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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皇后已经许久没回娘家了,她到余府的时候,时近中午,余首辅还在花园里剪花草。
“爹,这么热的天儿,这么毒的日头晒着,怕会中暑呢。”余皇后轻轻地说,余首辅回头看了一眼女儿,笑了起来。
“是云儿呀,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爹啊。”余首辅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朝余皇后走了过来。
“我好久没来看爹了,而且也想吃酸菜鱼了。”余皇后撒娇地拉住余首辅的胳膊摇晃着。
“好好好,爹这就叫人去买,你呀,难得来一趟,正好留下吃顿饭,等下把你哥哥也叫来,咱三个人好好乐一场。”
过不了半个时辰,饭菜上桌,素杰也应约而至,这一家三口近年来难得聚在一起,连吃顿饭的功夫也没有。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三个人的谈话逐渐转到正题上来了。
“爹,您看一下,这是我从皇上的奏折里检出来的关于裕亲王的信函。”余皇后从袖子里抽出两封信,递给余首辅。余首辅搁下筷子,把两封信的内容一一看过,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余皇后和素杰都不说话了,眼睛注视着他的表情。
“此次裕亲王重掌兵权,如果真的以龟兹为据点,扩张势力,将会对熙国是个很大的威胁。”
“不过我看裕亲王的为人,应该不至于会这样做。当初决定让他去攻打龟兹,皇上也是绝对放心的,总不能我们要用此人,又怀疑此人的忠心,毕竟,在熙国所有的将领中,论行军打仗的本事没有一个人能超过裕亲王。”余皇后说。
“老夫认为,要用他的才,还得防着他别有用心,当年因为他是先帝的骨血,才没有对他赶尽杀绝,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在皇上身边,始终是个隐患。”
“爹,那么我们干脆找个借口杀了他,不就一了百了了?”素杰夹了一些菜送进嘴里。
“你就是这样一点不用脑子,如果能用杀戮解决办法,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今天?”余首辅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何况杀了裕亲王,只怕会引起兵变。”
“好笑!现在裕亲王手中就只有那几千兵马,而我就控制着京城八万禁军,再加上二万御林军,兵部的一万五千人马,人数是裕亲王的几十倍,怎会有兵变发生?”素杰不以为然地说。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为裕亲王这些年带兵是带着玩儿的吗?就你和柳统领手中的那些兵马,老夫不敢说全部,至少也有一半原来都是裕亲王的麾下,这些人表面上对你们臣服,心中只怕大大不满,如果你与他对阵,你看看还有多少人会跟着你。”
“那么依爹的意思,咱们应该怎么做?”余皇后上来打圆场。
“老夫是想先以皇上的名义发一封诏书做个试探,理由随便找一个,命裕亲王赶紧班师回京。”
“这招妙啊,他若答应了,就是忠心,可堪大用,如果不答应,也好找借口置他于死地,这样那些原本听他的话的兵将,也都不好说什么了,因为谋反是大罪。”素杰兴奋地拍起手来。
“待我回去好好想想,要找个什么借口。”余皇后点了点头,余首辅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合,她现在犹豫的是这份诏书要如何写,以及要如何说服皇上在诏书上盖上玉玺。
父子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余皇后起身告辞回宫,素杰也跟着出来了,兄妹俩一直走到门口,素杰突然笑了起来,低声道:“妹妹,如果裕亲王真的拒不回京,你就真舍得要他的命?”素杰最懂妹妹的心事,知道这么些年来,她心里一直还是放不下裕亲王。
“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余皇后故作镇定地说。
“别蒙我了,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吗?我只问你,真舍得亲手杀他吗?”
“如果裕亲王真的做出反叛的事,我一定不姑息。”余皇后扔下这最后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坐上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余皇后都在思索素杰的问题,是啊,如果一切都成为现实,能下得了手杀裕亲王吗?余皇后回了凤藻宫,吩咐雪花准备好笔墨纸砚,她提笔沾饱了墨汁,凝神思索了片刻,方在纸上落笔,起初她觉得很艰涩,可是越写到后来越流畅,直到最后落款,她写下了钦此两个字。
余皇后把这份诏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非常满意其措辞,现在只缺一颗印了。余皇后想到这里,把诏书小心地折好,塞进袖子里,带着雪花朝撷芳殿而去。到了殿门口,余皇后让雪花先走,自己则推门走了进去。元嘉没有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余皇后径自走到御案边,找到那放印的匣子,正准备打开,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她赶紧把匣子关好,此时元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不是说皇后来了,在哪里呢?”
