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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马亲昵地把头放在元泰的肩膀上蹭着,显得非常兴奋。
元泰轻轻摸了摸马头,自言自语地说:“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一路真的难为你了。”乌骓马仰脖长嘶了一声,仿佛也在倾诉者思念之情,小五子看得呆了,他心想,这匹马生得太俊了,如果有机会骑一骑这匹马,也算此生无憾了。
“小五子,把我的马牵到后院去喂草料。”元泰拍了拍马头,把缰绳扔给了小五子,自己离开了。小五子拉着缰绳,把乌骓马带到客栈后院,抱了好些干草过来,嘴里嘟嘟囔囔的:“来,多吃点,你大概饿坏了吧?”
乌骓马有点警惕,它凑近了草料嗅了又嗅,直到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才非常斯文地吃起来,小五子偷偷用手摸乌骓马的头,心中更对这匹马产生了爱慕之意。喂完了草料,小五子非常勤快地端来了水盆,用刷子蘸了水,一点一点地为乌骓马洗澡。乌骓马的毛很快就洗干净了,黑得好像缎子一样,小五子在心底赞叹了一句:好马!
乌骓马吃饱喝足,仰脖长嘶了一声,好像在说谢谢,小五子可高兴了,他从小到大没骑过马,就想着找一匹马来骑一骑过过瘾,这回来了一匹这么俊的马,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好机会。乌骓马也似乎跟小五子混熟了,显得不那么拘谨,也肯把嘴凑到小五子的手掌上舔。
“嘿嘿,小宝贝,让我骑一骑啊。”小五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乌骓马的头,趁它不注意时,突然抓住了缰绳,一只脚踩在马镫上,只差一点就可以翻身上马了,可就在这时,受了惊吓的乌骓马突然一扬脖子,小五子的手没抓住缰绳,被重重掀到地上,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小五子揉着屁股站起来,龇着牙儿叫痛,停了好半天才算缓过劲来:“嘿,小子,敢摔老子呀,真有你的。”
小五子不死心,刚才伺候了这马一顿,竟被它以怨报德,太没面子了,不过他也学乖了,不敢再从正面进攻,绕到马后面,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马尾,乌骓马陡然受惊,扬起后蹄,正好踢中小五子的肚子,痛得他仰面倒地,连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小五子这下可真的火了,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被这畜生几次戏弄,怎么也忍不了这口气,他站起身来捋了捋袖子,接连对这匹马进攻,但最终的结果只是受伤连连,不是被马的后蹄踢中,就是好容易攥住了缰绳,却被马仰脖甩了出去,直到第八次重重摔倒,小五子真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好、好、真是匹好马……”小五子躺在地上,累得一动不想动,乌骓马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突然嘶叫了一声。小五子一下子明白了,像这样的马才叫良驹,除了自己的主人,它轻易不肯让旁人骑,小五子捂着疼痛的肚子坐起来,有点钦佩地望着这匹神气的马儿,觉得它跟它的主人的性格是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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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回到熙国
更新时间2013320 16:29:25 字数:6132
左贤王提休普的心情最近一直不错,不仅打败了号称“不败的神话”的熙国裕亲王,又如愿做了单于的东床快婿,此时的他春风得意。婚后不久,他就决定,要带着娇妻去霁月城游玩,一来讨娇妻的欢心,二来也可以彰显一下匈奴军队的实力。
提休普带了一队匈奴勇士护送妻子,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来到了霁月城。在霁月城里,一定得包一家最奢侈的客栈住下,还得去当地最出名的酒楼吃饭。他早就听说霁月城最出名的酒楼名叫双品楼,那里的厨子是个汉人,做得一手好菜,以“清汤狮子头”和“红焖海参”为双绝,故而得名。匈奴人向来以游牧为生,一直保留着茹毛饮血的饮食习惯,对于这种汉人的精致讲究的饮食,并不能接受,不过这次提休普想附庸风雅一回,何况在娇妻面前,他也不想显露自己的粗俗。
刚下完一场大雪,地上残留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提休普进霁月城的时候刚好到正午,他吩咐两个士兵去包客栈,自己则牵着妻子的手径直来到了双品楼。双品楼上正在吃饭的客人被提休普手下的人强行驱逐出去,掌柜慌忙赶了过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打招呼,提休普昂着头,很有些不屑。
“把你们这里最出名的什么海参菜端上来!”
