把孩子早晨吃的饼干用特快寄回老家去。。。。。。
张子淳店里的女店员一致感慨:还是傍大款好啊,一辈子不用奋斗了。
杜玫说:天下美女多而大款少,能傍上就是本事,能捞到更是本事,能捞足一辈子是本事中的本事。
、第56章 上山
五月下旬,一行五人从北京出发飞往和田;除了张子淳4人外;还有一个地质大学的资源勘探系副教授;辛涛。
辛涛今年32 岁;中等身材;脸圆圆的;似乎有点矮胖,其实身上全是肌肉,十分壮实。辛涛是地质大学的一位院士兼副校长的得意门生;年纪轻轻,破格提升的副教授。他老板 硕士生,博士生一大堆,自己忙不过来,是辛涛在帮他带,有煤老板找他老板探矿,也是辛涛跑腿,辛涛自己还要做科研,写论文,所以忙的跟三头六臂似的,经常 性半夜12点睡觉,早晨45点起床。就这样。高平江还是把他拉了进来,而且跟他老板说好不找到矿不放他回来。
辛涛苦笑:哪那么容易找矿。
Mike 最擅长登山攀岩,杜玫从Mike那里学的运动技能这回算是派上了用场。出发前,杜玫从欧洲网购了一大堆设备,包括登山包,登山表,墨镜,睡袋,护肤品,貂 油唇膏,保温帐篷,隔热垫,防雨垫布,另外还有绳索,搭扣,钉子之类。都是职业登山队的配备,辛涛吃惊,感叹:“这帐篷太高级了,保温防水,容易打开,收 起来时体积又这么小,才3公斤重。。。。。职业登山队?一群吃饱了没事干,四处找刺激的家伙。你不知道我们出去勘探的时候,多艰苦。。。。。。。”
杜玫还订购了整整一背包高能量棒,装在长长的密封小塑料袋里,比山楂糕大不了多少,颜色是白里面有点发黄。高平江看得直皱眉头:“让我想起了猪油冻。”
高平江打开一袋,咬了一口,“呸”的吐在了地上:“妈的,啥味道。”
徐航好奇:“啥味道。”
“问题就是这个。”高平江说,“根本没味道。就是难吃。”
“嫌难吃,哼,到时候别哭着喊着求我给你吃。”杜玫把能量棒都塞自己登山包里,“我自己背。”
五人先飞到和田市,张子淳和高平江都从阿地里家进了货,然后阿地里用吉普车将五人送到于田县县城。于田县的局机关和县委的人接待了徐航他们,采矿许可证在他们来前早已办好,局长告诉他们,今年总共开出了近二十几张采矿证,估计今年于田矿区会有2□□左右入山。
高平江问:“每年都这么多么?”
局长摇摇头:“一年比一年多。不过,今年亏了,明年不再申请的也一年比一年多。这两三年虽然偶然出过几块白料,但是一直没人找到过主脉。”
局长和副县长亲自陪同他们在县城采购了大批的设备,包括柴油发电机,凿岩机和炸药,又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当地的姓吴的大玉商。
吴老板叫手下给各村的采玉人传话,帮他们从各村招募矿工,特别提到,只要维族人。
“汉人,回人体力都不行。”吴老板说,“上去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吴老板亲自驾车,前后一共三辆吉普车,满载辎重,向昆仑山进发。
从 于田县城到离矿区最近的流水村,路程总长不到100公里,其中50多公里是泊油路,40公里是山路。大家开始以为这么点路,开得再慢半天时间该到了吧。结 果走了整整一天,最后的40多公里其实已经进山了,而且没有通常概念上的“路”,大家在碎石堆中像乌龟似的颠簸挪动。这里海拔已经接近了3000米,山路 崎岖,山体陡峭,空气稀薄,吉普车根本没多少马力。
高平江嘀咕:“还不如走路快。”
吴老板矫正:“还是驴快,但是驴驼不了这么多东西。”
杜玫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我屁股好像要成四瓣了。”
杜玫是坐在副驾座上,吴老板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现在就成四瓣了?那你还想上山?”
吴老板确实有点奇怪,怎么采矿还带个女人,多拖后腿啊。昆仑山山势险峻,很少有女人进山的。杜玫却不以为然:“登山女队员上珠峰的都有得是。”
辛涛小声嘀咕了句:“那是花钱买罪受,这是去探矿。”
下午4点多,大家总算到了流水村,杜玫扫了一眼登山表:海拔2847米。但是最近的阿拉玛斯矿区离开村子却还有两天的路程,在海拔4500米处。
从流水村走到阿拉玛斯矿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