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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厚鹏敏感到这次奥运会会给青海玉带来前所未有的商机,所以为了推出青海玉,将这块展台做得特别巨大,只见一个在360度缓慢旋转的高台上摆着一块上吨的巨 大岩石,岩石的一端被切开,露出里面洁白晶莹的玉胎,高台下面宽阔的台阶上摆着已经切去岩石外皮的玉料,有各种颜色:白玉、青玉,翠青玉、烟青玉、紫罗兰 玉。玻璃橱窗里则是展示着各种已经制成的成品:雕件,手镯,玉牌,玉佩。。。。。。。
杜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藏在石岩芯里的玉,和田玉山料虽然是跟岩层伴生的,却都是整条的玉脉,不像这青海玉一块块的被岩石裹得严严实实。
杜玫奇怪:“采玉人怎么知道这么一块岩石里面藏着玉?”
张子淳说:“靠经验。卞和献的和氏璧就是藏在岩石里的。包裹玉芯的岩石外皮叫玉石根,跟一般岩石还是有所不同,多看了会有经验。”
高 平江过了两秒说:“翡翠外面也裹着岩石外层,好的翡翠跟差的翡翠皮层颜色都会不一样。但是实际上,你只是看见,知道里面有玉,甚至知道这里面可能有好玉, 但是在一刀刀切出来前,还是不知道玉的质量怎么样,变化怎么样,神仙难断寸玉,所以才有赌石嘛。赌石赌石,赌的就是这不确定性。”
玻璃柜摆得离人最近,杜玫忍不住弓起身子,贴上去细看,只见里面的玉器质地相当细腻,洁白而且呈半透明状,其中有一只白色的镯子似乎有点淡淡的粉红色,另一只则有点淡淡的紫罗兰色。
张子淳解释道:“这些都是青海玉中的上品,颗粒极细,品质逼近和田玉中的一级品,尤其是这只粉色的,是青海玉中的极品,市价超过中档的和田玉。”
杜玫说:“好像青海玉比和田玉更白,更透明。”
张子淳摇头:“透明你说对了,但是白你没说对。青海料透明度更高,但是油润度不足,‘透’了所以就‘轻’了,而新疆和田料呈白色油膏状,青海料不够温润坚实,不够细密厚重。。。。。。”
杜玫嘀咕:“我怎么觉得我还是喜欢透明点的啊,你看这只镯子,又白又细腻,隐隐透明,像荔枝肉一样。虽然不那么油,但是轻灵飘忽,更加俏丽。”
张子淳张口反驳:“白玉白玉就是要白,要白得像羊脂,要不透明,而且油润性要足。玉养人,人养玉,玉就是要会吃油,和田玉会越戴颗粒越细腻,越戴越像羊油;青海玉就不行,时间长了,青海玉就干了,颗粒就粗了,像白蜡。”
“是吗?这么大区别?”杜玫毕竟不懂,怀疑的看看张子淳。
高平江忍不住了:“胡说八道,地球的物理化学反应生成矿石。和田玉也好青海玉也好,都生成几千万年了,靠你在身上戴个几年,几十年就改变其物理化学特征了,瞎掰。”
张子淳被高平江说得差点噎死,杜玫忍不住一笑。
“你 为什么玉器雕完了要浸蜡?不就是封住它的毛细孔,不让它失水嘛。所谓越戴越细腻,越戴越粗,其实就是失水不失水,无论和田玉还是青海玉,经常保养总是没错 的。”高平江继续说。“至于它的本质颗粒细腻不细腻,几千万年的东西,靠蹭掉你那点皮屑还能改变?你当你核反应堆呢。”
张子淳被说得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候,人群忽然向两侧散去,原来闭馆的时间要到了,陈厚鹏带着一群官员离开招商处,回到展厅,跟来参观的群众握手,显示自己亲民形象。
陈厚鹏看见杜玫他们三个,十分高兴,上来跟他们握手:“小张,小高,小杜,你们在这啊。看了会展感觉如何?这青海玉的质地怎么样?”
