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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
“我……我想您是位了不起……十分出色的男子!”
泰丽莎耳语似地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她的双唇被他的热吻封住了。她知道此刻她不仅已堕入爱河,而且个中滋味远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神奇,还要美妙,还要辉煌。
很久很久,侯爵才拉着泰丽莎走过敞开的窗门,进入了客厅。
“我亲爱的,我得送你去睡觉了,”他说,“因为现在我有许多事需要考虑。”
“考虑什么事?”
借着烛光,他看着她的脸,他心想,世上没有哪个女性能有这样美,这样光彩照人,具有这样一股灵秀的气质,他知道,这就是秀外慧中。
这种东西是他在巴黎寻花问柳时那些女人身上缺如的。
现在他明白了,他以往所追求的并不在他寻寻觅觅的地方。
他居然在自己别墅找到了一位如此美丽、如此纯洁天真的人,他一直在寻找的正是这样一位女性,太不可思议了。对于他来说,即令所有财产加在一起,也抵不上这位异性的价值。
他知道,结婚以后的泰丽莎将会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而他自己的生活也将揭开新的一章。
他将对以前种种改弦更张。
他把泰丽莎拉到沙发边,然后双双坐了下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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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上床去睡觉,和我在梦中相见,但是明天早上你不要早起,好让我作出安排,请牧师力咱俩主持婚礼,我想那差不多就该正午了。”
“嗯……您……肯定认为……同我结婚合适吗?”
“我完全可以肯定。因为我们彼此业已以心相许,我们会结成美满姻缘,它与钱财、享乐之类的东西不可同日而语,而只是夫与妇,终身相厮守的永结同心。”
“这正是我朝思暮想但又不甚了了的心愿。”
侯爵笑了。
“我要教会你很多事,我的宝贝·这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事。”
“您……这样认为吗?您……真这样想吗?”
“我说过,我从来是尽可能讲真话的,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像爱你那样爱过别人。我寻找你已非一日,真难以相信,我终于有幸找到了你。”
他再次亲吻她。
“我爱您,我……爱您!”她低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
“我巴不得你说上一千遍才好呢,”他回答说,“为了替咱们的爱情增色,我们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泰丽莎带着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他说:“首先,你知道,我要把我的马匹和其他细软从巴黎运到这里来,而且要快,以免措手不及。”
泰丽莎把身体紧紧挨着他,仿佛感到害怕。侯爵又说道:
“然后我们要建立全法国最好的私人野生动物园,为了物色各种动物,我们今后也许要常常出去旅行,但是我想我们两人都会乐意干的。”
“那太好了,”泰丽莎说,“因为我可以……和您在一起。”
侯爵吻了吻她的前额,然后又说:
“如果我们担心的人民革命爆发,一切都会改变。”侯爵平静地说。“法国将会有一个新政权,到那时,每一个法国人都必须努力从头建设他所爱的国家。”
泰丽莎认为,一个男人应当关心自己的祖国,由于侯爵讲的话正中她的下怀,她满怀敬意地望着他。
“让我助您一臂之力,”她请求说,“请您……让我略尽棉薄。”
“凡是我要做的,”侯爵回答说,“我都需要你的帮助、你的指导和鼓励,我的宝贝,还有你的爱。”
纯粹是出于快乐,泰丽莎轻轻地叫了一声。
“您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尽管您这样聪明智慧,我还是可以稍稍助您一臂之力,哪怕是照顾您……爱您也好。”
侯爵又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只是火焰在他眼睛里燃起,他知道已经在泰丽莎心中点燃了一点火苗之后,这才拉着她站起身来。
“去睡吧,宝贝儿,”他说,声音极度不安。“我恨不得在这里吻你一个通宵,但是明天你就要当新娘子,你应该出落得漂漂亮亮,甚至比你本来挺俊的模样儿还要更胜一筹,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做起来可就难了。”
他使泰丽莎感到飘飘欲仙,仿佛要上穷碧落,在这种心情支配下,她让他牵着手走过客厅。
在他们走到门口时,侯爵才再一次地吻了她。他的吻是那么如饥似渴、狂热和贪婪。这之后,他放开了她,牵着她走到楼梯最下边。
他吻了她的手,由于守夜佣人正在值班,他们没有讲话,只是对望了一会,然后泰丽莎在他目送下,走上了楼梯。
这一夜泰丽莎睡得很香,醒来时发现阳光已从窗帘的两边的缝隙中射了进来,罗弗正在舐她的手,好像告诉她,是该起床的时侯了。
她今天要结婚,她想向世界,向苍天,向花和鸟,当然还有宠物“大王”呼喊:“我要结婚啦!”