“这位客官,现在是冬天,很难弄到海参,是否可以用别的菜代替一下?”掌柜有点为难地说,提休普怪眼一瞪,粗声粗气地说:“我们专程来你这里吃饭,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可是这……”坐在一边的哈穆朗珠有些不忍,轻声对提休普说:
“左贤王,既然没有食材,那就随意点几个菜吧,反正我也不是很饿。”
“那怎么行?大老远来了,不吃到最出名的菜就是吃亏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必须给我做出这道菜来,否则,小心我拆了你的招牌。”
掌柜无奈,只得答应着下去了。提休普得意洋洋,不停地扯着哈穆朗珠说话,哈穆朗珠却闷闷不乐,根本不搭腔。掌柜的去了大约半个时辰,菜一道一道端上了桌子,提休普凑近了一看,嗬,真是名不虚传,这些菜色色泽鲜艳,红红绿绿的真好看,只不知这味道如何,提休普忍不住抄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嘴里,果然跟平日里吃的半生不熟的牛羊肉大不相同,滑嫩中透着清香,入口绵软易化。
“喂,还有那个什么海参的菜,什么时候上?”虽然这些菜已经很满他的意了,提休普依然对那道还没露面的菜念念不忘。
“本店的庖厨说了,红焖海参是一道极为出色的菜,非尊贵的客人不能享用,难得今天有贵客到来,他要亲自上来献菜,方显出他的诚意。”
“那还废什么话,叫他端上菜来。”提休普更为期待,也不知这海参是何种滋味,他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掌柜依言下去不多会儿,一个庖厨打扮的人端着一只盛汤的盆走了过来,这人头上裹着一条毛巾,毛巾很低,压在眉毛上,哈穆朗珠很想看清他的面目,可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长相。提休普的注意力全在他手中的那汤盆里,心中不断地在想,马上就可以尝到这道菜了。
汤盆的盖子揭开了,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提休普顾不上跟娇妻客气,抄起筷子在汤盆中夹了一块海参送进嘴里,入口有点怪,不过也说不上味道不好,提休普有点奇怪地望着立在一边的庖厨:“其他的菜都是入口即化,为何这道菜好像有点硬。”
“因为这道菜不是普通菜,他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胡虏肉’。”庖厨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提休普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庖厨已经甩掉了头上的毛巾,从腰间掣出一把明亮的小刀,朝自己直扑过来,哈穆朗珠惊叫一声向后跌倒,旁边的匈奴勇士急忙上前来帮忙,可是已经晚了,庖厨手里的小刀已经抵在提休普的脖子上。
“你、你是什么人?”提休普被制,声音有些发抖。
“左贤王,你的记性太不好了,才没几天功夫,你就忘了本王了吗?”这庖厨的声音太熟悉了,提休普努力回想,最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元泰,怎么,你、你竟然还活着?”
“哼,本王当然还活着,本王还没给你收尸呢,怎么会先死?”元泰冷笑一声,手上加力,提休普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
“勇士,请、请放过我的夫君。”哈穆朗珠叫了起来,几个匈奴士兵蠢蠢欲动,就要从各个方向包抄过来,可是元泰的话让他们止住了行动。
“你们最好都在原地呆着,否则本王不能保证你们的左贤王还有没有命活。”
“元泰,你有种就给我个痛快的。”脖子上的疼痛让提休普浑身发抖,他明白今天落入元泰的手里,是难逃一死的,他索性强硬起来。
“给你个痛快,那就太便宜你了,你加在本王身上的痛苦,给你十刀、一百刀都偿还不了。放心,本王会让你慢慢地死去,多受一会儿罪。”元泰想起为了给他疗毒而香消玉殒的馨蜜,想起自己这段日子每日受到的身体上的煎熬,他的怒火简直无法压制,他手上加力,提休普脖子上的伤痕又深了半寸,鲜血不断流出来,提休普疼得几乎昏过去。
“夫人,今天是本王跟你夫君恩怨了结的时候,跟你无关,你可以自行离开,本王绝不会加害你。”元泰手上不停,冷冷地说,哈穆朗珠愣住了,她的泪水流下来了。
“勇士,你杀了我的夫君,也就夺走了我后半生的依靠,那不如一刀杀了我更好。”
