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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晴垂下眼帘,眼里并没有太多被骂的心惊,态度只是平平的。
“去将人召来吧,本宫也想看看,这个时候了,灵妃还想玩出什么花样。”皇后边说边往宫内走,可走了一半她又停下,随手指向浣儿,轻描淡写的道:“文月,这宫女以后就跟着你了。”
浣儿怯懦的抬了抬眸,瞅着那被置令的宫女,低声招呼:“文……文月姑娘有礼。”
文月朝她合宜的点了点头,并未像笑晴、初珍那边一上来就试探,可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却让浣儿觉得,这文月,说不定才是这毓凤宫众多宫女中,最说得上话的人,就算皇后身边跟着的人大多时候是笑晴和初珍。
“水清,你跟着文月姐姐,往后可有福了。”初珍笑眯眯的凑上来,一脸欣羡的道。
笑晴点了点她的脑袋,故意哼着:“文月姐姐往常也没少关照你,这会儿倒是羡慕起别人来了。”
“我这不是强调文月姐姐的好吗?”初珍嘟着小嘴,委屈的皱皱鼻。
两人一来一回,那文月却没说话,只凝目看了浣儿一会儿,方才道:“都是为主子做事的,哪分什么彼此。”说完便迎着皇后进了内宫。
初珍与笑晴似乎早习惯了她的凉淡性子,只耸耸肩,就跟了上去,浣儿也忙紧步跟上……可还没走两步,身后倏地一声高喝,吓了她一跳。
“皇上驾到——”
浣儿背脊一僵,脚步猛地止住了……
前头走至一半的皇后也惊讶回头,先愣了愣,后才快步出来,规矩的站在宫门外,整合仪容,目迎着那由远而近的皇辇金轿,嘴里却嘟哝着:“奇怪,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步辇临近,所有宫人齐齐跪地,臻首微垂,不敢仰目,而皇后则微微屈膝,声音柔中带娇的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从浣儿的角度,她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步辇落地,随即,一道明黄色的袍摆由远至近,最后停在她身边,她微阖双眸,双拳紧握,方能勉强压制住自己心底翻涌的澎湃。
稀奇
这个人就是元尧帝,东方凛和云梓的儿子,那两个将她背叛得何其惨烈的罪魁祸首的产物,她贝齿轻咬,尽力让自己冷静,可脑子仍是一片晕眩,大脑深层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回响——“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
三十年前的她,驰骋沙场,杀人对她而言非常简单,可现在,她却不能这么恣意妄为,纵然卑躬屈膝,纵然隐忍压制,但她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蹈光隐晦,她重生不是为了杀光皇家的人,而是为了……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心底冷静了下来,她再睁眸,那道明黄色的光还停在她身侧,那样近的距离,仿佛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将其彻底摧毁,烟消云散。
“皇后免礼。”温润和绵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就像初雨过后的彩虹,舒服惬意,让人仿佛迎着这道阳光,就能昏昏欲睡,缱惓温存。
浣儿原本还有些挣扎的心境,经此一音,竟然奇迹般的彻底平静了,这个声音很陌生,与她记忆中东方凛的声音截然不同,所以抛开先入为主的成见,光是这道声音,对她起不了任何影响。
这种重拾主导权的感觉,让她唇瓣一勾,有些庆幸。
皇后又殷勤的说了些什么,东方瑾微笑着听着,可垂眸时,他的目光却倏地深了一层。几天的时间并不算短,可很奇怪,他竟然还记得这张脸,甚至……只是一个跪地匍匐的背影,也让他觉得极为熟悉。
是她吧,流华宫那个有意思的小宫女,可现在,看她身旁放着的包袱……她是准备入毓凤宫吧,而且就在今天……
好像挺有意思的,东方瑾突然觉得,今日心血来潮来皇后这儿是,所谓的乐趣,似乎不止一项。
“外头风凉,皇上里头请吧。”皇后微微退了半步,对着皇上做了个恭请的姿势,语气却有些揣揣不安的迟疑。
皇上点头,步履平稳的踏进宫门,稳健的脚步声似乎宣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见皇上当真进了毓凤宫,皇后一瞬竟呆愣了,她怔了半晌,又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这才快步跟上。
文月、初珍、笑晴三人作为大宫女,自然也快速的跟去伺候,而本就藏在人影之后浣儿,就这么被忽略了。
守门的两个小宫女见主子走远了,站起身开始嘟哝:“稀罕啊,皇上白日竟会来毓凤宫,我当差半年,可从未见过。”
