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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有仇的是本王,与他们无关,你纵然可以要本王的命,但只希望你放了他们,不要造太多杀孽。”元泰被激怒了,他望着因为自己而被牵累的出生入死的兄弟,那鞭子抽打在身上呼啸的声音让他痛心疾首,他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赴死呢?他万万做不到!
“哈哈哈哈……裕亲王果然讲义气,幸好我也不是心狠之人,这样吧,如果你肯在我面前自断一臂,并且发下重誓,从此不再踏足中原,我就考虑放了他们。”馨晟很玩味元泰脸上的为难之色,他费了好多力气才胜券在握,心中实在得意。
“给你。”馨晟从袖管中抽出一柄小刀扔了过去,正巧落在元泰脚边,元泰把刀捡起来。
“你得说话算话。”
“自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馨晟回答。
蒙惠在底下嘶声大叫:“不,王爷,你不能这样做,这个畜生言而无信……”疼痛和焦急让蒙惠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蒙惠!孙毓!你们跟了我那么多年,本王很惭愧不能带给你们什么,还有苍狼和鬼影,你二人虽然与本王相识不久,却一心为本王着想,这份深厚的恩情本王无以为报,如果还有来生,就让我们继续做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如果没有王爷,我二人只怕现在还呆在西山的山坳中,我们和孤鸿早已下定决心,此生要跟着王爷,干出一番大作为。如果我二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这里,来生我们也要誓死追随王爷。”苍狼受了感动,忍不住叫起来。
“说得对!王爷,你就是自断一臂,这个半男不女的畜生也不会放过我们,索性让我们兄弟一起赴死,也算死得其所。”孙毓说完,仰天哈哈狂笑起来。
元泰望着底下这些甘愿赴死的兄弟,心内涌起了一片悲哀: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裕亲王如今落到这种下场。元泰扬起手中的刀,刀光迎风闪了一下,就要落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欲狂的哭叫声,硬生生阻住了元泰手中的刀下落的趋势。
馨蜜疯了一般地朝元泰奔过来,这让元泰又惊又喜。馨晟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元泰,元泰愣怔的这一瞬间是个绝好的机会。馨晟在想,如果自己能亲手杀了元泰,那种满足感是无可比拟的,所以馨晟心念转动之下,不失时机地突然拔出腰间的软剑,直取元泰的胸膛,他与元泰所站的位置本就相隔不远,软剑的剑尖很快就能进入元泰的身体,这时馨晟狞笑起来,的确,就算元泰真的肯自断一臂,他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要的是亲眼看见元泰死!为了达到目的,馨晟忍辱负重了这么长时间,经过百十次的酝酿,现在成功就在眼前时,他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打断。
“噗----”软剑刺入了一个软软的身体,可这不是元泰的身体,而是馨蜜!在千钧一发之际,馨蜜挡在元泰的面前,用身体替元泰挨了这一击。
“蜜儿!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要冲出来替我挡剑?”元泰抱着馨蜜的身体,又惊又悲,他虽然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馨蜜会出现在熙国都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抽身离开金陵是大错特错。馨蜜躺在元泰怀里,嘴角流出一丝血痕,但是她笑了,能救心上人一命,她一点也不后悔。
“我是不会看着你陷入险境的。”馨蜜轻轻地说。
“蜜儿,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会让我更伤心。”元泰的泪水流出,馨蜜为了他而受伤,这个打击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欲疯狂。
馨晟一击得中,可却没想到刺中的人是馨蜜,他手中的软剑当啷一声落地,整个人如痴了一般,一时竟忘了身处何处。受伤的是馨晟最爱的人,他曾经一再发誓要好好保护她,可为何最后伤她的还是他自己呢?难道自己的执念真的大错特错?