三人做受宠若惊状:“陈省长,您好。我们正在讨论这些玉器质地细腻,工艺精美,您就过来了。。。。。。”
两边聊了几句,杜玫不知道自己在徐家,何家,陈家早已大大有名,还在那惊奇,陈厚鹏一共就见过她一次,居然还记得她姓杜,果然当大领导的记人水平非同凡响啊。
陈厚鹏说:“呆会晚宴上见。”带着大队人马往下个展厅去了。
三人赶紧恭恭敬敬的道别,忽然看见陈厚鹏队伍的末尾,徐航站在那,手臂上挽着个何如沁。。。。。。
杜玫愕然,今天周一,这两家伙不上班在这干嘛?看来这三天,两人都在陪这位大姑父了。杜玫好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其实杜玫这倒是冤枉徐航了,何如沁是刚到的。她下午早走了两小时,为的是赶晚上的宴会。
徐航见杜玫眼珠子直溜溜的盯着他胳膊,心里暗叫不妙,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胳膊往外抽。其实何如沁从陈厚鹏走过来,就看见杜玫了,这女人,真是她化成灰都记得。何如沁忽然感觉到徐航想抽胳膊,何如沁哪里肯放,当即把手臂一紧,两人牢牢的贴在了一起。
徐航如果加力把何如沁甩开的话,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合适,当下徐航只得对对面三人苦笑了一下。
杜玫注意到了何如沁的这个动作,多少有把它当做对自己的挑衅和示威:这是我的男人,你休想染指。
杜 玫忍不住看了何如沁一眼。何如沁正在直瞪着她——那个美国博士最终找到了一个博后的职位,却是为期一年的,就是说他最多半年后就得又开始找工作,而且博后 收入低,只有四万美元一年,在这样不稳定的局面和经济的压力下,美国博士自然没心思考虑结婚的事了。就算他想考虑,何如沁也不想啊,前途实在太不可测了, 嫁这么个老公,到底是去是留?去的话,未来会如何,留的话,分居到何年。所以何如沁心中已经不再把美国博士当可行的候选人了,这么一来,手里就只剩下徐航 这么一个选项了,所以何如沁想不捍卫都不行。
杜玫跟何如沁彼此大眼瞪小眼,足有三秒钟。
三个男人似乎看见中间的空气在“噼啪”爆火花。
徐航那个寒啊。
高平江张子淳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
陈厚鹏的队伍已经往前走掉了,徐航只能带着何如沁跟在他们后面,杜玫忽然一伸手,一左一右,挽起两个男人,趾高气扬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其实那是条通往卫生间的过道。
杜玫拽着两个男人转入过道,过道里空无一人,杜玫忽然把手放开,难受得想哭。
张子淳忙体贴的说:“杜玫,如果你不想参加今晚的晚宴,那我先送你回会所。”
杜玫大发脾气:“我干嘛不参加今晚的晚宴,我怕他啊。我才不呢,哼,想我杜玫,身材火爆,貌美无双,我想要男人,男人都得站成一排随我挑。”
高平江点头:“一点没错,第一个挑我吧,保证给你足够的安慰。”
杜玫大怒:“高平江,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少跟我装英雄,姐知道你很怂,盯着我看什么看,姐知道你爱犯贱(高平江赶紧两眼望天花板);少跟我装酷,姐零下几百度;一天不骂你三顿,不知道姐的厉害。”
高平江嘀笑皆非。
张子淳赶紧搂住杜玫肩膀:“走,我们上车去吧。”
杜 玫忽然哽咽了:“我从来没逼过他,他同时跟两个女孩周旋,我等他;他脚踩两条船,我忍了;他订婚了,我也没离开;他一直说他会解除婚约,我也没逼过他。这 次是他自己说的,他一定跟她分手,给我在一起;我从来没要求过他什么,这是他对我唯一的承诺,而且是他主动说的,不是我逼的,但是他却没做 到。。。。。。”
张子淳安慰道:“徐哥有他的苦衷。。。。。。”
杜米哭了起来:“我知道他为难,所以我不要求跟他结婚,也没要他父母接受我,我只要他爱我时就跟我在一起,他说过他会的,但是他却没做到。。。。。。”
张子淳把杜玫抱在怀里,柔声劝道:“这事得慢慢来,再给徐哥一点时间。”
“他说这话到现在都4个月了。我再给他时间,呸,你当我还不够贱。”杜玫忽然挺起了腰,推开张子淳,用袖子左右开弓,抹眼泪。
高平江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杜玫毫不客气的一把抓过,抽出一张捂在自己鼻子上,“呼”的一声,很响的擤了下鼻子:“哼,他不要我,我还不要他呢。去你的徐航,你以为我会蹉跎一生等你到海角天涯,其实你就是个我扭头就忘的路人甲。”
杜玫把面巾纸揉成一团,狠狠的往不锈钢垃圾桶那一抛:“咱们走。”
两个男人莫名其妙:“去哪?”
