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她心里盘算,如此说来,开餐馆的想法也并非开始想到的那样不可企及。顾名思义,餐馆自然也算一所房子,一旦她摆脱叔父要将她嫁给堂兄鲁珀特的包办婚姻,她就可自作主张做起生意来。
但是她知道这些事不能向梅休先生透露。梅休也许会被这种想法吓一跳,而且肯定会立即去叔父那里汇报的。
于是她温顺地说:“我相信,家母的遗嘱付我本人想得非常周到,我十分感谢。”
“您生活上需要的一切物质条件,当然都将予以满足,”梅休先生说,“令堂还列了一纸佣人名单,为他们留下了遗赠,并说,您还可以将遗漏的名字补充上去”。泰丽莎接过名单,看了一遍,了解到母亲对所有的佣人都很慷慨,特别是不出她所料,对热纳维叶芙尤其如此。
仔细看完了单子后,泰丽莎说:“我想还有一两位应当得到适当数目的钱。我也打算向您,梅休先生,要相当多一笔钱自用,以便到伦敦去采购衣物。”
“当然,泰丽莎小姐,”梅休先生同意说,“您要什么只管告诉我。”
“我要五百英镑作为分给佣人的遗赠,”泰丽莎连忙说,“另外五百英镑用来买衣服。”
“当然这很容易,泰丽莎小姐,”梅休先生说,“您把帐单给我就行了,我给您钱。”泰丽莎笑了一笑。
“我也认为这样办好,”她回答说,“您知道,过去三年中,我和家母深居简出,伦敦的商店都不认识我,我想,如果不多费口舌,他们不一定会让我赊帐,所以如果付现款,那会方便得多。”
“我明白您的意思,”梅休先生说,“但是我不放心您身上揣着很多钱四处走。”“如果您不放心,”泰丽莎说,“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事实上,她自己也是刚刚想出这个办法来。
“在伦敦开一个银行帐户对我来说并不难,因为我想今后免不了常去那儿。能不能请您尽快在离我将来住的地方近的一家银行存上五千英镑,那样的话,要钱花时开支票就成了。”“当然,”梅休先生同意说,“这对您会安全一些,不致在伦敦街上遭到偷窃或抢劫。”
泰丽莎回答说:“您用不着担心,这件事能马上办好,那我会感激不尽的,因为我后天就要上伦敦了。”
梅休先生把文件放回到公文包里。
()
“小姐,我会叫我一个助手明天上午把您所需的给佣人的遗赠带过来。”“谢谢您,”泰丽莎说,“您真好,给您添这么多麻烦。”
“泰丽莎小姐,过去我一直照看令堂,我很乐意,我希望今后您也能信得过我,好让我也能照看您的切身利益。”
他讲话的样子使泰丽莎确信他是知道叔父对她的打算的,而且她知道叔父是同另一个律师事务所打交道。
“您尽管放心,梅休先生,我会象家母在世时那样,始终寻求您的帮助和指导。”她知道这位律师此刻交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前些时候他的心一直惴惴然,唯恐走了这么一家有钱的大客户。
“我想要求您一件事,梅休先生,”停了一会,泰丽莎开口说。
“什么事?”
“不论我们一同办了什么事,都希望您别张扬出去。”
“如果你愿意这样,泰丽莎小姐,我当然遵命。”
“说老实话,我从叔父那里了解到,我本人还没有看到家母遗嘱以前,您就把遗嘱内容透露给叔父了,这使我感到不安。”
梅休先生有点坐不住了。
“如果我这样做冒犯了小姐的话,我只能道歉,”他说,“但是爵爷坚持说,他身为您的监护人,有权确切知道您今后的打算。”
“您这是不是说,将来一切他说了算,即便他并不是贵律师所的客户?”梅休先生象是一下子恍然大悟。他说:“小姐,我可以拒绝向爵爷透露任何保密的东西,除非他作为监护人得到法庭的授命,我这么说没错吧?”
