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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比起额头,下巴下面比较痛,感觉好像鼻子以下的部位快要掉下来了。」
我动了动下巴,一阵彷佛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的感觉爬过颊骨部位。这种症状和玩躲避球被球猛力打到下巴前端时一样。我记得那次隔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觉得关节不太对劲,后来还去了医院看诊。
「额头看起来怎样?会不会出现球形淤青?」
如果有球形淤青,应该会被邀请加入什么大球团吧。
「已经肿起来了。」
「问你喔,我倒下去的时候,表情有没有很丑?」
我忍不住问了想也知道答案的问题,干嘛自己在伤口上洒盐啊!
我才在想要表现出好的一面给她看,就马上落得这副德性,真是不吉利的前兆。
「我哪有空看,担心你都来不及了。」
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用纤细手指触摸发肿部位,指腹感觉冰冰的。
「有部漫画里的主人翁的父亲被球打到头就死了。」
「喔,我也记得那个故事。」
不过,那是职棒选手丢的球,不仅球是硬的,速度也大不相同。她丢的那种乱七八糟的球顶多只会让人头上肿一个包而已。不过,我连这种球都接不到,也避不了,还真不是普通的丢脸。直到最后,我根本没有好好接到半次她投来的球。
「呜~」
有人哀叫了一声。不过,那不是我,而是从她喉咙传出来的声音。她一直注视着我,脸上浮现困惑的表情。我还在思考是怎么回事时,被她推了一下肩膀。
「你把头转过去。你一直从下面往上看我,感觉很奇怪。」
我被迫转了身。这样她的汗水就不会从正面滴下来,我刚好可以避开。而且,这个姿势还可以用脸颊磨蹭大腿,但我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因为在等她的那段时间背部持续晒着太阳,一直感觉不出操场土壤的热度,但现在我知道土壤也充分吸取了热度,带有粉末感的热度裹住了我身体侧面。
此刻的心境就像被人用小火蒸煮的感觉。她的大腿也因为被我的脸颊贴住,渐渐地加温。视线前方看见了她的大脚丫。
「会不会痛?」
她一边拨开我的浏海,再次询问。「不会。」这么回答后,一阵风像是在奖励我似地吹了过来,些许凉意随之搔过鼻尖。
「…………………………………………」
我从前就很向往躺女生大腿。因为我曾经拜托过喜欢的女生,但惨遭拒绝。那女生另外有喜欢的人,并没有选我。说到我为什么喜欢那女生,如果在当时一定能够举出很多理由,但在这个脑袋都快被煮熟的地方,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理应是美好的回忆也因为光线的强度,变得一片漆黑。
我联想到和我当时立场相同的那个人。那个人向她搭话,但彻底地让她觉得恶心。他每次看到我在她身边,是不是都越想越痛苦,对我恨之入骨呢?很明显地,他一定对我怀恨在心。
一旦知道了这样明确的关系后,就很难忽视他,毕竟他就存在于大学里看得到的地方。4月时就已经选好课程了,所以即使到了下学期,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机会也会很多。
如果说出我躺在她大腿上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勒死?如果还钜细靡遗地描述肌肤弹性和舒适度,不知道会不会被诅咒?如果他的情感真有如此强烈,比起我试图寻找理由来证明是否对她抱持好感,或许他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人。我是说,假设有人规定情感是依总量来衡量的话。
不过,从她的话语听来,明显可知她完全不需要他的好感。如果连长相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就什么都甭谈了。未来,他必须忍受着胃痛,而与痛苦共存的时间也只增不减。
不过,不管是我或她,都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他伸出援手。
我可没有好心到会愿意让出自己的位置。
「好热啊~」
她用手搧自己的脸。我感到过意不去而试图挺起身子时,被她压住了头。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要我继续躺着休息,但那么用力对待伤者,不是本末倒置了吗?我的脸颊遭到纵向挤压,嘴巴呈现出如明太子般的形状。
「唔唔……」
我说不了话。她笑个不停后,才从脸颊松开手,让我的脸恢复原状。
「你小时候是那种不擅长运动的小孩啊?」
「应该不会吧。不过,还是玩电动来分出高下最好。」
惨败给我的她生气地顶出下唇,没有马上赞同我的说法。
隔了一会儿后,才展露笑容说:
「可是,你的房间太热了。」
「外面更热吧……」
不过,如果没有来到户外打球,就没机会躺在她的大腿上。所以,还是在户外打棒球最好了。一起打棒球吧!这样的提议是对的。不过,我们没打到棒球就是了。
「等放暑假的时候,好想去什么凉快的地方玩喔~」
「是啊。」
我一边缓缓表示赞同,一边看向她的大腿,最后闭上眼睛。黑暗中,我觉得自己彷佛被处处充满热气的茧包住,但不可思议地,我感到心情很平静。随着心情变得平静,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确实和她在一起很安心。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然而……
即使下过决心、说过谎话,也碰触过肌肤,还是感受不到与她之间的距离有何变化。
引力理应等于爱,但想要到达互相吸引的境界,似乎还是少了什么。
好了,接下来要尝试什么才好呢?