“奴才也不知啊,是听外面的侍卫说的。”这是元嘉身边最贴身的内侍扁云的声音。
“皇后来了怎么也没人招呼,太不像话,改天朕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懂事的奴才。”元嘉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余皇后赶紧迎了上去。
“皇上,您跟谁生气呢?”元嘉闻声回头,马上笑逐颜开,亲热地拉住余皇后的手。
“美人儿,原来你在这里,朕一见你,就谁的气也不生了。”好像很久没见面一样,元嘉拉住余皇后的手不肯松开,扁云知趣地带着众内侍和宫婢告退了。
“美人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撷芳殿?”
“嗯,臣妾想念皇上了,所以就来了,如果皇上还要去其他嫔妃那里,那么臣妾就先行告退了。”余皇后故意说。
“美人儿别走,你想念朕,朕又何尝不想念你呢?今晚朕哪里也不去,就要你陪,好不好?”元嘉说完,拉着余皇后的手走到御案边,神秘地说:
“本来朕要去找你,今天你既然来了,朕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余皇后好奇地看元嘉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小盒子,他把这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摆在御案上。这个盒子上刻着美丽的人物图案,风格与中原有些不同,十分精致美丽,把盒子打开,余皇后惊叹了:盒子里面被平均分成了十二小格,每一格里都摆放着一个漂亮胭脂盒,这些胭脂盒的质地有的是珐琅质的,有的是琉璃制的,还有的是陶制的,每一款式都不相同,盒子上的图案也不同,手艺简直巧夺天工。
“皇上,这是……”余皇后有点爱不释手,元嘉得意地笑了。
“这东西可不好弄,是朕花了十两黄金,从一个波斯商人手中买来的。朕知道你平日里就爱收藏这些小玩意儿,所以特意买了来给你,还不错吧?”
“就这么一个盒子要十两黄金?皇上,您被骗了。”余皇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你喜欢,就是朕把整个皇宫都换了也值得。”余皇后沉默了,她默默地把盒子关上了,这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感动:这东西虽然精巧美观,可是断断值不了十两黄金,元嘉为了她这么舍得花费,这些年来自己对他却如何呢?她一再地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只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另一个人,她没想到元嘉竟然这么细心,连她平日里的爱好都了如指掌,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美人儿,你怎么哭了?”元嘉好奇伸手抹了余皇后的脸颊,余皇后这才回过神来。
“皇上,没有啊,臣妾是太感动了,喜极而泣。”
“哎,这可不好了,朕送你东西,本来是想让你开心的,谁知道竟招出了你的眼泪,那么这东西不送也罢。”
“不,这礼物很好,臣妾非常喜欢。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要送臣妾礼物?”