“元泰,我不行了,在我临死前,我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你一定要把香儿接回来,好好待她,还要告诉她,娘很爱她,只可惜不能看着她长大了……”馨蜜痛苦地皱着眉头,她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元泰,望着这个她爱得几乎痴狂的男人,她真不甘心就此跟他分开呀。
“蜜儿,不要胡说,你会好起来的,因为我们要一起看着香儿长大。”元泰紧紧抱着馨蜜,他的心碎了,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苦,可当这种痛苦再次袭来时,他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坚强地面对,泪水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别难过了,你哭起来就不像那个英姿飒飒的裕亲王了。”馨蜜一边说,一边用颤抖的手抚摸元泰的脸颊,元泰下意识紧握住馨蜜冰凉的手指。元泰的泪水滴在她手心里,她忍不住轻笑起来,伤口处不时传来疼痛之感,生命的迹象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抽离,可她却毫不在意,她只想在这最后一刻,多看看自己的爱人。“我要好好记住你的容颜,这样来生不管我们相隔多远,我都能从芸芸众生中把你认出来。”馨蜜微笑着,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美,可元泰的心却更痛。这时,馨蜜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王兄,今天,我的死若是可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那我也算死得值得了,你能不能就当是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放了元泰,好么?”馨蜜费力地转头看了一眼呆怔的馨晟,馨晟这才好似从梦中惊醒。他快步走了过来,猛地一把推开元泰,把馨蜜紧紧搂在怀里。
“滚开,你没资格碰她。”馨晟暴怒地嘶叫,他伸手抚摸着馨蜜的脸,如呓语一般,始终重复着两句话:“蜜儿,一切是我的错,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大王兄,我怎会不原谅你呢,你是我哥哥呀!想起在龟兹的那些快乐的日子,你一直爱护着我,可是前几天你突然对我说,你对我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兄妹之情。我很震惊,大王兄,我现在才明白,之前我对你的只有尊敬,没有爱,真抱歉,让你失望了……”馨晟摇了摇头,泪水掉了下来。
“不,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我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我没有保护好你。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再跟你做一对兄妹,我们要做真正的情侣。”
馨蜜摇了摇头,她想反驳馨晟,但是又不忍伤他的心,“离开龟兹这么久,我突然好想回家,真的,我想回家,哥哥,你带我回去吧……”馨蜜轻轻地说,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她想扭过头去最后再看一眼元泰,但是已经不能够了,这最后一点努力用尽了她剩余的气力。
“不,我不是你哥哥,我也不要做你哥哥,答应我,下辈子,我们做一对白头偕老的恋人。”馨晟不顾一切地喊叫起来,可是馨蜜听不到了,她永远闭上了眼,馨晟像痴了一般,抱着馨蜜渐渐变凉的身体,泪水凝结在他的脸颊上。
过了许久,馨晟转过头,愤恨地望着元泰:“这下你称心了?得到这个结局,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馨晟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元泰目睹爱人离去,兀自伤心不已,根本无意计较馨晟话中的怨恨。
“你赢了!最后还是你赢了。这是为什么?我计划得好好地,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输?我不服,我死都不会服。今天的这笔帐,我会记着,我们的恩怨没有完结的那一天!”馨晟愤怒地说完这段话,又低头看着馨蜜的脸,他温柔地用手指抹去馨蜜脸颊上的血痕,他的动作很轻柔,就仿佛馨蜜只不过是熟睡一般,过了许久,就听馨晟喃喃自语:“蜜儿,我现在就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去……”
馨晟抱着馨蜜的身体,缓步从他身边经过,元泰正处于悲伤之中,脑子里反应稍微慢了一点,他还没想透馨晟话中是何意,蓦然他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本能地伸手去抓馨晟,可,这一切已经太迟了,馨晟已一个箭步冲到栏杆边,毫不犹豫纵身跳下了钟楼,他们的背影好似蝴蝶一样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元泰几步奔到馨晟跳下去的栏杆边,见钟楼下的禁军们无不瞠目结舌,就连被缚的蒙惠等人,也惊讶万状,只怕此刻所有人都没想到馨晟会选择自杀的方式与馨蜜双宿双飞,生则同衾、死则同穴。馨晟在将要落地时,于半空中变换了体位,所以落地时馨蜜倒在他的怀里,身体没受一点损伤,而馨晟的双手一直牢牢地抱着馨蜜不曾松开,在他身下,鲜血湮了一片……