又多了一个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单方面丢出的球不断增加。
就算把球丢给疑问,也没有人会把答案丢回来给我。
七月『以引力来说,你的爱过重了』
很明显地,我和她之间没有互相吸引的力量。但是,这让人很痛苦。
「怎么都吃不腻啊?你又在吃星鳗盖饭啊?」
「紫苏天妇罗超好吃~」
六月淋了一场雨后,我虽然没有感冒,但原因不明地发烧,我想应该是精神上的问题伴随而来的发烧症状,躺了将近两个星期。好不容易才复原,就听到这段对话。
「而且,你每次都把星鳗留到最后才吃。其实你很讨厌星鳗吧?」
「我已经说过好几百遍了,我是那种会把爱吃的东西留到最后才吃的人。」
「爱吃的东西?你是说那个看起来像沙丁鱼的星鳗啊,呵呵呵。」
「好啦,我不否认这条星鳗很小。」
她和那家伙坐在学生餐厅后方的座位,我和他们背对背而坐,他们俩都没有发现我。这里不是教室,而且四周吵得想让人捣起耳朵。更重要的是,她的目光只关注到那家伙和午餐。
「虽然你这么讲我,但你自己不也是两次就吃一次咖哩饭?」
「这里的咖哩饭和J联盟咖哩(注1:J联盟是指日本职业足球联盟,J联盟咖哩是在J联盟开幕时曾经销售过的即时咖哩包。正男为当时广吿中出现的男孩名字。男孩一吃了咖哩后,瞬间长大变成明星足球选手。)的味道很相似,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你说的J联盟才教人怀念。正男~」
「正男~」
四周明明一片吵闹,他们俩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能够分辨出她的声音是一件开心事,但另一个声音让人听得很烦,就算是语调柔和也一样。
「对了,下星期要不要踢足球?」
「不是吧,比起那应该要准备考试吧……」
很稳重的应对态度,对话听起来有一种像是和她互啄一颗果实的独特距离感。
「你额头没事吧?」
「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但为什么一定要一边笑一边问呢?这样我真的很痛心。」
「没有啦,哈哈哈!事情隔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觉得很好笑。」
「那是……算了,至少是一件可以开心笑的事。」
就算我站在和那家伙一样的立场,也没办法像那家伙一样滔滔不绝地说话。
「哈哈哈!」
「你要笑到什么时候?」
「听说这里的咖哩饭有名在于有时会有橡皮筋加料在里面,这是真的吗?」
我什么也做不了,顶多只能牙痒痒地竖起耳朵聆听身后的对话。
「唉~下午也是满满的课,想到就累。」
「要不要把考试范围听一听就翘课?」
「好啊,旧教室大楼没有冷气,那么多人挤在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
对我来说,此刻正是人间地狱。在这所大学与她邂逅,一点一滴地累积对她的爱慕,就等同于通往天国般,是一种崇高的过程。尽管如此,我的心境却宛如在炼狱里徘徊游走。
「翘课要去哪?你想去什么地方吗?」
「我想一想喔……我没有想买什么东西耶,夏季衣服去年买的就够了。」
「去年啊,你买超多的,我还记得提得很重呢!」
「你自己不也是买了很多。」
即使用了再多话语或道理来伪装,还是会被一眼就看透内心想法。
「那这样,去你家好了。到外面逛来逛去的很麻烦。」
「OK~回家前先去便利商店买个饮料好了,我家什么都没有。」
啊~可恶,好羡慕啊!
