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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尔沉了沉脸,没有说话,云浣抬眸看了白敛一眼,遣退了朱尔,才与他道:?你来找我,就是发现了齐安的不对?”
白敛移开视线,脸上冰。冰冷冷的,?我想问你,可打算回京了?”
?自然的””她耸耸肩,一脸冷静,?来了军营这么久,该处理的事也差不多了,只等最后把小桃的事办了,我们就回京””
?我们?”他闪了闪眸,不置可否”
云浣一愣,?怎么?你不想回京?”
白敛站起身子,?你明行,我暗行””言下之意就是他暗中保护她”
云浣眼神柔和了下来,让他先坐下,才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就明着走,那些人有什么动作也随便他们””
白敛皱眉”
只道走都”云浣又说:?你在暗处虽说比较保险,可没这个必要,你就信我就是了””
白敛看她执着发亮的双眸,终究没说什么,点头应下了”
小桃进了城,没两天果然有人找上去了,不过来的那人却是让人始料不及的,居然会是夏府的玉儿”
根据禀报,那玉儿只是看小桃摸样俏丽,又要找活儿,又是个会绣事的,想到自家小姐房里有些绣活可以让她做,这才过来接洽的”
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家的绣娘,再不济的也是从家生的丫头里挑会绣东西安排做二等丫鬟,这贸然的寻个外人,不是有关系照应的,就是意图不轨的”
若是夏府就是那背后势力,云浣是万千个不信的,但夏府与这一定脱不了干系,保不准也是被人利用的,夏老爷是商人,交游广阔,夏家几个小姐也都是城中的名媛,若是夏念晴身边的人被派了出来,那那人就是朝的夏念晴出手,是其他贵府家的小姐们吗?
看来此事牵连的还是曲州城的上流社会,这下,那背后的人,更让云浣好奇的”
过了五天,将最后的事交代了些,云浣启程回京了,将军回京到底是大事,近来蒙古军叫嚣得繁复,将军突然一走,军中少了主心骨,军心必然涣散,幸好白致远这个副将这么多年来压的军气也不比周跃桦少,因此倒是也能做主,一行人离开,乔子渊却没走,依旧好吃好喝的在军中过着,云浣拿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想到终于摆脱了师弟,也有些兴奋,迫不及待的就走了”
他们是光明正大的走的,因此直直走进曲州城也没半个人赶拦着,一路下来,自然又听了许多闲言碎语,可看周跃桦的脸色,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是根本不愁心一般,云浣不禁想到周跃桦是个重男轻女的男人,对灵妃那个女儿,只怕当真没多少真心”
叹息一声,感觉身边有人在看她,云浣又转过眸,对上的却是白敛的侧脸,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根本没看她”
是错觉吗?
云浣皱了皱眉,其实她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偷偷觑她,而每次转头去看時又什么都没有,是白敛吗?可这么偷偷摸摸的看是什么意思?
过了两天,几人已经到了柏州边境,找了个客栈,十几人就这么住下了,这偏野地方的客栈说不上有多好,却也不太差”
吃过饭后,云浣看了看那小二,笑着问:?你们这儿平日生意好吗?”
小二规矩的回:?看時候,到底不是城里,在边野,都是做些过路人的生意,前些日子曲州那个桃花节办的盛,那時候生意就好,来来往往往朝那边走的旅人也多””
云浣点点头,夹了口菜,吃了又说:?我看你们这儿东西倒是好吃,厨子手艺挺好的,方不方便请出来我们看看?”
那小二为难了,扯着脸去看后面的掌柜,掌柜的听了声响过来,笑眯眯的解释,?对不住几位客栈,那厨子是个脾气大的,怕会冲撞了几位””
?不碍事的,请出来看。看吧””周跃桦也接口道”
那掌柜的坳不过,只好将厨子请出来,厨子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古往今来颠勺的大多都是孔武有力的男人,这倒不奇怪,只是这厨子的手,却有些奇怪,满手粗茧,可虎口位置却是干净的,这人只是个做粗事的汉子,绝对不是厨子”
云浣一看就看出了不对,却只是笑笑,?你做的菜不错,这是赏你的””顺手丢了锭银子给他”
这一丢云浣加了内力,那厨子没接住,讪着脸从地上捡起来,才笑眯眯的说:?多谢客官打赏””
?行了,甭客气了,宵夜还得麻烦你呢””说着挥手示意这人下去”
厨子下去后,几人继续吃,吃完了又不动声色的各自回房,到了晚上,菜里的药劲儿发作了,一些精兵都开始闹肚子,可唯有三间房是稳稳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分量不够?”掌柜的脸色不安的问”
旁边满脸胡子的男人哼了一声,?我的药,一滴就足以让他们拉上半夜,他们吃了不少,还能幸免?”