。
第六十一章 善后处理
更新时间2013322 16:06:37 字数:6902
形势急转直下。城中的禁军见伏威将军已死,纷纷弃甲投降。城外与匈奴和西域十国酣战的“铁甲”军意外得到了京畿锐建营和骁骑营的驰援,而恰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匈奴突然退出了战团,并反过来与熙国一起对付西域十国联军,西域等国哪里是他们的对手,顿时稀里哗啦地败下阵来;华国的军队本打算在侧坐山观虎斗,现在双方胜负已分,华国的军队于危急关头参战,却被匈奴和熙国联手打了个一败涂地,只好被迫朝两国边境地带退兵,一场兵临城下的战事就这样结束了。
元泰把禁军议事厅----虎兕节堂作为暂时的指挥所,吃住都在这里,在这危急关头,他作为元氏后裔,必须力挽狂澜。锐建营和骁骑营重新归于裕亲王帐下,这两营兵马原本就属裕亲王管辖,而裕亲王也曾为了失去帅印的事耿耿于怀多年,但是今天,当这颗帅印重新摆在案头时,元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元泰时常会想起那日在钟楼上惊心动魄的一幕,他觉得一切都非常无趣。他赢了,可是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另一方面,熙国刚经历了一场灾难,虽然军政大权重新回到元氏皇族手中,但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元泰几乎腾不出空为逝去的馨蜜伤心。这些日子以来,元泰只要静下来,或一个人独处时,那种锥心之痛就会袭上心头,馨蜜的笑脸时常会凭空幻化出来,而当元泰伸手去触摸时,那些幻影就会消失。
蒙惠悄悄地走了进来,见元泰还坐在桌边沉思,索性站住脚不敢惊动他。蒙惠是最明白裕亲王心思的,裕亲王能把伤心压在心底,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处理内忧外患的善后事宜,已经表现出最大的克制力了。
“有什么事吗?”元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轻声问蒙惠。
“回禀王爷,西域十国和匈奴已经同意退兵了,说话间就要启程,匈奴的单于在门外等候,要见您一面。”
“哦,你去跟他说,本王现在没心情见他。”蒙惠答应了一声退下,但没过多久,单于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王爷好大的架子,真不想见我了吗?”
元泰无奈地站起来,出门迎接单于。单于呵呵笑道:
“我马上就要回漠北了,临行前想见你一见,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青山常在绿水常流,此次分别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元泰轻笑着没有作声,匈奴单于心机很深,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似与老朋友见面,可谁能想到,匈奴和熙国刚刚才结束战争啊。
“匈奴和熙国原本可以相安无事的,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才致使兵戎相见。说句不怕王爷着恼的话,你伤了我的左贤王在先,我攻打熙国在后,今天我们算是扯平了,王爷你说是也不是?”
“好个单于,你们和西域各国联合起来攻打熙国,无缘无故轻启战端,给熙国造成了重大伤害,竟轻描淡写地一句扯平了就完了?”蒙惠怒不可遏地说,可是单于寸步不让。
“我匈奴一族虽然是北方蛮夷,可并非不讲道理,也并不是非要与熙国为敌,否则,我们怎会那么容易同意退兵?”
“看来你不服气,不服气的咱们就再出去打一仗,看看谁会赢。”蒙惠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要决一死战的姿势,可元泰伸手拍了拍蒙惠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插话。
“此次熙国和匈奴交兵的确存在一些误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以后有机会本王一定去漠北草原找你,到时候咱们再痛饮一番冰释前嫌如何?”
“嗯,好啊,一定会有这个机会,我们的族人和草原也会非常欢迎王爷的到来。不过今天我来见王爷,是有个不情之请,请王爷答应。”
“单于请说。”
“你也知道,我们匈奴祖祖辈辈都是以游牧为生,但现在漠北草原的面积越来越小,没有草,我们的牛羊就长不好,所以我斗胆跟王爷商量一下,能否把漠南草场给我,当然我们不白使用,我们会按期付给费用,当是熙国把漠南草场租给我们使用,租用期限三十年,如果王爷肯答应,我保证,匈奴在此期间绝不再犯境。”
“哼,你好大的野心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打了胜仗,就可以借机跟我们王爷讲条件?说是租用,可你们这些蛮夷之邦说话从没有兑现的。况且你们吃定漠南草场离姑臧路途遥远,我们鞭长莫及无法管理,所以即使你们到期不归还我们,我们又拿你们毫无办法,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