停了一下他又说:“这样做实际上费时、费事又费钱。”
泰丽莎笑了。
不管怎样,叔父现在已经摸清了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她名下究竟有多少财产,而且已经盘算好怎么把她这笔钱抓到自己手里来。
事实上,母亲留给她的钱数目之大也令她大为惊骇。
这笔钱数目实在太大,她父亲居然轻而易举地把利息花个精光,然后时不时回来索取本金,真是岂有此理。
她再次感到一股怒火从胸中升起。然而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也未形诸颜色。她说:“梅休先生,我希望在我的财产问题上不致产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我知道,如果有难处时您会助我一臂之力,对此我十分感激。遇到我非讲不可的事,只能是我知您知。”“那敢情,”梅休同意说,“您能信任我,小姐我不胜荣幸。”
在大门口送走律帅时,泰丽莎告诉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她有大笔钱可以带着逃跑。这一点已十拿九稳,足够供她和珍妮过上衣食不愁的生活。她也知道,即使日后真正遇到困难,她也还可以从梅休先生那里再搞点钱,哪怕向他暴露行踪可能有危险。
她想到,只有鲁珀特另娶,她才有望逃脱叔父为她设下的天罗地网。
如果她在三四年之内沓无踪迹,而霍姆家族又急切需要钱的话,叔父也许会同意另觅女继承人,那样,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回英国。
与此同时,梅休先生也会留心使她的财富逐日积累,旁的人不得染指。
泰丽莎奔上楼梯,把刚才同梅休谈好的事—一告诉珍妮,她高兴地说:“什么都妥了,心想事成。”
第二天,梅休先生办公室的一个办事人员给泰丽莎送来了五百英镑。
与此同时还有一封信,提醒泰丽莎要格外小心,切记别把钱丢失,尽快把钱分到各收钱人的手里。
其实,有些人是在她母亲立遗嘱以后才到道尔屋来工作的,泰丽莎也给了他们数目适当的钱,确保他们得到的钱不会超过工作时间比他们长的人。
但是这也足以使那些人感到高兴。她认为,即令叔父找不到她,把他们辞退,这批人也不至于生活无着。
她写了一封信,打算在她和珍妮离开伦敦后,从伦敦寄出。
信中她要求梅休先生在她外出期间,用她的钱来维持道尔屋,并给老佣人们照发工资,等候下一步通知。
()免费TXT小说下载
信中她没有说明外出的原因以及今后的去向。
她知道梅休迟早会有所闻,他是一个精明人,肯定能猜到她隐世而居的真正原因。无论她对梅休先生多么信任,她仍然担心,一旦叔父得知梅休先生了解她的行踪,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刨根问底的。
身为德诺姆伯爵,叔父现在已是镇上的头面人物,如果他对律师进行报复的话,即使一个地位巩固的律师事务所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除非实在没有办法,我决不让梅休先生为难。”泰丽莎说。
她满意地想到钱存入伦敦的银行后,她可以从那里取多少款。
第二天,珍妮把泰丽莎的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只打她母亲的大量衣服除外。“除非绝对必要,否则不要再买东西了,”泰丽莎说,“再说,珍妮,我这么想,到了法国之后我要是还穿孝服,那不大好。”
珍妮带着惊讶的眼光看着她。她解释说:“这会使人产生晦气的感觉,因为谁都不希望自己请的佣人那副打扮。再说,如果爱德华叔叔怀疑我去了法则,到法国找我,他显然会向别人打听,是否见到一个穿孝的年轻妇女,这么一来,找我就更容易了。”__“但是这是对慈母不孝之举!”珍妮持异议。
“我爱母亲,她在我心上是独一无二、别人不能取代的,”泰丽莎回答说。“我知道,她,自然还有外祖母,她们是会理解的。对我们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是逃出爱德华叔叔的手心,摆脱地为我包办的婚事。”
“您母亲刚去世就想这种事,这不好吧。”珍妮喃喃地说。