?那怎么还没动静儿?也真是麻烦,非要下什么泻药,直接毒死了不就完了””掌柜显然是个没耐心的,盯着那三扇门,脸色非常不好”
胡子男人白了他一眼,?齐大人说了,活捉””
?真麻烦””掌柜的又抱怨一句”
过了足足一刻钟,一群精兵都给干掉了,可唯独那三扇门还是不动,两人眯着眼睛慢慢走近,听着里头的确是均匀的呼吸声,脸色当即变了”
?真的没效?”
胡子男人有些噎气,红着眼嘟哝:?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小声点,不行就算了,用迷香””掌柜的说着,快手快脚的从袖子里拿出迷香,刚点上,旁边一扇门就开了,出来的是疾言厉色的周跃桦”
?好家伙,倒还真是个黑店,迷香这么不入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两人暗叫不好,出了个口哨,四面八方顿時跃出来几十号人,个个都黑巾蒙面,看那样子是等候多時了”
这時,另外两扇门也开了,白敛满脸寒霜,软剑已经出鞘了,云浣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眯着眼睛,?下次动手要不选早点,要不选晚点,扰了好觉,真是痛苦””
胡子男人脸色大变,这三人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下药,那为什么还让精兵们吃?
似是看出了他的好奇,周跃桦嘿嘿的说:?一次将你们全引出来,好过一路上跟苍蝇似的追个不停””话落,兵器已经出手,直接开打”
粗人就是粗人,反正一切以拳头解决,白敛叹了口气,赶鸭子上架也加入战局”
只有云浣安生的站在原地,全身没骨头般趴在门上,懒洋洋的又打了个哈欠,?打快点,我还困着呢””
?哼””胡子男人冷哼一声,抬起匕首就朝云浣攻去”
可还没近她身,胡子男人突然感觉腹痛如绞,他脸色一变,额头冷汗霎時流了出来”
掌柜的吓了一跳,刚要上去补位,自己也感觉肚子异常的疼,他咬了咬牙,下一秒,就听无数闷哼声,回头一看,竟见那些黑衣人都像没了战斗力般,很快被周跃桦、白敛全部击倒在地”
云浣揉了揉眼睛,咂了咂嘴,?打完了,我先睡了””说完就反身回了房间”
周跃桦兴高采烈的在一地的黑衣人中穿梭,边走边说:?就你们会下药,我们就不会了?下了药果然好打多了,很疼吧?告诉你们,这年头泻药都过時了,这种想拉拉不出来,不拉又痛得打滚的药,才是当道””
白敛看周跃桦玩得高兴,也不扰他的兴致,自个儿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行人继续前进……
后头的小客栈里,三四十人绑成一团,齐安赶到時,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景,吩咐人将他们松开,那掌柜的立刻冲上,声泪俱下的解释了一番,齐安温润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吹着茶碗里的茶叶,嘴角噙着柔笑”
掌柜的急忙又说:?还有这个,是那个,那个监察史让我交给大人您的””说着,掏出一封信来”
齐安看了旁边侍卫一眼,侍卫结果信封,拆开确定里面没有被下药,才将信递给齐安”
信上是娟秀的小楷,信中只有一行字山水相逢,大人不弃,不知后头还有什么好玩的,我都赢了,有没有奖呢?
齐安勾唇一笑,将信纸折好放进怀里,就着杯沿喝了一口”心忖:那人的眼光果然不错,她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喝了茶,齐安起身,店里的人正揣揣不安,就见他比了个手势,众人登時面如死灰”
待他出了客栈,就听客栈内凄厉的惨叫一阵阵响起,一炷香后,里头归于平静”
再过了一刻钟,这间死了几十人的客栈失了火,漫天的火光红得血腥飞扬……
前头的路,异常平静,连着十几天都轻轻松松的,周跃桦觉得奇怪,皱着眉问:?怎么没动静了,不会真的没人了吧?”