“你忘了吗,再过十天是你的生日了,朕准备在那一天大宴群臣,好好热闹一番。”余皇后恍然大悟,她真的忘了自己的生日了,可是元嘉却记得这么清楚,她更加歉疚,忍不住伏在元嘉的肩膀上,任泪水长流。
“今晚别走了,让朕和你一起,重温已经过去的美好的时光。”就听见元嘉轻轻地在耳边说,余皇后点了点头。
岁月很无情,但凡美好的时刻,总是过的非常快。在元嘉的心里,始终对那一天晚上余皇后无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念念不忘,他永远也不知道,那柔情并非是对他,他只是某一个人的替代品,他的妻子,他此生最在意的人,是在心中装着另一个人的情况下,阴差阳错地对他表露出了温柔。元嘉的胸怀是宽广的,他对自己的能力也非常清楚,他的皇位来自于妻子,所以他对余皇后的爱到了宠溺的程度,只不过一旦爱成了负担,那么得到的结果就是扭曲的、不正常的,元嘉此刻根本没料到,余皇后的爱后来会扭曲到令人惊诧的程度。
这一夜,元嘉如愿以偿。他的美人儿又回到他身边了,清晰地真实地在他身边。此刻只愿在地做鸳鸯,不愿飞升天上仙。元嘉熟睡了,这些年来,虽然不断有美女围绕身侧,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置身事外的余皇后,今天是他最满足的一天了,熟睡中的他根本没有看到余皇后是怎样偷偷下床,鬼鬼祟祟地把他的大印压在一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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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退婚
更新时间201337 8:55:01 字数:3923
晨曦初露,裕亲王在后花园中静立,他的戟正立在身侧。他的身体虽没有动,可是全身爆发出的劲力,却把戟上垂挂的一绺穗激得轻轻飘动。
蓦地,裕亲王突然睁大了眼睛,身形拔地而起,戟随即划过一道弧线,搅起一股狂风,哪哪儿都有戟的影子,而他的身影就好像在风中的柳絮一般,戟影围绕着他,却丝毫沾不到他的边,这一套狂风怒吼的戟法是裕亲王自创的,以狠勇见长,他已在战场上多次使用,每次都是他制胜的不二法门。
满树的梨花被裕亲王的劲气搅动,飞飞扬扬而起,碎成粉末,又飘洒而下。裕亲王持戟而止,他的目光盯着那梨花的碎末,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伤的确好了,不再一呼吸就会痛,可是那个丫头却再也没露面。
雅宣走了过去,递过去一块手帕:“王爷,擦擦汗吧,这么热的天儿,如此耗费心力的戟法,最是伤神,您才刚好一点。”
裕亲王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又扔给了雅宣,这段时间这个女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真比那个没心肝的丫头强太多了。这女子温柔体贴,常常会设身处地为他考虑,而且不求任何回报,正是因为这样,越相处的久,裕亲王越觉得亏欠她太多,所以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
“馨蜜公主来了,要见王爷,王爷您去不去?”
“在哪里?”几乎是下意识地,裕亲王脱口而出,话出口后却见雅宣笑眯眯的模样,旋即醒悟过来,忍不住怒道:“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奴婢敢作弄本王?”
“公主真的来了,在行馆里等候王爷。”雅宣话还没说完,裕亲王已经提着戟,拔步而走,后面的话都没听到。雅宣呆呆站在原地,望着裕亲王挺拔的身形渐行渐远,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太苦了,如果老天真的睁眼,请成全他们吧。
裕亲王一直快步走到快到行馆的地方才停住脚,他必须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不使脸上焦虑的表情让那个丫头看出来,所以他刻意放慢了脚步。门前守卫的侍卫见了裕亲王,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裕亲王用手势止住了,裕亲王把手里的戟交给了侍卫,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推开院门,那个朝思暮想的美丽身影映入眼帘,裕亲王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绷着脸悄悄走了过去。这丫头背对着他,也不知看什么看到入神,连背后的脚步声也没听到。裕亲王轻轻咳了一声,馨蜜才好像如梦方醒,愣愣地回过头来。
“你在看什么呢?”
“哦,现在早就过了牡丹花开的季节,可是你看看,这盆景玉上还有几个花苞。”裕亲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株细细的杆上真的有几个小小的花苞。他是很少会关心这些花草的,不过牡丹花在仲秋盛开真的是奇事。
“你不会来找本王就为了看一朵花吧。”裕亲王皱着眉头说。
“当然不是,我来找你是来跟你说,我要退婚。”馨蜜说完,很快又接着说:“王兄已经把婚期订了,在五天后,可是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可能嫁给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王兄解释一下退婚的原因。”
“那么你说,本王应该以什么原因跟王上提出退婚呢?”裕亲王忍住气说。
“随便什么原因都好,比如,你跟我性格不合呀等等。”馨蜜一本正经地说。
“你今天跑来,就为了跟本王说这些?”裕亲王生气极了,他本来以为馨蜜来此是要来看看他的伤好了没有,谁知她却提出如此伤他心的要求。
“怎么了,难道我不能说这些吗?这可是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我不想我一辈子跟你纠缠在一起。”馨蜜见裕亲王脸色不好看,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本王告诉你,本王娶你娶定了,就算你怎么不愿意也好,你终将是本王的人。”
“你……你怎么这样赖皮?你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我的大王兄,我对你根本没有感觉。”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