“迟早都是这么回事,”泰丽莎回答说,“因为我不打算嫁人。因此,我对你说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一旦我们踏上法国国土,珍妮,我就要变成法国人了。”
珍妮显得很惊讶。泰丽莎继续说:“我得给自己选择一个名字。你看叫什么好?叫‘肖富尔’当然不行。”珍妮想了一会,然后说:“这很难,我习惯叫你时把‘小姐’挂在嘴边上。”
母亲曾对她说过,在法国,从最穷的农民到最上层的人,都认为烹调是一种艺术。泰丽莎刚能做蛋奶酥的时候还很小,那种东西体积轻得几乎可以被风刮走……外婆还教过她如何做肉九子,那玩意地进口就化。此外做糕点也是她的拿手。她还能做野味,做出来的菜不仅色佳,而且味美,英国厨师见了也得甘拜下风。一次泰丽莎问外祖母:“外婆,您从哪里学到这手烹调手艺?”“我生在一个大家庭,”女伯爵回答说,“父亲是一位美食家,他常说,‘要讨男人喜,美食送胃里’。因此,父亲让几个女儿都向厨师学一手,他这个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您嫁给外公以后,他欣赏您做的饭菜吗?”泰丽莎问道。
“你外祖父在外交部门工作,他在国外待的时间比在英国多。希腊、土耳其和一些东方国家的食品他都吃,但总是说,在巴黎的口福是没法比的。他当了大使以后,到使馆来吃饭的人多的是。”
外祖母大笑,接着说:“你可以想象,在他退休后,我必须保证,他的一日三餐的质量要同家里雇了一名特级厨师似的那样水平。因此我经常为我们老俩口掌勺。说实在的,我做得很好,以致于他坚持要我把所有的烹调都包下来,搞得我简直无暇他顾。”
她又笑了,然后说:“你,我的小宝贝,你是一个天生的厨师,就好比花匠天生就长有‘绿手指’一样,你掌握了一门艺术,这就是什么东西经你一模就会变得美味无穷!”
外祖母当初一番话使她受到鼓励,现在她明白了,要想不遭罪、不挨人家白眼,眼下就靠自己这门本事了。
“在这方面我得多长点心眼才是,”她想,“不然,爱德华叔叔会猜到我的打算而阻拦我。” 泰丽莎和珍妮到了伦敦,住在霍姆大宅,打从父亲去巴黎定居后,那栋房户几年来一直闲着。
这是一座大而不雅的大宅,坐落在贝克和广场附近查尔斯大街上。宅子全靠几个老佣人照管,这些年很少有人到这里来住,佣人显然变懒了。
“小姐,如果我们不能留用,那怎么办?”老管家问道。
“你们想留下来吗?”泰丽莎和气地问道。
“如果能行的话,小姐,我们想退休。但是我没地方可去,也没有积蓄。”“没有积蓄?”
“儿子出了点事情,小姐,我们必须拉他一把。”
泰丽莎没有再往下问,但是根据这对老夫妻向她谈的,她知道他们的儿子打小就不成器,把老爹老妈搜括得一干二净。
她坐下来,给梅休先生写了一封信,指示他在庄园里拨给这对老夫妇一座小房子,每周发给他们一笔数目不小的退休金。
然后她又写道:“务请安排妥勿使家叔将渠二人逐出门外,如有纠葛,请代其将房屋买下,房子既归其所有,则家叔当可稍敛气焰也。”
她把对二人的安排告诉了老夫妇,又付给他们一百英镑,说这是她母亲遗赠的安家费。老俩口喜出望外。至少这笔钱会使他们产生安全感。
另外还有一名为父亲生前照管马匹的马倌,这人的妻子专司打扫。
但是他们还比较年轻,所以泰丽莎对他们说,如果叔父辞退他们,他们可以求助于梅休先生,会得到照顾,久他们还没有找到其他工作之前,工资照发。
她对每一个人都关心备至,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叔父找不到与儿子鲁珀特成亲的她,他势必会紧缩家用开支。
叔父为人好虚荣,由于接替了她父亲的伯爵封号而乐不可支,她相信,他一定会平方百计要住在大宅,过去每一代伯爵都是这个老规矩。
同时,如果没有大把钱,那里没法儿住得起,她很清楚,霍姆家族的人手头都不富余。“这批人心狠手辣,人品低下,”泰丽莎气愤地喊道。“我恨父来,也同样恨他们,我恨这个家族中每一名男子!”
她在伦敦时外没有劳神去逛什么商店,只是到银行行看她要的那笔款子是否已经汇来。她很聪明,并不一下子把款子全提走。
她取了三千英镑,这笔钱数目不小,银行经理竟不安地问道:“提那么多钱合适吗?”“对不起,我有些未了的债要还,这我才发现,我特为自己来取,免得惊动梅休先生,”泰丽莎答道。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