白敛抿着唇没搭腔,双目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周跃桦又嘀咕:?已经到了右安府,明天就能进固县,这儿已经算是京城附近了,若是再不动手,我们可就进京城了””
云浣挑挑眉,看白敛一眼,?你想到了什么?”
白敛扫了扫眉,?估计就是在京城等着我们了””
?什么?这么猖狂?”周跃桦是听说方王上次回京竟然带了兵入城,可这次可是行刺朝廷命官,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就算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天子眼前,是不是嚣张了点?
不过如果不嚣张,那就不是方王了”
忠勇王
不过,要在京城等,怎么等?用什么法子?周跃桦不禁有点好奇。
今夜,是个月圆花好,清风送爽的好夜晚,窗外细碎的声音持续了大半夜,云浣探出脑袋看了看,下面一个人都没有,她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间。
客栈的后院有一颗参天大树,人站在树下几乎能完全掩埋,初春的枝叶嫩芽还显得脆弱,半夜看去,正是令人生出一丝疼惜。
树下靠着个人,那人此刻正看着树缝中透出来的月光,愣愣出神。
“还不睡?”轻柔的女声突然传来。
白敛回神,没有转头,只“嗯”了一声,应完便不说话,继续保持姿势看着夜空。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他却总觉得差点什么。
云浣坐到他身边,陪着一道仰头,入目的只是一片清冷萧条,她苦涩的笑笑,“以前我也喜欢看月亮,尤其是在树下,透过层层迭迭的树影,感觉月亮的形状是不同的。”
白敛侧眸看着她。
她继续说:“不过后来他说,月亮再圆,再好看,也是晚上才出现,不见天日,怎么看也没有美感……”话落,她看向他,“你觉得呢?”
白敛收回视线,不置可否的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云浣皱起眉来,“你最近心情不好?经常看你出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他随口敷衍,顺势躺到地上,却问:“云浣,昏迷的二十天里,你做梦了吗?”
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她还是回答,“做了,乱七八糟,醒了就忘了。”
“真的忘了?”他看着她。
她只一笑,“忘了比记得好,你呢,你也昏迷了几天,做了什么梦?”
“梦到了一些……古怪的事。”他叹了口气,又坐起来,“梦到了以前的事,很久以前,久到若不是这场梦,我根本不会记得的事。”
“嗯,那现在想起来了,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在判断,随后才说:“最初不知道,后来觉得是坏事,这几天倒觉得是好事了。”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白敛没说,只移开了目。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云浣见他不肯说,只得摸摸鼻子,站起身来,“好了,時间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我先睡了,你也早点……”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一把拉住她,将她又扯下来坐好,大手没有放开她的手腕,捏着,突然问:“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被他异常灼热的目光盯得紧张,她点点头,“你问。”
“云浣……”他眼神炽烫得仿佛熊熊烈火,“你的目标是什么?”
“嗯?”她挑眉,有些听不懂。
他耐心的重复,“你的目标是什么?是向云家报复,向太后报复,向皇室报复,还是向这天下报复?总有个头,你的计划是什么?”
她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抿了抿唇,回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却有些争锋相对的味道。“你很好奇?”
“不是好奇。”他咬牙,“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想通一切的答案。
夜风轻拂而过,天上的圆月仍旧皎洁光亮,照拂大地,照拂人间,这个夜晚是美丽的,是惹人心动的,无论是天上的月色,还是地上的男女,冥冥中,似乎都带了那么点关联。
云浣好半晌没说话,白敛也认真的一直看着她,似乎等不到她的答案,绝不善罢甘休。云浣有些奇怪,他不太明白白敛究竟怎么了,在她的印象里,白敛是个很能干,却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日光的人。
如果说东方凛是太阳,耀眼,炙热,无時无刻都散发着光芒,那白敛就是月亮,一两片云朵就能掩盖他的存在,自从重生以后,她就做好了单打独斗的准备,接近东方瑾,帮助玉妃,救下彤儿、如妃,短短的几个月里,她在皇宫里布下了不少棋子,虽然表面上不重要,但到了关键時刻却起着决定姓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