“别说你了,我当差两年也没见过,别说皇上白日素不爱窜宫子的,就是爱窜,也不该是今天,我今个儿早晨可还听说景王殿下进宫了,往常景王一进宫,不都是缠着皇上对弈一整天才肯罢休的吗?今儿稀奇,竟没缠着。”
两个宫女也就是碎嘴两句,说说也就走了,而人影后头的浣儿抱着小包袱,起起身,默默的看了前方一眼,清眸潋滟生辉……
元尧帝突然光临,是为了小帝姬的事吗?到底是唯一的女儿啊,命在旦夕,下下功夫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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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章加更,为了热情的童鞋。
郁卒
浣儿正思虑着,前头一抹急匆匆的身影突然跑回来,那身影停在她面前,气喘吁吁的唉道:“哎哟,你在这儿呢,怎的也不跟上来,我是乐安,一直跟着文月姑娘做事的,往后咱们就是一起的了,文月姑娘让我来接你,走吧,我领你去寝房。”
这宫女大大咧咧,一副憨态可掬的摸样,看着倒是讨喜,可浣儿并不喜欢她,因为她非常自来熟的抓过她的包袱,甚至还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浣儿表面不置可否,可脸色却越来越黑,她不喜欢与人太亲近,尤其是陌生人,因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路前行,走到正庭边时,前庭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乐安停下脚步,将包袱塞回浣儿怀里,抿着唇道:“我去看看出什么事儿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人就提着裙子跑了。
浣儿目光微垂,视线在绸面的藏青色包袱上打转两圈,随后伸出一只手,往包袱里一摸,果然……触手的是个硬硬的东西。
她清眸微敛,抽手将那东西拿来出,入目的是一块成色极为罕见的玉佩,玉佩玉质通透,在阳光的映照下毫无杂质,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果然非奸即盗啊。”她低低嘟哝一句,本想将玉佩扔了,可猛地又想到什么,就笑着将玉佩揣进怀里,只算清秀的脸上沾上了笑容,显得明媚娇艳。
如果一块玉佩就是能提前达到自己预计的目标,也未尝不是一件事好似,浣儿想着,不管这是皇后在试探她,还是那几个一等宫女想除掉她,更或者是有谁看她不顺眼……反正,这块玉佩,能成为她在毓凤宫站稳脚跟的利器……
所谓理想丰满,现实往往比较骨感,浣儿想到了开头,却忽略了结尾,也正是她这自以为是的笃定,让她的原定的计划,遭受了不可避免的偏移,甚至,偏得让她愤怒。
千算万算,千想万想,却怎么也没料到,这玉佩,竟是一个在她意料之外的人搁的……
所以当浣儿信心满满的站在原地等着乐安,却等来了一群圣驾前护卫的带刀侍卫时,她着实愣住了。
“搜。”一侍卫扫她一眼,一个手势,身后两个嬷嬷便走了上来,二话不说,架着她便开始搜查。
一番搜寻后,一年过半百的老嬷嬷眉目一挑,志得意满的扬着手中的上好玉佩,转首对那带头的侍卫道:“张侍组,找到了。”
那侍卫眼睛一眯,脸色一板:“带走,皇上要亲自审问。”
皇上?!
浣儿眨眨眼,心头却猛地一沉,这玉佩竟是东方瑾安排的?为什么?是他有意冤枉毓凤宫,所以找个事态,好借题发挥?
那她呢?一个不幸被挑中的替罪羊?
眼角微抽,浣儿胸腔弥漫着一簇怒火,她又想到了那个乐安,那乐安估计就是东方瑾安排在毓凤宫的眼线,可这人怎么谁不挑,怎么偏偏挑她下手?是她看起来足够倒霉吗?
心里又是郁卒,又是愤怒,但她并没反抗,只乖乖的由着一众侍卫将她带到前庭,反正她想自保定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这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让她非常不快!
ps:先一更,今天共四更,第三更为元宵节而加,第四更为感恩宝贝加。
贼人
皇上的贴身之物丢失,自然惊动了整个毓凤宫。
“皇上可是记得在哪儿丢的?”皇后不安的问着,原本雍华娇艳的脸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东方瑾瞥了她一眼,如玉的面庞沾染了冰冷,语气微凉的道:“朕记得进你毓凤宫之前,还戴着。”
这句话便是坐实了东西是在毓凤宫丢失的,皇后的脸色霎时尴尬,可尴尬之余,眼底又闪过一丝痛彻,与失望。
东方瑾捕捉到她眼底的神采,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的道:“这管理后宫之事,虽是你主管,可灵妃与玉妃常年来,也算辅佐有功,怎的灵妃就耽搁了几天,你倒是连管事都不会了?自个儿的宫里,还能出那偷鸡摸狗的事,说出去羞不羞?”