元泰思索了片刻:“说的也是,提休普你听着,本来本王要一刀杀了你,但是尊夫人的话让本王改变了主意,像你这样的人,杀你太便宜你了,只有让你一辈子痛苦,才是最好的办法。”元泰说完,手上的匕首突然改变方向,斜切入提休普的手腕,提休普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两条手筋已经被挑断,就听元泰道:“这两刀是为蜜儿报仇。”提休普疼得还没缓过劲来,就觉得脚踝处也传来一阵疼痛,那是脚筋也被挑断了。“这两刀是为那些惨死在沙漠中的熙国士兵报仇。”元泰边说边松开了手,提休普好像一滩泥一般,瘫坐在地上。
“谢谢勇士不杀我的夫君。”哈穆朗珠含泪道,虽然人不死,可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废人,哈穆朗珠慌忙掏出手帕按在提休普脖颈的伤口上止血。
“好你个元泰,你、你够狠。”提休普蓦然变成残废,心神瞬间变得错乱,不怒反而阴森森地狂笑起来,他手下的士兵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惊魂未定,竟忘了冲上来给他们的主子报仇,提休普的话提醒了他们,几个人提着刀杀了上来。元泰不慌不忙,一柄尖刀舞得如狂风一般,凡沾上者无不败下阵去。大仇得报,元泰不想恋战,他一刀刺伤了最靠近他的匈奴士兵,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唿哨,然后转身从窗户上跳出去,正好落在等候在楼下的乌骓马的马背上,乌骓马放开四蹄,没命地狂奔起来,踢翻了好几个路边小贩的摊子,总算逃出了霁月城。
乌骓马不顾一切地跑出了里许,元泰回身望着远处那座令人心酸的小城,一串泪珠终于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自从馨蜜死后,这是元泰第一次哭泣,多年来他本已忘记了哭泣的滋味,当这种久违的酸楚袭上心头的时候,元泰才发觉,原来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在失去了最爱的人,失去了拥有的一切时,他的内心充满着痛,这种痛是无法对旁人说的,只能在心底里默默承受。霁月城中腾起了烟尘,那是从呆愣中清醒过来的匈奴士兵们,一边喊打喊杀地闹成一团,一边纵马狂奔追击凶手。元泰冷笑了,他很奇怪为何在面对提休普这个可恶的匈奴狗时,他会手下留情,可能他觉得造再多的杀孽,馨蜜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元泰万分怅然。
在双品楼上演的那场刺杀之前,患难与共的三人在城门边话别:桑昆要扶馨蜜的灵柩回龟兹安葬,小五子本想跟着元泰回熙国,可被元泰极力劝阻了。此次回去不知前途如何,跟匈奴在沙漠上的一场厮杀全军覆没,作为将领的裕亲王难辞其咎,元泰不能让别人再为自己牵连。如此一来,小五子也不好再坚持,何况他也有些舍不得霁月城中的那些好伙伴,因此三人就此别过。
蒙惠简直做梦也想不到,他坚持在墨山镇等待竟真的等到了盼望已久的裕亲王。元泰的神情非常沮丧,不愿多说,蒙惠心里诧异不已,他知道当日元泰是跟馨蜜一起走的,但现在没看到馨蜜同行,也不知之间出了什么事。不过蒙惠自己也是满腹心事,他担心着雅宣的安危,却无法抽身去找她,好在终于能跟裕亲王汇合了。两人汇合以后当然是马不停蹄,尽快回姑臧城。
元泰和蒙惠历经艰难跋涉终于回到了姑臧。伫立在城墙下,元泰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堞,万千感情涌上心头,当年在此差点演变成一场政变的厮杀还历历在目,时隔三年多,他突然感到无比的疲累,过去的那些年,他简直是虚度光阴了,他究竟得到了什么?元泰久久伫立着,思索了很多很多。进城以后,元泰让蒙惠先回王府休息,他径直入宫求见。
余皇后今天一早就觉眼皮在跳,起床梳洗的时候还有点心绪不宁,她自言自语道:难道要发生什么事?就在这时,贴身宫婢雪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皇后娘娘,裕亲王……”
余皇后手里的金钗掉到地上,她急忙回头,瞪大了眼睛:“裕亲王怎么了?”雪花大约是跑得太急,光喘气说不上话来,余皇后焦急地站起来,不耐地斥责:“快把话说清楚!裕亲王到底怎么了?”
“奴婢……奴婢刚才在撷芳殿外,听里面的内侍在议论,说裕亲王回京途中遇上了匈奴,双方一场恶战,熙国军队全军覆没。”雪花咽了口唾沫,才算把话说完整了,余皇后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