“当然去参加晚宴,哼,何小姐,不就仗着陈厚鹏是她姑父嘛。我今晚上要去勾引。。。。。。陈厚鹏儿子。你侄女抢我男人,我就当你儿媳妇。”
张子淳吓了一跳:“这,不合适吧,人家孩子都几岁了。”
杜玫白了他一眼:“那我总不能去勾引陈厚鹏吧,他那么老,倒我胃口。”
高平江忽然一伸手搂住杜玫的背,推着她往外走:“我给你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勾引对象,保证让徐航气愤伤心绝望——你勾引我吧。我跟徐航情同手足,你当不成他老婆,就当他嫂子。。。。。。”
杜玫甩开高平江的手:“干嘛,想来碗砒霜吃吃啊。”
、第70章 诽谤
三人拎着衣服进了办晚宴的酒店;高平江办完登记手续,大家一起跟他去客房换衣服。
高平江离婚时房产别墅都归了前妻,所以现在是走到哪睡到哪;办公室;华景苑;最多的当然是睡酒店,所以今晚上高平江直接把房间开好,等会酒宴上喝多了,直接上楼一躺。
三人进了房间;两个男人把西装套子打开;开始脱衣服。杜玫走到窗前;站着往外看。
高平江一面脱衣服一面笑:“杜玫;怎么不转过头来;猛男脱衣秀诶,还是免费的。”
杜玫没好气:“你脱底裤了吗?我要看关键部位,猪肉有啥好看。”
高平江说:“你转过头来,我就脱给你看。”
张子淳忙喊:“你别转过头来,他真会脱给你看。”
杜玫晕。
高平江又喊:“你到底转不转过头来。”
杜玫抓头发:“给我点时间,我得先想明白,我到底想不想看。”
两个男人都换上了笔挺的衬衫西装,打好了领带。杜玫说:“好了,你们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高平江不干:“刚才我们换衣服,你没出去啊。凭什么你换衣服,我们要出去。”
杜玫说:“你们是想出去还是想进去,出去就是去过道,进去就是进卫生间,随你们挑。”
两个男人想想,还是出去了。
杜玫换上一件单肩的米色丝绸低胸礼服,开门让他们进来,然后坐在镜子前盘头发,重新化妆。因为怕化妆品把裙子弄脏,杜玫把一块酒店的白毛巾围在自己脖子上。
高平江不满:“穿低胸还拿块布遮起来,太没公德心了。”
杜玫收拾整齐了。高平江从公文包的内层把那套翡翠首饰拿出来,包括一条108粒的翡翠满色佛珠项链,一副全绿的耳环,一只满色艳绿手镯,这套首饰价值千万。今晚上来的人非富即贵,高平江让杜玫戴上做广告。
高 平江小心的把翡翠珠子在杜玫脖子上绕了两圈,然后把长短和大小的位置调整好,满绿的翡翠在脖子上内外两圈,最下端的那颗最大的珠子正好垂到胸口的那条沟 上,微微的摇晃。杜玫皮肤洁白如玉,双峰高耸,米色的丝绸闪着银光,丝绸的白色似在流淌衬着翡翠的绿色更加剔透。高平江居高临下,从背后往下俯视,只见倾 斜向下的丝绸横过一对半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杜玫,你这是在诱惑我犯罪。”
张子淳把高平江推开:“戴串项链也会没完没了,你是戴项链呢,还是吃豆腐。”
三人下到楼下,今晚上出席宴会的有好几百人,开场时还有表演,所以占了酒店最大的一个厅,厅正中有个圆形下沉式舞池,座椅都沿着舞池摆放。
高平江眼尖,远远看见辛涛带着仰凝莺坐在一张桌子上,同桌的还有他老板和他太太,另外还有两个地质大学的教授。高平江和张子淳忙带着杜玫过去,打过招呼后,两个男人在杜玫身边一左一右坐下。
这时陈厚鹏也带着人来了,最靠近舞池正面的那几张桌子是他们的预留位。陈厚鹏的秘书过来,邀请辛涛的老板去跟陈厚鹏同桌,辛涛老板跟他太太换了过去,跟陈厚鹏同桌的还有徐航父母,大家纷纷入座。
徐航跟何如沁挽着臂走在队伍最后面,两人也已经换过衣服,何如沁穿着一条藏青色的单件裙子,脖子上挂着那枚百年好合的铜钱,在裙子衬托下,杜玫觉得分外触目。
徐 航东张西望的找桌子,陈厚鹏那桌他没资格上,青海的官员和部里的官员的那些桌子都有人在招呼他,徐航没兴趣。徐航想跟杜玫他们坐一桌,臂上又挂着一个何如 沁。高平江一个劲给徐航打手势,指指辛涛老板空出的那两个位置,徐航迟迟不肯过来。高平江使坏,上去抓住徐航肩膀,把他硬拖过来,摁着坐下。
何如沁跟着徐航坐下,一桌一共三个女人,顿时气氛大大的不友好。
仰凝莺是穿着上次电视台酒宴穿过的那件大牌黑色低胸晚礼服,戴着杜玫为她设计的那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