皇后抿唇,心里一阵失落。却还是规矩的颔首:“是,皇上教训得是,这年前事多,臣妾忙着管束六宫,倒忽略了自个儿眼皮底下的下人……”
“你知道就好,朕刚从绯烟宫过来,看到小帝姬病得辛苦,那到底是朕的女儿,你作为母后的,也该多去看看。”
怎么又扯到小帝姬的了?
“是,臣妾知道。”皇后面上唯唯诺诺的应着,心底却越来越沉。方才刚来时皇上笑容满面,她还当皇上真是大白日的想到了她,可一进宫,皇上就说玉佩丢了,接着便一头热的斥责是她毓凤宫的人下的贼手,明明半点证据也没有,皇上却下令御前侍卫搜查整个毓凤宫,这也就算了,可这会儿,皇上又莫名其妙的提到灵妃与小帝姬,灵妃与小帝姬的事与她何干?莫非皇上还以为小帝姬的病,是她做的吗?
想到这些,皇后便觉得委屈,她堂堂六宫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面对皇上,面对她的相公时,她也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妻子,对两人的夫妻关系,战战兢兢,患得患失。
“皇上,贼人抓到了。”就在这时,外头侍卫的声音响起。
皇后一怔,潋滟的凤眸霎时瞪圆,转首看着门外。
东方瑾又睨了皇后一眼,那目光就像在说“看吧,果然是你毓凤宫的人做的。”
“带进来。”
圣上一声命令,门外的侍卫立刻推着浣儿进来……
浣儿跄踉着进殿,看着殿内众人,清澈的眸子闪了又闪,表情苍白如纸。
“是你?”见贼人竟是自己一心看好,还特地向玉妃讨要的小宫女,皇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一张俏脸几乎扭曲。
浣儿连忙跪下,摇摇头,慌忙的辩解:“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娘,奴婢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
东方瑾心底失笑,看这小宫女扮演出的害怕摸样,只觉得今日的戏当真有趣极了。
他咳了一声,板起面孔,慢条斯理的说:“冤枉?每个犯人在事败后都会喊冤枉。”
东方瑾这话就像往潺流河水中投放了一颗冰块,整条河流即刻冻结。
皇后虽也知道这事分明是皇上故意所为,可她也不敢明着护短,只得佯装怒火的朝浣儿喝道:“好大的胆子,本宫怜你乖巧懂事,特地将你匀来毓凤宫,可不想才第一天进宫,你就做出这等下贱作为来,你还敢喊冤枉?本宫真是看错你了。”
污蔑
浣儿皱着小脸,小小的身子跪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却俱于主子威严,不敢辩驳,只的小声的重复嘟哝:“没有……我没有……”
“世德,东西呢。”东方瑾无视两人的一来一往,只径声问向候在一旁的侍卫。
张世德立刻呈上证物玉佩,东方瑾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回首似笑非笑的扫了皇后一眼,皇后立刻浑身一震,跳下椅子,双膝跪地:“皇上恕罪,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定会严惩着手脚不干净的下作婢子,请皇上保重龙体,勿要动气。”
“保重龙体,朕倒是想保重。”语态不明的哼了一声,他站起身来,走到缩卷成一团的浣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沁凉的声音缓缓溢出:“你是怎么偷到的?”
浣儿不敢抬头,只急切的摇着脑袋,结结巴巴的继续辩解:“奴婢……奴婢没有偷,这是奴婢捡的,奴婢以为……以为是皇后娘娘的,是想交禀给娘娘,可毓凤宫奴婢不熟……奴婢不认识路……”说到最后,她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像是委屈极了。
东方瑾目光微动,随即唇角一勾,笑得讽刺:“你的解释,可真牵强,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偷到的,老实交代,朕或许会看在你家主子的份上,对你从宽处置。”
浣儿怯怯的扬起脑袋,清澈的眸子里蓄满了泪珠,她隐忍着咬咬牙,仍旧摇头:“奴婢没偷,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一急,忙追问。
浣儿再次垂下头,声音颤颤巍巍,可口齿却清晰了些:“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