她低声说:“我……爱上了一只老虎。”然后因自己的幻想而大笑起来。
这时,珍妮把她的早餐端进了屋,她说:
“我不知道怎么啦,小姐,就听先生吩咐说,要让您睡个够!我刚刚才听见您拉窗帘,现在已经十点了!”
“真有这么晚吗?”泰丽莎问道。“那么,珍妮,离我结婚只有两小时了!”
“结婚?”
一开始,珍妮怎么也不信,后来知道这是真的时侯,眼泪滚到了她脸颊上。
“小姐,我打心眼儿里愿意!自打我到这里以后,我就知道先生是个好人,不是当初咱们想的和咱们在巴黎时听人说的那种人。”
泰丽莎猜想珍妮一定是听见侯爵的贴身男仆讲的,那人跟他多年了,对主人崇拜得五体投地。
半小时后,这个男仆把一顶缝有精制花边的面纱送了过来,这顶婚纱在萨雷家族中传了许多代了。
除婚纱外,还有一只天鹅绒盒子,里面装了一个冕状钻石头饰。
它的式样就像一顶花冠,华美绝伦,泰丽莎知道这正是她做新娘时想要的。
很巧,在她的箱子里装了一身白色晚礼服,过去她曾觉得这件白袍太精致,不适宜在别墅穿,但这是母亲在生前给她买的。
教堂是与别墅同时建造的,花匠用园中的全部白花把它装饰起来,当泰丽莎最终走进这座美丽的小教堂时,她深信母亲就在自己身旁。
母亲一定会高兴,因为女儿不但找到一位如意郎君,而且还是法国人。
泰丽莎想,也许有一天,他们可以去寻访母亲的亲戚。
结婚礼拜举行过后,他们稍稍用了一点午餐,二人单独走进了花园。
“一切都太好了!”泰丽莎说,“但是……我觉得婚礼中少了一位。”
“谁?”
“‘大王’,是它把咱俩撮合在一起的。我上午还在想,如果在您回来的第一天,您没有撞见我和‘大王’在一起,您也许永远不知道您的厨师是个女子,加之她坚决不想和您打照面。”
“我想,即使我没有见到你,我也会意识到别墅里有你这个人,”侯爵回答说。“我结婚的唯一的一个错误就是现在得物色一名新厨师了!”
泰丽莎笑了。
“可怜的布朗托梅先生!他又得一切从头开始!但是珍妮——她的确非常好——已经表示愿意在他另外找厨师的时侯,给咱俩做饭,除非我想给您做些特别的东西。”
侯爵笑了。
“我决不让你撇下我下厨或者干别的!我要你每天,每晚,每时,每秒都和我在一起。我的心呀,我怎么可能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活了那么久?”
他抱着她,吻她,直到她感到花园就在他们周围旋转,他们扶摇直上苍穹,进入了日轮。
“我爱你!我爱你!”
这几个字仿佛在一片鸟语花香中回荡,在繁英满枝的树下回荡。
这时侯爵抬起了头,她知道此刻他的心也像她的心一样,正在激烈跳动。她说:
“我的大丈夫,我还有一件事要操办。”
“什么事?”侯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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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把我的结婚礼服穿给‘大王’看。”
侯爵笑了。
“当然,也许这会鼓励它也想要一个自己的新娘,我这就去为它物色一个!”