「你也该买个冰箱了吧?买小型的就好了啊。」
「嗯,我是有打算要买,等开始有人在我家出没的时候。」
「我常去你家玩啊,你忘了啊?」
好嫉妒啊!身处天国的那家伙让身处地狱的我感到嫉妒。
「最近次数有变多喔。那么……我会积极考虑的。」
「唉~这种回答就是不会买,跟往年一样。」
我到底做了什么?那家伙又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是这样吗?」
「没错,你就是这种人。」
是哪种人?拜托你告诉我要变成哪种人才会被接受?
我胃口全失,还没吃完饭就放下了筷子。我拿着托盘站起来,准备逃离他们。来到回收区收拾餐盘时,厨房阿姨看着我点头致意,我习惯性地嘀咕一声「谢谢」后,离开了餐厅。
在餐厅门口依依不舍回头时,只有那家伙发现了我,我和他瞬间对上了视线。在确认那家伙的眼神诉说什么之前,我先别开脸逃了出去。尽管只是视线交会,还是让我郁闷不已。那家伙会不会和她把我当成笑话来说呢?还是这只是我自我意识过剩?说不定我根本不会被当成话题。就算被当成话题,除了觉得我很恶心之外,她也不会有其他感觉吧。
走出餐厅后,我茫然前行。尽管动力源自于消极的绝望,脚步仍会持续前进。
我的绝望还没被逼到死路。
如同她经常会和那家伙在一起,那家伙也总是陪伴在她身边。那家伙的生活应该已经少不了她才对。我一直对她怀抱着不完整的爱慕心情,日子无情地过去,并来到第三年的夏天,我甚至已看惯她和那家伙的恩爱模样。尽管如此,每次看见还是会在我的心上划出一道新伤口。
如同对她的爱慕每天都会获得重生般,鲜活的精力则让我的心变得湿润柔软,并无止尽地徒增伤口。五月的那道伤口最深,因为那次与她的距离最近,打击最重。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凄惨,她的困惑和拒绝跟随在后折磨着我。我当场抱头挣扎,四周的沟渠也变得越来越深。
至少要把这份记忆重新储存过,不然我的脑袋就快爆炸。
想要重新储存记忆,必须和她交谈。我需要一次适当且值得回味的交流。
为了达成这个不是普普通通就能够完成的目标,我必须……
采取行动!
我要彻底跟踪她或那家伙。这,就是我今年的暑假。
☆、八月
8月『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吗?(偶然)』
「哈、喝、喝~」
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满身大汗地来到公寓,一边倚在门上,一边肩膀上下摆动地喘息。我自己也只有电风扇可以吹,并没有多凉快。这时突然出现一个热气腾腾的东西,虽非刻意但我不禁皱起眉头。
「游、游泳。」
「游泳?」
她指向肩膀上的袋子。淡蓝色……应该是说泛黑的淡蓝色袋子上方被束起,呈现像阿波罗巧克力一样的三角锥形状。那只袋子和小学生用的游泳袋长得一模一样,不对,那根本就是小学生用的游泳袋。袋子上不仅有班级名称,还用注音写了名字。袋子底部的布料有些损伤及破洞,从这点看来,似乎真的是历史悠久的东西。
「上个月你带来的棒球道具也好,这袋子也好,你很会保存东西耶。」
「喔呼~」
「对,喔呼~」
虽然这样的对话也不失乐趣,但沟通上会有困难,所以我决定请她进来房间,先等她稳定下来。我准备把电风扇前方位置让给香汗淋漓的她,但不知为何她伸出手拒绝了我。她让身体贴在房间角落躲着风。
我带着温馨的心情观察她,心想「怎么跟平常的行径差这么多」,并且在电风扇前面坐了下来。我正面对着电风扇好一段时间,任凭时间沉默地流过。好想吃冰淇淋喔,这种时候如果房间里有冰箱就好了。该不该买冰箱呢?其实也不是没钱买冰箱,但再过一年半就大学毕业,也只会再遇到一次夏天而已,所以让人很犹豫。我思考到一半时——
「唷呼~」
这似乎是她表示复活的暗号,考虑买冰箱的事情又得先往后挪了。我重新调整好坐姿后,看向她。大学一直考试到8月上旬,考试完到现在也只过了一星期而已,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