“您一定得这样做,等它们下了虎崽,我们要把它们养大。”
“咱们会有一个动物的家庭和一个咱俩自己的家庭。”侯爵说。
她悄声对他说:
“我希望咱们能有一个……大的家庭,这样,咱们的孩子就不会……像我先前那样孤单……只能同动物和鸟讲话。”泰丽莎讲话时,脸上泛起了红云,眼睛含羞答答,他就喜欢她这模样。
“我是会很大方的,”侯爵回答说,‘随你要生几个儿女都行。“
他笑了,笑声很温柔、可爱。
他的眼睛里燃起了火,当泰丽莎向上看他的时侯,她忘了周围的一切,她只知道,她现在安全了。
他再次吻了她,开始时柔情蜜蜜。她柔软红唇激起了他情感的冲动,俩人心中都燃起了上窜的火焰,泰丽莎觉得这团火像要把她浑身上下都点着了。
紧接着他俩被导入一种妙不可言的极乐境界,使她忍不住要同侯爵贴得紧而又紧,直到她已经浑然忘我,而与他完全合二为一。
她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在她内部燃烧的火焰使这成为一种不可遏制的需要。
接着侯爵突然把她拉回到客厅。
“‘大王’得等一等,”他说,“我需要你,我美丽的新娘,我等你已经等了一百万年,我不能再等了。”
由于兴奋而发出了一点喃喃的声音,但是泰丽莎没有讲话,他把她抱了起来。
“你是我的!”他胜利地说。“我现在已经拥有你的心、你的灵魂、你的思想和你高雅的躯体,直到永远永远。”
他抱着她穿过大厅,上了楼,楼是通到她的卧室的。
这间房是家主寝室,自从别墅落成以来,历代侯爵都住在这里。
这间屋子漂亮典雅,现在摆满了鲜花,这是给新娘住的童话般的卧室。
侯爵把泰丽莎一放下来,首先就把她的头饰摘下,然后把头纱取下来,接着把门锁上。
那张有四个柱子的大床的罩盖上面绣有金色的爱神。泰丽莎站在床边,双手捂着胸脯。
侯爵转过身来,向她走去。
“怎么啦?你有什么心事?”
她一时无法作答,然后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很快走向他,把脸埋在他肩上。
“怎么啦,我的宝贝?”
她回答得很轻,他几乎听不见。
“我……害怕。”
“怕我吗?”
“不,不……完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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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什么东西把你吓坏了?”
她显然难以作答,但是她终于说了出来,声音仍然非常小。
她想起了父亲,从她的声音里可以明显地听得出她的恐惧。
侯爵又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然后,他脱掉了法国人结婚时穿的合体的晚礼服,躺在她身边,用一只胳臂搂住她的肩膀。
泰丽莎的脸紧贴着他精致的亚麻衬衣,她可以感到他的体温和力量,她觉察到一阵战栗穿过周身。
“让我们来谈谈这个事,我亲爱的,”侯爵说,“要不是因为你那样迫不及待地要尽快和我结婚,在你成为我妻子之前我本可以和你谈的。”
他又把她抱紧了一点,然后用他深沉的声音说:
“我爱你,我说过,这种爱与我过去对任何女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停了一下,好像在找恰当的词。然后继续说:
“虽然你作为一个女人,我在肉体上强烈需要你,但是我在精神上也敬重你,尊敬你,崇拜你。”
泰丽莎微微地碰了他一下,但是没有说话。他继续说:
“我敬爱的小妻子,我会教你有关床第间事,对我而言这是心驰神往之举,但是我会轻柔,不让你感到疼痛,不让你吓着。”
他边说,边吻了她的前额。
接着,他平静地又说:
“由于你的叔叔,我们匆匆忙忙结了婚,但是,我的宝贝,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呐。只要能使你觉得更安全,我们可以继续保持仅仅是朋友的关系,只有在你有要求的时侯我才会这样做。”
泰丽莎惊讶地盯着他,她明白了,没有哪一位男子能象他那样与人为善,那样体贴入微,那样处处为他人着想。
作为天真无邪的处子,泰丽莎从未领略过鱼水之欢,但是她明白,是她燃起了侯爵心中的爱火,当他把她抱上楼时,他几乎无法遏止这种激|情。
而在她真正作好心理准备之前,他自觉地控制自己,单只考虑他们婚姻的精神的一面。
“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